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鐵血獨立團 第一二三章 老鴉山大捷(1－2) 文 / 紅燒螃蟹
第一二三章老鴉山大捷（1－2）
因為鋤奸隊午夜後方才回營，所以每個人起床的時間都很晚。
山子完玉梅和小茹幾分鐘來到團部。
一看小龍在坐，山子開口就罵：「熊玩意，總算把你盼回來，快說，授勳決定帶回來了沒有？」
小龍滿臉陰鬱：「團長，熊司令說，這個需要慢慢研究，不急。」
山子一下子火了：「不急不急，他不急我急，這是鼓舞士氣知道不，臨走前趙團長怎麼囑咐你的，不是讓你等、讓你催嗎？」
小龍苦笑一下：「你咋呼麼，不信你問通信員，連續數日，哪天我不跟熊司令泡蘑菇，為這還挨了熊司令的罵，罵我跟你這頭倔驢子一個德性。」
山子憋支一會，又問：「那你回來時，熊司令有沒有說個具體時間？」
小龍說：「沒說時間，只說等一段時間再說。」
山子這時怒吼：「小茹，快給支隊發報，就說獨立團一致同意，取消原授勳申請，獨立團的戰士都願做一名無名英雄。」
玉梅說：「子凱，上級自有上級的工作思路和安排，我們耐心等候就是。」
小龍接著說：「對了團長，熊司令一個勁兒誇獎姜政委，還特意讓我捎句話，囑咐你一定好好對待她，熊司令還說，你現在是一團之長，手下又有那麼多干將，小打小鬧的事犯不著親自動手，那樣給自己掉架子。」
山子狠瞠一眼：「你還有沒有正事，沒有的話快給我滾。」
小龍說：「正事還沒挨著說，讓趙副團長代勞吧。」
趙大年滿臉嚴肅，向山子轉達了小龍帶來的口信——
根據中央決定，本月中旬，黨領導的山東各地抗日隊伍統一編製，組建成八路軍山東縱隊，下轄10個支隊，四支隊內部編製不變。
另外，八路軍總部和中央領導一行六人，現已進入山東境內，全面視察山東敵占區抗戰工作，春節前即可到達臨水敵占區，具體日期另行通知。
按照行程安排，圈子嶺是視察團在臨水敵占區最後一站，視察團在臨水轄區內兩區五縣的安保工作，一律由獨立團全程負責。
因此支隊要求獨立團立即成立特護組，先期進行相關技能訓練，同時限於本月底擬定出具體護衛方案，並採用特級加密電文上報支隊。
熊司令特別強調，本次護衛任務應列為頭號機密，所有參加護衛行動的同志必須經過嚴格審查。
趙大年話音剛落，山子的目光倏然閃亮，屈指一算，自言自語地說：「距離發報時間只剩下三天時間，至春節還有38天，看來這個年又過得熱鬧了。」
小龍迫不及待：「團長，你把特護任務交給我，保證讓你過一個安穩年。」
山子沖小龍撩一下眼皮：「特戰隊訓練誰負責？」
小龍回答：「不是還有小虎嘛。」
山子罵：「別扯淡，那是你和小虎共同的責任，快滾吧，我們開會。」
小龍一看沒戲，歎口氣怏怏地走了。
趙大年說：「王團長，新兵分配已經全部完成，按照您的意見，除十四名女戰士分配到醫護隊，其他全部編入連隊，全團已達1432人。」
玉梅問：「春桃呢？」
趙大年回答：「春桃執意去連隊，沒辦法，只好把她送給王連長。」
小茹這時插話：「各位領導，我本人倒是有個想法，但不知在這種場合下，能否當面提出。」
山子回答說：「給你一次機會。」
於是小茹大膽放言——
目前團部報務室只有三人單獨輪流值班，一旦值班時因如廁等私事暫時離崗，極可能發生收發延遲等現象，尤其是在戰時或緊急情況下，勢必造成不良後果，所以團部應該考慮，再給報務室增加三名女報務員，使其達到雙人值班，無空崗現象發生，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上傳下達及時無誤。
聽罷小茹的建言，山子左邊打量玉梅，右旁諦視趙大年。
玉梅率先表態：「我同意小茹的建議。」
趙大年接著說：「散會後我去醫護隊，讓小燕選調三位過來。」
山子最後點頭，隨把目光轉向趙大年：「趙團長，你是警衛出身，在安保方面堪稱行家裡手，說說看，特護組應該需要多少人？」
趙大年不假思索：「我在支隊當警衛連長時，曾經護送過省委和八路軍高級首長，根據情況不同，一般在一至十人之間，但必須絕對精幹。」
山子略思一會，決定將特護組定為十人，原鋤奸隊除玉梅和柿子，其餘四人全部參加，其他成員從各連隊挑選，在趙大年的指導下進行相關訓練。
山子同時要求，具體護衛方案亦由趙大年擬定，爭取趕在本月三十日之前交小茹發送支隊。
然而趙大年討價還價：「團長，既然承認我趙大年是行家裡手，這次安保任務應該交給我才對。」
山子捏捏下巴：「你別屬雞毛的，給點風就飄悠，我可是偵察出身，比起警衛這行當，應該技高一籌。」
玉梅說：「我以為熊司令說得對，獨立團那麼多優秀指揮員，作為一團之長，如果事必躬親，這團長形同虛無。」
可是山子說：「正因為有那麼優秀指揮員，才讓我一身輕鬆，騰出手干喜歡幹的事，再說了，我這人大家都知道，猴子的屁股坐不住。」
小茹說：「姜政委，趙團長，如果你倆信得過茹菡，請把特護組交給我，茹菡保證圓滿完成任務，決不讓大家失望。」
山子忽兒拉長面孔：「茹菡同志，這是在團部開會，你只有記錄的義務，沒有發言的權利，我不想再提醒第二次。」
小茹滿臉掛紅，窘澀地耷下頭。
山子突然轉移話題，吩咐小茹通知報話員，呼叫各連長速來團部，推薦特護組候選人名單。
十幾分鐘過後，十位連長從各自的訓練場一一到齊。
一聽說山子和小茹又都參加特護組，金葉第一個發言：「報告王團長，金葉第一個報名，申請參加特護組，希望姜政委和趙團長支持。」
山子冷笑一聲：「對不起金葉同志，你是連長，帶兵一百多人，特護組區區十人，不可大材小用，勞您屈尊就卑。」
金葉又氣又惱：「玉梅，趙團長，我就想不通，獨立團上千號人，難道除了王團長能幹事，其他都是草包白癡不成？」
玉梅有口難辯，只好把目光投向趙大年。
趙大年歎口氣，居然也沒說出一二。
金葉火了：「怎麼了玉梅，你們都啞巴了是吧？」
山子很搓一把嘴巴，冷嗖嗖地問：「王連長，你的話說完了沒有？」
金葉說：「三天三夜說不完。」
山子接著說：「那好吧，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去圈子嶺頂，再回你的連隊去。」
金葉罵：「強眼子你放屁。」
山子猛拍案桌：「王金葉，今天讓你來是推薦，而不是自薦，除此之外，更沒你說話的份，不服是吧，不服給我滾出去。」
金葉果真起立，卻被趙大年厲聲喝住：「王連長，請你老實坐下去，從私人關係上講，你是王團長的長輩，打罵都不過分，但獨立團的事必須由團領導來決定，這一點必須搞清楚。」
金葉的腦筋很會急轉彎，雖然坐下依然氣乎乎的，但接二連三推薦了本連隊的五位戰士。
趙大年哭笑不得：「王連長，團長一開始就講得很明白，每個連隊最多推薦三位戰士作為候選人，請您重新推薦。」
誰知金葉又火了：「我說趙團長，他王團長走路屬蛇的，七折八彎，可你總不能跟著瞎拐吧，我記得姜政委還說一句話，要把工作表現最好，體質和槍法最優秀的人推薦給特護組，就憑這，我以為本人推薦的最好最優秀。」
趙大年終於無奈地苦笑一下，乾脆自作主張，指示小茹把金葉推薦的五位戰士全都列入候選人。
又經其他連隊認真推薦，共有三十二人被列為特護小組候選人。
臨近午時，所有候選人經過實彈射擊比賽，最後選定六人加入特護組。
吃過午飯，「三人團」繼續開會，因為山子事先沒有通報議題，所以對於偵察排長王柿樹的出現，玉梅和趙大年很是納悶。
當玉梅最後一個入座，山子沒頭沒腦地說：「今天是12月28日，按照日軍增防嶠南的計劃，估計已經開始調兵。」
趙大年並不知道山子的本意，只是肯定猜測而已，於是說：「應該是。」
山子又問小茹：「報話機的發報距離最多有多遠？」
小茹說：「現用天線長度皆為2.4米，因地形不同，發報距離應該在44∼50公里，通話距離裡為10∼20公里。」
山子揚眉一笑：「足夠了。」
玉梅和趙大年越聽越糊塗，玉梅說：「子凱，既然是開會，就該把事情擺在桌面上，你能不能把議題說明白？」
山子說：「打伏擊，伏擊日軍增防部隊，給中央和八路軍總部視察團獻一份新年賀禮。」
趙大年心裡清楚，只要山子打算了的事，就算天王老子也管不住，因此旁敲側擊地提出幾個疑問——
首先，這次日軍增防嶠南，是從整個戰區調兵，增防部隊分幾路開進，每一路兵員數量是多少，又從哪幾個方向來，這些都是未知數。
再就是，獨立團大規模遠程運動，行途中無法迴避敵戰區，一旦被日軍發現，不是我伏擊日軍，而是日軍追殺我。
其次，伏擊時間和地點都沒有準確性，一旦錯過機會，徒勞而歸無所謂，但唯恐遭遇其它意想不到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