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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八章 你招是不招 文 / 筆筒

    傍晚,修己樓,鄭教授書房外,賈戴得鄭教授召見,稍整衣冠,舉手叩門叫道:「鄭教授,學生賈戴求見!」

    「進來,門沒上鎖。」鄭教授淡道。

    賈戴輕輕推開房門,只見鄭教授執著一桿粗大的毛筆站在書桌前,筆頭風馳電掣般地在紙上沙沙作響。教授正兀自寫字,賈戴不敢打擾,安安靜靜地候在一旁。

    鄭教授忽然朗聲大笑,叫道:「賈戴,你過來看看,老夫的這篇《洛神賦》寫得怎樣?」

    得到鄭教授應允,賈戴慌忙近得桌前,才瞄上一眼,眉梢忽地綻放開來,贊笑道:「妙,妙,妙啊,教授!曹子建的《洛神賦》本為千古絕唱,令無數文人騷客詠歎;而現在配上教授的筆法,氣勢陡增,這筆走龍蛇、劍拔弩張,通篇更趨完美,讓人有天馬行空之想像,蕩氣之迴腸呀!妙,實在是妙!」

    《洛神賦》是曹魏時期,曹植所作,實足是曠古奇文。

    這段話他站在側旁時便已琢磨,今番馬屁一拍,拍得鄭教授洋洋得意,看似漫不經心地放下筆桿笑道:「哎呀,賈戴,你爹常在老夫面前保舉你為齋長,老夫猶豫不決,今日得見,你果然有擔當齋長之才。」

    賈戴大喜,拜道:「謝教授讚譽!」暗想道:「這齋長之職是我囊中之物了,哈哈,華安,看你怎麼死的,哼!」

    鄭教授坐了下去,旋了旋拇指頭的扳指,笑道:「賈戴呀,這齋長,你說華安做的如何?」

    賈戴憤恨道:「教授,華安不顧齋裡榮譽不顧學規,帶領學生在私試徇私舞弊,此舉引得人神共憤,簡直不把教授您放在眼裡,試問,這般的人,何德何能勝任齋長之職?學生請求教授嚴懲華安,否則若然作弊風氣盛行,勢必有損官學清譽!」

    鄭教授默而不答,沉靜半晌微微一笑:「你們四齋在此次私試中的表現不錯,不過……不是老夫疑忌,就憑四齋過往的成績,不可能一蹴而就。賈戴呀,你就實話告訴老夫,他們考試時有沒有舞弊?」

    「沒有。」賈戴回答的很是利索。

    「當真沒有?」鄭教授逼問道。

    賈戴頓時心虛,肅道:「絕對沒有,教授,他們的作弊小抄全被您給沒收了呀!」說罷,心裡又是一陣鼓顫,暗想:「若是把作弊的事情都落出來,我齋完矣,說什麼也不能說,單憑華安慫恿學生作弊便能治他的罪了,嗯!」

    鄭教授哈哈大笑,指著賈戴搖了搖頭,賈戴心中著慌,被看得不知所措。鄭教授歎了一聲,走到一櫃子前,取出一撂紙張,平放桌上:「這個華安呀,好生狡猾,什麼小抄,全是昔日抄寫的課文,我便不信,憑這一篇課文就能考出個優異成績!」

    「啊,教授,您的意思是說,卷子已批閱完了?」賈戴驚奇道,「可是,試卷不都被蔣先生弄丟進水裡,字跡化開了嗎?」

    鄭教授笑道:「雖然字跡化開,卻清晰可辨。你四齋的蔣先生昨晚連夜批閱,已將成績告知老夫。嘿嘿,你們四齋的學生是否補了甚補腦丸,幾乎是優,哎呀,難道是鯉魚躍龍門,全都成龍了?」

    「啊!」賈戴大吃一驚,頓時心慌,拜道:「教授,學生看得清楚,他們確實沒有作弊。況且,當時有三位先生擔任監考,他們哪有機會?往日一名監考,眾人便無從下手,三個監考,萬萬逃不過諸位師長的眼睛的,教授!」

    「你可想想了,四齋幾乎是優,而你卻只有常,這個成績可不堪齋長重任。」鄭教授一臉奸詐,瞇瞇笑道。

    賈戴心頭咯登一下,萬想不到這個鄭教授竟用齋長得職位相逼,但叫他出賣四齋,便是得了齋長又能怎樣,當下咬牙拜道:「教授,賈戴寧可不當齋長,然我們四齋確實未曾作弊,所有成績皆是屬實,還請教授明察。」

    鄭教授的臉忽變陰沉,冷道:「明天老夫親自監考,看你們能玩什麼把戲!」

    「啊,教授監考?可是,卷子不都還在麼?」賈戴大吃一驚,這回完蛋了,不僅失去齋長,就連四齋的榮譽也即將失去。

    鄭教授冷笑道:「好你個賈戴,私試是否補考只在老夫一念之間,齋長由誰來做也在老夫一句話上。華安帶領四齋集體作弊,昨晚無故而夜不歸宿,此前又有打架鬧事的記錄,單是其中一條,老夫便可將他開除……而你,退下吧,明日有位新同學將轉學此處,如果不出什麼意外,齋長便是他的了!」

    鄭教授一鳴驚人,說來說去,這個齋長的職務根本就輪不到自己頭上,賈戴心中頓時惱火,又一片冰涼:這個老奸巨猾的糟老頭。不過再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頂撞教授,忍者一肚子的火氣,微微躬了躬身:「是,學生告退!」

    鄭教授笑著點了點頭,兀自提起毛筆,頗有喜色地劃開墨路,瞧著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得意地大笑起來。

    賈戴沉悶地退出鄭教授書房,憤懣不已,暗道:「什麼教授,分明一隻豺狼,我賈戴也恁傻了,不但得罪了眾人,還將齋長拱手相讓給教授安排好的人,真真實陪了夫人又折兵,四齋還有我容身之地麼?」

    越想越氣,不由哼了一聲,轉過迴廊,抬頭一看,頓時一呆,那不是鄭教授千金鄭嬋月鄭姑娘嗎?怎的愁眉苦臉?

    鄭嬋月倚靠闌珊,唉聲歎氣的,雲兒一旁陪著仰望天空。鄭嬋月喜歡在傍晚時分登山,學裡都是知道的,怎麼今天沒去?賈戴納悶著,走過去笑著問侯道:「鄭姑娘好啊,怎麼今天沒去後山了?」

    「嗯?是賈公子呀!」鄭嬋月強笑道。賈戴的父親跟她的父親是同僚,二人的關係還算不錯。雲兒笑道:「過不久便要選秀了,小姐哪裡還有心情去登山呢!」

    「選秀?」賈戴一愣,頓悟道,「呵呵,是呀,恭喜恭喜!」

    「賈公子見笑了。」鄭嬋月微微點首,挪步房裡。雲兒笑道:「我家小姐極是孝順,選秀即意味要遠離父母,自是不高興了,還請賈公子不要見怪。」說罷掩上了窗子。

    賈戴站在原地發了會兒愣,便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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