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一朝成名天下揚 第三章 文 / 路邊的磚頭
第三章
「哼~！」看到在校門口等待自己許久的陸夜，芮穎只是鼓著嘴巴，生著悶氣似的從陸夜跟前走過。
「這怎麼了？」陸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看著這個大小姐，半天也不明白怎麼就讓芮穎不高興了。
「莫名其妙啊！」陸夜看著芮穎的背影，還沒搞清楚狀況，只見芮穎又轉過身來，走到自己跟前，雖然還是氣鼓鼓的面龐，但那紅撲撲的小臉蛋卻煞是可愛。
「你的肩膀沒事了吧~！」芮穎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手輕輕地揉了揉在陸夜的肩膀。
「早就好了~！放心吧！」陸夜有些傻傻地笑了笑：「你的功課沒耽誤吧！」
「耽誤你個頭！」芮穎見陸夜已經沒事了，又裝作生氣的口吻：「你啊你，就是不知道保護自己，你看你比賽中老受傷，我都擔心死了！」
「哪有很多傷？」陸夜笑道：「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還說呢！哼！」芮穎鼓著臉，氣呼呼地說道：「你還說帶個冠軍回來的，結果呢，都怪你沒有保護好自己，讓自己受傷了，更重要的是，還讓我擔心！」
「這……」陸夜回來後，一直對自己在決賽最後一投的表現耿耿於懷，自責得很，可奇怪的是身邊所有的人都沒有責怪自己，要麼是給自己安慰鼓勵，要麼乾脆提都不提那事，陸夜心裡也不好受，原希望能有人來罵自己兩句，或者還能解脫點，沒想到身邊的教練，隊友都沒有說自己，反而是芮穎提了出來。
「那……」陸夜正希望被說幾句，自己能好受些，沒想到芮穎緊接著說道：「我要懲罰你，作為你失信的補償！」
「啊？」陸夜瞪大了眼睛看著芮穎：「不是吧？什麼懲罰？不是說去買書而已麼？」
「那怎麼夠？暫時就先陪我逛街，看電影，吃飯吧！」芮穎像個小孩子一般笑了起來，手指指了指馬路對面的蛋糕店：「我現在想吃蛋糕，你去買給我！」
……陸夜陷入無語中。
很快，陸夜便深刻體會到陪女孩子逛街的痛苦之處，每經過一處服裝店，飾品店，芮穎都能進去盤桓許久，試著各式各樣的裙裝。
「老頭，你看我身上這條裙子怎樣？」芮穎在鏡子前轉了一圈，裙擺微微飄起，婀娜的身段似乎翩翩起舞一般，引得周圍的人一陣驚羨：「這小姑娘真漂亮！」
而售貨員更是不斷在旁邊奉承著：「真是美極了，要不給你包起來？」
「不要！」芮穎噘著嘴巴看了看嘮叨不休的售貨員，又轉頭看看陸夜：「老頭，你覺得怎樣啊？」
陸夜也是個正常男人，這會早已看得呆了，聽芮穎這麼說，這才反應過來：「不錯，不錯，真好看！」而臉上早已漲紅得滾燙。
「嘿嘿，那就好，就要這件吧！」聽陸夜這麼說，芮穎才滿意地點點頭，重新微笑著看著售貨員：「幫我包一下吧，多少錢？」
「唉~！」陸夜歎了歎氣，只覺得女人挑衣服真麻煩，東挑西選的，試半天，而且芮穎不僅自己試，還幫著陸夜挑了不少，折騰著陸夜也要去試。
「這些衣服都太貴了，我買不起的，不要！」陸夜搖著頭，不過芮穎卻沒有在意，看到陸夜試著合身的，通通都包了起來，不過最後提的人都是陸夜。
「幹嘛買這些？」陸夜有些惱了：「我不要！」
「誰說買給你的，我喜歡不行麼？」芮穎調皮地向陸夜做了個鬼臉，興高采烈地付賬去了。
「唉~！」陸夜有些被這個谷靈精怪的大小姐消停得沒有辦法了，不過更讓自己感到更麻煩的是自己也算老大不小的人了，居然還要陪著芮穎一起吃五顏六色的糖葫蘆，而且還是在人流穿行不息的步行街上，這可怎是一個汗字能說清楚的？
「我說，你怎麼管我叫老頭了？我很老麼？」陸夜雙手提著大包小包的，聽著芮穎總是稱呼自己老頭，心裡疑惑道。
「誰讓你比我大呢？而且老是嘮嘮叨叨地要我好好學習，簡直比我爸還煩，當然叫你老頭呢！」芮穎哼了一聲，忽然問道：「天啊，你這頭髮實在太雜亂了，蓬頭垢面的，你多久沒理髮了？」
「理發？」陸夜愣了愣，自己從來都沒有在意過外表這些東西：「說起來，自從軍訓把頭髮都剪了以後，就沒有理過發了，大概到現在，又重新長長了吧！」
「唉，真是服了你了，跟我來吧，我帶你去個理發的地方！」芮穎搖了搖頭，也不理會陸夜的反應，直接把陸夜拉近一家裝修豪華，外面看上去就很氣派的「理髮店」。
「喲，是芮妹妹來了啊？」一個年紀看上去大約二十五六，卻很是一副幹練表情的女子迅速迎了上來：「這次要換個什麼髮型呢？」
「呵呵，夏姐姐，這次不是我啦，是幫我這個朋友，做一個頭髮，你看他的頭髮，像雜草一般，蓬亂蓬亂的！」芮穎笑著指了指陸夜的頭髮。
那位夏姐姐悄悄打量了一番正不知所措的陸夜，詭異地一笑，悄悄湊到芮穎跟前：「你這小蹄子，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和一男生在一起，怎麼？高考前夕交男朋友了？」
「瞎說什麼啊~！」芮穎羞紅了臉，偷偷看了一眼陸夜，趕緊把話題扯開：「還是趕緊幫我看看幫他設計個怎樣的髮型好了！」
「呵呵！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一個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穿著敞口襯衫的青年一手拿著梳子走到陸夜跟前，仔細打量了一番：「ok！跟我來吧！」
「暈！」陸夜被眼前這個洋不洋，土不土的青年給嚇住了，看了看芮穎。
「呵呵，去吧！陳哥哥是這最優秀的髮型設計師，你和他好好商量下看吧！」芮穎笑瞇瞇地看著陸夜。
「難道我真的要跟著這個恐怖的男人去了麼？」陸夜下意識地摸了摸耷拉下來的如「雞窩」般蓬亂的頭髮。
「你男朋友看上去挺土不拉嘰的，你怎麼被他追上的啊？」夏怡壞壞地看著芮穎說道。
「哪有啊！」芮穎的臉還是紅紅的，忽然想到了什麼嚴重的問題，嚴肅地對夏怡說道：「我這朋友對錢是很敏感的，一會他要是問起價錢，你只說10塊錢以內，多出來的，記在我賬上，千萬別和他說真實的！」
「哦！」夏怡笑了笑：「看樣子，你很在乎他呢！」
「哪有……」芮穎羞澀的表情讓夏怡若有深意地笑了笑：「不過看他樣子，也不會讓小陳給做什麼複雜的頭髮的，也要不了多少錢！」
「我是覺得他臉上的小豆豆，粉刺什麼的太多了，一會給他洗洗，去掉那些影響『市容』的東西吧！」芮穎小聲說道。
「呵呵，包在我身上！我這可幫很多女孩子去過痘呢！」夏怡笑了笑：「這小子的眼睛很有神，這樣搞一下，沒準會讓我們都眼前一亮呢！」
……
陸夜有些無奈地坐在鏡子前，陳剛在身後不斷鼓搗著自己的頭髮，剛才已經爭了許久，看著他拿出來的千奇百怪的髮型圖片，陸夜只覺得渾身寒意，畫片上模特的髮型的確夠有型的，不過聽陳剛的語氣，那些玩意還要燙來燙去，隨隨便便都要幾百塊，這不是開玩笑麼？
在陸夜的強烈要求下，陳剛只好給陸夜簡單地剪剪。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乖的任憑芮穎的擺佈？」陸夜對自己這半天來的舉動也感到十分不理解，看上去，自己和芮穎就像在處對像一般……
「暈！女朋友？？」陸夜心裡開始撲騰撲騰跳了起來，芮穎活潑的神情和昨晚蕭凝幽怨的眼神一齊浮現在心頭。
「唉~！頭疼……」陸夜不願意再多想什麼，只覺得好累好累，閉上眼睛，竟然有些昏昏沉沉起來，迷迷糊糊的，像是有人在自己臉上搞了點什麼，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
「行啦~！」陳剛拍了拍陸夜的肩膀：「我說帥哥，你這幾天都幹什麼去了，這麼累？這樣都能睡著？」
「哦！」陸夜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眼神停留在鏡面上：「這傢伙是誰？我怎麼都認不出自己來了！」
「呵呵，仔細看好啦，就是你啊！」芮穎笑吟吟地從後面走了上來，挽住陸夜的手臂。
「……」陸夜瞪大了眼睛，仔細地看了看，眉宇之間，的確和自己很像，只是頭髮完全沒有了先前的蓬亂，雖然只是簡單的修短了些，但陳剛的手藝的確不是蓋的，碎碎的額發微微飄展，很有一番帥氣的味道，而臉上以前一些坑坑窪窪的地方也都沒有了，年輕人上火的東西彷彿都消散了一般，雖然仔細看上去，還是能看到一些細微的痘痕，但已經不影響大局了。
「沒想到還是個清秀的小帥哥呢！」夏怡見芮穎挽著陸夜的臂膀，心裡忍住笑，也不說破，只是笑看著陸夜：「我說帥哥啊，你還沒有女朋友吧？我幫你介紹個？」
「這……」一提到女朋友三個字，陸夜就覺得腦袋發脹，趕忙擺擺手：「不用了，呵呵！老闆，多少錢？」
「額……」夏怡看眼猛給自己遞眼色的芮穎，裝作思索一番的表情，說道：「十塊錢！」
「十塊錢？」陳剛哽咽了一下，腦袋耷拉著落了下去，剛要說話，只感覺自己的腳被猛踩了一下，看到芮穎努嘴的表情，陳剛結結巴巴地說道：「嗯，對，手工理發5塊，沖洗2塊，還有3塊錢是幫你『洗臉』的！」
「這是不是貴了些？」芮穎裝作生氣的表情看著夏怡：「夏姐姐，我可是好心好意帶著朋友來給你捧場，怎麼還要10塊錢這麼多？」
「呵呵，還好了，學校那邊理發也要10塊錢呢，還不帶沖洗的！」陸夜笑了笑：「這邊挺好的！」
「唉……」夏怡故意長歎一聲，惡狠狠地瞪了芮穎一眼：「是啊，你看，我這的服務可好多了吧！」
「好了，我們走吧！」等陸夜付過錢，芮穎又順帶把手挽在陸夜的臂膀上：「爸爸剛給我來電話了，催咱們趕緊回去吃飯呢！」
「哦！」陸夜倒是沒有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妥，不過在夏怡，陳剛看來，這卻是難以置信的事情。
「他們怎麼看上去就像一對小夫妻似的，回家吃飯……」看著陸夜，芮穎離開的背影，陳剛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這小蹄子，平時眼光高的很，我還從沒見過有男生和她走這麼近的……，沒想到都已經是她家裡認可的『女婿』了！」夏怡搖了搖頭：「希望那小帥哥不會招來太多的粉蝶吧，不然，可苦了我的芮妹妹了！」
「娘冊b，我也後悔了，他看上去好像比我還帥的樣子！」陳剛更是哭喪著臉。
且不提現在的陸夜是否能迷倒多少女生，卻已經足夠讓芮明和方婕震驚了。
已經決定收陸夜當乾兒子的方婕忙不迭地把陸夜拉進餐廳，各式各樣好吃的東西先招待上了，而芮明則是心事重重，眉頭緊鎖地跟在後面，陸夜那清秀的面龐，尤其那清澈見底的大眼睛，像極了他的母親，那個深埋在芮明心裡的女子……
「我操！」芮明心裡暗暗罵著，當下便認定了陸夜就是自己的孩子，當年自己大學畢業，曾和朱得志兩個在坯窯屯支教過幾年，在那裡認識了山裡以採藥為生的陸家姊妹，這對孿生姊妹雖然出自山間，卻有著天人一般相貌和超凡脫俗的氣質，令芮明神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