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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47章 文 / 絕對領域

    第147章

    能夠自己選擇要到畦田來的戰士,都不是那種想在軍隊中混日子,貪生怕死的兵油子。他們都是有理想有抱負的熱血男兒,不怕死,就怕平庸。那種生活,對於他們來說,生不如死。

    所以要死,也要選擇轟轟烈烈的死法。更何況,他們還有葉歡。

    「哼,不知死活的莽夫,今天本將軍就讓你們看一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戰爭!」

    庚金帝國陣營之中,鮮艷的帥旗之下,一輛豪華無比的戰車佇立在陣中。戰車之上,羽扇綸巾,一襲布衣的杜宏,冷眼看著畦田城頭那些倔強的戰士,冷笑著揮了揮手。

    「進攻!」一旁的副將見狀,立刻一揮手中的令旗,高聲喊道。

    「殺!殺!殺!」

    頓時隨著戰士們的吶喊,金黃色盔甲密集得猶如被捅了蜂窩的馬蜂一般,像亂流拍岸一般,朝畦田城迅速推進。那驚天動地的吶喊聲,就算是藏在九曲黃河陣中看不見陣外情形的陽火帝國戰士,也是聽得心驚肉跳。握著武器的手心裡,都溢出了汗水。

    「哼,果然還是輕敵了麼!」

    在敵人的前鋒開始進入九曲黃河陣後,那堆亂石之間一個石台緩緩升起。而那石台之上,傲然站立著一個消瘦的黑袍少年。手中拿著一柄鮮艷的令旗,冷冷看著如潮水一般從自己腳下湧過的敵人,喃喃自語道。

    「此人難道就是易康所說的黑袍少年?」

    庚金陣營之中,原本好整以暇等著城破人亡的杜宏,立刻便發現了葉歡的蹤跡。原本斜靠在軟椅之上的身軀,頓時向前傾去,眼睛死死盯著那冷眼望著自己的葉歡,眼中抹過一縷狠厲之色。

    「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氣度,果然不是凡器!」杜宏冷笑了一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獰聲道:「可惜啊,今天就要死在這裡了!」

    杜宏說到此處,對身旁的副將說道:「發令,讓前軍將那石台拆了,把那個少年抓過來!」

    「是!」

    副將聞言,立刻向前一步,打出了旗語。但那旗語打出之後,卻是沒有一個人遵照命令向葉歡聚攏。按照道理,每一個小隊之中都有一人前哨,一人殿後。旗語絕不會被殿後錯過,今天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

    「怎麼回事,怎麼還不拿下石台!」

    杜宏原本以為手到擒來,閉目養神了片刻,卻依然沒聽到副將稟告。同時更怪異的是,從發起攻擊到現在至少有五分鐘,但他也沒有聽到交戰的聲音。他帶兵素來令行禁止,最受不了拖拉。此時怒火中燒,頓時暴怒起來。

    「將軍,有些奇怪,您看……」副將此時終於是看出了一些門路,話語中帶著一些恐懼,對杜宏說道:「大軍一直在畦田城外的亂石灘中徘徊不前,所有戰士都像迷路了一般。」

    「什麼?」

    杜宏聞言心頭一跳,身體倏忽站起。一把推開副將,自站在戰車前沿,眺望著遠處。

    「怎麼會這樣?」

    果然如副將所言,所有戰士都像瘋了一樣,在那堆亂石灘中亂闖。就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完全沒有任何陣型可言。

    「難道是這小子搞得鬼麼?」杜宏看了一眼遠處高台上氣定神閒的葉歡,心中暗自嘀咕。此事實在邪門,杜宏頓時收起了輕視之意,對副將道:「鳴金收兵,吩咐部隊退後五里紮營!待本將軍探明軍情之後,再做區處!」

    「光!光!光!」

    一陣急促的金鑼聲迴盪在山谷之中,那些被自己的部隊擋在亂石灘外進不去正在著急的戰士,聽見之後都是一陣錯愕。伏魔將軍號稱出戰必爭,每戰必勝。今天怎麼連城牆都沒摸到,敵人都沒見到一個,就鳴金收兵了。

    「收兵!」

    但錯愕歸錯愕,軍令卻不得不執行。在各營長官的吆喝聲中,原本如潮水般湧向畦田的金黃色人流,緩緩向原路退回。

    「那些亂石灘中的戰士,怎麼不撤退?」

    杜宏站在戰車之前,看著原本一整片的部隊,在金鑼聲中斷成了兩截。一截向後退卻,一截卻保持著原狀,在那亂石灘中四處亂轉,沒有任何回應。

    那裡面,至少有七八千戰士。杜宏心中忽然感覺到了危險,心悸了一下,急忙望向那高台上站立的葉歡。

    「現在知道中計了嗎,太晚了!」

    高台上的葉歡也看見了杜宏的眼神,嘴角劃出一道嘲笑的弧度。

    他昨晚在這九曲黃河陣中施展的大日如來秘咒,乃是一種持咒,號稱可以平衡五種元素,自成一種外維空間。此刻那些進入九曲黃河陣中的庚金帝國戰士,每一個人都像進入了一陣濃霧之中,視野只有區區一米左右。他們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所以副將所打的旗語和金鑼的聲音,他們都無法看見和聽見。

    此刻他們心中,也已經是陷入了極度的混亂與恐慌之中。

    「乾坤一轉,十面埋伏……殺!」

    葉歡熊腰一轉,隨著一聲冷喝,手中那柄鮮艷的令旗,也在這時打出了一個怪異的旗語。

    「殺……」

    頓時那石陣之內,傳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喊殺之聲。不過幾息之內,一聲聲淒慘的慘叫聲與骨頭破碎的聲音,便是自陣中源源不斷地傳了出來,讓杜宏在內的所有庚金帝國戰士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

    那亂石堆中原本在亂躥的戰士們,忽然之間像被無數隱形的刀斧砍過一般,紛紛倒地。除了有人下意識地拿著武器胡亂揮舞之外,大部分人都在莫名其妙中,成了刀下亡魂。

    隱形殺手,亂刀分屍。

    而在畦田城頭上的張宸等人,卻是看得一清二楚。那是隱藏在陣內的陽火帝國戰士,在屠殺那些思維陷入外維空間的陽火帝國戰士。和屠殺基本沒有分別,因為沒有一個庚金帝國的戰士還手。雖然張宸等人因為不在陣中,同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一刻他們對葉歡的傾佩,卻是達到了頂峰。

    真的像葉歡說的一樣,此陣一出,千軍萬馬也不足為懼。

    「快取我戰鎧來,本將軍要親自前去,一探究竟!」

    戰車之上的杜宏暴跳如雷,七八千精兵,連畦田城的城牆都沒摸到,就被一堆亂石給剁成了肉醬。這種邪門的事情要是傳了出去,他這伏魔將軍的招牌,也就別掛了。

    他原本為了表明此次的任務對他來說小菜一碟,連馬也未騎,甲也未披。原以為在戰車上喝喝茶,下盤棋畦田就能拿下,卻出了這種怪事。再也顧不得表現自己的從容,連忙催促身旁的副將取甲,一邊惡狠狠地盯著高台上的葉歡,咬牙道:

    「小鬼,不管你是誰,今天本將軍非要把你活剝了不可!」

    「啊……」

    隨著亂石灘中的慘叫聲漸漸平息,所有陣外的庚金戰士都明白,這七八千人馬,已經完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悲愴。這仗打得實在太憋屈了,怎麼回事都沒搞清楚,便是損兵折將。

    而畦田城,偏偏又近在咫尺。那感覺就像一個絕世**脫光了躺在床上,卻穿著沒有鑰匙的貞操帶,讓人火大偏又無可奈何。

    「這亂石灘,看來不亂啊……」

    杜宏驅馬來到亂石灘外,仔細地看著每一堆亂石。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這些看似平凡的亂石堆中,隱隱瀰漫著殺氣。雖然這氣息並不強,但杜宏卻明白這是因為陣法壓制,一旦進入亂石灘中,殺氣真正的威力才會顯露。

    「將軍,難不成這些亂石竟是什麼陣法?」

    一旁的副將聽杜宏說出這樣的話,頓時大吃一驚。看著杜宏沉默地點了點頭,副將心中也是暗暗咂舌,心道:「能以亂石為陣,就算是杜將軍,恐怕也做不到吧!沒想到陽火帝國之中竟有如此名將,看來今後帝國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了!」

    「你就是在鎮魂山殺了大將軍武平,逼走怒王劉倫。又奪下畦田,傷了易康將軍的黑袍少年麼?」杜宏觀看了半晌,也是沒看出九曲黃河陣的奧妙,舒了一口氣,目光轉向不遠處一直站在高台上冷冷看著自己的葉歡,沉聲問道。

    「不錯!」

    葉歡看了一眼杜宏,心中也是暗自讚賞。不愧為當世名將,損兵折將之後並無氣急敗壞的舉動,反而顯得更加沉著。

    而且此人的膽氣也是蓋世,所有人都被九曲黃河陣嚇破了膽,他卻敢帶著一個副將,便匹馬前來陣前探查。絲毫不懼這亂石灘中有人放冷箭,這種傲視天下的霸氣,也是葉歡之前所未見過。

    「這裡的陣法,也是你布的?」

    「不錯。」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老夫從戎四十餘載,如此年紀便能有如此手筆者,閣下是第一人!」杜宏微微一笑,又看了一眼亂石灘,指了指問道:「此陣何名,可否見告?」

    「九曲黃河陣,陣分九門,生休與共,方可擊破。」葉歡也是微微一笑,並不隱瞞,緩緩說道:「陣中另有一陣,動靜相宜。將軍當代名臣,不妨破之!」

    「九曲黃河陣?此陣不是早已經失傳千年,你如何會得?」杜宏聞言眼皮跳了跳,心中暗自驚訝,不能置信地看了一眼葉歡,歎了一口氣,下馬而來,走到陣前,說道:「此陣,杜某無能為力!當今世上,恐怕只有我的恩師鬼谷子,也許能破此陣!」

    「這麼說,將軍準備放棄了麼?」葉歡心中鬆了一口氣,不露痕跡道。

    這九曲黃河陣雖然很強,不過畢竟是倉促佈置。如果杜宏那五萬精兵不計後果地猛衝,最終還是會因為結界壓力過大而被攻破。葉歡告訴他陣名,也就是希望能起到震懾作用,讓他知難而退。

    畢竟魚死網破,對葉歡來說不是什麼好主意。與易康對戰所造成的傷勢,至少需要半個月才能完全恢復,現在他也不宜動武。可如果真的陣法被破,他就只能動武保命,那個時候,可就會變得很麻煩了。

    「九曲黃河陣,老夫是攻不破,但這畦田城,卻是非取不可!」杜宏似是也猜到了葉歡的心思,但作為大將,魚死網破的代價卻是他也付不起的,因此微微一笑,說道:「小兄弟是不世將才,可否猜一猜,你們陽火帝國的皇室會不會增援畦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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