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學院 九六、高雅新的課堂 文 / mlen
九六、高雅新的課堂
學生們的排坐方式依然如此，許多的平民學生與少數幾個貴族學生分離開坐，中間空出了長長的一排空位。
成航在學院內的名聲似乎還是挺大的，走進來的那刻，引起了不少轟動。
他依舊跑到空著的座位那邊坐下。往上次的那個方位看去，小格爾臉上的傷不那麼腫了，不像豬頭了。
這讓成航心裡好受了一點，意外的是，小維爾的前面，座位是空著的。瑪麗的身影並沒有見到？
不及去考慮，大廳內忽然想起了熱烈的掌聲，蓋過了一切的聲音。成航轉頭望去，一身暗紅色絲袍，腰間繫著藍色精緻絲帶的成吉絲絲進來了。
她的到來，聲勢比成航可要大了許多，因為她本身也是試煉班的導師之一。
成吉絲絲很奇怪的看看成航，隨意的向幾個特別熱情的貴族男生點頭示意的同時，朝著這邊走來。
「你也來了？」成吉絲絲的動作依然優雅，攏攏絲袍，坐在成航身邊。
「沒事做，我來聽聽課。」成航看著她，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坐到這裡來幹什麼？」
「今天不是我講課。」成吉絲絲說道。
開課的鈴聲響起，與此同時，一個四十多歲的標緻婦女走進來。看得出來，她年輕時候應該是個美女。此時眼角因為歲月留痕而不可避免的皺紋明顯了很多，鼻子上駕著一副銀邊的眼鏡，似乎度數挺高的。
「她是高雅新，土系的主講導師。也是我們院長的妻子，擁有魔法行會頒發的中位魔法師地認證。」成吉絲絲小聲給他介紹著。
高雅新站在台上將頭底下些，讓目光避開眼睛，看著前方。似乎看遠處的東西通過高度數的眼鏡看不清楚。隨即她看著成航兩人這邊。也不太奇怪，微微的點了下頭，算是和成航與成吉絲絲打過了招呼。
然後高雅新翻開了講義，略低的嗓音飄揚開來。
「她的講課方式和魯克又有很大的不同。」成吉絲絲害怕聲音過大吵到別人，湊到了成航的耳邊輕語：「魯克老師喜歡將最可能多地知識面勾畫出來，讓學生記錄下來，回去硬吞。」
「哼。」提到魯克，成航不怎麼高興。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特別不喜歡由她的口裡聽見。
成吉絲絲楞了楞，接著又說：「你仔細聽，高雅新老師喜歡抓知識點，並且深入講，很生動。」
成航注意聽去，高雅所講的東西還是圍繞在和元素溝通的中心。不過她沒有直接說，而是抑揚頓挫的說了一個故事。或者說是一個傳說。
說的是一個漁夫，用捕魚的錢無法養活家庭，知道他不適合水，於是選擇了獵人的職業，情況好轉。那個漁夫也愛上了山林，終日為伍，通常為了守候獵物花幾天地時間潛伏，與土建立了深厚感情的故事……
最後。有個學生提問：「高雅新老師，後來那個漁夫怎麼樣了？」
「一次意外的測試中，他於三十六歲的時候，正視成為了土系的魔法學徒。他找到了歸屬。」高雅笑著答道。
到此，她地中心才抖露出來，表述的和成吉絲絲的有些相似，是突出一個適合與否，和信仰與否的問題。
「我喜歡聽她講課。嘿嘿。」成航笑了笑，小聲說道。
「魯克老師地不喜歡嗎？」成吉絲絲問道，「如果你注意聽過的話，會發現，他所概括的知識是非常全面的？」
「主要是聽魯克講比較容易睡覺，如果失眠的話，聽魯克的課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成航很不滿意的說道。
成吉絲絲：「……」
時間過去很久，依然沒有見瑪麗來到。成航有些心神不寧。難道她睡過頭了？心有所思。他無意中站起身來，如此吸引了很多學生地目光。高雅新的聲音也停止下來，看向這邊。
成吉絲絲趕緊拉了他一下，然後尷尬的對著高雅新聳了聳肩。
如此，高雅新的聲音繼續。
「你的瑪麗呢？」成吉絲絲小聲問。
「我不知道。」成航搖頭著，隨即奇怪的看著她。
「別奇怪，我不是答應過你，要親自測試瑪麗的嗎，所以我今早來了。」成吉絲絲微微一笑說道。
成航連「謝謝」也忘記了說，心裡很著急，最終他忍不住的站起身來，大步朝著瑪麗地座位那邊走去。
寂靜地教師內響起了噓噓聲，高雅新不得不再次停下來，皺著眉頭問道：「你有什麼意見嗎？」
成航沒有回答，大步走到小維爾那裡，問：「瑪麗呢？」
「我怎麼知道？」小維爾莫名其妙，並且顯得很慌張。
「你又欺負她了？」成航鐵青著臉，聲音變得很大。
「成航。」成吉絲絲趕緊起身叫他。
成航不理會。
「成航！」高雅新大叫一聲，她也總算知道這個傢伙原來就是裡加找來的人了，她大聲說道：「這裡是我地課堂，不歡迎你，馬上出去。」
成航不不理會她們呢，乾脆一把將小維爾提著衣領提起來。
「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有欺負她了。」小維爾竟嚇得哭了起來。
「成航！」成吉絲絲尷尬的大叫一聲，責備的聲音中也夾雜著關切的情緒，「你鬧夠了？這裡不是你的課堂，你沒有聽見高雅新老師的話嗎？出去！」
被她這一叫，成航稍微的冷靜了點，放下小維爾，然後為他整理了一下被弄亂了的衣服，快步走出去。
成吉絲絲也趕緊起身跟著他，路過講台時，儘管她停下不止一次的向高雅新道歉，可是高雅新很不給面子，冷哼一聲，轉過頭，繼續看著講義。
成航出來後，顧不上是否依然有人在『找自己』的問題，朝著大門外快步走。
「成航，等等。」成吉絲絲的聲音由後面傳來。
成航停下來，猶豫著一些東西。
「你怎麼了，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了呢？」成吉絲絲走上來，輕輕拍下他的肩膀。
「我不知道。」一時間，成航也懶得去細緻的解釋裡面的原因。反正他知道，瑪麗不會平白無故的不來，如果會，她早就逃跑回小鎮了。現在這樣的情況，至少也是生病了。
「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呀？」成吉絲絲的語氣似乎有點怪異。
「我還是不知道。」成航搖了搖頭，沉吟片刻，忽然說了句摸頭不著腦的話：「對了，如果我出什麼問題，是個藍頭髮的傢伙害我的。」他說完轉身走了。
成吉絲絲一頭霧水，心想，藍頭髮的人多了，個個都要害你嗎……
懷著忐忑的心情，成航很快的來到路面上佈滿了髒水的平民區，敲了敲米連家的門，半餉，門打開了。
「昨晚瑪麗又和你在一起了嗎？」米連頗有點不高興的樣子看著他。
「！」成航心裡一突，後面的話也不禁吞了回去。她……她跑哪去了，死丫頭，找到我不打你屁股？
「你等著，今早有人給你送了封信。」米連說著，轉身進去片刻，拿著一個便簽出來遞給成航。她剛剛想談及關於瑪麗幾次來要錢的事，可成航已經轉身走開了。
她猶豫片刻，最終沒有出聲。成航已經給了不少錢，雖然已被瑪麗透支，可她一時竟不好意思再開口要錢了，心想，再等兩周吧，看起來他也挺不容易的，老格爾又死了……
成航邊走邊展開便簽，上面只有寥寥幾個簡單的字：「瑪麗，城外苗圃。」
看完，他狠狠將紙揉做一團，一邊摸摸背上的劍，加快腳步往城外去。
信上提及的地方成航不是太陌生，幾次坐馬車來阿克蘇的時候，進城之前，總會路過一片苗圃，在顛簸的山道上就能遠遠看見。
越過城門，成航小跑起來，來到那片耀眼的苗圃外圍的時候已接近午間，陽光當空。
他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四處轉著，卻見不到人，剛剛想開罵，身後的樹上傳來聲音：「你真的來了？你真笨，要是你不來，說實話，我拿你也沒有辦法的。」
轉過身來，面前是一顆茂密的大樹，上村一坐在一簇枝葉當中，看起來等了已是有些時候。
「你在這裡幹什麼？」看到他，倒是出乎成航意料之外了。
「你記不得我的筆跡嗎？」上村一的態度非常冷淡，他總是很看不起這個傢伙。
成航抓了抓頭，仔細想了想，那張便簽上面的字跡，的確是和他第一次留言給自己的那張一樣。他並不廢話，拉開胸前繫帶，背上的劍落了下來，右手輕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