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激情甲午 第201章 佔領平壤 文 / Robin謝
第201章佔領平壤
當然,他們的槍支全部換成了比日本人「村田十三式單發步槍」好得多的國外產連發步槍。這些槍都是從接收的北洋軍軍火庫了找出來的,子彈也足量。
北洋軍的武器與西方列強的武器基本保持同步,軍火庫裡面就有不少於二千支興華軍使用的英國產李梅特福步槍(即mark1型),子彈三百七十萬發。
這讓薛興華大大高興了一把,這些槍和子彈立即派上了用場。新加入的興華軍立即裝備了與老軍一樣的武器,只有服裝不同。他們第二天就在軍營裡接受興華軍的紀律教育和簡單的訓練。
北洋軍的武器比其他什麼湘軍、川軍、兩廣軍強多了,比日本人也先進好幾年。
七百多名日本俘虜剔除那些傷員,其餘五百名被興華軍押到北門外低窪處挖坑。四千多具日本人屍體必須盡快掩埋,否則有可能引起瘟疫。
日本俘虜一旦投降,一下收住了他們的凶性,老老實實地按照興華軍的要求挖了十個巨大的土坑,然後或背或扛或提地將那些屍體、碎肉扔進土坑裡。
薛興華讓朝鮮當地石匠刻了十塊碑,上書「興華軍於1894年9月10日晚全殲五千日軍侵略軍,四千二百餘具獸軍屍體拋埋於此。第x號坑。」
其中「x」分別用「一」到「十」的數字來代替。它們和日軍的屍體一起掩埋,也許無數年之後有人無意挖出,這石碑可以告訴後人知道這些骨頭是怎麼回事。
對於陣亡的日軍將領,薛興華要求民夫採取了區別對待,將那些如立見尚文少將、吉村大佐之流的屍體用石灰醃製起來,也許將來可以找日軍換點什麼,或者連同旅團旗、指揮刀、肩章什麼的送到國內進行愛國主義教育。
在打掃戰場的時候,興華軍還撿到一台照相機,旁邊散落著幾個金屬盒子裝的膠卷,薛興華拿著它喀嚓卡嚓了好幾張,看到徐一凡這傢伙對相機很感興趣後就送給了。薛興華在三發市的家裡有一台,這次來的時候卻忘記帶了。
在那裡看了一會,薛興華帶著興華軍幾乎所有營級以上將領、部分特種兵以及釋放的清軍代表親自在牡丹台山腰挖掩埋烈士的土坑。此戰犧牲的興華軍將和在平壤防禦戰中犧牲的清軍長眠於此。他們都是值得後人奠祭的英雄。其中不少犧牲的清軍還是從草草掩埋的荒山野地裡找回來的,他們被葉志超他們隨便亂丟,完全沒有給他們應有的民族英雄所具有的尊嚴。
在找到的眾多清軍遺體中,興華軍士兵看到了一個穿黃馬褂的清軍軍官。身上被炮彈洞穿了好幾個大洞。因為清理者看他身份特殊,所以請薛興華過去查看。
「難道他就是民族英雄左寶貴?」薛興華心裡一動。他連忙將手下將死者的臉清潔了一下,然後清軍代表喊來,讓他們分開去辨認。並讓徐一凡用照相機照了好幾張相片,將來洗出來之後敬送給他的家屬。不管他是不是左寶貴,犧牲在這裡的高級將領都值得敬仰。
當其中一個清軍士兵看到這具屍體時,馬上跪在屍體旁邊嚎啕大哭:「左大人,左……」
薛興華連忙扯起這個清兵,問道:「他就是左寶貴左總兵?」
「是他,就是他帶我一起向日軍打炮的。」士兵回答得很肯定,接著他又說道,「左大人還罵過葉志超那個軟包蛋,他說『若輩惜死可自去,此城為吾塚也』。」
還有二個清兵也確認他是左寶貴。
薛興華跪在地上很認真地給這個甲午戰爭中最著名的民族英雄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和手下官兵包括清兵一起先給左寶貴遺體進行了清理,但只是將他臉上嘴裡的泥土出掉,沒有換掉他的黃馬褂。然後被用上好的布匹包裹好,再用最好的一具棺木將其收殮,埋葬在眾犧牲者的前面。
至於在逃跑中死亡的清軍和在猴石山犧牲的清軍將士被分開掩埋在猴石山上。他們並沒有侮辱那些逃跑中死亡的清軍,都用上好的布匹包裹用棺木裝好掩埋。只是他們的待遇要比在與日軍戰鬥中犧牲的將士差,沒有立碑沒有佔據本地老人眼中的風水寶地。
不知是日軍嚇怕了還是在籌備大規模的攻堅戰,當天晚上他們也沒有過來,連白天時不時在附近出沒的探子都沒發現。
9月12日早晨薛興華,不知是富戶們與薛興華有心靈感應還是因為害怕興華軍上門催繳,他們聯合起來敲鑼打鼓前來勞軍,送來了二百頭羊,五十頭牛,還送來了五十萬兩銀子。不過,薛興華表現很平淡,在與富戶的「座談會」上,薛興華或明或暗地提示他們應該加大勞軍力度,五十萬兩還不夠一個大戶捐獻的。同時還把全州道、光州道、漢城等地日本人對財富的熱情渴望說給了他們聽:日本人可是用篦子來梳的,不給富戶留下一粒糧食一兩銀子,連家人都要砍殺。
同時薛興華暗殺自己的興華軍雖然比日軍要好一點,但絕對不會比清軍善良。如果十萬兩家產以上的富戶不獻出一半,興華軍將不保證他們的安全。
喝了半杯茶,出了幾身汗,富戶們忐忑不安地告辭走了。他們一出軍營,馬上急急忙忙地聚集在最大的富戶樸尚春家裡緊急商量對策。那場景就如前世的大菜市場,各種神態都有,大腹便便的他們都忘記了一直保持的紳士風度,除少數幾個人坐著歎氣,但更多的是破口大罵。一個大罵興華軍貪得無厭,一個咒罵日本人不得好死,一個罵清軍太無能……
罵歸罵,但大家都知道「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的道理。所以當口水干了之後,開始認真起來。
有人想花錢消災,所以在談論之前先有意述說日本人的殘暴,然後表示希望興華軍能擋住可惡的日本兵。富戶們雖然暫時不知道日本人在漢城、全州、光州怎麼做的,但日本人在平壤附近的成川、江西、中和等城鎮做製造的慘狀還是多有耳聞。
聽了那些想花錢消災的富戶述說後,心裡也慢慢有了主意。與生命相比,錢財還是稍微次要一些。以他們多年經商的經驗,只要能多拿一點錢出來,再跟興華軍多說點好話,應該能讓興華軍在這裡駐紮下來,能填飽那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興華軍年輕首領。
不過,也有「聰明」的富戶很擔心今後情況的變化。他們不擔心興華軍是否能擋住日軍,支擔心興華軍得了錢之後就丟下平壤和葉志超一樣跑路,到時日軍進城他們就沒有錢去慰勞日軍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最後,眾富戶決定細水長流,錢沒辦法是要拿的,但不能一次性付出,過幾天勞軍一次,看戰況再說。
薛興華不知道富戶在打什麼小算盤,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東面的大島義昌部隊、東南面的野津道貫部隊身上。敵人現在不進攻並不表示平壤城就安全了。相反,他們不出動,興華軍還不敢放心大膽地從高原鎮運來存儲的物資。
必須將日本人打痛打怕了,興華軍在平壤才能做其他事。興華軍上下沒有一個願意在這裡死守的,因為不出擊的葉志超已經留下了前車之鑒。可怎麼打呢?
中午薛興華與馬奎、魏利賀、胡長石、徐一凡、牛長生等人在作戰室裡研究戰法。有人提議任選一路日軍,面對面地干一仗,讓他們知道興華軍的本事,逼他們撤退,把平壤周圍的地盤也老老實實地交給興華軍。
有人說利用夜色偷襲,打了就跑。面對面地硬頂實在太傻得不償失,興華軍這麼少的人數實在不能硬打,遠離婆羅洲的他們可是犧牲一個少一個。
有人則提議搞圍點打援的計策,打一支部隊讓另一支部隊來救援,然後埋伏在路上打得援軍屁滾尿流。這個計策一出口就被其他同聲反駁:這比跟一路日軍硬拚還冒險。
最後還是決定採取派特種兵外出打游擊,騷擾日軍的辦法。斷日軍的後路燒日軍的糧草,敵軍追擊的人少就吃掉他們,日軍追擊的人多就逃跑。如果有條件,最好是調動日軍分兵,然後從平壤城派出一支快軍,兩下夾擊將其迅速吃掉,然後回城看日軍嚎啕大哭。通過這種方式來掌握戰場的主動權。
薛興華表面支持特種兵出擊的這個方案,因為這個方案保險,效果不錯。但內心卻有其他想法,因為他記得前世看過資料說日軍帶的補給不夠,如果能在這方面做點文章,可能效果會更好。這樣的話特種兵可以多修養一段時間,將損失的名額補上並磨合好。
無論是哪種方案,都必須有可靠的情報支持。會議最後決定除繼續派出興華軍的偵查部隊外,大量徵召當地朝鮮人收集情報,給他們高薪水讓他們賣命。等弄清楚相關情況之後再確定戰法。
作戰會議還沒有結束,薛興華出去上廁所的時候看見情報參謀徐健業站在外面,問道:「你過來有事嗎?電報機是不是修好了?」
前天晚上,應該說是昨日凌晨,馬小六他們按照薛興華的命令很快找到並控制了電報機房。至於禁止電報發出則無人執行,也不需要執行。因為電報機在清軍撤退的時候破壞了。
昨天上午,通信參謀徐健業通過詢問周圍居民,花了不少的時間總算找到了一個沒有逃跑的本地發報員。他們把這個發報員押來之後命令他連夜修復。
徐健業搖頭道:「技術人員說無法修好電報機。看來只能廢棄它了。」說到這裡,徐健業提議道,「要不我們馬上派人渡海到上海買一套來?」
薛興華用有亦可無亦可的語氣道:「那就只能這麼辦了。」走了二步,他又停住腳步,對正要離開的徐健業道,「徐參謀,那小子修理的水平怎麼樣?」
「不行。他只在天津軍械局培訓了一年,培訓的主要是如果編碼發報。而且都是明碼,沒有掌握北洋軍的密碼。已經都是幫商人拍一拍普通的電報。估計拍報的水平比我高一點,其他難說。那幾個水平高的、掌握了密碼的工作人員已經隨葉志超跑了。」
「呵呵,看來葉志超還有點水平嘛。知道將這些人帶走。」薛興華笑了一下,說道,「你看電報機破壞得多不多?」
「我不懂。不過從外表看破壞得不多,就是用鐵棒砸了二下。」
「用鐵棒砸二下還不多?」薛興華樂了,心道:如果是前世的電視機,不說用鐵棒砸二下就是用凳子打一下屏幕就報廢了。
「反正我覺得損壞不多。」
「行,我等下去看看。也許我能修好它。」薛興華想起自己大學四年學的都是電子技術,或許還真的能把這種老古董修好。
徐健業笑了笑,說道:「你能修好?還不如找一個當地木匠,至少他能把外殼整漂亮些。」
薛興華確實沒多少把握,但不試怎麼會知道行不行?等作戰會議結束之後,薛興華來到了離軍營僅隔幾十門的電報局,一個小胡同裡的舊房子。
薛興華心道:中國人不尊重科學,朝鮮人也差不多啊,高科技設備安在這裡不是委屈它了。當他進去的時候,外面還有不少人在詢問能不能拍電報。
貪財的薛興華小聲對徐健業道:「徐參謀,如果我們把電報機修好了,可以賺大把銀子的,你看他們一個個心急如焚的樣子,一兩銀子十個字估計沒人拒絕。那可都是錢啊。」
徐健業從小生活在商人中間,對薛興華只想撈錢的話沒有任何心理障礙,只有受多年中國良好傳統教育的馬小六同學心裡感到一陣羞愧:師長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有點要錢不要臉。這話能說出來嗎?
見了機房,薛興華更感到朝鮮人暴殮天物,嶄新的發報機隨便和陳舊的八仙桌堆放在一起:一個是時代最新的電子產品,一個是歷史最老的傢俱木器。
一個年輕的朝鮮小伙子無助在坐在那裡,看見薛興華進來也沒有站起來,被先進來的曹大牛一把扯起,說道:「你狗日的架子好大,我們師長來了你還牛皮哄哄地坐著不動。」
這傢伙這才驚恐地站起,從他鬢角頭髮上的鹽漬和萎靡的神態看出這傢伙因為沒有修好電報機被徐健業等人修理得很慘,也許連飯都沒讓他吃。
薛興華吩咐道:「帶他去洗臉,讓他喝點水吃點東西再來。」
電報機外殼已經拆開,當薛興華靜下心來尋找線路走向後,發現它實在是簡單,比不上一台最簡單的收音機複雜。其核心部件就是一個電磁鐵線圈,一個彈簧式按鍵,一個蓄電池。被打壞的是那個核心部件電磁鐵線圈。不知道是那個破壞者知道這個東西很重要還是碰巧砸中了。用來固定線圈的瓷瓶被敲碎成二塊,繞在它外面的銅線被砸成一團,塗在銅線外的絕緣層被刮出了一條縫。線圈中間的電磁鐵被卡住。經過電報員一番辛苦的修理後,電磁鐵能夠靈活滑動,但因為銅線短路而無法驅動電磁鐵移動,所以發報員按動按鍵的時候,無法讓外線的電流產生通和斷的現象,也就是發不出0和1組成的莫爾斯碼。
在薛興華這個電子專業的本科生看來,這沒有載頻振蕩的有線發報機與其說是電子產品,不如說是機械產品。薛興華一邊將電磁鐵線圈取下來,一邊計劃將來提前二年把無線電發報機整出來,作為產品賣給西方各國肯定賺錢。
徐健業擔心地問道:「師長,這行嗎?」
「你不是已經將它作為廢品了嗎?我試試怎麼就不行?」
徐健業掩飾道:「我是怕你師長太累了,這種事也要麻煩你。」
「你說我充好漢吧?沒事。你找一個手藝高的木匠來,我保證把它修好。」
「啊,真要木匠啊。他們行嗎?」
「你不懂就不要瞎猜。」
徐健業出了門,安排手下去找木匠之後嘀咕道:「我是不懂,但我最不懂也不會喊木匠來。」
街道上的木匠不少,而且古代的木匠手藝極高,雖然極大部分時間裡做的都是無用功,雕刻各種鏤空板,床鋪、凳子、桌子、甚至牆壁都雕上花、草、蟲、魚。除了積聚灰塵,實在沒多少意義。
二個老年木匠被士兵很快找來,當薛興華要求一個按瓷瓶的樣子用硬木做一個中間有圓孔的原筒筒後,那個老頭一口保證做得一模一樣,而且堅決拒絕了薛興華要給他一兩銀子的報酬。另一個木匠則被薛興華安排做電報機的外殼。
一個小時不到,木匠就送來了一個跟瓷瓶形狀幾乎一模一樣的圓筒,只是質量稍輕顏色不同而已,至於內孔的精度肯定與原來的有區別,但現在沒必要強求。等木匠送過來之後,薛興華讓一個士兵將它浸泡在潤滑油裡,並將那根電磁鐵在木筒裡不停地抽和插,同時邊旋轉。這種工藝在前世是鉗工干的活,叫研磨。能夠大大減輕二者之間的摩擦係數,使其運動更靈活。這在薛興華父親的機械廠很常見。潤滑油是薛興華剛派士兵從軍火庫裡拿來的,大炮的炮閂和步槍的槍機都需要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