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章 鄭教授 文 / 筆筒

    「不喝了，你喝吧！」華安虛弱的擺擺手道。

    「可是公子，您形容都消瘦了，四寶看了心疼，還是喝點吧！」

    「什麼，我變瘦了？」沒這麼神奇吧，華安興奮地從床上跳了起來，赤腳跑到鏡子前照了照，一片昏黃模糊，看不清楚容貌，不過肯定沒瘦，「四寶，你不知道這樣會引起突發性心臟病嗎？」

    「公子，怎麼我說你變瘦了你還這麼高興？」四寶煞有介事地插嘴道。

    華安坐在鏡子前歎了口氣：「你以為胖很好啊，做什麼事都不方便。就拿今天中午跟賈，賈戴是吧？」四寶點了點頭，他繼續道：「去救你的時候，明顯速度跟不上，這是很鬱悶的事。話又說回來，如果吃巴豆真能減肥，每次的集會祭祀之類我都敢不去。」

    四寶剛要問華安怎麼變的那麼強大，房門蓬的一聲，被人推開了，一個年近花甲的老者伴著寒風湧將進來：「何人如此膽大，連老夫的集會也敢擅自推脫？」

    「你是誰？」華安皺眉道，他只穿著單薄的白色睡衣，寒風吹的他瑟瑟發抖。

    糟糕，公子連教授大人也敢頂嘴，四寶急忙笑著迎上前去：「四寶拜見鄭教授。」鄭教授三字咬的很重，有意提醒華安。

    「嗯。」鄭教授官威十足，背手走進房內，身後跟著一個小廝，瞪了一眼華安，這傻小子連聖人祭典也敢不來參加，太放肆了。房內暖氣被沖了大半，四寶急忙合上門閂。

    這門早不閂，晚不閂，現在閂頂屁用處，那個老人就是傳說中的鄭教授，還真來了。華安腦袋飛轉，一時想不到對策，忙笑道：「喲，原來是鄭教授啊，您日理萬機，還抽空看望學生，快請坐！」

    鄭教授鬍鬚黑中夾百，齊胸而長，顯得得體大方，神采奕奕，見華安熱情洋溢的笑容，胸口那股悶氣淡了不好，心想：「華安向來癡癡呆呆，卻極為尊師重道，必不會無故不參加老夫集會。」擺正了面孔道：「華安，你可知道我為何而來？」

    華安不知如何作答，只好避而不答，反對四寶斥道：「四寶，教授大人親臨我們這寒舍，還不快快搬凳給教授坐坐。」

    「破房子？」鄭教授怒目圓睜，心中罵道，「這華安太過放肆了，竟敢當老夫的面說老夫的官學是寒舍……算了，算了，看在華老闆懂得尊師的份上，犯不著跟銀子過不去。」極力容忍下來。

    四寶不敢怠慢，把房中唯一一條凳子給了鄭教授坐。

    「教授，真是怠慢你了，你來我們這裡，我卻連杯茶都沒有，不好意思！」華安盡量把下午沒去參加祭祀的事晾在一旁。

    「華安，其實老夫此次前來不是為了喝茶，是為－－」

    「咦，四寶，快快快，把案上那碗蓮子羹端來，教授大人冒著風寒探望我這個病人，我們也應盡盡地主之宜。」

    「可是公子－－」

    「沒什麼好可是的！」華安不給鄭教授任何說話的機會，說著已經走到案邊。四寶本來想說：「可是公子，那是您的晚餐呀！」不過情況緊急，華安要盡量避開下午的話題，蓮子羹仍冒著絲絲熱氣，聞著清香，不由吞了吞口水，他親自把蓮子羹送到鄭教授桌邊：「教授大人，請慢用，這是桂花蓮子羹，具有補心益脾，暖胃之功效。」

    「哦，華安，你生病了？」鄭教授訝道。

    華安愣了一下，記得自己好像是說過病人，歎氣道：「教授，你有所不知，現在肥胖已漸漸成為疾病的代名詞了，因為過渡肥胖會引起高脂血症、高血壓、糖尿病、皮膚病、冠心病等等，您老瞧瞧，我現在是得了皮膚病，渾身燥熱，這不，只好把衣服脫了，只剩下睡衣。」

    四寶在旁見華安處事不驚，口若懸河，又是驚訝又是竊笑。

    「華安果然癡傻吶，世間何曾有這些病根。不過他確實只穿了件薄衣，莫非真得了皮膚病病不成？好在老夫不肥不瘦，卻是硬朗健康的好身子。」鄭教授忖道，點了點頭，瞄了眼冒著熱氣的蓮子羹，芳香撲鼻，暗暗吞了口口水，今天開學之日，交給臭婆娘的利錢比往年少了一半，臭婆娘認定是被自己私吞了，是以免了今晚晚餐，「老夫對家兢兢業業，怎的會偷那一半錢？只拿了另一半歲錢而已，這個臭婆娘，太蠻不講理了。」想罷，對蓮子羹垂涎三尺，可他身為師長，怎好意思在學生房裡討東西吃呢。

    華安見鄭教授眼珠子盯著蓮子羹一動不動，心想：「吃吧，吃吧，吃完了就走人！」突然「咕嚕」一聲，早已飢腸轆轆的終於傳來響應。他懊惱地摸了把臉，心道：「我怎麼就那麼笨，這碗蓮子羹可是我的晚餐呀！」

    四寶搖了搖頭暗想：「早便提醒他了，真真自作孽，不可活。」

    「華安，你－－」鄭教授也聽見了華安那驚天動地的飢餓的呼喚。

    絕不能讓他一個人吃獨食，華安撓了撓頭：「呃，教授大人，其實……其實這是我的晚餐，我還沒吃飯呢。」

    「什麼？」鄭教授一掌拍在桌上，有種被戲耍的感覺，心田一股怒火騰飛而上，「華安，今天下午你－－」

    「教授，這碗蓮子羹雖然是我的晚餐，可是我也答應了給教授享用，既如此，不如我們一人一半吃了吧！」

    「這個嘛，華安，你晚餐未用，似有不妥吧？」中國乃禮儀之邦，凡事都應謙讓，這個鄭教授也免不了客套幾句。

    「教授，能跟您在這燭光漫漫的長夜下，同吃一杯羹是我的榮幸。」你個糟老頭，好是奸詐。華安隨手拿了一口杯子，向其中倒了一半蓮子羹，有調羹的那碗自是給鄭教授了：「教授，請用蓮子羹！」

    「哎呀，華安，老夫果然沒看錯人，令尊當年把你送進官學之時，老夫便說你是可造之材了，我真是慧眼識英才呀！」

    「呵呵，教授這話說的好呀，您是伯樂，我是千里馬，要是沒您這個伯樂，我這匹千里馬也成不了氣候。」華安恰逢時宜，趕緊拍馬屁。

    「哈哈……」二人同時笑了起來。

    四寶和鄭教授的小廝哭笑不得，這天下哪有這般無恥的教授和學生，臉皮怕是比地還厚，比海還深，比天還高，真為他二人感到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