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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九章 上學 文 / 筆筒

    華安和鄭教授一人一半蓮子羹,風捲殘雲般地豪飲而盡,吃罷頓湧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的感傷。鄭教授道:「華安呀,沒想到你如此聰慧,將來必有大才。」

    吃了小飽應該告辭了吧,華安心中著急,索性再拍拍馬屁得了,一臉肅然道:「教授,其實我有句話早就想對你說了。」

    「甚話?」眾人都很好奇。

    華安站了起來,兩眼望著窗外那漆黑的花園,回想從前背來的哄騙老師的詩句,詠道:「教授,您的愛,太陽一般溫暖,春風一般和煦,清泉一般甘甜;您的愛,比父愛更嚴峻,比母愛更細膩,比友愛更純潔。您--教授的愛,天下最偉大,最高潔。」他把老師全換作了教授。

    「真的嗎,老夫真的如此偉大?」鄭教授那個激動,眼見老淚縱橫始終沒有淚水滴下。

    「句句屬實,教授。」華安昧著自己的良心,動情道。

    鄭教授一把握住華安的手:「雖然此詞狗屁不通--」

    「教授,這不是詞。」

    「好好好,老夫只是考問你下。」鄭教授點了點頭,「但難得你對老夫的所作所為做了細緻瞭解,便是狗屁不通……哦,便是粗糙了些,然你對老夫的博愛精神描寫的太對了,老夫堪稱天下夫子之典範呀!咦,對了,」他頓時肅然,「老夫今夜來訪,就是為了問你,你下午為何沒來?你可知道夫子祭典何等重要,怎能推托!」

    「啊,教授,怎麼,你不是剛--」華安暗覺鄭教授奸詐,還很無情,忘恩負義。

    「寫一份悔過書,一千字以上,明天隨便什麼時候交到老夫手上便可!」

    「……」

    華安只好吹捧幾句,鄭教授虛榮心得到滿足,一臉春風出了華安捨房。華安心不甘,情不願地目送他離去,以最快速度鎖了房門,光著腳丫子滴答滴答跳進早已冰涼的被窩。

    「怎麼辦,要寫一千字的悔過書啊?」他探出腦袋懊惱道。

    四寶撇撇嘴道:「公子,其實教授已經寬宥你了,這是最低處罰,甚者抄經百遍,還要為學裡無償勞作。」

    「是嗎?」華安半信半疑,「那悔過書怎麼辦?如果不寫的話,他會怎麼處罰?」

    「說不準,最嚴重的開除學籍,從此不得科考,這簡直就是毀滅了人的一生。」

    「這麼嚴重,那你會寫嗎?」

    「公子,四寶從來沒讀過書,自從跟了您後才認識幾個字,叫我抄書朗誦還行,這寫一千字的悔過書,便是十個我也想不出來。」

    「那完了。」華安耷拉著腦袋,「算了,明天再想吧,今天太累了,沒想到才第一天來上學就發生了這麼多事。」伸了個懶腰蒙頭就睡。

    漫漫長夜,他一天只吞了半碗蓮子羹,難以承受飢餓的煎熬,躺了許久也睡不著覺,左右輾轉,苦不堪言。要是有小吃店就好了,要不一包泡麵也不錯啊,他這般想著。起床掌燈,把整個捨房摸了個底朝天,連滴水都沒有。

    次日清晨,旭日緩緩從東方升起。

    「公子,公子,起床了,起床啦!」

    華安只覺剛合上雙眼就被四寶叫起,搓著眼睛問道:「幾點了?」

    「公子,朝食之時了,快些起來,今日得聽書呢。」四寶取來寬大的衣裳,給華安穿上。

    華安略微寒心,便叫四寶不用伺候了,被一個男人亂摸,想著渾身就起雞皮疙瘩。四寶早把早餐端來放在桌上,還有漱口水和洗臉水,無一沒準備好的。華安看在眼裡,心中感動,不禁感慨:「才來一個月,如果沒人伺候就覺得不習慣了。」想罷苦笑不已。

    「公子,進了爐亭可得聽從直學的話,盡量少惹他人。」這些話四寶不知吩咐了多少次,今天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

    「直學就是老師嗎?」

    四寶道:「是的,四齋直學是個老先生,非常凶,課堂是嚴肅的地方,一旦犯錯可就有的受了。公子,當心點。」

    書僮是不允許旁聽的,所以四寶只送華安到爐亭門外為止。四齋學生差不多都到齊了,大多數人年紀在二十上下,也有稍小的和稍長的,屋裡書桌共分四列,兩列七張,兩列八張,中間一條過道,書桌正對過道縱排,前七後八。屋裡老師講課的講台背後,懸掛著一副孔子肖像畫。四寶為華安指明位子,靠門的開始數,在第四列的最後一桌,長桌只有齊膝之高,長四尺左右,地上鋪有草蒲團。華安無所謂的點點頭,反正中小學坐後排坐慣了,信步走去,又好奇又激動。

    昨日被華安氣勢震懾的幾人看他的眼光明顯與眾不同,紛紛低著頭不敢直視。賈戴瞪了他一眼,忙顧自己看書,看了幾個字,又瞄一眼。

    華安捧著《論語》逕自向後走去,蕭讓的位子在他的左邊,倒數第二個位子,見他到來,笑道:「華安,對子可有對上?」

    「操,糟糕,我忘了!」華安拍了拍腦袋,暗罵了起來,大屁股蓬的坐上蒲團,長桌實在太矮,腿腳屈伸很不方便。

    眾人紛紛發笑,好是期待下午的烏龜爬行大賽。華安看了眾人表情,心道:「媽的,怎麼辦,下午該不會真的要學烏龜爬一圈吧?」

    蕭讓搖頭歎了口氣,沒說什麼。

    要來不及,怎麼辦?華安四處掃了一眼,突然皺起眉頭,發現了一個嚴重問題,全齋清一色和尚,沒有一個女生。拍了拍額頭翻開課本一看,頭更暈了,整頁的繁體字,洩氣地伏在桌上。全是繁體字,看完更年期要提前來了,算了,這什麼子曰的不重要,不學也罷。

    老師沒來之前,教師寂然,沒人敢大聲喧嘩,全都安靜地伏案看書,沒看書就在練字,就比如蕭讓。華安的毛筆字雖然寫不好,但字寫的好不好還是能夠看的出來,蕭讓的筆勢遒媚飄逸,鐵畫銀鉤,氣勢頗長,通篇下來行雲流水,華安不由叫了聲好。

    「嗯?呵呵,夫人之相與,俯仰一世,或取諸懷抱,晤言一室之內;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王右軍之《蘭亭集序》真乃天下第一行書,空靈淡泊,瀟灑自然,蕭讓不才,不能盡得精髓,慚愧慚愧。」蕭讓歎了口氣,隨手把那副摹仿王羲之的《蘭亭集序》的好字撕毀,揉成一團塞進兜裡。

    華安一臉茫然,道:「不會吧,你寫的那麼好,撕掉太可惜了。」

    「呵呵,此乃次品,留之何用。」蕭讓端正了坐姿。

    「呃……你此,此言差矣!」華安想了想道,「每一副作品都是自己的心血,從不同方面見證了不同時期的檔次,收藏保存起來是非常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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