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七章 夜不歸宿 文 / 筆筒
次日清早，華安迷迷糊糊醒來，伸手摸了摸身旁，只覺一團暖和的空氣，帶著淡淡的少女體香，猛地爬了起來，發現綰兒早已起床，並不在房裡。他晃了晃腦袋，昨晚忍得異常痛苦，他只跟綰兒睡了一覺，什麼也沒做，主要是不想在這個時候璀璨她。
今日碧野晴空，久居現代化城市的華安，鮮有機會看到如此美麗的朗空，所以時常坐守天空底下，獨自發呆。四寶昨晚雖然睏倦，但生物鐘很早就提醒他早早起床了。今天無須備食，是難得空閒的一日。
不過，忙活慣了的人，手裡都不得空閒，總想找點事做，一早就趕回華府拉來一輛馬車。
官學四下靜謐，唯有數名清潔的齋僕在操場打掃。華安回捨房取了課本後，風塵僕僕地趕到爐亭，顏九儒正兀自授課，講述新論點。緩了口氣，華安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頓時引來全齋目光。
華安正待顏九儒的喝罵，可站了許久，只聽顏九儒歎了口氣，道：「進來。」
「呃……謝謝顏先生！」華安不可思議的忙躬下身子，匆匆落座。顏九儒雖然和藹可親，但治學嚴謹，無論是誰，但凡犯了學規，決不庇護偏袒。華安皺著眉頭，想不出任何眉目，看了看齋裡諸人，恰逢祖為投來目光，只見祖為搖了搖頭，華安不明就裡。
「肯定出事了。」華安忖道，欲要詢問蕭讓，卻見蕭讓聽課專心，不好打擾。
滿腹疑思地坐了一早上，終於挨到放學，華安剛要叫喚祖為留下，眾人都圍將過來。華安訝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祖為急道：「齋長，昨晚您怎麼沒在捨房裡，就連四寶也不在？」
「我回家了呀，城門關了，我回不來，怎麼了？」
蕭讓歎了口氣，頗有埋怨道：「你即便不回來，總得向教授請假不是？你這般胡來，已破壞了學裡不少齋規，教授為此而大發雷霆了！」
蕭讓口氣甚是惱火，眾人不由吃了一驚，而華安的唯唯諾諾的神情尤其讓他們驚訝。齋長乃一齋之主，蕭讓不過是齋長任命的學習委員，有甚資格訓導齋長？
「教授知道了？」蕭讓是王爺，華安心底終究有點敬畏，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祖為看了一眼蕭讓，點了點頭：「是的，昨晚鄭教授忽然前來查房，搞得大家措手不及，好多在外閒逛的同學匆忙趕了回來。可是尋遍整個官學，也不見您蹤影。後來門房老伯說沒見你回來過，鄭教授聽了後，很是生氣，當下便拂袖走了。」
華安心頭一凜，不無擔心道：「那結果如何？是不是要受罰？」
「這個便不好說了。」祖為搖了搖頭。
眾人一聲歎息，忽聽公孫鵬嚷道：「哼，要我說教授突擊查房，沒有如此湊巧的事，必定是賈戴前去教授那告密，意圖讓教授親眼目睹齋長犯了齋規。」眾人也跟著附和了幾句，贊同他所說的話。
華安長吸了一口氣，默而不答。蕭讓抿著嘴，拍了拍華安的肩膀，笑道：「不用擔心，夜不歸宿並非重規，沒事的。」
華安勉強地笑了笑，他並不在意受罰的事，而是尋思顏老先生那反常的行為：就算是鄭教授對自己發怒，也與顏老先生無關，他為何這麼輕易地就放過自己，若在往常，必定要罰抄課文十遍，同時再寫懺悔書，這點和蔣瘋子無異。
「對了，齋長，明日還要補考，如何是好？」公孫鵬又道，華安是否受罰還是未知數，補考卻是定居的情事，拖不得。
眾人「啊也」一聲，頓時恐慌。在場都是華安心腹，即是作弊小組成員，紛紛詢問作弊手段，蕭讓越看越心涼，暗想道：「難道我大宋將來之棟樑皆是這般投機取巧之能人麼？」
華安凝思一會兒，搖頭道：「我看不行，教授已經知道我們齋裡作弊的事情，我想他明天一定有所準備，嚴加防範。嘿嘿，怕就怕在，如果整個屋子都是監考官！」
「啊，齋長，你的意思是，我這次的成績鐵定低於我表弟了！」公孫鵬頓時叫苦連天，自打進來官學以來，回到家裡沒少被族人嘲笑過。
馬甲急道：「可是齋長，如此一來，我們四齋又無法躋身官學鰲頭，不成呀！」
話音剛落，忽聽一人冷笑道：「嘿，不是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有二齋在上頭頂著，我們四齋如何也拿不到桂冠頭銜。若靠昨天的那點成績，最多屈居第二，況且變數頗多，不是我們可估量的。」
眾人望去，卻是齋裡的穆習，此人極少說話。公孫鵬怒道：「穆習，昨天作弊你也有份，說什麼風涼話！」
「我可沒說。」穆習撇嘴道。
華安見公孫鵬脾氣暴躁，忙道：「你們兩個都別吵。其實穆習說的對，靠作弊是拿不了第一的，畢竟作弊並非是上乘的手段。大家若想取得『濟州官學第一齋』的牌匾，只有努力才行。」
蕭讓何劉明之俱點了點頭，皆想：「華安倒也明白了。」
公孫鵬不服氣道：「可是明天便要補考了，今天再怎麼背課文也來之不及，不作弊還能有甚更好的辦法？」
「除了作弊，你就什麼也不會嗎？」華安反問道，「這次考不過你表弟，還有下次，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是個讀書人，就應當是個坦蕩蕩的君子……」見公孫鵬還有話要說，忙推了推他，「好了，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都會去吃飯，我肚子餓了！」
眾人只好退將出去，華安對蕭讓笑了笑，無奈的一起回到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