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金龍索 文 / 飄渺|法法
. 十天，對張濤來說，太短了。每天的時間都是在練習法訣和那九錘以及觀察中渡過。不過，十天下來，他發現了自己驚人的適應能力。就彷彿當初在固元池中一般，他現在已經基本習慣了這裡的溫度，站上一天半天也不會覺得如何難受。這一點讓戰三錘無比驚異，但也對戰司徒更加信服。
要知道那些修為在七品的修煉者，剛來這裡，沒有兩三個月的時間，也很難在這裡呆上一天。
十天未見的戰司徒終於又出現在張濤面前，一起帶來的，還有幾塊玉簡。
衍火決，煉神訣，各種煉器材料的介紹，還有各種低階法陣的刻劃推演，這就是幾塊玉簡中的內容。
「這些？」雖然知道這些東西都跟煉器有關係，但張濤還是這樣問了。畢竟很多東西，自己一知半解的，總比不上戰司徒系統地解釋。
「合天功是上古功法，你現在的境界還不能自主產生元火，神魄也無法達到煉器的要求，所以這兩套功法你必須修煉。」戰司徒先分出了那兩塊刻錄了功訣的玉簡。
「何謂神魄？」
「你平時如何使用玉簡和百寶囊？」戰司徒反問道。
「弟子明白了。不過煉器還需要神魄麼？」張濤點點頭。所謂的神魄，應該就是神念，也就是他自己理解成的精神力。不過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神念還很弱，平時能做的也只是看看玉簡內的東西和利用儲物法器收放東西而已。
「煉器者，若不能洞悉每一件材料的好壞，又如何去著手？在未修煉出元神之前，修仙者有元嬰出竅，幽界高手有幽元神術，其他各界也有修煉元嬰魔魄的高手。而我戰界高手，就以戰魄為本修煉神魄！修為高深者，都可以做到神念化萬千的地步。不管是御物還是查探，神魄的作用無可替代。而煉器中，各種材料也因品質不同而對神魄有所阻礙。想要纖毫畢細地看出某種材料的內在，神魄便要夠強。」戰司徒耐心地解釋著。
張濤終於算是明白了，這神魄，就該是小說裡說的修真者的靈識。
「至於衍火訣，是一門化元力為元火的功法。高級的材料，鍛打過程中就會逐漸冷卻，所以下錘之時便要不斷注入元火讓其暫緩冷卻。這一點，對使用千錘百煉之法尤其重要。實則，這衍火訣也是基礎，等你以後修為夠了，便可修習千錘百煉的心法。若無這心法，打造任何兵器就如那些人一般，形似而神不似。」
戰司徒所指的那些人，就是鍛造坊裡的其他人。他們雖然被允許留在這裡，但最高深的，跟千錘百煉的錘法和煉製手段相匹配的心法卻無法得傳。或許這些人裡有天資絕佳者可能將來能夠打造出像戰三錘打出的那般氣息與自己完全相合的兵器，但永遠不可能做到打造出讓任何人都能夠完全發揮出威力的真正神兵。戰鵬瑞和戰三錘都卡在這一關上，也因此無法真正出師。
「陣法禁制之道，在戰界雖被視為旁末小技，但實則卻博大精深。不論是煉器或是煉丹，對於此道，必須精通。一件兵器打造出來，若無相應的法陣配合，威力便要打上幾分折扣。再好的材料也經不起無休止的碰擊，所以陣法便賦予一件神兵額外的攻、防之力，其中高明者，更是讓其具有自我修復能力。」戰司徒一口氣說了許多，看到張濤無比認真地聽著，心裡不由寬慰不少。
「三錘師叔和鵬瑞師叔打造的兵器風格迥異，靈性也各自不同，這便是因為千錘百煉心法的關係？」張濤想了想，終於把這問題問了出來。
「錯！」戰司徒正色道，「如今的煉器師，大多是憑借元火直接溶開材料隨後借助神魄清除所含的雜質。神魄強大者，自可輕鬆做到這一步隨後令材料成型。而吾師所創的千錘百煉之法，則是注重對材料的淬煉。千錘只是虛數，但打造一件兵器，無數次鍛打材料乃至塑形之際都是一錘錘敲打出來。這期間，配合千錘百煉的心法，把功力和元火借助錘擊融入其中。你試想，一件兵器所用的材料每一樣都是錘打了千百上萬次，每一錘都蘊含了一絲鑄造者的功力，到這兵器成型，即便是玄鐵也都能帶上鑄造者和鑄造者本身元力相符的氣息。所以嚴格說來，兵器鑄造完成之後其靈性實則跟鑄造者修煉的功法性質或本身心性有關。」
「不過，你也看到了，三錘他們打造的兵器，強則強矣，但若是他人用起來，都要有所影響。而外面那些人今後鑄造出的兵器，亦是如此。但千錘百煉之法若真是弊端如此明顯，吾師又豈能成為一代宗師播得百兵老人的雅號。」戰司徒臉上湧起了緬懷和崇敬，緩緩說道，「千錘百煉。他們都只掌握了千錘，而沒能真正達到百煉的層次。錘是基礎，亦是根本，每一錘注入的元力，總有偏頗，也未必能跟煉材完全融合。所以後一錘乃至回路鍛燒再敲打之時，便要不斷地修正之前注入的元力，使之達到渾如一提毫無偏頗的完美之境。也只有如此，打造出的兵器方能稱為神兵，只要功力足夠的人拿著，都可發揮出十成十的威力。這道理，鵬瑞和三錘都懂，但卻始終沒能做到。」
「弟子受教！」張濤躬身對著戰司徒拜了下去。
戰司徒點點頭，想要轉身離去，卻又忍不住叮囑道：「九錘之法是千錘百煉的基礎，你必須練至九錘如一錘的境界，所以切不可懈怠了。衍火訣和煉神訣亦是吾師所創，修煉到登堂入室的境界，對你將來凝結元神亦有莫大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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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無歲月，對戰界的修煉者而言，亦是如此。而張濤，在鍛造坊裡的日子則是過得更快，十八年時光，就在忙碌中流去了。
鍛造坊內，張濤**著上身，無比專注地敲打著一塊一尺見方的銀色金屬。六七人圍在旁邊，仔細地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和剛開始的一擊九錘乃至後來最高級的一擊八十一錘不同，如今的張濤時而一擊數錘或者數十錘，有時卻無比小心地在金屬塊的某個部位打上一錘。
十八年的時光，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歲月的痕跡。但這十八年，對他而來，可謂是收穫極豐。在這裡呆足十八年，他的修為已經差不多跟五品上的修煉者看齊，**強度更是早就達到了六品巔峰。他也清楚，想要**強度再有所提高，就必須要突破到合天功的下一重。
修為上的進步對他而言並不算什麼，最大的收穫，還是這十八年來掌握的東西。戰司徒早就把千錘百煉的所有心法乃至他數百年的積累都傳授給他。而十八年的苦練，他也早就把衍火訣和煉神訣修煉到了一定程度。神魄的鍛煉讓他對搏擊戰鬥之道也多了幾分心得。比如，對於特種兵器的控制。
一條拇指粗的金色索帶在張濤的腰間盤了好幾圈，還盤繞而上，在他的左臂上纏了十多圈。當銀色金屬塊冷卻下來，這條金色索帶就會如靈蛇般躥出，把金屬塊纏起，隨後送入鍛造爐內。等到加熱完畢，張濤施展靈訣之後，亦是用這條索帶接起金屬塊再放到鍛打台上。
這是他自覺千錘百煉已經登堂入室之後為自己靜心打造的一件奇門兵器。儘管這件兵器並沒有超越戰三錘等人的境界，同樣是帶著張濤特有的氣息，但張濤依舊覺得相當開心。因為，完完全全是自己打造出來的東西，使用起來就特別順手。加上神魄的逐漸強大和每天的鍛煉，如今這條被他命名為「金龍索」的兵器早就被用得如驅臂指一般。在這裡，他用金龍索做這些雜事，可若是與人對敵，金龍索便絕對是一件收割性命的利器。
戰司徒等師兄弟幾人在碧瀾宗高層中的名氣不小，數百年來幫人打造神兵截留下來的稀有材料加上他們自己收集的，絕對不少。而張濤這條金龍索，用的幾種材料可都是比較少見的東西。雖說還不算頂級貨色，但卻已經是他能煉製的極限。金龍索完成之時，戰司徒也曾笑著評價這兵器能和七階的器寶相比。更重要的是，它還有上升的空間。這亦是千錘百煉打造出來的兵器的玄妙之處。常年使用本身元力來孕養這條金龍索，隨著張濤今後修為提升，元力更加精純，金龍索的威力也會越來越大。而且，因為是張濤親手打造的金龍索，金龍索在他手裡的成長空間，比起落在他人手裡要高得多。
至於陣法禁制一道，十八年的時間，實在是太短太短，張濤自覺只是剛剛入門。所以，煉製金龍索時候佈置的陣法並不高明，等他將來有足夠的能力，只要再次淬煉修改一番，金龍索的威力還能更上層樓。
這鍛造坊的其他人都已經知道張濤的身份相當於戰司徒親傳的弟子，所以都或多或少或明或暗地關注著他。
如今，張濤正在著力練習如何讓金屬材料內注入的元力達到近乎完美的程度，每天都忙著找一塊塊材質不同的金屬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