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72章 文 / 絕對領域

    第72章

    附魔鑭上的黑色火焰雖然也是鬥氣火焰，卻被鑭尖的符咒加持，因此比普通鬥氣火焰更具有靈性。繞是二人處於斗尊境界，也被它燒得叫苦不迭。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碎不堪，鬚髮也一片焦黑。

    「哈哈哈哈……」天空之中，傳來了迦夜得意而猖狂的笑聲，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迦夜已經收起了附魔鑭，不過還是那副猙獰的面貌。

    「幾位，老夫這就告辭了……山水有相逢，下次再見，老夫必定會討回今天相逼之情！」迦夜說時，手中緩緩打出幾個手印。但見他身邊的空間，竟在那手印轉換之中，慢慢變得稀薄起來。

    「不好，他要設置空間通道逃跑！」烈無敵大驚失色。

    「他真的瘋了……除非斗聖強者，誰敢撕裂空間，在二維世界中跳躍！」闌昆面露不可思議之色。

    半空中的迦夜也是無可奈何，剛才那番纏鬥，消耗了他太多的時間。現在他已經感覺到力量在如潮水般退去，要是不趕緊逃走，恐怕只有束手就擒了。撕裂空間雖然冒險，卻是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歡兒……」看到迦夜身旁的空間終於完全稀釋，露出了一道漆黑的裂縫，二長老終於絕望地發出淒慘的喊叫。這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和葉歡感情深厚的慕容瑜喧終於支撐不住，暈倒在和達懷中。

    啊……

    原以為勝券在握，半空中一腳已經踏進裂縫的迦夜，忽然發出了一聲慘叫。眾人心頭一驚，竟發現那裂縫中伸出了一雙手，此時已經掐住了迦夜的咽喉，把他那龐大的身軀猶如抓小雞一般，輕易地按倒在地。

    緊接著兩道灰色身影，從那裂縫中快速閃出。而那裂縫就在這一刻，緩緩閉合了。

    「這空間撕裂果然恐怖，還好咱們速度夠快，不然恐怕沒救成人，自己先死在裡面了！」那按著迦夜的灰袍老者回頭看了一眼回復如初的空間，眼中閃過一抹驚懼之色，旋即嘲笑般對著爪下的迦夜道：「你這傻子，變身了也不過四級斗尊，真以為自己是斗聖啊，玩什麼空間撕裂……你死在裡面不要緊，葉歡要是給你陪葬，豈不是冤死！」

    說著灰袍老者竟握住迦夜那個戴著納戒的手指，不理迦夜驚懼的神色，「啪……」十分乾脆就把那個手指頭掰斷了。

    啊……

    迦夜再度發出一聲慘叫，在灰袍老者身下猶如被按到菜板上的魚，撲騰亂跳一番，卻還是逃脫不出老者的手心。

    「諾，把葉歡放出來吧！納戒裡那麼悶，別給悶死了！」灰袍老者將血淋淋的手指交給另一個灰袍老者，皺眉道。

    「是，尉遲長老！」那名灰袍老者恭敬地將手指接過，閉目沉神，冷喝一聲：「破！」納戒發出一聲輕微的響聲，顯然是靈魂封印已經被破。灰袍老者指尖一抹，葉歡那消瘦的身軀再度出現。

    「臭小子，還好沒死，要不然小姐不知道該怎麼收拾我們了！」灰袍老者一探葉歡的鼻息，總算鬆了一口氣。隨手想把迦夜的納戒扔掉，轉而一想，塞進了葉歡的懷裡，說道：「這裡面的東西雖然差勁，不過對於現在的你來說，也還有點用，就先留著吧！」

    廣場上，眾人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無不目瞪口呆。二長老更是又驚又喜，因為他發現那個抱著葉歡的灰袍老者，便是三年前西市之戰時，來給葉家助陣的灰衣斗尊齊老。而顯然另外一名是齊老的同伴，並且身份和實力都要比齊老還高。

    「葉家有救了！」二長老欣喜若狂，抓住葉重等人的手，歡欣雀躍。人群中驟然爆發出一陣歡呼，顯示出眾人的喜悅。

    唯獨葉無歡等人，臉色變得陰晴不定。看著隨手就將不可一世的迦夜按倒的尉遲長老，眉頭緊皺，身旁的烈無敵卻已經認出了來人，在葉無歡耳邊悄聲說道：「少宗主，其中一人，便是三年前對我烈家出手的灰袍斗尊……他們是，葉歡的人！」

    烈無敵的聲音微微顫抖，顯然他已經有些害怕了。因為他能明顯感覺到，那位所謂尉遲長老，至少達到了五級斗尊。

    五級斗尊是什麼概念？梵天宗和無相宗的兩名宗主，也都不過是四級斗尊而已。迦夜變身後，加上莊嚴冥王技的增幅才能勉強達到四級斗尊實力。由此可見，來人有多麼恐怖。

    「你們是何人，膽敢與我無相宗為敵！」迦夜總算忍住了斷指之痛，此時驚慌失措地威脅道：「快將老夫放開！」

    「老齊，什麼無相宗？」尉遲長老疑惑道。

    「大概是陽火帝國的宗門吧，老夫並不太清楚。」齊老微微搖頭，答道。

    「啊……」

    正說話時，迦夜再次發出了痛苦的哀嚎。尉遲長老皺了皺眉，將按著他的手鬆開。只見迦夜竟躺在空中，左右打滾。而在這滾動中，他那龐大的身軀開始緩緩收縮。臉上的五官也在這時開始恢復成原樣，那副擠眉弄眼的醜態，看得人一陣噁心。

    「呸！」

    片刻之後，迦夜的身形逐漸恢復成正常人大小。但變身時原來的衣服已經全部破碎，此時可以說是寸縷未著。尉遲長老看到迦夜胯間那條細長的隔夜油條，忍不住啐了一口。隨手一揮，猶自在變身的痛苦中掙扎的迦夜，竟被一陣罡風切成了兩半。

    「轟！轟！」兩截身體砸落在廣場上，發出巨大的轟鳴，瞬間就變成了一灘爛泥。

    啊！

    廣場上一片驚呼，沒想到這位尉遲長老看起來慈眉善目，一副老尊者的模樣。下手的狠辣竟比起無相宗來也毫不孫色，而且半點都不拖泥帶水。頓時原本歡呼雀躍的人群，安靜了不少。

    「怎麼樣老齊，小鬼沒什麼事吧？」尉遲長老連看都沒看一眼地面，轉頭問齊老道。

    「嗯，身上的傷並無大礙，現在昏迷只是由於疲勞過度罷了……」齊老點了點頭，微微沉吟片刻，才說道：「此子身上的經脈，似乎有些特殊。老夫不敢確定，請長老看看！」

    尉遲長老聞言一怔，齊老說話做事素來嚴謹，要不家族也不會派他來保護璟兒。他居然說出這種模稜兩可的話，還是第一次遇到。忙分出一縷靈魂力，覆蓋在葉歡身上，細細地探測著他的每一寸經絡。

    齊老並不著急，安靜地望著面色凝重的尉遲長老。片刻之後，才見他長出了一口氣，對齊老歎道：「沒錯，真的是金身！而且我發現他的身上居然存在三個本源中心，和我們常人完全不同！」

    「沒想神托的啟示，竟然是真的！」齊老繞是已經有所準備，聞言也是激動的身形微微顫抖，深吸一口氣，問尉遲長老道：「既然已經找到他，是否需要把他帶回家族，嚴格保護起來。畢竟他的身上，承擔著誰也無法替代的使命。」

    「唔……」尉遲長老面露沉吟之色，俯視了一眼一片狼藉的葉家廣場，旋即笑道：「既然命運已經注定，就讓他自己去走吧。如果他真的是神托所昭示的那個人，一定會走到那一天的。我們現在插手，不過是揠苗助長罷了。」

    「長老說的是。」齊老微微頜首，看了一眼地面，微微皺眉道：「葉自在沒救了吧？」

    尉遲長老也是皺起了眉頭，微微歎息道：「我只能把他從幻境中喚醒，但我們來得太晚，就算喚醒他的氣海也已經枯竭。從此之後，他只能做一個普通人了。」

    「就算如此，也比死了好吧！」齊老看了一眼地面的葉自在，歎息了一聲。其實他心裡也清楚，對於一名修煉的人來說，一朝失去力量，也許會比死更難受。

    尉遲長老卻沒那麼多想法，略略沉神靜思。片刻之後，雙掌當胸，嘴角開始微微翕合。「咚……」驟然間他那猶如竹枝的十指連連輕彈，一縷猶如絲竹管弦交錯的聲音響起。這聲音悠揚綿長，猶如天籟一般，傾洩而下。廣場上眾人聽得這聲音，竟有些癡醉。

    「大哥……」二長老驚奇地發現，原本已經面如死灰的葉自在，此時雙頰之上，竟泛起一陣紅潮。嘴裡咿唔出聲，似是隨著那管弦之聲，在隨聲附和。

    硿咚……

    半空中，尉遲長老的十指連彈忽然交錯移位，速度快得竟連齊老都看不清手指的虛實。而那絲竹管弦之音，也隨著指位的變化，豁然變成千軍萬馬，奔騰呼號的戰鬥廝殺之聲。這其中間有春雷炸響，聞之者無不心神激盪，搖搖欲墜。慌忙各自催動鬥氣護住耳膜，但大部分人的鬥氣在瞬間就被聲波衝破，腦海中頓覺得一陣脹痛，似要裂開。

    這激越之音持續了不過半分鐘，一道猶如平地驚雷的巨響，在所有人耳側驟然響起，而後天地間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好強悍的靖什魔音……」一旁的齊老由衷地讚歎了一句。

    他的身旁，尉遲長老此時的手速比剛才更快，卻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畢竟是斗尊境界的強者，齊老明白這是聲波技進入了至高境界，無聲境。只有無聲境界的聲波技，才能夠打破梵天夢境所施加的幻咒。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結束了時，齊老卻微微閉上了眼睛，感受到周圍的空間猶如春蛹化蝶之前一般，發出微弱的破裂聲，嘴角湧現一絲笑意。那絲微笑才掛上，就聽得尉遲長老冷喝一聲：「破！」耳邊便傳來了猶如牆壁剝落的異響。

    廣場上所有人都發現，自己身邊的空間竟微微晃動了一下，一顆顆空間粉末剝落而下。旋即空氣中一道道細微的風旋，呼嘯而起，須臾散落。「卡嚓……」廣場四周的房屋就在這一刻開始坍塌，「轟隆隆……」一陣陣木石跌落的聲響不絕於耳。

    媽呀！

    毫無防備的人們回過神來，連忙朝空闊的廣場內跑去，以避開掉落的房梁石壁。雖然沒有人知道尉遲長老的聲波技是怎麼發出來的，但這威力卻是清清楚楚地展露無遺。這種強度的聲波，就算是一座山，也能被他震碎了。

    二長老來不及心疼破敗不堪的府邸，因為這時他竟發現，身旁的葉自在居然睜開了眼睛。此時他正茫然地望著自己，一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