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學院 一一o、傳說 文 / mlen

    一一o、傳說

    成吉絲絲沉吟片刻，整理了一下措辭說：「這樣說吧，真正的咒語，是很自我的東西，在沒有魔法的時代，是沒有咒語的，你理解嗎？」

    成航的腦袋閃過一道霹靂，失聲問道：「你的意思是，咒語沒有一定的定式，根據各人對元素的理解，可以擁有自己的咒語，而第一個創造咒語的人，憑借的僅僅是對元素的理解？」

    「你很聰明。」成吉絲絲笑了，「我再打個比方，同樣的『成航』，有人會叫你『親愛的成航』，也有人會叫你『成航』，恐怕還有的傢伙會叫你『暴徒成航』，這完全源於他們各自和你相處的情況，對你的瞭解程度。但是，不論叫你什麼成航，想必，你都會答應，只不過回應的態度有些不同。」

    成航恍然大悟，許久，他發自內心的感歎說：「或許你不是最好的魔法師，可你卻是最優秀的老師。」

    「你是貶我呢，還是誇獎我？」成吉絲絲很反常的和他開起玩笑。

    成航嘿嘿笑了，然後擔心的朝瑪麗看去，還怕她不開心呢，一看，瑪麗早已經迷迷糊糊的了，就差沒有躺倒在地板上呼呼大睡了。

    「？」成吉絲絲也是現在才注意到，很困惑。

    「呃，你別在意，她老這樣的。」成航笑著說道。

    「是嗎？」成吉絲絲隨口應付著，卻還是仔仔細細的看著瑪麗有很長一段時間。瑪麗呼吸均勻，臉色紅潤，是衣服健康了不能再健康的表現。到此，她稍微的放下了些心來。

    「怎麼，你覺得這不正常嗎？」成航有點慌張的看著成吉絲絲問道。

    「嗯……或許是我多慮了，但是我認為。這的確是不正常。」成吉絲絲沉吟片刻說道：「從她的表現來看，她對你非常迷戀、傾慕地……」她猶豫了一下，最終說出了一個她覺得有點不妥的比方：「如果是你，你聽我說話的時候，會睡覺嗎？」

    「當然……不會。」成航很清晰的把握到了成吉絲絲想表達的意思。他來不及尷尬成吉絲絲此時較為大膽的語言，擔心的起身，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的，考慮著瑪麗以往地情況。

    成航暗暗禱告。千萬別是什麼格爾家族先天性疾病落到瑪麗的身上！

    「你別太擔心，她的健康是絕對沒有問題了。」成吉絲絲安慰他道。

    「希望這樣，如果不是，我這輩子不再信神了。」他淡淡的說道。

    成吉絲絲的臉色變了變，忍不住提高了聲音說道：「成航，別亂說話。這樣的觀點用年輕氣盛是解釋不了的。」

    成航冷靜了點，微微點了點頭。他不願意給成吉絲絲難看。

    成吉絲絲很感激他的態度。她地認識裡成航是外柔內剛的人，關係到瑪麗的時候。他的衝動令人害怕。她覺得成航現在那麼溫和，完全是看在自己的份上。

    「和我說說瑪麗地詳細情況。」許久，成吉絲絲這麼問了一句。

    成航回憶著，開始緩緩述說……

    半餉之後，從成航的口中瞭解了一些瑪麗大概的情況。成吉絲絲也不禁對瑪麗的「傳奇」人生覺得驚歎，真地是一個天使一樣的女孩。

    「你是說，你交給她了你的感知訓練方法？」成吉絲絲很快就對這個細節產生了興趣。

    「是的。」成航不在意的點著頭，說道：「可瑪麗迷迷糊糊的性格。是從很早的時候就開始了……要不我給她找個醫生？」

    「她沒病你找什麼醫生？」成吉絲絲定定的看著他。

    這或許是句安慰地自信話，亦或許也是真話，不過不管如何，讓成航心安了許多。他趕緊點頭。

    「你剛剛講的不怎麼清楚，在仔細和我說說，瑪麗她感應到了什麼？」成吉絲絲又問道。

    成航抓了抓頭，很是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嗯，她說……她她……她說她好愛我。還愛她爸爸，還有小魚。」他隨即又說：「那是她的幻想，是小女孩的心思，不是什麼感應。」

    成航原本害怕成吉絲絲笑話瑪麗菜鳥，所以這些在先前說的不是很仔細，甚至都不想提到。

    成吉絲絲考慮了半餉，抬手在自己的領口摸索片刻，隨即將那枚銀質的領章取了下來。然後遞到了成航地手裡。

    成航呆了呆。以手輕撫摸了一下這代表著她十幾年地心血的榮耀，心想。這也是瑪麗最大地願望啊？

    「謝謝。」成航久久才說了那麼一句。

    「我不是給你，也不是用這麼一個價值幾個銀幣的東西安慰瑪麗。」成吉絲絲一手握住成航的手，另外一隻修長的手指著領章說道：「你看這是什麼形態？」

    「六角型。」成航很直觀的說道。

    「對——」成吉絲絲仰著頭，緩緩述說著這六忙星的來歷：「很久以前，確切的說是九百九十八年前……」

    「998年？」成航打斷了她，心想，這不是現在的年份嗎？

    「對，998年。」成吉絲絲也不生氣他的打斷，接著說道：「在『聖歷』之前，大陸上曾經有過一些邪惡的種族。他們是邪惡的亡靈，以及變種的魔性生物，帶來恐懼和瘟疫。他們和我們惟一的區別在於，他們信仰仇恨，仇視一切生命！不過在那個時候，是沒有六角星的。」她再次指指那一枚領章，說道：「因為人們從來不承認邪惡代表一種信仰。」

    「後來。」成吉絲絲接著說道：「隨著死去的人越來越多，不可融合的矛盾逐漸激化，偉大的聖戰終於爆發，不屬於大陸的邪惡生物於聖戰中被趕盡殺絕。大陸上訂立了新的次序，這就是『聖歷』的開始。大多數的人們選擇了信仰神明，推舉帶領人們擊敗黑暗軍團的領袖，亞特蘭陛下為神的代言人。」她頓了頓，特別加重了語氣說明了一下：「這就是第一任教皇陛下的誕生。」

    「意外的是，在後來的幾百年裡，仇恨始終不曾消失。其實這是一種潛藏於人們信中的**，神廷意識到，掩蓋事實是多麼愚蠢和可笑的一種弱智行為。」成吉絲絲話風一轉，「所以，英明偉大的第八任教皇陛下承認了仇恨的存在，承認了幾百年來當權者那小兒科的弱智行為。從那開始，原來的五芒星就變成了六芒星。而掩蓋和鎮壓也逐漸轉變為了『引導人們去認識仇恨』。」成吉絲絲又接過領章，說道：「早先我和你說過的，四元素理論構成的宇宙，但是不完全，有另外的一種神秘學指出，真正構成宇宙的是『愛』與『恨』，或者解釋為『光』與『暗』，也是正確的。」說到這裡，成吉絲絲分別指著領章上面和下面的兩個角。

    成航總算是完全明白了，為什麼需要六芒星來作為這群距離神最近的人的標緻。忽然他心裡一突，隱隱有些明白，成吉絲絲為什麼要專門的解釋這一番話了？

    「你的意思是？」他試著問道。

    「當然，僅僅是個猜測。」成吉絲絲點頭說：「瑪麗沒有一絲屬性，的確讓人疑惑，大多數人，總是會帶點的，我懷疑，她不是沒有屬性，而是屬性與眾不同。」

    「那要怎麼半呢？」成航直接問道。

    「你……」成吉絲絲仔細看了他少頃，說道：「有時你給我的感覺像是生活在真空當中，什麼也不知道？」

    成航抓了抓頭，胡亂說道：「三年來，我一直待在小鎮，惟一接觸的人是瑪麗。之前的記憶消失了。」

    成吉絲絲微微點頭，心想，難怪他那麼怪，對瑪麗也挺不錯的……

    她正色說道：「我的意思是，或許瑪麗的出路在『神學院』，等把這陣子的事情理出個頭緒，我給我的導師寫一封信，或許他會有辦法的。」

    「神學院？」成航楞了楞，「難道我不能直接送她去嗎？」

    「抱歉，你不能。」成吉絲絲淡淡的說道：「神學院隸屬於神廷，設於帝都『黃金之城』，一直以來，由各地的神官選拔適合的學員，通過層層考核之後，送到神學院，如果瑪麗要走正常渠道，必須通過小鎮神父的推薦，要經過三層選撥……」她甩了甩頭，有些話不好說的太明，「反正，希望太渺茫了，你或許也可以找裡加大師想想辦法。」

    「在帝都……」成航輕聲說著，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