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九章 單考華安 文 / 筆筒

    卻說華安繼續他的減肥作戰計劃，悠閒地慢跑至後山山腰的亭子，重裝上陣等候鄭嬋月，等了半天，眼看日薄西山，仍不見鄭嬋月倩影，心中失望至極。失落之下，一口氣跑回捨房，整出一身的淋漓汗水才算甘心。

    一夜無話。

    次日，四齋學生坐在爐亭苦心等待，不時巴望著腦袋遠眺窗外。賈戴悶悶不樂地低著腦袋，頓覺鄭教授早有找人替代華安的預謀，只不過不是自己，而且還被無知的利用了。想到這裡，拳頭惱怒地捶了桌子一下，引來眾人驚奇的目光，都不由譏笑了下。

    忽聽一人叫道：「來了，來了，教授居然親自來了，怎麼回事呀！」

    眾人極目一張，只見鄭教授在前，蔣瘋子居後，幾名齋僕尾隨最後。鄭教授親自擔當主考官？這也太扯了吧？眾人想著，慌忙坐好。賈戴冷笑一聲，對鄭教授越看越不順眼了。

    鄭教授兩手空空，除了蔣呈手捧課本外，其他人俱無物事，不由讓人捉摸不透，不是補考麼，怎麼沒有卷子？鄭教授神情肅穆，站在講台上正道：「關於補考之事，學裡有新的安排，本可以將補考取消，但老夫金口已開，便不能反悔。因此，將改變了初衷，對你們施於照顧。」

    眾人大為疑惑，待蔣呈把試卷還未徹底毀壞一事說了個明白時，眾人恍然大悟，正當慶幸補考取消的時候，猛聽鄭教授一聲暴喝：「華安，你上來！」

    鄭教授聲如洪鐘，眾人唬了一跳，紛紛望向華安，皆想此舉必是為了昨晚華安夜宿學外的事。華安瞄了眼鄭教授，頗為忐忑地站了起來，盡量恭敬道：「教授有何吩咐？」

    鄭教授冷笑道：「甚事？哼，老夫懷疑你四齋私試舞弊，本欲重考，但在諸位講師的佐證下，老夫便給你們一個機會。你若能回答的出由老夫出的兩道題，那麼，四齋重考罷免，且按原成績統計；你若答不上來，四齋依然無需補考，此次排名將居官學之末！」鄭教授輕輕一笑，「換句話說，你若答不上來，就是四齋的罪人！」

    華安一而再，再二三地破壞齋規，他早已忍無可忍。前天晚上，鄭教授夫人吳氏發現他逛青樓，大發雷霆，二人吵了一架，也因此使得鄭嬋月無心登山，獨自憑欄歎息。既被吳氏發現，他便開始琢磨對付華安，至於自身名譽，根本無稽之談，大老爺們去青樓逍遙又非什麼難堪的事。

    眾人大吃一驚，還沒恍悟，華安頓時冷笑了一聲，氣定神閒地走上講台，笑道：「教授要問就問吧，大不了我四齋拿了最後一名，反正得不到『濟州官學第一齋』的招牌，第幾名都一樣。」

    「放肆！」鄭教授喝道，「好你個華安，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也說的出口？你是不是不想當齋長了？」

    「呵呵，教授，學生不敢。」華安躬身道，暗想：「我這個位子是強逼得來的，你早就看我不順眼，把我踢下台了吧？嘿嘿！」

    眾人正替華安緊張，賈戴突然站了起來：「華兄，無論你是否將題答出，四齋的人都唯你馬首是瞻。便是回答不出，也非是丟臉的事，大不了下次重來！」他昨晚思量很久，如果讓鄭教授安排的人擔任齋長，倒不如倒戈支持華安。

    「呃？」眾人一驚，不可思議地看著賈戴。

    鄭教授哼笑了聲，暗道：「看來賈戴連齋諭的位子也不願留了，卻正好！」華安雖然感到愕然，不過還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賈戴也笑了，頓時只覺渾身舒坦，坐了下去。

    「對，華齋長，你就安心地答吧！」公孫鵬見賈戴都出頭了，自己哪能落後，嚷道。

    他話音剛落，便迎來鄭教授的怒喝：「學堂之上，由不得你吵吵嚷嚷，這裡不是菜市場！」

    「呃……」公孫鵬敢怒不敢言，仿若吃了啞巴虧一般。想要跟隨他附和的人忙閉起嘴巴，多有及時閉口的慶幸。

    「想不到此子倒受大家的擁戴！」蔣呈暗笑道，此時他只願華安頭腦忽然顯靈，若然答中，這個月的津貼便不少啦。鄭教授哼了一聲，華安欠身道：「教授出題吧！」

    鄭教授甩了下寬大的袖子，帶著蔑視的笑意道：「老夫只出兩道題，你若能答的出來，四齋便可扶搖而上，居官學第二，若有其中一題答錯，那麼，四齋將被張貼告示，因舞弊而以取締成績論處！第一題乃考辭章，我隨口挑一名家大作，你接下。」

    「背誦？」華安愣了一下，暗道：「媽的，你欺負我穿越來的，有種問我人有多少條肋骨，太陽系有幾顆行星，操死你全家！」

    見華安神情些許不自然，鄭教授得意一笑道：「那好，第一題，老夫昨日剛得成曹植《洛神賦》一篇，你背下。」

    「《洛神賦》？」眾人聞言，鬆了口氣，還好鄭教授不是很為難，這篇文章聲名遠揚，諸多學子都會吟詠。只是，如果真要朗誦，卻有難度。

    華安頓時傻了，正要開口說不會時，鄭教授忽然想到什麼，急道：「慢！老夫說錯了，昨晚寫的是《滕王閣序》，非是《洛神賦》，改了，改成《滕王閣序》。」說罷，心道：「我也恁糊塗，《洛神賦》剛巧被賈戴窺視，恐怕他有所防備，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眾人暗叫鄭教授老奸巨猾，只見華安驀地一喜，笑道：「教授，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您定為《滕王閣序》了吧？」

    鄭教授見華安信心滿懷，又覺後悔，但如果再次否決便是小人了，點頭強笑道：「不錯，你若能背，就算你過了第一關。」

    華安扣響了手指，沉思一下，內心隱隱不安，《滕王閣序》還是會背一些的，但小時候背課文都是前面背的熟練，越到後頭，越會卡殼；不過騎虎難下，只得硬著頭皮上陣，故意朗聲道：「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襟三江而帶五湖，控蠻荊而引甌越……」很流利背到這裡，他突然停了下來，「教授，這樣沒意思，不如我出題，你來回答，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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