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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鐵血獨立團 第一0九章 鋤奸風暴(26-28) 文 / 紅燒螃蟹

    第一0九章鋤奸風暴(26-28)

    按照約定,山子和小茹提前一刻鐘離開榮樂門,去鮑玉蓮家中等候音訊。

    從鮑玉蓮的丈夫王志強的口中得知,方淑芝早於傍晚時分,便被安籐派人接到日軍大本營。

    不覺得時間已過半小時,小茹表情憂鬱:「團長,嫂子不會出事吧?」

    山子鎖眉凝目,未置可否。

    志強說:「我瞭解玉蓮,不會有事的。」

    畢竟也是女人,小茹仍不放心:「那是在虎穴狼窩,萬一閻高明施暴,嫂子如何應對?」

    志強不屑一笑:「放心吧,玉蓮不是傻瓜,相信她的應變能力。」

    小茹半信半疑,沉甸甸地點點頭。

    黃包車直接將鮑玉蓮和閻高明送至日軍大本營南大門。

    下車後,閻高明已經步態蹣跚,鮑玉蓮急忙攙扶。

    然而當閻高明從辦公室打開裡間房門,鮑玉蓮大失所望,側室原來是會客室,除茶几、沙發及相關擺設外,其它什麼都沒有。

    又當閻高明將鮑玉蓮推按到沙發上,鮑玉蓮淡定地告訴閻高明——

    畢竟是有夫之婦,邁出這一步很難,請給一個心理準備,一旦考慮成熟,主動上門約見。

    縱然是抱著枕頭做美夢,空喜一場,但閻高明卻被鮑玉蓮的懇誠所打動。

    放開鮑玉蓮,閻高明又去宿舍喊來兩位隊員,護送鮑玉蓮回到家中。

    一聽鮑玉蓮打探來的結果,山子一口氣憋在心窩,如同冰塊堵塞一樣,既憋悶,又寒涼。

    鮑玉蓮問山子下一步如何打算,山子說,暫無現成方案。

    臨別時,鮑玉蓮主動提出,明天趕往日軍大本營,看看淑芝那邊的情況。

    躺在馬大娘堂房中的側室裡,山子冥思苦想,運籌下一步的鋤奸行動,但是絞盡腦汁,始終拿不出最佳方案。

    正苦悶的當兒,院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如此同時,後面一座宅院也傳來敲門聲。

    就在這時,馬大娘從堂房摸黑下床,提醒山子趕快轉移。

    按照事先擬定的應急預案,山子同樣摸著黑收拾外衣,悄然溜進東廂房。

    此時小茹已經悄悄打開房門,與山子擦肩而過。

    從玉梅的被筒裡躺下去,山子只說第一句話,萬一鬼子執意抓人,由他和小茹作掩護,玉梅保護馬大娘逃奔。

    玉梅無語,情不自禁地抓住山子的手。

    馬大娘的家院院門朝東,整條街巷住宅都是如此,但房屋一律坐北向南。

    伴隨馬大娘的應答聲,院門支扭打開,如此同時,兩隻手電一齊照射在馬大娘的臉上。

    「老婆子,你的耳朵聾了是吧,為什麼才開門?」

    一個要掛駁殼槍的偽排長怒聲呵斥。

    馬大娘說:「半夜三更的,睡得正酣,誰能聽得見?」

    十個日偽軍呼啦擁進院內,偽排長又問:「家裡都有什麼人?」

    馬大娘沒好氣地回答:「上午來人搜查,老身都說過了,還有完沒完?」

    偽排長哼笑一聲:「那不是一夥的,快說。」

    馬大娘接著說:「再說一遍,除了老身,還有兒子兒媳和小女兒在家。」

    偽排長這時一揮手:「快帶我們看看。」

    走到堂屋門口,側房裡突然亮起燈光。

    偽排長與兩個鬼子率先衝進側房,其中一位鬼子掛有少尉軍銜。

    因日軍少尉說不好中國話,故由偽排長拿肖像圖與小茹對比一番。

    明知肖像圖與小茹天壤之別,但偽排長仍不放棄盤問:「你叫什麼名字,家裡都有何人?」

    小茹落落地回答:「本姑娘名叫馬小萱,家裡只有哥嫂和老娘。」

    偽排長又問:「你的父親呢,叫什麼?」

    小茹只知道馬大爺早逝,但馬大娘忘記告訴叫什麼,於是說:「父親早年去逝,讓小女直呼老人家的姓名,這可是大逆不孝。」

    馬大娘說:「我替閨女說了吧,她爹叫馬新中。」

    偽排長再把小茹打量一遍,一轉身走了出去。

    東廂房裡依然黑燈瞎火。

    小茹故意走在偽排長前面,敲敲門喊:「哥,嫂子,開門呀。」

    山子答應一聲,不一會劃著火柴:「進來吧。」

    推開房門,只見山子和玉梅披衣偎坐,用棉被遮蓋下身。

    偽排長似乎對山子和玉梅網開一面,與肖像圖對比一番後,二話沒說,便將肖像圖交還給日軍少尉。

    日軍少尉明白偽排長的意思,一揮手先自走出房門。

    關好院門,小茹並沒返回東廂房,故意給山子和玉梅讓個空。

    玉梅原樣未動,山子已經走近房門。

    玉梅說:「等一會。」

    山子問:「有事嗎?」

    玉梅說:「我恨你。」

    山子納悶:「哪個惹你了?」

    玉梅說:「狗漢奸侮辱我,可你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山子說:「殺了這些狗日的,比說什麼都好。」

    玉梅接著說:「從舞廳回來,為什麼連招呼都沒打?」

    山子苦笑一下:「不想打擾你。」

    玉梅又問:「下一步怎麼辦?」

    山子說:「還沒理出頭緒。」

    玉梅略思片刻,終於抬頭望著山子:「子凱,我更恨我自己,恨自己無能,關鍵時不能為你分憂。」

    山子一聽這話,嘩啦打開房門,瞬息間消失了身影。

    天已大亮,小茹穿衣下床,直奔房門走去。

    玉梅突然問:「你幹麼?」

    小茹嚇了一跳:「玉梅,你也醒了呀?」

    玉梅又問:「你去哪?」

    小茹說:「昨晚把髮夾落在山子哥的床上了,撿回來。」

    玉梅說:「過一會再去,讓子凱睡個好覺。」

    小茹笑嘻嘻地折回身,挨近玉梅坐到床沿上:「對了玉梅姐,昨晚跟山子哥親熱了是吧?」

    玉梅罵:「沒正經,快滾開。」

    小茹死皮賴臉,又問:「是你主動的吧?」

    玉梅又罵:「死丫頭,你把玉梅當成什麼人了,也不怕爛舌頭。」

    小茹接著說:「明白了,肯定是山子哥主動的。」

    誰知小茹這一說,玉梅忽兒歎氣:「小茹,假如子凱有一點主動,我的心也許會好受些,可是無論怎麼看,他就是一塊死木頭。」

    小茹罵:「這頭倔驢子,真是沒心肺。」

    罵聲剛落,門外傳來登登的腳步聲。

    山子剛要敲門,小茹搶先呼喊:「快進來。」

    推開房門,山子兩眼發直:「玉梅,你怎麼還沒起?」

    小茹說:「你還有臉問,玉梅整整哭了一夜,都怪你沒心肺。」

    玉梅急忙坐起身子,將棉衣披搭在脊背上:「子凱,你別聽小茹瞎咧咧,昨天夜裡我在想,眼下鬼子布控嚴密,我們很難下得手去,倒不如暫停行動,精心籌劃新方案,待安籐解除戒嚴後,重新展開行動。」

    誰知山子說:「你想的跟我差不多,只不過我已搶先一步,把新方案全都定了下來,今天立即行動。」

    玉梅既驚訝又欣喜:「子凱,快把新方案說說看。」

    山子接著說:「今晚襲擊哨卡出城,引誘安籐提前解除戒嚴,之後再殺回馬槍,通過閻高明捉幾個活口用一下。」

    玉梅問:「具體如何運作?」

    山子說:「你和小茹等著我,我找小張小林,給他倆佈置任務去。」

    一句話說完,山子抬腿就走。

    小茹還在愣神,玉梅狠推一把:「快去。」

    小茹來不及梳理頭髮,就這麼披頭散髮,緊追山子而去。

    山子剛敞開院門,正好與馬大娘遇個迎面。

    馬大娘告訴山子,旅店那邊已經安排派妥當,交代的事正在操辦中。

    從開元中學趕到醉春樓附近,山子從一小吃店門口止步,小茹繼續前行,直奔醉春樓走去。

    約莫十幾分鐘過後,山子手拎一扎油條作掩護,與小茹走出小吃店。

    山子邊走邊問小茹,以什麼借口見到了春桃。

    小茹說:「什麼借口都沒有,就在樓下直呼小櫻桃,直到春桃走出來,叫著大姐把我喊上樓。」

    又走幾步,小茹突然問:「對了山子哥,你說王排長會不會犯錯誤。?」

    山子清冷一笑:「借個膽給他都不敢,除非不想要腦袋。」

    小茹接著問:「如果春桃主動呢,或者因為同處生情,兩個人戀愛了,這不該看作錯誤吧?」

    山子一時語塞,但三步還沒走完,又很快作出結論:不該戀愛的時候談戀愛,統統都是犯錯誤。

    保安團大門旁,偽哨兵一看山子手拎油條,與一女子肩並肩走來,心中直犯嘰咕,於是急忙擋在前面:「喂,給誰送油條?」

    山子靈機一動:「是朱團長交代的,麻煩您通報一下。」

    一聽說朱團長,哨兵不敢怠慢,趕緊從崗亭撥通電話。

    時辰不大,山子和小茹隨朱子輝走進辦公室。

    聽山子說完晚上的行動方案,朱子輝著實捏一把汗。

    但見山子堅定不移,只是一再囑咐,務必小心謹慎。

    又聽朱子輝說,安籐對搜捕行動一無所獲大為光火,決定從今晚開始新增六個搜捕小組,再度展開拉網式大搜查。

    搭黃包車返回馬大娘家中,柿子已在東廂房等候。

    話沒說兩句,山子便支使小茹與柿子作伴,把剛才交代的東西買回來。

    柿子說,從醉春樓結完賬,只剩下不足三十元,買這些東西錢不夠。

    山子罵一聲老鴇真他媽的黑,隨讓玉梅又拿二百元地方幣給柿子。

    此時一看山子歇停下來,玉梅忙倒一杯水遞過去。

    又在玉梅的詢問下,山子方才把整個出城方案和盤托出。

    玉梅聽完後禁不住憂心忡忡:「子凱,這太冒險了吧?」

    山子說:「只有冒險,才能絕處逢生。」

    山子的話雖然簡短,但卻字字千鈞,敲擊著玉梅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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