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鐵血獨立團 第一二四章 老鴉山大捷(3－5) 文 / 紅燒螃蟹
第一二四章老鴉山大捷（3－5）
玉梅和趙大年壓根不曾知道，山子的葫蘆裡到底裝的哪味藥，只是越聽越糊塗，越看越納悶。
趙大年接著說：「王團長，直到你說打伏擊，我才明白你把王排長請來的意圖，也才知道你問發報距離的真實用意，可有一點不知你是否考慮到。」
山子沖趙大年點一下頭：「說說看。」
於是趙大年又說——
目前日軍在山東駐有兩個甲級師團，一個混成旅，僅旅團單位駐紮地就達五處之多，成c形分佈於嶠南縣東西北三個方向，況且通往嶠南的路千百條，誰知道日軍走哪一條？僅靠一個偵察排，又如何摸得著他們的行蹤？
山子戲謔般的目光望著柿子：「這就看王排長的能耐了。」
柿子說：「趙副團長請放心，只要河裡有魚，瞎子也能摸一條。」
趙大年下意識看看玉梅，玉梅說：「子凱，我和趙團長並不反對你的作戰計劃，但你必須把偵察方案和具體伏擊方案說清楚。」
山子說：「偵察方案可以說，但伏擊方案只能根據偵察結果方可形成。」
玉梅接著說：「你先說偵察方案吧。」
於是山子說——
從日軍駐紮情況看，增防嶠南的日軍無非從靈俊山、陽城、周村、平川、煙台、威海衛、青島等七處向嶠南進發。
因此偵察排共劃分七個小組，每組四人，全部騎馬趕路，分別朝日軍駐紮方向沿途偵查，但每一組必須單兵偵察，橫向間隔距離不低於五公里。
山子特別強調，偵察範圍應劃分兩類，從西南到大西北，必須距離臨水二百公里左右，從北往東至大東南，至少距離嶠南一百公里左右。
山子接著說，只有這樣，才能給獨立團充分的行軍時間，有把握趕至距離嶠南和臨水三十公里之外設埋伏，從而避免這兩地的日軍及時馳援。
聽完山子的偵察方案，玉梅和趙大年一齊點頭認可。
可是趙大年仍然有兩處擔憂，一是發兵後一旦走露消息，安籐必將會同臨水聯隊攻打圈子嶺，二是獨立團行軍途中若被敵人發現，必將遭遇追剿。
山子說，一旦決定出兵，必須於夜間秘密走出嶠南或臨水，並在出兵後封鎖營地，嚴禁任何人進入圈子嶺，即便是自己人，也必須於營外會見。
伏擊作戰計劃確立後，山子先吩咐柿子回偵察排做出發準備，之後又令通信員小孫速把小茹招回團部。
小茹回團部還沒來得及緩口氣，山子便支使她拿來「獨立團營區周邊地形圖」，鋪展在山子胸前的案頭上。
山子一招手，與玉梅和趙大年同時起立。
待玉梅和趙大年挨近山子左右，山子首先指點黃狼山——
從地勢上看，黃狼山高度名列當地眾山之最，站在黃狼山上放眼縣城方向，五十里之內的任何物景盡收眼底，倘若有敵情出現，可及早發現。
從距離上看，黃狼山距離圈子嶺只有六華里，趁冬季農閒季節，應立即發動河涯村堡壘戶，爭取春節前掏空黃狼山，挖鑿至少宿住一個營的山洞，作為獨立團第二駐紮地，同時配備相應的暗堡等防禦工事。
山子說，此舉意在日軍圍剿獨立團時裡應外合，更好更有效地打擊敵人，從而避免「圍困悲劇」的再次發生。
指點完黃狼山，山子又把食指指向圈子嶺——
出於防患於未然，山子決定從圈子嶺峽谷內往南開鑿，挖通一條南北大隧道，隧道南端最少不低於三個秘密出口，峽谷入口則和三號陣地用一條暗道相連接，以便在最壞的情況下，沿圈子嶺以南突圍逃生。
山子同時要求，圈子嶺南北兩面各修建三座暗堡，一方面與三號陣地形成雙重防禦，關鍵是在危急時刻掩護大部隊突圍撤退。
喝一口小茹新泡的茶水，山子最後建議，由於暗坑陣地中的通道已經完全暴露，應開設新的通道，把原通道變成暗坑區。
說到這，山子突然轉移話題：「趙團長，姜政委，就這幾項工作，足夠你倆干一陣，請不要在作戰方面搶位子，那邊的事，我一個人打理的很輕鬆。」
趙大年不由自主地歎口氣：「我說王老弟，再過一年，我該改行了，去當一名建築師。」
山子說：「不對，應該是軍事工程專家，前途更輝煌。」
玉梅說：「子凱，我終於明白什麼叫狡兔三窟，你就是最好答案。」
小茹問：「趙團長，會開完了是吧？」
趙大年望著山子：「沒事了吧？」
山子又喝一口茶水，卻把通信員喊到跟前，吩咐小孫通知司務班，晚上給團部安排六桌酒宴，一是給偵察班餞行，二是給鋤奸隊慶功。
小孫還沒走出團部，山子接著說：「這次鋤奸行動，淑芝嫂和春桃應列為頭功，晚上的酒宴不能沒有她們倆。」
因此山子吩咐玉梅和趙大年，讓他倆的通信員去把方淑芝請過來。
兩位通信員走出東側房，小馮問山子是否還換便衣。
山子無所謂的樣子回答，只要不是河涯村的回家，以後穿什麼服裝都隨便，但是為了安全，最好穿便衣。
通信員離去，小茹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姜政委，趙副團長，我向您匯報的事，到底還做結論不？」
玉梅和趙大年恍然領悟。
然而玉梅剛蠕動嘴唇，卻被趙大年乾咳鎮住：「姜政委，這事是該有個結論，不過事關重大，必須通知小龍小虎，讓他倆表個態。」
玉梅二話沒說，親自去西側室通知報話員呼叫二營，讓通信員把小龍小虎喊到團部來。
山子這邊恍裡恍惚地問：「趙團長，什麼事這麼嚴重，還得小龍小虎表態，我怎麼不知道？」
趙大年一邊故作深沉，一邊支吾搪塞：「說來並不嚴重，但仔細分析很嚴重，所以我和姜政委以為，團部必須形成決定。」
山子下意識瞄一眼小茹，又把目光轉向玉梅：「你快說實話，是不是小龍小虎一時犯暈，作風上出問題？不會吧？」
玉梅說：「在他倆還沒表態之前，誰都不好做是結論，等會再說吧。」
山子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乾脆捏著下巴瞎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