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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7章 兵貴神速 文 / 玉晚池

    今年的春天不像是個春天,風不暖,花不開,只有那陡峭的春寒卻似那嚴酷的冬天,讓人感到了沏骨的冰冷。史樹友連做夢都沒想到,這個春天自己將遠離親人,竟然要在這個北方小村的一戶農家小度過;從此以後將永遠告別官場這還不說,還不知冬下步怎麼辦,今後的人生怎麼辦?石維民真是秦平官場的一顆災星,來泰平僅僅兩年多點,就將毀掉自己固為金湯的巢穴,並且讓自己栽在了他的手上,王名烈、羅林森等等,肯定是一個都跑不掉了……唉……

    史樹友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剛到京城,連一口大氣都沒歇下,這中紀委的人就來得這麼突然,事前沒有任何跡象。他所精心準備的在全國政協分組討論大會上發言的腹稿頓時全部化為冒號,那一身細緻的莊重包裝裹在身上也如包了一堆乾癟癟的稻草。他恨石維民,但也折服於羅林森經常痛罵的這個嫩秧子:處事真是老道啊,不露一點聲色,竟讓自己這塊千錘百煉的政治老薑毫不知曉。尤其是春節的那次拜訪和昨夜的那個電話,他居然能夠處之泰然,就像無事一樣,這演戲也演得真像,功夫真是老道。

    歎可歎,自己精心培養的王名烈、羅林森真如兩個膿包,還不如這棵嫩秧子,天天呆在泰平竟然沒有發現石維民大動干戈的任何蛛絲馬跡。這世道難道是真的變了?帥鬥不過將,老鬥不過小?昨天還是身居高位的人上人,咋的一夜之間就突然掉了下來?這是哪裡?什麼縣什麼鄉什麼村?自己全都不知道。飯有的吃,覺有的睡,報紙和電視也有的看,但這哪能與往天同日而語?電話不能打,農家小院的門不能跨出半步,動一動就有人跟在你的左右,沒有任何自由了。今天看來,這世間的一切,也只有這個自由才是太可貴了。

    史樹友恨是恨,歎是歎,想不通還是想不通;千恨萬歎,千思萬想都已經於事無補,也只好呆在京城郊縣的一個偏僻的山村裡悔過自新,擠牙膏也罷,竹筒子倒豆子也罷,你總得把問題交待清楚——這就是中紀委對他實行的「雙規」。

    ……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國法森嚴,利劍高懸。上下聯動,蕩平邪惡。身為中國當代高級官員的史樹友沒有料到會有今天的結局,當然,還有一些中級官員也依然沒有想到此生還有不少的時光將要監獄裡度過。就在史樹友被中紀委帶到京郊一個小山村裡進行「雙規」的時候,就在他貓在一家農戶小摟的那間不足十二平方米的小房間裡,長吁短歎的時候,泰平市紀委早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雙規」了交通局長赫前才和重點辦主任錢為全等貪敗官員。

    ……

    按照幹部管理權限,羅林森、王名烈無疑也早已成為省紀委的「雙規」對象。這兩個**官員,還不僅僅只是個經濟問題,他們的行為已經嚴重觸犯了刑法,等待他們思考的不是如何了度殘生的問題,而是還能不能繼續呆在這個地球上的問題。但誰也沒有想到省紀委正準備對他們實施「雙規」時卻意外地出了一點麻煩。

    羅林森說是突然病了,只對秘書打了一個招呼,而市政府辦公室和身為市政府一號長官的石維民毫無察覺。手機關了,辦公室裡兩天不見一個人影兒;查醫院,醫院也沒這個人;問他老婆,老婆卻說他出差了。出差了?出個什麼差?秘書沒帶,車子沒帶。

    而王名烈則失蹤的更為蹊蹺,不但辦公室、醫院、縣裡、省上到處打聽找不到個人影兒,竟連一個話兒都沒給秘書和老婆留下,整個一活人就像突然從地球上蒸發了一樣。

    問題發生的太突然了,這下子可急壞了省、市紀委的辦案人員。難道是走漏了消息讓他開溜了?這種可能性並不大啊。省、市紀委將情況馬上通告了石維民,要求市政府相關予以配合,盡快找到羅林森和王名烈,將他們索之以紀,繩之以法。

    石維民與衛民生經過商量,馬上召集省、市紀委專案組、市公安局和反貪局分析情況,確定調查和搜抓方案。石維民主持了這個秘密會議,會議地點選定在市刑偵支隊會議室。參會人員除了這幾個部門的領導和工作人員外,還有一個石維民特邀的代表——市建設局局長秦正聯列席了會議。

    會議於當天下午召開。參會人員緊鎖眉頭,滿臉寫著莊重,氣氛非常嚴肅和緊張。明之泉首先代表市紀委專案組,扼要地匯報了對市交通局長赫前才和重點辦主任錢為全等貪敗官員實施「雙規」的基本情況。省紀委副書記、省監察廳長陽剛簡要地通告了中紀委對史樹友實行「雙規」的基本情況,以及省、市聯合專案組對王名烈、羅林森這兩位市級領導幹部問題調查所掌握的基本情況,要求市公安、反貪部門予以有力的配合,盡快逮住他們,繩之於法紀。

    與會人員對王名烈和羅林森擅自離崗可能的原因,以及逃跑的方式作了分析,一致認為兩人已潛逃外地或準備潛逃國外的可能性較大。石維民最後作了一個小結性的發言,並且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石維民認為,從目前所掌握的情況看,由泰平透露風聲的可能性極小。王名烈、羅林森與史樹友的關係極為密切,很有可能史樹友被中紀委「雙規」後,與外界的通信聯絡被中斷,引起了他們的敏感和恐慌,藏匿和正準備逃跑的可能性較大。在沒有得到準確的消息之前,他們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既得利益,已經外逃的可能性很小,最多還處在準備階段。如果史樹友被「雙規」的消息正式公佈了,就不好認定他們是因為要外逃。所以必須抓住當前較為有利的戰機,迅速展開搜查工作。

    石維民認為,就眼前的搜查工作不宜公開化,不宜大規模,可以分小組對搜查區域進行重點排隊,同時加強與省旅遊部門和各出境海關的聯繫,掌握王名烈和羅林森可能的動向,並提請這兩個部門及時對王名烈和羅林森採取出境的封鎖措施,讓他們插翅難飛。

    與會人員一致贊成石維民的看法和工作建議,會議決定抽調市紀委、市公安局、市反貪局的得力的辦案人員,組成兩個搜查小組,每組三至四名成員,由省紀委的一名工作人員牽頭實施搜查行動。第一組由公安楊副局長、市紀委一名科長、秦正聯為成員,負責搜查羅林森的具體行動;第二組由明之泉、公安林副局長、反貪局一名副局長為成員,負責搜查王名烈的具體行動。兩組分別行動時,應兼顧另一組的任務。第一組由近及遠,第二組由遠及近。同時分工專案組其他成員負責與旅遊的海關的聯繫工作。陽剛廳長和石維民對搜查行動提出了具體要求。會後,兩個搜查小組馬上開始了行動。

    根據秦正聯提供的「偵察情報」,第一搜查小組首先悄悄來到江天大酒店,希望能從518號房問題入手,查出羅林森可能的行蹤。情況可想而知,已無任何結果。早在人和安居工程發生塌樓事故、賀長生被「雙規」時,羅林森為保險起見,最終還是忍痛割愛,退出了那間令他度過無數次**之夜的『淫』窩老巢。

    一整天,第一搜查小組的四個成員跑遍了羅林森可能藏匿的地方,仍是毫無結果。直到傍晚秦正聯才一身疲憊地回到了家。

    蘭草見丈夫愁眉苦臉很是心痛,泡了一杯茶,端來了一盆洗臉水。她從不過問丈夫工作上的事,但今天還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麼啦?又遇到了不順心的事?擦個臉吧,清醒些。」

    泰正聯接了毛巾,苦笑了一下,「謝謝你,好老婆。官場上的事,你問它幹什麼?」

    蘭草笑了,「保密啊?如果要保密嘛,你可以不說。如果相信你老婆,說說也無大妨礙。說不定我還能幫幫你一個什麼忙哩。」

    秦正聯擦完臉,坐在茶几上喝了兩口水,又點了一支煙,猶豫了一下,「你能幫個什麼忙?哈哈哈……別幫倒忙就行啦。」

    「好。說得好。好心當成了驢肝肺,你愁你的去吧。」蘭草生氣了,抬腳就走。

    這秦正聯見老婆生了氣,馬上站起來一把拉住她,嘻皮笑臉起來,「呵呵,好老婆,你聽我說,這事非同小可,十分重大。我說了後,你可不能在外面露出一個字來。」

    蘭草雖然站住了,但仍然繃著一張臉,「不聽了,你那些爛渣巾的事,關我一個屁事。」

    說不准蘭草真的能幫上忙呢,泰正聯不再猶豫了,馬上「洩了密」,「省紀委要進行『雙規』審查羅副市長,但找不到人了。石市長抽調我參加了搜查工作,你說,如果這人要是找不到,我怎麼交差啊?蘭草,這事誰不急啊?唉……真難辦。」

    蘭草一驚,「他跑啦?」

    「對。跑了,到處找不到人。這人好色,說不準躲到外面哪個相好的女人那裡去了。」

    「相好的女人……」蘭草愣了一下。

    「對。很有可能。蘭草,如果你有什麼線索,千萬要告訴我,好不好?」

    「有……有也不能告訴你,你這個人太蠻撞。」蘭草欲言又止。

    秦正聯急了,雙手抱著蘭草,張嘴就是叭地一口親吻。蘭草笑了,推了丈夫一把,壓低了聲音,「我們都老夫老妻了,媽和小兵就在飯廳裡,看見了像個什麼話?」

    「你說不說?不說?」秦正聯也壓低了聲音,不但不鬆手,卻將妻子抱得更緊,一張滿是煙草味的嘴,不停地在她臉上親起來,而且咂咂有聲。

    蘭草已緋紅了臉,心也軟了下來,但嘴還硬,「你少這一套,我不會出賣好朋友……」

    「好。我看你意志有多堅定?」秦正聯將一隻手伸進妻子的肢窩裡撓起來,弄得蘭草咯咯直笑,「秦正聯,你耍無賴啊?你鬆了手我再說,但你得說出一個理由來。」

    秦正聯終於鬆了手放了妻子,表情十分嚴肅起來,「蘭草,羅副長極有可能就是殘害林醫生的幕後策劃者,你想不想為她報仇啊?」

    「真的有這回事?」蘭草滿臉也露出了嚴肅。

    「這種話我能隨便說說,這種事能隨便開玩笑?蘭草,事不宜遲,越快越好,如果你知道了什麼線索你不說,讓羅副市長跑了,就等於放跑了一個殺害林醫生的兇手啊。」秦正聯又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煙,雙眼始終盯著妻子,充滿了深深的渴望。

    蘭草知道丈夫說了心裡話,也不再猶豫,和盤托出了羅林森與文若梅的情人關係。這秦正聯一聽如獲至寶,馬上站起身來又親了妻子一口,然後拉開防盜門,飛身跑了出去。

    「正聯,你還沒吃飯呢?」蘭草站在門口喊了一句。

    「你先吃吧。我忙完了事情再說……」話音還在摟道裡迴盪,人早已跑得不見了一個影子。這就是秦正聯,自己的老公!蘭草笑了,又一陣心痛。

    秦正聯當即將情況向陽剛廳長和石維民作了匯報。根據蘭草提供的線索,第一搜查組及時查清了文若梅的砂鍋店和出租房的位置,以及文若梅的行蹤。

    當夜十二時,搜查人員悄悄抵近文若梅的出租房,敲開了房門,將正在溫柔鄉里沉醉的羅林森逮了一個正著。從這天下半夜開始,羅林森已徹底結束了他的政治生涯,仕途的風光與燦爛,還有他永難停滯的yy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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