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一朝成名天下揚 第二章 文 / 路邊的磚頭

    第二章

    休息了幾天回到訓練館，陸夜迅速被訓練館裡不同尋常的氣氛給嚇呆了。

    「這些人都是哪來的啊？」看著場邊圍滿了女生和閒雜男生，竟然還有幾台攝像機盯著這邊，陸夜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譚帥。

    「你現在可是名人了啊，這些人都是來看你的！」譚帥裝作若無其事的表情，給陸夜遞了個眼色：「我剛才聽旁邊那幾個mm說要泡你，你小心點！」

    「唉~！」陸夜歎了口氣，也不好多說什麼，剛抓起球，便聽到旁邊女生尖叫的聲音。

    幾台攝像機更是齊刷刷對準了陸夜，幾個端著照相機的記者打扮的人更是劈劈啪啪地拍個不停。

    「呵呵，現在知道厲害了吧！」譚帥奸笑道。

    「這還能訓練麼？」陸夜嘀咕著：「我們輸球了也這麼受歡迎？」

    「誰讓你拿了mvp，還那麼拽？還好輸球了，如果咱們拿下冠軍回來，這訓練館估計都要被擠進來的人拆了~！」曾猛走了過來，小聲說道：「難得今天這麼開心，等會訓練結束，咱們找地方去玩玩吧！」

    「明天星期六，不上課，今晚上是可以去開心一下了，你有什麼建議麼？」譚帥看了看曾猛：「南昌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今天晚上我帶你們去秋水廣場轉轉吧，那裡景色不錯，要不叫上楊科和徐翔，再把家屬也一起帶上，晚上去那烤肉吃！」曾猛喜滋滋地說道。

    「嗯，好主意，不過家屬……」譚帥低頭思索了一番，笑道：「我家屬太多，不知道帶哪個好啊~！」

    「靠！」曾猛鄙視了譚帥一眼，看了看陸夜：「你小子也一起來啊，別耍大牌知道麼？」

    「呵呵，知道啦~！一會訓練結束，回去洗個澡就去吧！」陸夜笑著說道：「不過別太晚回來啊，明天週六，我還有事呢！」

    「有什麼好玩的麼？能不能帶我一起去？」任芳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躥了出來。

    「喲，這不是任部長麼？」譚帥見到mm出現，頓時兩眼放光，上前搭訕道。

    曾猛和陸夜對視了一眼，搖搖頭，正準備離開，卻被任芳叫住了。

    「你就是陸夜吧？」任芳近距離打量了一番陸夜：「呵呵，我在電視上看了你的比賽噢，真的很棒呢！」

    「呵呵，都輸球了，還棒什麼啊~！」陸夜搖了搖頭，盡量避開任芳的眼神，那看上去怎麼都覺得不自在。

    「下個星期在學校大禮堂，會有一台文藝晚會，是慶祝校籃球隊成功打進全國大賽的，到時候你們籃球隊的人必須全部到場噢，尤其是你，最好給我們準備一個節目！」任芳的眼珠一轉，笑吟吟地看著陸夜。

    「節目？」陸夜瞪大眼睛看著任芳，晃了晃腦袋：「我還是免了吧，譚帥挺能唱歌的，還是找他吧！」

    「靠~！」譚帥看了眼陸夜：「你小子怎麼就會出賣我？」不過話音未落，便又嬉皮笑臉地湊到任芳跟前：「要不咱們表演一段拉丁舞吧……」

    ……

    曾猛和陸夜集體沉默了，以上廁所為理由尿遁離開。

    「這樣下去可不行，必須和教練提一提，根本沒辦法訓練了！」陸夜抱怨道。

    「唉，我也這麼覺得，那現在怎麼辦？」曾猛問道。

    「我去別的地方練會好了，你幫我向教練請個假，就說我肩膀又傷了，順便向教練提一提，以後還是封閉訓練的好！」陸夜心裡想到了西區那片屬於自己的老地方。

    「好吧，記得早點回來，晚飯咱們去市區吃好了！」臨別前，曾猛不忘提醒道。

    「唉~！」陸夜應了一聲，獨自向西區球場跑去。

    原以為一個多星期沒來，這邊會鋪滿枯枝枯葉，沒想到卻和走之前一樣整潔如新，只是籃球架後面有一堆掃攏在一起的枯葉堆。

    「有人幫我打掃了麼？」陸夜的腦海中浮過蕭凝的身影：「難道是她？」

    陸夜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從管理室拿出籃球，草草地投了幾個籃，覺得自己的注意力總是不能集中起來。

    歎了一聲，陸夜乾脆躺在球場中間，看著那漸漸西下的夕陽，心裡總覺得堵得慌，「唉，這種事情，還真讓人煩心！」

    等回到寢室，已經看到曾猛和譚帥都在等著自己了，而樓道另一端楊科和程碩的聲音。

    三兩下衝個澡出來，感覺也清爽了不少，鞠玫和張雅也都寢室門口等著，讓陸夜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對不起，久等了！」陸夜看了看眾人：「怎麼沒看到徐翔？」

    「聽任芳說，晚會的時候蕭凝有節目，在市區租了琴，徐翔陪蕭凝取琴去了，約好在市區見！」譚帥有些急急火火地說道：「好了，準備走吧！」

    秋水廣場作為南昌市的標誌景點之一，地處南昌市紅谷灘新區贛江之濱，緊鄰行政中心廣場，與江南名樓騰王閣隔江相望，月牙般的形狀依江而立，中間是一塊噴射高度達128米之高的音樂噴泉群，在中心廣場的兩側，臨近贛江大道建設了一條長度為500米的觀景長廊，晚風陣陣，江邊的旖旎景色總會讓遊人覺得流連忘返。

    「真的好漂亮哦~！」程碩的尖叫聲讓楊科感到頗為尷尬，而譚帥，曾猛四個正在觀景長廊的一個小亭裡佈置著烤肉的器具。

    陸夜雙手搭拉在江邊的圍欄上，看著滾滾向北湧去的贛江，一下子思緒萬千起來。

    「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無雲萬里天~！」身後突然傳來蕭凝的聲音。

    「哦，是你啊？」陸夜急忙回頭，看到蕭凝那如雪蓮般絕美的容顏，一時竟語噎了。

    「呵呵，你現在認識我了吧！」蕭凝的語調依舊平常，卻讓陸夜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唉~！真對不起，那天是我說錯話了~！」陸夜的臉早已脹紅，火辣辣地不敢看著蕭凝。

    蕭凝只是淡然地一笑：「沒關係啦！」

    「烤好啦，都過來啊！」曾猛的一聲招呼，讓尷尬的陸夜感覺放鬆了許多：「過去吧！」

    「嗯！」蕭凝點點頭，向人群走去，徐翔一瘸一拐地抱著琴，卻一臉開心的表情。

    陸夜看了看兩人，心情卻是說不出的複雜。

    「蕭姐姐，不如把你在晚會上要表演的節目，先彈給我們聽聽吧？」程碩看著徐翔懷中抱著的古琴，興致一下子被激了起來。

    「是啊，是啊，讓我們開開眼吧！」譚帥也跟著起哄起來。

    「那好吧！」蕭凝見拗不過眾人，只好大方地把琴擺好，端坐在琴前：「今天這情景，就給大家彈一曲《春江花月夜》吧！」說罷，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陸夜。

    「好啊，倒是挺配今天這雅興的！」鞠玫拍手叫好道。

    「春江花月夜？」陸夜的心頭一閃，背靠在亭柱上，手邊的欄杆下是悠悠向北的贛江，視線遠端是宛如一條巨龍的盤桓在江面上的八一大橋，此情此景，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來南昌去學校的情景。

    「灩灩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陸夜低聲吟誦著：「難道她就是那個念古詩的小姑娘麼？」

    不由陸夜多想，那悠遠綿長的音符已經從蕭凝的手指間跳動出來，像一尾清泉般輕輕嘀嗒在所有人的心房裡，周圍路過的行人也紛紛駐足傾聽起來。

    陸夜閉上眼睛，彷彿一幅山水畫卷，把春天靜謐的夜晚，月亮在東山升起，小舟在江面蕩漾，花影在西岸輕輕得搖曳的大自然迷人景色，一幕幕地展現在眼前。

    江樓鐘鼓、月上東山、風回曲水、花影層疊、水深雲際、漁歌唱晚、回瀾拍岸、橈鳴遠漱、欸乃歸舟，小船向歸途劃去時歡樂的聲浪響徹江面，讓陸夜的心緒一下子達到高潮，隨後優美的琴音在快速中徒然而止，又回復到平靜、輕柔的意境之中，然後便轉入飄渺、悠長、好像輕舟在遠處的江面漸漸消失，春江的夜空幽靜而安詳，使人沉湎在這迷人的詩畫意境中……

    「真是太棒了~！」良久，陸夜才從琴音的意境之中清醒過來，而周圍的人還沉浸在如夢如幻之中。

    只有蕭凝有似乎帶著幽怨的眼神看著自己，「這……」陸夜再次不知所措起來。

    四周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曾猛幾個這才反應過來，周圍的人都被蕭凝的琴聲給打動了，紛紛要求蕭凝再來一首。

    「果然是e大第一才女啊，出手不凡！」譚帥壞壞地看了徐翔一眼：「你小子有這樣的福分，今天晚上的開銷應該你買單才對！」

    徐翔早已笑得合不攏嘴，自豪的表情溢於言表：「好好好，我買單就我買單，嘿嘿！」

    「唉~！」楊科歎了口氣，開始教訓起程碩來：「你看你，平時瘋瘋癲癲的，也不學學人家蕭凝，鞠玫，人家一個會彈琴，一個會跳舞，而你呢，就會胡鬧！」

    「哪有！」程碩噘著嘴巴瞪了楊科一眼，又笑嘻嘻地上前摟著蕭凝的肩膀：「蕭姐姐？要不你教我彈琴吧！」

    「呵呵，當然可以了，你隨時可以來我寢室找我的！」蕭凝微笑著回答道。

    「唉！」曾猛雙手抱膝，看著眼前的美景，又看著陸夜有些落寞的表情，戲謔道：「現在就差你小子了，還不趕緊去找個女朋友！」

    「女朋友？」陸夜苦笑了一聲：「有沒有從娘胎裡出來都是個問題呢~！」

    陸夜的玩笑話引來眾人的一陣哄笑。

    「你小子？明天不是要去見芮家妹子麼？趕緊把她追到手不就結了麼？」曾猛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

    「芮家妹子？」蕭凝心頭一擰，手指顫動一根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