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章 雪中送炭 文 / 筆筒
從開篇又看了一遍，華安的卷子上零星地寫了一些內容，最後一道作詞題是鐵定不會的了。其實也怨不得他，在後世的時候，就算初中高中背的也忘了十之**，除非叫他朗誦《三字經》、《弟子規》倒沒問題，畢竟是從小耳濡目染的蒙學，或者像《靜夜思》朗朗上口的之類詩詞，
而最近，他倒也用功，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有一半的時間花在養傷上，真是讓他叫苦自憐。正當一籌莫展，小抄也只能在偶爾的瞬間似驚鴻一般掠過時，天空越來越暗淡，屋子裡的光線更不必贅述，眾人答卷時，頭越垂越低。
忽然，天空一個蒙雷轟得一聲巨響，那聲響仿若在耳旁擊打大鼓一般，唬了眾人一跳。繼雷聲後，一陣狂風呼嘯疾馳，從窗戶湧將進來，刷地一聲，刮走了許多人的試卷。
公孫鵬飛身竄出位子大叫道：「哎，我的答卷，我的答卷！」
其他人也跟著嚷了起來，不管答卷有沒被吹走，都跟著哄鬧。這招叫渾水摸魚，便是華安教他們的，在混亂的時候出擊，可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蔣呈、顏九儒和熊言大吃一驚，忙呼喝眾人安靜，維護秩序，
便趁混亂之際，換答案的交換答案，拔小抄的拔小抄，華安大歎天助我也。正抄的興起，忽然肩膀被拍了拍，嚇一大跳，轉頭一看，不由沉了下去，原來是蕭讓。
蕭讓輕叫道：「快把你的卷子拿來，你我對調一番！」
華安當下大喜，真是雪中送炭，忙不迭一手把卷子送到蕭讓手中，一手接過蕭讓的卷子。此時外頭大雨傾注，不少的雨水濺落到屋子裡，嚴重影響到考生的實力發揮。三位監考急忙去關窗戶，再遲點，只怕考場要變水潭了。
如此一來，原本就光線不足的爐亭變得更加昏黑，眾人隨即來招「口是心非」，嘴上嚷著：「老師，這麼暗，我們如何作答呀？」
心裡一直竊喜，隨即狂抄答案。考場秩序混亂，三位監考頓時叫苦不迭，這雨早不下，晚不下，偏在這個時候下。賈價一旁看的著急，見眾人抄來抄去，脖子伸得像長頸鹿一樣。但光線昏沉，那黑色的字如同芝麻一般，模糊不清。想要檢舉，卻又怕惹到眾怒，暗自嚼了下舌根，憤懣不已。
顏九儒叫道：「大家安靜，天有不測風雲，我們也沒有辦法。既如此，我看，延長兩刻鐘的考試時間吧！」
「安靜，安靜，頭別歪來歪去的！」蔣呈咆哮道。
監考發話，眾人不敢不從，齋裡又恢復了安靜。華安平鋪著蕭讓的卷子，從頭到尾細細瀏覽一遍，驚歎不已。且不說整張卷子答的滿滿的，每一個字都寫的端端正正，可稱的上是字字珠璣。
「不愧是聖手書生，嘿嘿！」華安看了眼幫自己答卷的蕭讓，心喜道。
蔣呈兜了一圈，見眾人卷面解的工整，暗道：「還我是教導有方呀，學生們答得都很完整，看來平常也下了不少功夫。哈哈，年底津貼，怕是不少了……」眼前忽然一晃，公孫鵬左手一搭，小抄從卷子底下抽了出來。蔣呈愣愣地看著公孫鵬，登時大怒：居然敢當著我的面作弊，豈有此理！
公孫鵬正抄得喜不自禁，心想這次的成績保準比表弟高。沾沾自喜間，身側突然吹來一陣陰風，他打了個寒戰，正準備繼續，發覺光線變暗了許多，抬頭一看，驀然見到蔣呈一雙冷眼盯著自己，頭皮頓時發麻，生澀地張了張嘴：「蔣，蔣……」
「瞧你幹的好事呀！」蔣呈一臉的青氣。
華安無所事事，正巧撞見，吃了一驚，指著窗外突然叫道：「哎，鄭教授來了！」
眾人一聽，不由向外看了看，蔣呈也不例外，轉頭眺望窗外，雨水淅瀝，可見度十分有限，但除了雨點外，哪裡有鄭教授的影子。
「哦，看錯了，我眼睛花了！」只聽華安又道。
蔣呈聽了華安的話語，頓然了悟華安的調虎離山之計，趕忙轉過頭來，公孫鵬書桌上的小抄早不見蹤跡。登時，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氣從眉間散發，還沒怒喝，只聽華安哎喲一聲，傳來物體的破碎聲。
眾人吃驚地扭頭一看，只見華安手摁額頭，晃蕩著腦袋叫道：「老師，我頭好暈，眼睛花花的！」
顏九儒急忙從椅子站起，趕將過來：「華安，你哪裡不舒服。」
華安搖了搖頭：「蔣老師，我沒事，只覺得頭暈。」
「蔣老師？」顏九儒皺了皺眉，「我不是蔣講師，我是顏講師。」
「嗯？」華安故意揉揉雙眼，尷尬道：「啊，是顏老師呀，不好意思，我眼睛看花了。」
「好個華安，將我調虎離山之後，想用瞞天過海之計，嘿嘿，也不瞧瞧我蔣呈何許人也！」說罷竟忘了公孫鵬作弊的事情，氣哼哼地轉到華安身前，淡道：「顏老，您不要被這小子給騙了，什麼頭暈，我看八成是假的！」
顏九儒聞言，打量了下華安，這天昏地暗，臉色即便蒼白也被照黑了，不過華安身為齋長，平日裡表現還算不錯，豈會欺瞞師長？他道：「華安，你真的頭暈嗎？」
華安一愣，暗裡不由笑道：「無心插柳柳成陰，既然你們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就幫大家製造作弊良機吧！」想到這裡，站了起來，裝作很吃力地樣子：「顏老師，我的頭真的好暈，昨晚睡覺不慎，把被子踢到了床底下－－啊，哎喲！」
說著說著，腿腳踉蹌，摔倒在地，嚇得顏九儒連忙扶他起來：「華安，你快坐下！」埋怨了蔣呈一眼，道：「蔣老師，我們身為師長，關心的不僅是他們的課業，身體健康方是重中之重。」
眾人早趁間隙，把答案抄的差不多了，公孫鵬感激地看了華安一眼，如果被蔣瘋子當場抓住，不死也得去半條命。蔣呈隱見顏九儒頗為不滿，倒也不敢跟他爭辯，論輩分，論資歷，對方都在自己之上，哼哼了幾聲，想道：「華安也恁狡猾，瞞天過海之後，又出一招苦肉計，嘿嘿，臭小子……嗯？對了，公孫鵬作弊，我得設法將他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