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成軍 第167章 該殺的李鴻章 文 / Robin謝
第167章該殺的李鴻章
「想是這麼想，但這事要實現難度實在太大。而且這事只可做不可說，要順勢而為。現在經《風雨報》這麼一囔囔，老夫可就有點不敢行動。不過，老夫也該整整那些丘八，上次的提醒只嚇了嚇幾個傢伙。」
歷史上李鴻章在甲午戰爭爆發後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總不肯用全力。葉志超這個陸軍總統直隸提督以前打仗很勇敢，但在朝鮮戰場上卻成了逃跑將軍，成歡之戰中聶士誠還在抵抗日本人，這位處在後方的老兄就已經開始逃跑。
平壤之戰時，他就率先提出撤軍逃跑，被幾個手下給止住了。幾個統兵大將都覺得沒和日本人打就跑，實在是一種恥辱，堂堂大清**隊被小小的日本鬼子如趕鴨子一樣，今後如何能抬起頭來？當時左寶貴反應最激烈，甚至派自己的親兵守在葉志超的身邊防止他逃跑。
當左寶貴犧牲後，葉志超還是率兵逃跑了。在逃跑的路上，聶士誠勸他在途中進駐一個易守難攻的城市與日本人死磕。這傢伙堅決拒絕，一直跑到鴨綠江邊才停下腳步準備真正迎戰。
但是，他很快就被朝廷捉拿歸案。本來刑部判處將其斬首，但在李鴻章的運作下保住了性命。雖然沒有按照李鴻章的意思再回到提督位置戴罪立功，但在幾年之後就被光緒赦免回歸家鄉，最後病死。
陸軍如此，海軍就更不用說了。連軍艦巡視渤海都不帶足彈藥，生怕將日本艦隊打痛了引起日本艦隊瘋狂地反撲，擔心給西方列強調停造成困惱。
在大東溝海戰中，北洋水師損失確實不小，沉沒了五艘軍艦，但遠沒有達到不可一戰的程度，當時日本艦隊也損失不小。李鴻章卻和日本人一樣，大肆宣稱北洋水師全面失敗損失極其慘重，幫助日本人吹噓日本艦隊強大。
從此，北洋水師就龜縮威海衛軍港裡打死也不出來，李鴻章給海軍提督丁汝昌的指令是：「汝善在威海守汝數只船勿失，余非汝事也！」。意思就是說你丁汝昌只管把軍艦關在港口裡，守住你手裡的幾艘船就行，外面的事你不要管。
李鴻章嫌上面這句話似乎還不夠明確不夠威力，他接著又下令「不許出戰，不得輕離威海一步，……，如違令進戰，雖勝亦罪」。李大人的意思是只要你不出港，軍艦被敵人打沉了不是你的責任。但是如果你的艦隊出港，就是打了勝仗我李鴻章也要治你的罪。
最後龐大的北洋水師被日本人抄了後路，陸地上的炮台被日本人利用：於是，港口外面是日軍軍艦猛轟，港口後面是炮台炮彈猛砸。面對四面八方的炮彈，最硬的烏龜殼也被砸爛了——北洋水師全滅。幾十年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價值一億兩白銀的軍艦全部被日本人笑呵呵地帶走。
在甲午戰爭中，李鴻章是真正的偷雞不著反蝕一把米：賴以揚威的艦隊連一根毛都沒有留下，反落下一身的罵名。灰溜溜地在日本馬關簽下了屈辱的名字——李鴻章！
戰爭之後，李鴻章飽受各方指責，原本紅極一時堪稱疆臣首領的他亦此不再有以前的風光，也交出了直隸總督兼北洋通商大臣的要缺，轉任兩廣總督。
現在有不少「專家」為李鴻章翻案，說李鴻章的「保船制勝」是如何的英明或者是如何的無奈，要大家「將心比心」地理解李鴻章大人，不要難為他。面對北洋水師全軍覆沒，面對《馬關條約》中割讓台灣、澎湖列島，面對明面上的二億兩銀子的賠款，相信所有的人都願意北洋水師與日本人拼一個你死我活，就是他娘的在戰鬥中沉沒、在戰鬥中逃跑都比困在軍港等死強。
只就甲午戰爭中李鴻章因寄希望於西方列強調停而不做積極的戰爭準備，特別是讓北洋水師困死在軍港裡最後全軍覆沒、數個大將『自殺』成仁，就應該將他李鴻章千刀萬剮。
另外，北洋水師不出戰而死守對陸軍造成了很大的消極影響，嚴重打擊了陸軍的信心而助長了日本人的囂張氣焰，讓全世界的華人被其他種族的人所深深蔑視，中華民族自信心一落千丈。沒有李鴻章錯誤的戰略方針和錯誤的戰術指揮，沒有他自私自利死抱北洋是自己的，中國即使戰敗也會將日本打得奄奄一息，也就失去了向中國要高價的本錢。沒有中國給他們的巨額賠款、沒有從中國搜刮去的財富，就不會有日本的飛速崛起，也不會有幾十年後的南京大屠殺。
所有為李鴻章翻案的都是烏龜王八蛋（簡稱龜八）！李鴻章處在那個位置就應該有不成功便成仁的覺悟，不需要龜八們理解他的苦心和悲涼。
張佩綸問道：「父親是擔心他破壞您的這步棋？」
李鴻章沒有回答張佩綸的話，而是突然問道：「幼樵，你注意過前段時間雲南巡撫王文韶的奏報沒有？」
「父親說的是哪件事？」
「那個帶著一股土匪消滅了八十多個官兵的小子？」
「薛興華？」
「就是這小子，十六七歲就殺伐果斷，一個被綁架的肥羊竟然成了土匪頭子，殺了八十多官兵還讓官府以為是官兵反出了雲南。在緬甸打英國、在寮國打法國，還跑到數千里之外的婆羅洲打荷蘭人。硬是從荷蘭人手裡挖出了一塊地盤，如果不是他準確地把握泰西列強的心態，怎麼可能越打仗實力越強？」
張佩綸不以為然地說道：「他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光棍一個，人家要消滅他的話，付出的損失太大，還不如給點好處給他。一頭老虎肯定能打得過一隻兔子，但當兔子躲進雜石堆裡，需要老虎掀開石頭才能吃到，與其磨平爪子搬石頭，還不如到其他地方抓一頭牛。」
李鴻章笑了：「你這個老虎和兔子的比喻有點道理。但是，如果沒有敏銳的眼光，不能把握列強之間的心態，你能確保帶著那麼點人橫掃千里？現在王文韶都有點佩服他了，對他的通緝也是不了了之。」
「父親是懷疑他？」
「有這個預感。老夫懷疑他想利用這次中日大戰來撈大義。……，老夫真不敢相信他將來會走到哪一步。」
張佩綸瞪大了眼睛……
李鴻章雖然眼光獨到，但《風雨報》帶給他的麻煩卻沒有完。幾天之後，他外甥張士珩的醜行被點名道姓地刊登在報紙，報紙的內容不但說了張士珩逛妓院、進賭場，而且揭露了他和德國的軍火商相勾結購買劣質軍火，以及將好的軍火倒賣給日本人的事情。報紙甚至點出了哪一批國內生產、採購、入庫的軍火裡，彈頭中裝配的只是劣質黑火藥而非標準火藥……
這事的幕後操縱者薛興華沒有關心李鴻章怎麼處理這事，他相信李鴻章就是最混蛋也不會再讓張士珩當那個北洋軍械總局的總辦了，那些劣質炮彈肯定也會剔除出來。
只要能做到這些，薛興華的目的也基本達到了，北洋水師的戰鬥力應該比歷史上的強大。只要李鴻章不是太自私，北洋軍應該能多殺幾個日本鬼子。
沒有多久，王熾派人到了婆羅洲，跟薛興華商量了有關反間小分隊的事情後，這個人帶著孫連生等人以商人的名義潛入國內，開始了他們的反間小分隊工作。
薛興華大部分的時間都泡在士兵中，海軍全部集中到了智利，他就只能和田虎的步兵、王勝道的炮兵、胡長石的特種兵泡在一起。
在炮兵那裡他只能當學徒，跟著新學員一起學習距離測量、方位角和仰角計算，在測試要塞炮時，他還聽德國專家講解彈道和發射藥量計算。他悲哀地發現能夠完全聽懂德國專家理論的，十中只有一個，能大致聽懂的也就一半人而已，而且這一半人極大部分是三發市徵召的華人，這些人有數學、幾何、物理基礎。而他從大陸帶過來的士兵基本都是文盲，能認識上百個字的都不多。
唯一讓薛興華欣慰的是，他們都很刻苦。除了吃飯睡覺，其餘的時間不是上課就是自學，特別是三發市華人和大陸來的華人相處融洽，能夠互幫互學：大陸來的是老兵，資格老有實戰經驗；三發市的本地人則有水平，對興華軍有感激心。
薛興華相信只要這麼堅持下去，用了多久的時間，從他們中間一定會湧現出一批神炮手。
在步兵中間，薛興華則自信多了，有時還客串一下射擊教練和手榴彈投彈教練。自從木柄手榴彈正式批量生產之後，步兵中普遍開展了投彈訓練。開始用的都是教練彈，彈頭裡沒有炸藥，木柄裡的弦也是一根繩子而已。僅僅提醒士兵在投彈之前有一道必要的工序：拉弦。
只有教練彈訓練合格的士兵，才分期分批聯繫投擲真正的手榴彈。即使如此還是發生過好幾起安全事故，炸死三人炸傷八人，湧現了一個捨己救人用身體保護戰友的英雄。
戰士的血沒有白流，通過幾個月的緊急訓練，效果還是明顯的，士兵都沒有了開始的恐懼感和神秘感。從中還出現了一個天生的投彈大王，一個叫厲敬勝的雲南小伙子，不但能夠將手榴彈投到一百米開外，而是投得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