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成軍 第025章 英軍偷襲 文 / Robin謝
第025章英軍偷襲
他剛入水，靈靈就雙手舉著一條一尺來長的魚，高興地喊道：「我抓到魚了！少爺，快，水裡有很多。」
青色的魚尾拍打在她潔白細膩的胸脯上，魚蹦乳跳。
水兒終究不敢脫光衣服，她借口撿樹枝準備燒烤而乾脆上了岸。
薛興華的水性不錯，但跟從小就泡在水裡的靈靈卻還是差了不止一個級別。她就如一條鯊魚，在水底下開心地追捕著那些倒霉的傢伙。薛興華好不容易抓到一條半尺長的鯽魚，她已經抓了四條大魚了。
她還沒盡興，水兒就在岸上大喊：「夠了，夠了，太多了吃不完。」
薛興華出水後聽到靈靈的一句話差點讓他羞愧死：「這河的魚太多了，隨便撿。少爺，你撿了多少？」
水兒笑道：「少爺哪有心思抓魚，盡看他的小英蓮去了……」
靈靈一邊洗身子的污泥一邊看著薛興華問道：「少爺，我好看嗎？」
話音未落，鎮子方向突然傳來一陣陣激烈的槍聲：「啪！啪！……」
薛興華一愣，隨即臉色一變，大聲道：「快！鎮子裡出大事了。」
水兒連忙站起來，看著槍聲傳來的方向，安慰般問道：「是不是訓練射擊？」
「不是，訓練哪有這麼密的子彈。」薛興華幾步跑上岸，飛快地穿上衣服。
靈靈更是慌亂，一邊將衣服往身上套，一邊驚慌地問道：「少……，大當家，我阿爸沒事吧？」
「你阿爸早上就押運民夫走了，怎麼會有事。」薛興華幾下就把衣服穿好，拿出衣袋裡的木哨用力吹了起來，尖銳的聲音傳出好遠好遠……
親兵很快就從四面八方跑了過來，都不安地詢問薛興華發生什麼事了。薛興華沒有回答他們，只是帶著他們朝鎮子疾進。
沒有走多遠，一個士兵就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說道：「英軍，五百多英軍殺過來了。」
薛興華愣了一下，想不到談判沒等來卻等來了大批部隊。他記得前世的資料上英軍在北部的兵力很少，加起來還不到二千人。特別是英國在南非發生戰事後，這裡的兵力開始被抽調走。怎麼一下出現了五百多？他問道：「五百多都是英國鬼子？他們怎麼可能有這麼多？」
「都是英國洋鬼子。」
「他們從哪裡來的，你們怎麼沒查到？」
「他們是從南面山上偷偷潛行過來的，直到鎮外我們還沒有發現。王首領說英軍中肯定有非常熟悉地形和我們內部情況的人，所以避開了我們的哨卡。」
「靠！有內奸？」薛興華罵了一句，然後問道，「鎮子裡的情況怎麼樣？我們的損失大不大？」
「死傷了五十多人，田首領他們都退入了大院裡，正在抵抗。」
五十多人！薛興華氣得差點吐血：留在景棟鎮的兵力一共才一百多人，這下不給對方滅了一半？
薛興華馬上對一個親兵道：「胡長石，立即通知田虎，不許硬頂盡快撤到山上來，我們在山裡接應他們。」
看著胡長石撒腿跑開，薛興華這才仔細地詢問戰鬥情況。聽了這個親兵的述說，薛興華的心情這才好了些：死傷的人大部分是運輸物資的民夫，真正的士兵只死傷了十來個，而且都是押運民夫的新兵。也就是說，他的部隊不是如開始所想的那樣傷了元氣。
實際上，他們動作也不慢，只是沒有胡長石跑得那麼快。當他們趕到景棟鎮外面的山坡時，田虎的部隊還沒有出來，還在與英軍對射。在圍牆外的廣場上躺著不少的屍體，有的是英軍衝鋒時留下的有則是民夫、天鷹軍逃進院子丟下的。
因為英軍修建的那個院子圍牆還在，田虎他們有了它做依仗，雖然人數少，但與英軍的對射並沒有處於明顯的下風，他們現在打得有聲有色。英軍只是遠遠地圍住了大院子的東面、南面，因為搞不清院子裡的情況，也因為他們才到，還沒來得及將院子全部圍起來。
過了一會，見田虎他們還沒有撤退，薛興華有點急了。
他看見英軍按照地面上的痕跡開始挖掘那些已經被填平的壕溝，看樣子他們學著薛興華攻佔院子的那一套辦法，借助壕溝逐步接近院子，然後逐步殲滅裡面的守軍。
與此同時，英軍還在架設火炮，估計用了幾分鐘，炮彈就會落到院子裡。守在院子裡的田虎他們只有步槍，火炮早已經被運到天王洞去了。就算火炮在也沒有什麼作用，因為天鷹軍裡還沒有會使用火炮的人，最有本事的人也只能保證把炮彈發射出去。
薛興華一邊指揮手下在山坡上挖掘掩體準備阻擊陣地，一邊用望遠鏡看著院子和外面的英軍。
這時，胡長石隻身從北面圍牆上翻了過來，面對一臉疑惑的薛興華轉達田虎的話：田虎說他們現在還能堅持住，他建議他們在院子裡面拖住英軍，讓薛興華在外面打游擊。將這些英軍全給包吃了。
薛興華怒道：「扯蛋！他以為五百英軍是土匪，會有那麼好打？英軍只需要用一百人就可以困住他，可以騰出四百人來對付我們，把我們趕得到處跑……我們打游擊？怎麼打，人家英軍把他們圍在裡面，只需要發射十幾炮就讓他死傷慘重，我們在外面得擔心他們是不是被英軍吃掉，到時候我們留不能留，跑又不能跑，處處被動。胡長石，你馬上回去命令他立即撤出來，老子不能讓他瞎浪費我的士兵。要打游擊他們必須先出來，我們才能心無牽掛地打。」
說話間，英軍的火炮開始發射了，第一發試射的炮彈就打進了院子裡的一棟房子上，將房子炸了一個大洞。
胡長石連忙說道：「田首領說了，如果我不回去，他馬上就帶人衝出來。」
薛興華馬上對所有的人說道：「大家準備戰鬥。水兒，靈靈，你們退到山上去。」
水兒、靈靈異口同聲地說道：「我們也要打仗。」
薛興華板著臉說道：「聽命令！你們在山上要幫我們守好，不要讓敵人抄了我們的後路。」
二個女孩這才悶悶不樂地走了。
薛興華舉著望遠鏡焦急地看著下面的鎮子，心裡期望田虎率隊早點衝出來。英軍現在開始朝北面移動，院子裡的人此時不衝出來，等英軍封住了通往上山的路，再逃出來就難了。
這時一個親兵指著下面驚訝地說道：「看，二當家在英軍那裡。」
薛興華聞訊馬上將望遠鏡轉到那個親兵所指的方向，只見三個中國人在英軍隊伍裡說著什麼。可仔細看了一會，發覺他們中沒有一個熟悉的，更不用說有人像秦洪剛的模樣了。
薛興華問道：「哪個是二當家？」
聽薛興華問起，那個親兵一臉的驚慌，連忙說道：「那個頭上帶黑色包布的，他……他是我們天王洞原來的二當家，他叫楊肅清。」
薛興華調整望遠鏡的焦距，仔細地看著那個媚笑的傢伙，說道：「他就是楊肅清？媽的，這個狗漢奸，肯定是他帶英國人來的。怪不得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時胡長石喊道：「大當家，田首領他們出來了！」
北面圍牆突然轟隆一聲倒塌了一大段，一群人迅速地從那段還冒著塵土的豁口處衝出。前面衝出來的人並沒有直接朝薛興華所在的山坡上跑，而是立即找地方伏下身子，掩護後面的人衝出來。
南面和東面的英軍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要幾個英軍受命過來查看情況。結果他們被伏在地上的土匪一陣子彈打得好久不敢動彈，最後丟下了二具屍體才逃了回去。
英軍士兵逃回去沒有多久，大批英軍吶喊著朝這邊衝來，炮火也朝這裡延伸過來：他們發現了守軍要逃跑。
為了保護跑出來的人，為了給英軍以威懾，雖然英軍剛剛進入步槍的射程，薛興華就大喊道：「射擊！」
果然，山上射出的子彈讓英軍氣勢為之一挫，跑在前面的英軍立馬趴了下來。
從院子裡撤出來的天鷹軍則大聲歡呼起來，他們的動作更加從容了。
但是，受到攻擊的英軍很快就發現山上的人數不多，英軍憑借數量的優勢在火炮的掩護很快就開始了衝鋒，試圖將院子裡衝出來的人群攔腰斬斷。子彈不斷地飛進跑動的人群中，一個士兵接著一個士兵被擊中。
跑在最後面的田虎怒了，大喊道：「趴下，射擊！」
山坡上的薛興華也大喊道：「趴下射擊，打退敵人的進攻後撤退！」
他從一個剛衝上來趴在地上的天鷹軍士兵手裡搶過步槍，趴在掩體後對準遠處一個衝在前面的英軍按下了扳機：「啪！」
那傢伙猛地站直身體，慘叫一聲仆倒在地，胸前一個血洞赫然在目。
那個被搶了槍的士兵懊惱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將身上的子彈盒也交給了薛興華，再轉身朝山下跑去，他看到了那裡有人犧牲丟棄了槍支。
趴在薛興華身邊的趙冬至偷偷地笑了，心裡道：「又一個被沒收了槍的可憐蟲。」
薛興華隨手將子彈盒插進口袋裡，對周圍的親兵提醒道：「距離遠，瞄準他們的身體打！」他將槍口移動了點點，瞄準後面一個軍官模樣的傢伙又按下扳機：「啪！」那個軍官連退幾步，右手按住左胳膊，對著薛興華他們這邊大喊著。
薛興華歎了一聲可惜，再次瞄準那個站在那裡由醫護兵裹傷的傢伙：「啪！」那傢伙的腦袋突然炸開，往後一倒：死了。
薛興華正準備轉移目標的時候，一個親兵大喊道：「小心！」說著他一下撲倒在薛興華身上。隨即一發炮彈就落在他們前面爆炸，迸飛的彈片和濺起的砂石發出一陣辟里啪啦的聲音。
薛興華感到臉上一陣溫熱，一股血腥味刺鼻。他連忙推開伏在他身上的親兵，問道：「你怎麼啦？」
見士兵沒有回答，他馬上坐起身來快速地檢視士兵身上，發現士兵背部肩胛處露出一個血淋淋的傷口。
薛興華正要從口袋裡掏出急救包來給士兵包紮，一個聲音在他後面說道：「讓我來！」
薛興華一愣，看著水兒衝過來搶過急救包，問道：「你怎麼還在這裡，快上去！」
水兒一邊動作熟悉地包紮一邊說道：「上面只有我們二個女的，我們怕。」
「怕什麼鬼，難道這裡不比那裡更危險？萬一敵人從後面摸上來怎麼辦？」
「現在有人上去了，靈靈在那裡守著。」水兒見薛興華還是一臉怒色，又說道，「彭二叔說了，我必須在你身邊保護。」
「把他背到山上去！」薛興華說完，重新拿起步槍朝英軍射擊，這次他不再像剛才一樣全身貫注了，耳朵不時聽著炮彈尖嘯聲。當聽到炮彈尖嘯聲判斷朝自己所在的方向飛來時，他馬上趴下去。
山坡上的人數雖然少，槍聲也打得七零八落，讓英軍開始放鬆了警惕全力對付那些撤退的人，但是他們很快就受不住了，因為這些稀稀落落的子彈竟然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傷亡，短短幾分鐘就死傷了七八個，而且還打死了一個中尉軍官。
指揮官猶豫了一下後，馬上分出大部分兵力朝上坡上進攻。薛興華他們的壓力一下大增。
聽了射向山坡的槍聲越來越激烈，背著傷兵的水兒心裡也越來越緊張，心裡更加牽掛薛興華。
沒走二步，那個昏迷的親兵就醒了，大喊道：「放下我，我沒事！我還要打仗！」
水兒連忙問道：「你行不？」
「行！不痛了……，哎喲……」他抽著冷氣道，「只趴著打槍沒事的。」
水兒也不管他是真的沒事還是假的沒事，放下他就朝下面跑去。
傷兵痛得冷汗直冒，心裡道：「你難道就不能輕一點、稍微慢一點把我扔下來嗎？」
水兒馬上跑到了薛興華身邊，她雙手快速地搬著石塊、泥塊往薛興華前面碼，為了築起更為牢固的壕溝。只要一聽到炮彈呼嘯聲，就大聲喊道：「少爺，快躺下，炮彈來了！」
薛興華打完彈匣裡最後一個子彈，一邊取下空彈匣一邊說道：「就是你打擾我，差一點白費了一顆子彈，本來打鬼子胸膛的卻打到大腿去了。」
水兒沒有說話，而是抓起一塊被震落的石頭放了上去，放穩之後用泥土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