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章：藝服四傑(下) 文 / 包子有餡

    「哈哈！」三凡一樂，倒是不以為意，只是將家什一溜排開，提氣凝神。

    旁邊觀看的夥計目瞪口呆的看完了三凡那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作，然後猛地將杯子摁在夥計的面前，「怎麼樣？」

    夥計抖了抖嘴唇，擠出一絲笑臉：「先生……沒想到你的猴戲也耍的這般好！」豎起大拇指連連誇讚，「要的！要的！」

    三凡被他這驢唇不對馬嘴的話語逗的哭笑不得，指著他面前的杯子道：「我是說讓你嘗嘗這個味道怎麼樣！」

    「啊？」夥計這才會過了意，不過看著杯子裡正在拚命的泛起氣泡，好像沸騰了一般的液體，膽戰心驚的端起杯子，慢慢的傾入口中……

    「這真是剛才那種酒？」夥計咂舌道。作為一個可以將殺手工作完全融入自己的另外一份差使中的強人，他自然對酒瞭解頗深。不知道三凡如何整治的，這次入口的「貌似酒」的液體竟然淡然無味，僅僅像一泓清泉滑過喉嚨。

    三凡看到夥計臉上的不可思議的表情，笑道：「並不是僅僅只有剛才那種酒，只是用這種酒為主，其它幾種酒為輔勾兌而成！不過看這時候應該才是這酒最奇妙的時候……」

    他的話音剛落，夥計就覺得自己全身暖融融的，一種香甜的滋味此時才從自己的味蕾爆發出來……而他的臉上，早已經酡紅兩片。夥計摸摸自發燙的面龐，對三凡敬服道：「先生就是先生，能掐會算，連我喝酒上臉都知道！」

    三凡笑笑－－早知道這個夥計平日裡奉迎客人，插科打諢自然不在話下，也不再多說，對夥計吩咐道：「你去教他們幾個將院子收拾一下，我整治幾個下酒菜。咱們這也算喬遷新居，也得熱乎一下！那些酒偶爾為之還新鮮，多了我自己都有點兒煩。咱們喝純正的。」他一指那幾壇泥封的酒罈，上面赫然還標著「御封」。

    夥計眼睛一亮，閉起眼睛在罈子上面嗅著，「香！真香！」他一手擎著一壇，轉身便向院子疾走，「好勒！客官您請咧！~兩壇百年瀘州陳釀，快上嘍~」說著，已經出得門外，對著三個枯坐者便唱起了菜名：「幾位客爺請了！樓上雅座~敝店有清蒸雞，黃燜雞，大炒雞，溜碎雞，香酥雞，炒雞丁兒，溜雞塊兒，三鮮丁兒，八寶丁兒，清蒸玉蘭片，炒蝦仁兒，炒腰花兒，炒蹄筋兒，鍋燒海參，鍋燒白菜，炸海耳，澆田雞，桂花翅子，清蒸翅子，炸飛禽，炸蔥，炸排骨，燴雞腸肚兒，燴南薺，鹽水肘花兒，拌瓤子，燉吊子，鍋燒豬蹄兒，燒鴛鴦，燒百合，燒蘋果，釀果藕，釀江米，炒螃蟹.汆大甲，什錦葛仙米，石魚，帶魚，黃花魚，油潑肉，醬潑肉，紅肉鍋子，白肉鍋子，菊花鍋子.野雞鍋子，元宵鍋子，雜面鍋子，荸薺一品鍋子……您來點什麼？」但見兩片嘴唇飛舞，一個菜名跟著一個菜名蹦躍而出，難得的是不帶喘氣的，通暢順達，並且聲情並茂，兩條眉毛好像也要伴隨著這一個個菜名在跳舞……

    掌櫃和夥計二人老搭檔了，聞絃歌而知雅意，不過他卻笑瞇瞇的隨著夥計的嗓音辟里啪啦的撥著算盤珠子。好容易逮到了夥計的問話，他這才笑瞇瞇的對著另外兩人說道：「哥兒兩個，這小子的意思就是讓咱們將這裡收拾出來個『雅座』！」

    狐狸和老鼠目瞪口呆的望著夥計那張意猶未盡的嘴，真的不敢想像一句話的事情他怎麼就費這麼多的言辭，並且還沒有明瞭的交代出來。老鼠更是因為這，連習慣的哆嗦——悠的來到三凡面前，嘿然道：「先生！老實說，當時的事我不服！」

    「哦？」三凡訝然，這小子現在還在記著往事，莫非自己那天真的殺戮過甚，引起了他的反感？

    狐狸繼續絮絮：「我承認你很強，不過當時要不是虎老大剛愎自用，你未必能夠活到現在……」三凡終於明白過來，原來他還在為殺場鬥志輸給自己而耿耿於懷，當下笑笑，也並不言語。

    狐狸緩緩的舉起酒碗：「不過往事已矣，今日敬上此杯，當泯此舊怨！」說著，他的酒碗緩緩的碰向三凡的碗，說時遲那時快，兩碗相碰竟然片片碎裂，酒水裹著脆裂的瓷片向著三凡呼嘯而至！三凡面對巨變，面沉似水，不退反進，左手揮起衣袖便擋住了這些異物。另一隻手中的許久不見天日的那柄凶器微露一端，黑黝黝的散發出凜冽肅殺之氣。

    本來打好了對方後退，自己搶攻他個措手不及如意算盤的狐狸呆愣著望向呼嘯而來的凶器，無法他想。驀的，身旁的老鼠不再哆嗦，迅疾的腿風橫掃三凡的腰際，要迫使他讓開。三凡轉眼放下狐狸，蹂身躲開老鼠的重重腿影，逕自欺入他的懷中……這時，緩過神來的狐狸才暗叫不好，一臂暴漲抓住三凡的衣服扯向自己，頭槌便想擊向三凡。誰知三凡猛然回頭對他森然發笑，竟然也是一頭撞了上來。狐狸愕然，攻勢一愕－－想像中的兩頭相撞的事件並沒有發生，而劇痛傳來，自己已經橫在地上，一時之間竟然起不來了－－不遠處，老鼠的身軀姿態也參照自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