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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文 / 鋒利的柴刀

    第二天早上早飯過後,兵營外面一下來了好幾輛吉普車。呼啦啦下來好些個英軍士兵,領頭的是一個比老炮還高些的白種男人。頭戴著寬沿大蓋帽,身穿淺黃色英軍夏裝,腳穿翻毛皮鞋套著草綠色的軍襪,鼻樑上架著一副圓形的茶晶眼鏡,嘴上蓄著一字型的鬍子。從他兩頰上的皺紋來看,此人有50多歲了,渾身上下沒有軍銜或槍械,只是時不時的抽一口手裡的大煙斗。

    「趙,這是亞歷山大將軍的副官,是專程來看你的」一身筆挺軍裝的愛德華上前做著介紹。

    那個白種男人朝著趙志一字一句慢吞吞的說道「上帝保佑你,從死神手裡逃脫的孩子。你越過了緬甸那漫無天日的茫茫叢林,抗拒了疾病的摧殘,熬過了飢餓的煎熬,為大英帝國救回了他的子民。你是中華民族的好男兒,是我們大英帝國的朋友。我代表駐印英軍向你表示敬意,代表駐印盟軍向你致以衷心的慰問。」

    聽完愛德華的翻譯,趙志伸出手,「這是一個軍人應該做的」副官放下煙斗,嘴裡吐出一口藍色的煙霧,和趙志熱情的握著手。

    一行人進了兵營,愛德華示意趙志讓其他的人都出去。在趙志的房間裡,只有三個人了,趙志、愛德華、亞歷山大的副官。「你可以叫我亞瑟,咱們就開門見山吧。是這樣的,這次的營救任務完成的很好,但是英國國內有些人不希望這件事被人知道,所以我們不能給你們的軍部通報此事,也不能給你們提升軍銜了。而且,你的少校軍銜,我們也要收回來,這裡是2000美元,是亞歷山大將軍私人給你們的一點心意」副官很是難為情的說出了這番話。

    趙志聽完愛德華的翻譯,呵呵一笑,給副官續了些茶水,「我知道了,不過我們需要你們的飛機回國,這個可以嗎?」在得到完全同意的答覆後,趙志充分發揮了他無賴的本事,要了飛機運送後,又說起了武器裝備和藥品,要完了武器,又要英軍出面,給每人都弄一個傷殘證明。趙志知道出頭的椽子先爛的道理,給每人弄一個傷殘證明,至少回國後做個閒差,不會那麼招人眼。反正手裡有大把的金條,過日子是沒有問題的。

    送走了英國人,趙志集合大家說了這事,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官迷國舅自然是大不滿意,他原本想著這次他這個上士怎麼也得升個少尉、中尉的當當,沒成想卻是落空了。山羊和砍刀他們幾個倒是無所謂,只要能安全的回國就可以。袁青青就更不必說了,趙志去那,她就去那唄。商議了半天,傷了心的國舅贊同趙志要求武器裝備的要求,回國了就是用不上,賣給黑市也是錢呀。

    拿到了補給和補充的武器裝備還有2000美元,趙志心裡的大石頭落了地,整日裡只是陪著袁青青東遊西逛的買些土特產。這天中午剛回軍營,愛德華帶著華萊士來看趙志來了,順便準備送趙志去蘭姆伽的醫院去換藥,已經回來三天了,趙志背上的藥早該換了。

    三人潘暄了一陣,趙志上了愛德華開來的三輪摩托車,去蘭姆伽軍醫院換藥。進了醫院沒多遠,就有一間很大的房子,一扇門板上中中英文寫著換藥室。愛德華喊過一個護士帶趙志去換藥,自己溜去找相熟的女護士去了。那護士在前面帶路,趙志跟在後面進了換藥室。

    換藥室不大,裡面均勻的擺著四個長條形浴盆,裡面盛著些淺紫色的藥水。藥水上面漂浮著些更換下來的棉紗繃帶之類的東西,上面還粘著黃黃紅紅的膿血,看的趙志直翻噁心。浴盆邊上放著些小板凳,趙志估計是給換藥的傷員做下用的。換藥室裡已經有了些傷員正在換藥,四五個護士忙進忙出的,很是忙碌。

    輪到趙志的時候,一個女護士示意趙志指出自己的傷口,見趙志不是下肢受傷,就讓趙志現在一邊等著。趙志見自己不用進那個浴盆,心裡頓時就鬆了口氣。,在趙志看來,那個滿是膿血的浴盆比緬甸叢林裡的螞蝗還要可怕些。

    趙志沒有等多大會,一個頭戴船形帽的男軍醫就過來檢查他的傷口。趙志的傷基本已經好了,只是連著幾天沒有換藥,紗布粘在了傷口上,這需要先用酒精慢慢侵濕了紗布,再慢慢的揭下來才對。誰知那個男軍醫卻不管那麼多,只是用手裡的鑷子夾住紗布的一角,猛的整個揭了下來。這麼一揭,把傷口上新長出來的新肉也拔下來不少,鮮血直流。疼的趙志心顫肉跳,腮幫子上邊的肉咬的亂顫,疼的整張臉都變了顏色。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那個男軍醫不但不感到抱歉,反而指著趙志疼的變色的臉,哈哈大笑起來,嘴裡嘰裡咕嚕的還說些什麼,估計也不是什麼好話。憤怒的趙志想都不想,照著那傢伙的臉上就是一巴掌,打的自己的手都疼了。趙志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打的,一巴掌就把那個男軍醫打了個四腳朝天。趙志還不依不饒的抓起一個小板凳撲了上去,照著那傢伙的身上就是一頓好打,直到那個男軍醫躺在地上不再動彈了為止。

    換藥室裡的傷員和護士們都嚇的呆住了,這個威廉醫生一向拿傷兵們開玩笑,他們都是知道的,平時被他整過的那些傷兵們也是自己忍著算了,沒想到今天是碰上硬茬的了。很快,威廉被打的消息,整間醫院都知道了,這間不到100平米的換藥室被看熱鬧的人圍的水洩不通的。

    「你為什麼毆打醫生?真是無法無天了」一個大腹便便帶著眼鏡的中**官,指著趙志大吼,憤怒的像頭獅子般。

    趙志側過身子,讓在場的人都看看自己背上被撕裂的傷口和鮮血,「麻煩你問問在場的護士們,這個醫生是怎麼給我換藥的?」

    「那也不是你打人的理由?」那軍官的口氣明顯小了很多,但為了自己的面子,還是在指責趙志。

    醫院的英國院長用英語問著在場的護士們,護士們回答的都是含含糊糊的,而且面帶男色,旁觀的人已經不難看出誰對誰錯了。「喲,這不是趙志上尉嗎?」一個很是囂張的聲音響起,幾個遠征軍的憲兵進了換藥室。說話的人就是帶隊的軍官,趙志的老熟人—趙遠志。現在的趙遠志不再是在列多時的叫花子樣了,今天穿著一身嶄新的斜紋英軍軍裝,衣領上別著上校的軍銜,腰上是牛皮的大皮帶,皮帶上還別著支手槍。腳上是鬆緊口的皮鞋,擦的珵亮珵亮的。手上戴著白手套,左手腕多了塊手錶,以前的黑框眼鏡也換成了金絲邊的眼鏡。

    「趙志,我們是軍部憲兵隊的,你無故毆打軍醫,跟我們走吧」趙遠志陰笑著看著趙志,彷彿貓看老鼠一般。

    趙志亦是笑吟吟的看著趙遠志,慢慢的放下手裡的小板凳,坐下點了支煙,「你那隻眼睛看見我打人了?」

    「趙志,你別太狂了,這次可沒有英國人幫你了,來人,帶走」惱羞成怒的趙遠志氣急敗壞的讓憲兵上去抓住趙志。

    「不行,你們不能帶走他,他是我們英軍司令部的客人,我看你們誰敢」一個清冽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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