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章 特委會5 文 / 瑞雪星晨
「2015年6月10日，無固定風向，風速3~4米/秒，暴雨，降雨量120毫升/小時，早晨6點鐘，溫度20度。」
早上起來，李峰毅看到了一份天氣預報，是工業和信息化部給出的，他們弄不清楚準確的天氣術語，乾脆就用數字表示了。
「拿個臉盤，放在院子裡，」孫曉山說，「接一個小時，倒在試杯裡測了下，發現是120毫升，風速麼，就是兩個人站在透風的車棚裡，一個人扔紙片，一個人站在下風處計算時間，多扔幾次，估計個平均值。」
這是工業和信息化部在開早會，孫曉山把要做的日常工作有方法的按照方法進行，沒方法的就推論一個方法進行，有機會再改進。因為末世缺乏工具，對各種活動影響很大，尤其是風向的觀測，直接關係到喪屍的嗅覺範圍，大家都很關注這點，於是他嘗試著恢復天氣預報。
然後孫曉山指定了一個女倖存者每天要觀測好，需要協助的時候隨便找個人扔紙片就可以了。
「昨天，部隊說鋼管用久了比較滑，」孫曉山拿起一根鋼管，「下雨或者出汗的時候，不好抓緊鋼管，咱們今天要做的就是把鋼管手握處進行糙化處理，最好能在前面加個類似紅纓槍的槍穗，殺的喪屍多了，腦漿血液也會滑到手柄這兒，不好抓緊。」
「我們要做的就是統計各種物資，注意防潮，」馬懷博說道，「還有下水道井蓋注意都拿東西壓住，給董組長那兒再派幾個人，抓緊栽培和縫紉工作。」馬懷博知錯就改，任命李峰毅的老母親為農業和手工業組組長，給她調派人手，他假裝沒看到那個年輕女孩哀怨的眼神，「有什麼需要的直接和我說就行了。」
「先做些口罩出來，發給大家，」馬懷博繼續安排，「噴上白酒啥的，屍臭太厲害了，天一晴更加熏人了。」
「檢查組要做好隔離和咱們自身的防護工作，」馬懷博說道，「清理工作肯定會有傷員，衛生部已經開始調派值班醫生了，咱們也需要學些常識，避免出危險。」
公安部長楚雄飛步伐鏗鏘，雨衣數量不多，城裡的人們一般出門都是打雨傘，但是他還是用工作需要的名義搞到了干休所的一件07式軍用雨衣，他在軍雨衣外面紮了條武裝帶，一米五的鋼管斜插在腰帶上，拍打著屁股，今天起他們就開始輪流值班了，他在甲五號院和瑪麗醫院來回巡邏，沒敢去胡同和青年溝路，那邊還沒有徹底清理乾淨，儘管有部隊駐守，但他覺得不歸屬公安部管轄範圍。
他時不常的注意觀察下水道井蓋，還踢幾腳壓在上面的重物，覺得不穩當的就搬一下。
巡邏一遍得有個大半個小時左右，他回到辦公室，看到門口寫著「出去巡邏，有事留言或者呼叫」的紙條沒有留言，休息了一會兒，就又出去巡邏了。
武裝力量部還在組織軍人訓練，這幾天薑湯一個勁的發放，民政部乾脆在訓練場旁邊弄了個爐子，專門派人熬著薑湯，馬懷博很善解人意的派了個漂亮的姑娘，為此軍人們訓練起來更加精神高漲了，軍隊裡的姑娘們很鬱悶……
武裝力量部最後確定的戰術動作分為封堵路(缺)口、清理地面、清理地下室、清理喪屍群四種，因為停電的原因，地下室的喪屍清理起來是個難題，一律採用全身盾牌紮穩陣腳，讓出落腳點，然後點火，火堆要控制好，不能引起火災，還要能跟隨戰線移動。最後工業部用超市找到的購物車給改造了幾輛火車才算解決這個問題，清理的時候，可以把火車推到戰線前面邊打邊推進。
火車讓軍人們想起了《西遊記》裡的紅孩兒，一時間滿場都呼喚著，「孩子，我是你孫叔叔啊。」語聲哀切，透著恨鐵不成鋼的勁兒。
「我是你阿姨！」一健壯姑娘大喝一聲，「吃俺一棒！」姑娘被盯著薑湯女孩的小伙子弄煩了，掄起2米鋼管帶著風聲直奔扮演喪屍的小伙腦門而去……
「雨還不停，」李峰毅皺著眉頭對李強和劉軍長說，「民政部糧食壓力很大，過兩天再不停，就是下雨也得出去清理了。」
不知什麼原因，下起了罕見的暴雨，導致能見度很低，儘管降低了喪屍的視覺、嗅覺和聽力，但是人類也同樣受影響，相比之下人類吃虧更大些，畢竟一照面就得生死相搏，稍有疏忽就是死亡，比不得晴朗天氣下排兵佈陣來的安全。
「這兩天抓緊時間完善內部吧，」劉軍長很看得開，「訓練好了，上戰場才能取得更大勝利。」
「倖存者們的日子更難過了，」李強想起自己在坦克裡被喪屍們圍著啃了一夜，「食品短缺，主要是精神壓力太大了。晚救一天，不知道會多死多少人。」
「喪屍的嗅覺不知道怎麼起作用的，」李峰毅提起了歐部長的最新報告，「怎麼就是盯準了人類呢？抹泥巴，抹喪屍的體液都不管用。面對同樣是血肉之軀的動物，還是對人類最感興趣，我從來不知道，有什麼物種對人類這麼充滿愛慕……好像老鼠愛大米似的。」
「喪屍還聽不得槍聲，」李峰毅覺得更是奇怪了，「難道他們對生前的記憶還保留一部分，知道槍支威脅最大？城鐵橋頭這幾天都引來300多具喪屍了，咱們的傢伙比較簡陋，也就比冷兵器時代強點，算是清一色鋼武器了。」
「沒有設備啊，」李強挺體諒的，「只能粗略觀察了，就是不知道曉山啥時候抽出空來，大夥兒一塊修好坦克。」
「沒有物資……」李峰毅也盼望著有坦克坐鎮，現在他每次路過坦克，都要坐到上面張望四周，想像著有一群坦克，衝鋒在喪屍群裡，喪屍們肯哇，抓哇，就是沒辦法，想著就帶勁，有了這個，喪屍群算什麼，不壓他個幾十上百公里不算完事。
新的清掃計劃是從東往西平推進行的，每一條從南往北的路就是一次清掃界限，清掃完後，民政部帶人清理物資，管理新的倖存者，然後如此滾動清理。
為了不讓大家閒著生事，特委會要求全體倖存者都要接受軍隊輪流培訓。
「效果不錯，」李峰毅看著一群體質弱小的小姑娘叱吒著喊著，鋼管，盾牌耍的有聲有色，說道，「末世前幾天我擔心急了，擔心大家過於壓抑，失去理智。」
「是啊，不能讓人閒著啊，」劉軍長很有感慨，「打仗的時候我不怕，就怕閒的久了，多少次都是政委給我打掃屁股了。」很明顯劉軍長也不是個老實人。
「不知道人類能不能熬過末日，」李峰毅悲觀的想著，但是他沒說出來，話到嘴邊，他說道，「咱們搞個出征儀式吧，鼓鼓士氣。」
「那是必須的，」劉軍長肯定的說，他對這方面太有經驗了，「咱們還得搞個成軍儀式，授旗儀式。」
干休所能人眾多，授旗儀式準備好好操辦一下，軍服從65式一直到07式春秋天服裝，常服，禮服，作訓服，迷彩服都很混亂不說，居然還不能保證人身一套，讓軍人們心理鬱悶，覺得愧對解放軍文明之師的稱號，只有離休老軍人說的開明，「知足吧，小子們，最少有身衣服穿啊。」……然後就是若干軍史教育。
他們翻出了一把日本軍刀做儀仗刀，是某前輩在抗日戰爭時期繳獲做紀念的，說是總共兩把，另一把在軍事博物館陳列了，又找出三套07式軍服，一名棋手穿的，另兩身是護旗手穿的，找衣服的時候，驚奇的發現了一套特種兵裝備，緊接著被聞訊而來的偵察兵徵用了。
他們還做了個大概的實驗，暴雨天，驚雷閃電之中，練兵場的群呼聲不會引起遠處喪屍騷動，當然使用擴音器的腦殘建議被一致否定了。
商量決定由劉軍長授旗，由李峰毅接旗，意味著從艱難困苦中承擔拯救中華民族命運的老軍人把戰旗授給同樣要在艱難困苦中承擔拯救中華民族命運的新一代軍人，這意味著中國人民解放軍精神飛傳承，本來李峰毅認為李強接旗更好一些，但是李強也認為李峰毅接旗更妥當，他是不好和李峰毅爭什麼的。
找到了幾面軍旗，是大紅色，八一五星的那種，劉軍長說道，「我一看陸軍旗下面那半截子綠色就腦門子疼，就他了！」
就採用了這種全紅色軍旗。
他們在旗桿護套從上到下，寫上，「中國人民解放軍暫編第一營。」「中國人民解放軍暫編第一營第一連。」「中國人民解放軍暫編第一營第二連。」「中國人民解放軍暫編第一營第三連。」
主席台設在演習場，干休所一二號樓之間，工業部建築組搭了一個棚子，擺了十幾張桌子做為第一層，在桌子上又摞了幾張做為主席桌，天氣無風，旗幟展不開，為了壯聲色，孫曉山找了幾台電風扇，把鮮紅的旗幟吹得呼呼的。
授旗時間定在了下午15:00點，除了各崗哨人員外，特委會基地所有人員都參加了。
暫編一營按照排位單位，在瑪麗醫院和干休所1號樓2號樓之間排列成方陣，事先經過了挑選，現役軍人站在了各處顯眼的位置，顯得挺拔威武，倖存者士兵們軍姿不整，時間短促，他們只是拚命練習盾牌和鋼管，站的歪七扭八的。
老百姓則圍在四周，指指點點，哪個站的好看，哪個屁股上跟爬了蟑螂似的，士兵們越發拘謹了。
特委會李峰毅、李強和劉軍長站在主席台上，李峰毅堅持要劉軍長站在中間。
李強大聲宣佈，「中國人民解放軍暫編一營授旗儀式正式開始！」
劉軍長上前一步，手裡的八一軍旗迎著電風扇招展，發出獵獵旗風，「中國人民解放軍暫編第一營同志們！我代表中國人民解放軍授予你部中國人民解放軍暫編第一營軍旗，望你部值此民族危亡之際，發揮我軍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鬥的精神，拯救民族危亡，百姓疾苦！」
李峰毅面對劉軍長立正，舉右手敬禮－－這個敬禮，李強花了點時間專門訓練了他－－「請老首長放心，中國人民解放軍暫編第一營接受了軍旗以後，請允許我們向黨和國家提出保證，我們暫編第一營全體指戰員將永遠保持這面光榮的、偉大的、戰無不勝的「八一」軍旗，作為我們軍人的英勇和榮譽的象徵。
黨和國家給予我們暫編第一營的任務，是為了拯救人民而戰鬥，為了恢復人類文明而戰鬥。
當我們接受這一偉大而艱巨的任務的時候，我代表全體暫編第一營指戰員向您提出保證：
我們一定能堅守自己的神聖的職責，團結一致，克服困難，發揮出高度的積極性、創造性，加強組織性、紀律性，不畏懼艱難時事，不向任何困難低頭，保證完成黨和國家所給予的光榮任務。
讓我們高呼：
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
中國人民解放軍萬歲！
中國**萬歲！」
先是劉軍長，李強跟著高呼，接著暫編一營開始高呼，然後全體人員都跟著呼喊起來。
暫編第一營營長魏勇接過李峰毅手中的旗幟，對著人群大力搖擺，呼喊聲更加高昂起來。
不知道誰唱起了《亮劍》的主題曲《中**魂》，慢慢的，越來越多的人跟著合唱，
「如果祖國遭受了侵犯，熱血男兒當自強。
喝乾這碗家鄉的酒，壯士一去不復還。
滔滔黃河，浩浩長江。
給我生命，給我力量。
就讓鮮血染成最美的花，開放在我的胸膛上。
**，軍號響。
利劍出鞘，雷鳴電閃。
從來狹路相逢勇者勝。
中**魂！」
歌聲交織在暴雨驚雷，滿天電光之中。
各連也依次接過自己的連隊旗幟。
劉軍長一生經歷過不計其數接旗，授旗，他眼前閃過兒童團，八路軍，解放軍，志願軍各個時代的解放軍，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抗美援朝，對印自衛反擊等各個歷史時期所參與過的授旗儀式，那些熱血激昂的好漢男兒，為了國家民族解放，就那麼迎著炮火，義無反顧走上戰場，不由得老淚縱橫－－－指導員，你看到了麼？小劉還在繼續戰鬥！
草他媽，老子這輩子非要把中華民族守護到底！有誰敢叫中華民族陷入危亡，老子就和誰拼到底！
劉軍長吸了下鼻子，大聲宣佈，「授旗儀式結束，各部隊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