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成軍 第140章 食人部落1 文 / Robin謝
第140章食人部落1
躲在山坡上看著游擊隊撤退的「特種兵」們都無奈地搖了搖頭，田虎悄悄地對薛興華道：「頭，他們也太次了吧？」
薛興華說道：「但願通過這次失敗他能把這支隊伍交出來，再讓他這麼胡鬧，不知要死多少華人。可是……，可是我們現在的精力也不夠啊，這些人誰去培訓，誰帶他們？我們派了甘飛山他們進去，效果都不是很好。」
因為興華軍自己的力量都不足，到處都缺人手，能派到游擊隊幫忙的也就是一些能打槍的士兵而已。甘飛山這個人單獨干，設置陷阱、偷雞摸狗的，估計沒有人能奈何他，但讓他指揮大部隊則顯然有點為難他了。
甘飛山他們過去最多是告訴游擊隊隊員打槍、保養槍支，對指揮作戰毫無用處。當然，多少有點私心的沈元宜也不想這些士兵插手指揮權，也只希望士兵教他的手下怎麼使用槍支就行。
田虎想不到薛興華想這麼多，說道：「依我看，我們必須強硬一些，沈元宜沒資格跟我們平起平坐，應該把這些游擊隊單獨劃出來，讓我們自己直接帶。寧願游擊隊隊的人少一些，也不願他們這麼搞。必須確保我們在游擊隊裡的指揮權。」
薛興華想了一下，說道：「等這次回去了就這麼辦，沈元宜不同意我們也要逼他同意，我想通過這次教訓，他們應該知道自己的本事。另外，我想把馬奎調過來，讓他專門管這一檔子事。」
「呵呵，恐怕他不願意做這些事。」田虎笑著說道，「他現在只想做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讓你看得起他。」
「我什麼時候看不起他了？班那欣的事可是非常重要的，不是看得起他，我會將那裡全部交給他？」
「反正他不是這麼想，他肯定以為……肯定以為你是不願意看見他才那麼做的。」
「你混蛋！」
「我……又不是我……」田虎想不到薛興華突然發火。
「不是你？你至少也是這麼想的。」薛興華嚴厲地說道，「我告訴你，我這個人不喜歡搞什麼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如果我不喜歡某個人，就會給他一槍！不會搞這些婆婆媽媽的事。你聽見了嗎？」
田虎怔怔地看著薛興華。
薛興華又說道：「除了聽見，你還要記住在心裡。我看你實在是直爽人，心裡怎麼這麼多彎彎道道？」
田虎很委屈地說道：「你說我有彎彎道道？我田虎……」
薛興華手一揮，道：「行，我信你。走！」這時，游擊隊員都已經走了。
彭二叔問道：「少爺，我們是不是派人保護他們一下？」
「算了。西面沒什麼敵人。如果真有什麼埋伏，也是他們咎由自處，襁褓裡的孩子永遠長不大的。」
游擊隊首領被綁架的山頂上還殘留著幾具屍體，也許是游擊隊員痛恨達克族人也許是因為敬畏，達克族人的屍體就這麼擺放著，游擊隊員只抬走掩埋了自己一方的屍體。
薛興華、彭二叔和幾個婆羅洲入伍的士兵仔細觀察著達克族人逃跑時留下的痕跡，一個叫韓玉國的本地華人看了一會，很肯定地對薛興華說道：「他們向西南方向去了。而且是從樹上走的。」說著，他指了指自己西南方向。
看著這個憨厚的青年，薛興華問道：「聽說他們的寨子在北方，他們怎麼會往西南方向跑？而且他們扛著人能上樹嗎？」
韓玉國回答道：「這森林裡有不少食人部落，不止一個。我不知道他們怎麼上去的，但樹上有他們踩的腳印，你看那根樹枝，那麼粗都被踩斷了。」
薛興華用望遠鏡調近焦距看了看，然後拍了拍韓玉國的肩膀，肯定了他的發現和判斷。
韓玉國小聲問道：「能不能借這個給我看一下？」
田虎馬上將自己的望遠鏡摘給他，說道：「用我的。就怕你不會用。」
果然，不懂調焦距的韓玉國舉著望遠鏡看了好一會都是白茫茫一片，經過田虎一陣簡單的培訓才看清遠處的樹冠：「哇，就在眼前。」
有了望遠鏡，尋找食人族痕跡的韓玉國如虎添翼，他很快就發現了更遠的樹杈和籐蔓上的腳印了。
薛興華下達命令：「我、韓玉國、彭二叔、還有你小六，我們四個人走前面。老虎，你帶其他人慢慢跟在我們的後面，不要靠的太近。」
田虎正要爭辯，想自己當這個有危險的尖兵，但當薛興華眼睛一瞪之後，他就沒脾氣了。
四個人也有分工，彭二叔在左邊，馬小六在右邊，韓玉國在前面帶路，薛興華跟在韓玉國的後面，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
開始的時候，薛興華對韓玉國的判斷還有點懷疑，因為地上的痕跡明顯指向北方。但從山頂走下來，再往前幾百米之後，有人走過的痕跡越來越明顯了。從這些痕跡可以看出達克族人在樹與樹之間騰躍沒有多遠就下地了：達克族人雖然能像猴子一樣在樹上攀爬跳躍，但他們不是真的神仙下凡，扛著一個人也就能蹦幾下而已。
薛興華的追蹤食人族的信心有了，但茂密的森林卻給他一種陰森森的感覺。碧綠的樹葉籐葉在頭上沙沙響著，遠處幾隻小鳥婉轉啼鳴，更增添了森林的幽靜。
「哧哧……」突然旁邊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音，有點心虛的薛興華撥開蒲扇大的植物葉子一看，一條碗口粗的斑斕毒蛇正緊緊盯著他。
薛興華嚇得連退幾步，繞過這噁心的生靈跟上了若無其事的韓玉國。
「你不怕蛇？」薛興華小聲問道。
「怕。不過它正在孵蛋，只要不靠近，沒事。」韓玉國說道，「這裡的蛇好像特別多。」
這話讓薛興華又出了一身冷汗。他前世今生最怕的都是蛇，總覺得這種動物不應該存在世界上。
路越來越難走，很少有可以暢通無阻的人行道，大多數的時間都是穿過交叉成網的籐蔓、爬過雨水沖刷出來的溝渠，涉過齊胸的河水。有時他們還得學著食人族的樣子從一棵低矮的樹木跳到另一棵樹上，有時乾脆用砍山刀來開路。
「食人族怎麼這麼大的力氣，帶著獵物還能走這種路？難道吃了人肉之後力氣就變大了，身體變強壯了？」薛興華不解地想。
顯然食人族很聰明，他們並沒有直接回他們的寨子，而是東拐一個彎，右拐一個彎，有時故意選難行的路走，或著繞著一座陡峭的山轉圈。
薛興華看著不久前已經走過的地方，咬牙切齒地說道：「算你們狠！」
走了整整四個小時，竟然還沒摸到達克族人寨子的邊緣，甚至連達克族人的影子都沒看見。
薛興華忍不住問道：「估計還有多久？」
韓玉國說道：「不知道。可能還要這麼久吧。如果附近有河就快了。」
「還要這麼久？」薛興華看了看天色，說道，「如果還要這麼久，我們就盡快找一塊地方宿營，明天再找。誰知道這附近有沒有河流，為什麼說有河流就快了？」
「因為他們都要喝水。不可能住得離河很遠。」
想不到這傢伙還有點科學頭腦。
正說著的時候，他咦了一聲，說道：「也許不遠了。你看那裡有他們吃完肉扔下的骨頭，還有他們拉的屎。」
「啪噠！」一種聲音透過叢林傳了過來。
薛興華驚喜地說道：「水！什麼東西掉進水裡的聲音。」
接著一陣難聽的聲音傳了過來，薛興華馬上聽出是人在說話，雖然聽不懂，但與土著的話有點類似。
韓玉國蹲下身子，小聲道：「食人族！」
薛興華首先向後面學了幾聲鳥叫，示意後面的人小心潛行，然後學著韓玉國的樣子矮下身子，盡量小心翼翼地向聲音發生處看出。
但是，前面的植被太茂密，除了能聽見聲音，什麼也看不到。
雙手扒開灌木，身子強行擠進樹枝中間，再挪動雙腳，人終於前進了一二尺。然後又是扒開灌木，身子強行擠進樹枝中間……
越發聲處越來越近，終於能看到一小片水面，更清晰地聽到了達克族人張狂的笑聲。薛興華正要繼續前進，突然左肩膀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
薛興華差點跳了起來，轉頭朝左邊看去，只見彭二叔又是張合著嘴巴，又是用右手指了指是左邊遠處，從他的動作薛興華知道是請他看右邊。雖然薛興華睜大眼睛可他什麼也沒看到。
彭二叔急得朝薛興華爬過來，壓低聲音說道：「那邊樹上藏有二個人，他們手裡拿著弓箭。」
不久，右邊的馬小六也爬過來說右邊的草叢裡趴著一個人，手裡也拿著弓箭。
薛興華大驚，心裡道：搞什麼鬼？難道他們知道我們要來？
不過，他很快就否決了自己的想法，因為前面的說笑聲聽起來很高興也很平靜，聽不出什麼緊張來。
薛興華很自然地對著已經爬開的彭二叔、馬小六做了一個前世打籃球時暫停的手勢，可彭二叔和馬小六都不懂這個手勢的含義，重新爬過來詢問他是什麼意思，等明白之後又爬開了。二人都趴在地上不動，手裡的槍悄悄地指向那些拿弓箭手的達克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