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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四章 爾虞我詐 文 / 斬天

.    馬車載著蒙哲、幽影、伊莎貝爾和卡文費普,飛快地朝伊甸園馳去。

    郭侃望著越來越遠去的馬車背影,他招呼了車堅和樸向東一聲,三人蹲在一個小土堆邊上商量了一會兒,然後分成兩組,郭侃與車堅他們合在一組,藉著地形和夜色的掩護,分東西兩個方向向伊甸園的外圍潛行而去。

    對於蒙哲的種種安排,郭侃似是充滿了無比的信心,與蒙哲相處這麼長的時間,他已經瞭解了蒙哲的性格,知道他一旦決定了的事情,是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的。

    像蒙哲這樣敢於孤身涉險獨闖虎穴去解救被俘的手下將領,在郭侃的印像和記憶中,好像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他不由為自己跟著這麼一個智勇雙全,有情有義的好上司,而感到深深的榮幸。

    他暗自對自己發下狠誓,如果蒙哲萬一陷入敵人的重圍,他寧可拼著一死,也要殺出一條血路,讓大哥全身而退!

    北城區不屬軍事管制區,它屬貴族們的居住區,後依一座山脈,是貴族們專有的狩獵場。沒有通道,唯一的通路是通向北城門的這條大官道,在城門附件,就設有一道關卡,禁止閒雜人等進入這片莊園別墅區打擾貴族們的生活環境。

    當然,這種關卡,防得了普通的平民,卻阻止不了可以高來高去的有心人。

    在這些莊園中,每家都養著私人衛隊,保護著各家的安全警戒,並沒有安排特定的巡邏騎隊四處巡查。但這是在平常才有的現象,在當前的戰局影響下,城防工作不可能不會考慮貴族們的家園安危。

    蒙哲一路之上,心中就琢磨著這個不尋常的跡象。

    隨著伊甸園外圍著的那圈白色矮牆越來越清晰的進入視野,卡文費普的心中有著難禁的緊張,他的雙手不時舒張,又重新緊握成拳,那只高挺的鷹鼻尖上,有少許的冷汗滲出。

    伊莎貝爾為了更好的替蒙哲和幽影的身份作掩飾,她再三考慮之下,覺得還是讓蒙哲和幽影回復黑衣黑褲黑面罩的裝束,只是在這個基礎上,讓他倆多加了一個銀色的鬼面罩。

    馬車離莊園大門還有三十餘米的時候,遇上了第一道警戒線。

    兩名身著藍色長袍,佩著紫色胸甲,腰掛兩尺短劍,披散著褐色長卷髮的中年人揮手示意停車接受檢查。

    卡文費普從車窗內將臉露了出來,沉聲說道:「瞎了你們的狗眼,連本爵的馬車也沒認出來嗎?」

    「啊!原來是議長大人。」居左的那名藍袍人臉上堆上阿諛的笑容,「您請,您請。」

    「總督大人還沒睡嗎?」卡文費普面無表情地問道。

    「這個小的就不太清楚了,不過今晚的宴會有刺客來搗亂,讓總督大人非常生氣。」

    「有這種事?什麼人如此大膽?刺客抓到了嗎?」卡文費普故作憤怒地問道。

    「抓了幾個,但逃了三個。據說是蒙古人的混進城來的奸細。」

    卡文費普沒有吭聲,揮手示意車伕駕車前行,然後將腦袋縮回了車窗裡面。

    望著朝莊門駛去的馬車,剛才與卡文費普答話的那名藍袍人側道向同伴嘀咕道:「議長大人今夜沒有出席宴會已經很不合常理,但他這個時候來向見總督大人,更不合理啊!」

    他的同伴沒好氣地答道:「這年頭,怪事多了,以議長大人的身份,他無論什麼時候來見總督大人,都是合情合理的,赫格爾,你就少操這份閒心了。」

    「塞莫爾,你說,議長大人這個時候來見總督大人,會不會與那三個逃跑的刺客有關?」

    「嗯嗯,聽說議長大人府上請有秘教的高手負責他的安全事務,可能他是收到什麼消息,來替總督大人排憂解難的。」

    「媽的,如此最好,省我們不少心思。」

    「……」

    第三十一章

    伊甸園裡黑沉沉的一片,並沒有半點熱鬧喧嘩、***輝煌的景象,似是因為刺客的出現,早已破壞了總督大人舉行夜宴的興致,他遣散了來賓,使整個莊園籠罩在一種臨戰的緊張氣氛中。

    蒙哲透過車窗,冷眼注視著眼前這座氣勢恢宏的大莊園。那一幢幢石砌的屋宇樓台,此際在蒙哲的感覺中,好像全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陰森氣氛,似一個個矗立在黑暗中的巨魔,冷沉沉的注視著四周的一切,宛若所有的動靜都在它們的瞳眼之內,都逃不過它們蘊藏在內心的算計。

    經過例行的盤查後,馬車順利的駛進了莊園之內。

    蒙哲默然將雙眼閉上,凝聚全部的精神力,能內視之術,通過精神力去觀察著沉浸於黑暗中的莊園內的每一個角落。

    看似毫無戒備的莊園內,每一條拐道兩側的樹木叢中,假山後,都隱伏著屏聲靜氣,全神貫注的伏樁和暗哨。

    這些暗樁的位置安排得極有講究,很難讓人在解決完前一個哨位後,而不驚動後面的哨兵。哨卡的數量雖然不多,但卻可以讓任何一名企圖潛進來的人無所遁形。

    這些,別沒有引起蒙哲的關注,值得他重視的,是那些隱蔽在那些房間內的全副武裝的聖戰騎士團的正規士兵。這些伏兵沒有一個交頭接耳,按蒙哲的理解,他們都處於一種絕對靜默的狀態,只要外面有什麼動靜,一聲令下後,他們就可以像出閘的猛虎一下,衝出來將時犯莊園的敵人撒成碎片。

    馬車在莊園裡不快不慢的行進著,清脆的蹄聲,在莊園內沉靜的空間內迴盪著,傳得很遠很遠。

    在經過三條拐道後,馬車來到莊園的主建築——那幢三層高的白色樓宇的門廓前。

    馬車伕將馬兒勒住,然後跳下車,將一個供人落車的方木架恭敬地擺在左側的車廂門邊,然後將車門拉開。

    卡文費普第一個下車,跟著的是伊莎貝爾、蒙哲和幽影。

    伊莎貝爾的臉上,這會兒也戴上了一個銀色的將鼻樑以上的部位完全遮住的蝶形面具。她渾身流露出一種高貴、冷傲又帶有點詭異氣質。使得那名從大廳裡走出來恭迎卡文費普的男管家不由多看了兩眼。

    「卡曼德管家,總督大人睡了嗎?」卡文費普似是認識這位高瘦的中年管家。

    卡曼德朝卡文費普行了個躬身禮,「議長大人,我家主人正在為今是來犯的刺客之事餘怒未消,此際還在書房裡與克雷科斯大人一起會談。」

    「你馬上去向總督大人稟報一聲,就說秘教的特使專程來拜訪。」卡文費普適時的點出了伊莎貝爾、蒙哲和幽影的身份。

    「議長大人,你來得真不巧,一刻鐘之前,總督大人已經帶著羅克珊娜小姐從秘門離開伊甸園了。」隨著聲落,大廳的門口現出了一身戎裝的克雷科斯。

    「啊!那真是太不湊巧了!」卡文費普望著克雷科斯怔聲說道:「克雷科斯,不知總督大人此行前往何處?」

    「呵呵,總督大人行事一向令人高深莫測,相信除了萬能的上帝和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今晚會在何處與羅克珊娜小姐共度良宵。」克雷科斯雖然是回答卡文費普的話,但目光卻是落在伊莎貝爾的身上。

    卡文費普側首望向伊莎貝爾,「伊莎貝爾小姐,您看……」

    「哼!列夫斯泰的總督架子還真不小!」伊莎貝爾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們走!」

    「請留步!」克雷科斯朝轉身欲登上馬車的伊莎貝爾喊道:「伊莎貝爾上姐既然是秘教的特使,到了伊甸園,我無論如何得代表總督大人稍盡地主之宜。以我之見,伊莎貝爾小姐如此深夜前來拜訪我們總督大人,肯定有事相商。不知您能否給在下一個薄面,進屋喝上一杯,坐下來慢慢詳談呢?」

    「你做得了主嗎?」蒙哲變著嗓音,用一種極為生硬的語調不陰不陽的問了一句。

    「不知這位是……」克雷科斯望著蒙哲,但卻被蒙哲那兩道隱在面具後的森冷眼神盯得心裡直發毛。

    「此次行動的副使,克里拉爾公爵!」伊莎貝爾在旁邊冷漠地為蒙哲安排了個秘教副使的身份。

    「幸會幸會。」克雷科斯朝蒙哲點頭為禮,「如果貴教此次前來摩拉裡爾,為的是共商保城退敵的大計,我克雷科斯身為本城軍方的最高將領,在防務和軍情方面,沒有做不了主的事。」

    伊莎貝爾和蒙哲交換了一個眼神,蒙哲微微點頭為意,伊莎貝爾轉頭冷冷的看了克雷科斯一眼,漠然說道:「希望你沒有說大話,克雷科斯閣下。」

    「當然!」克雷科斯傲然地將頭稍稍揚了揚,然後側身伸手一引,「伊莎貝爾小姐,請跟我來。」

    說完,他率先向屋內行去。

    卡文費普和伊莎貝爾、蒙哲藉著相互客套的機會,用眼神默然交流了一番後,伊莎貝爾在前,蒙哲和幽影居中,卡文費普斷後,朝亮著昏暗燈光的大廳內魚貫而行。

    這是一間裝飾得富麗堂皇地會客大廳,儘管只有壁爐裡的火光發出幽影的燈光給這間大廳映照出一種朦朧的光線,但依然無礙蒙哲見識到中世紀歐洲貴族奢華的生活和品味。

    賓主雙方剛剛一落座,伊莎貝爾便喧賓奪主地對克雷科斯冷沉地問道:「列夫斯泰此時真的不在這兒嗎?他真的被今晚來襲的刺客嚇得抱頭鼠竄了?」

    克雷科斯似是沒料到伊莎貝爾會如此直接,他先是稍稍怔了怔,隨即答道:「伊莎貝爾小姐,請問您來本城多長時間了?對於本城近來連續發生的恐怖活動,可曾聽卡文費普議長細說過?」

    伊莎貝爾雙手抱肘於高挺的酥胸之上,背靠著柔軟的沙發靠背,面無表情地答道:「對於摩拉裡爾所發生的一切事件,本教隨時都在密切關注之中。此時此際我來這兒,為的就是想和你們的總督大人商量出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將影響本城防務的一切不穩定因素,全部根除!」

    「多謝伊莎貝爾小姐如此有心。」克雷科斯微笑著說道:「在總督大人的神機妙算下,潛入本城的蒙古奸細,今晚已經被我們大殺其囂張氣焰。說實話,伊甸園舉行的這個晚宴,實則就是一個引蒙古奸細上當的一個圈套。」

    「是嗎?」伊莎貝爾冷笑了一聲,說道:「不知閣下的戰果是否輝煌呢?」

    「當場格殺兩名,活捉了四個。」克雷科斯得意地答道:「此際正在對那四名活口嚴刑拷打逼問口供,我有信心撬開他們的嘴,將潛入本城為禍的蒙古奸細一網打……」

    他的話還沒說完,從大廳西側的一個偏門裡匆匆走出來一個大狗熊似的白人光頭大漢。

    克雷科斯望著這名大光頭,雙眼一亮,「達得洛夫,是不是開口了?」

    滿臉橫肉,凶神惡煞似的達得洛夫搖著他那顆毛茸茸的大腦袋,苦著臉說道:「還沒有,大人,什麼手段都用上了,但那四個傢伙就是生活不開口,您不是吩咐每隔一個小時來向您匯報審問的進度嗎,小的自是不敢抗命。」

    「媽的,廢物,全是一群廢物!」克雷科斯從座位站了起來,指著達得洛夫的鼻子罵道:「你***不是保證能讓那幾個蒙古人開口嗎?我不要聽你的廢話,我要口供,口供!」

    「是!是!是!」達得洛夫被罵得狗血淋頭,慌恐地答道:「小的這就再接著拷問,一定讓他們開口。」

    說完,他朝克雷科斯一躬身,轉身向來路行去。

    「且慢!」伊莎貝爾忽然對克雷科斯說道:「閣下,一味的嚴刑逼供,對於那種忠誠的死士,是沒什麼用的。這需要技巧,我們秘教有一種攝魂術,不知閣下可有耳聞?」

    克雷科斯緩緩地點著頭,說道:「聽說過,但沒有見識過。傳說中,貴教的這種攝魂****,能讀出死亡時間在一個小時內的死者的全部記憶,不知是真還是誇大其詞。」

    「全部的記憶雖不敢說,但部分還是可行的。」伊莎貝爾冷傲地一笑,說道:「克里拉爾副使對這種奇術有著非常深的造詣,如果方便的話,我想,他也許能從那些刺客嘴裡得到真實的,有價值的口供。」

    說著,她朝蒙哲會心地笑了笑。

    「哈哈,如果克里拉爾公爵能出手相助,當然是求之不得。」克雷科斯揚眉大笑,說道:「能見識到秘教的神奇秘技,可謂是榮幸之至啊!」

    「攝魂****施術之時,任何人不得靠近。」蒙哲自然領會了伊莎貝爾的用意,他生硬地說道:「如果你不擔心你的某些不可告人的****洩漏曝光,本使也不介意閣下旁觀。」

    克雷科斯曾經或多或少聽說過一些秘教的傳聞,知道這些人的行為處事無不透著詭奇神秘的色彩,有很多獨門秘技在施展的時候,的確有各種各樣的怪異忌諱,是以,他對蒙哲這位「秘教副使」的話並沒有產生什麼疑惑。

    「達得洛夫,你個笨蛋還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快領副使先生去地下室!」克雷科斯衝著傻愣愣地站在那不知所措的達得洛夫吼道。

    這時,外面的莊園裡忽然傳來一陣喧囂聲。

    「有奸細混進來了!」

    「抓刺客,別讓他們再跑了!」

    「快追!他們想逃跑!」

    「……」

    一名全副武裝的聖戰騎士從大門外小跑著進來,邊跑著,邊氣喘吁吁地對克雷科斯說道:「報告大人,有刺客潛入莊內,有兩處暗樁被他們殺害了!」

    克雷科斯想也沒想,便朝外走去:「走,這次決不能再讓他們逃掉!」

    「伊莎貝爾小姐,您能不能幫忙將刺客抓捕?」卡文費普似是非常瞭解克雷科斯的狂妄自大個性,他故意提出請秘教使者施以援手。

    果然,克雷科斯抬手阻止道:「議長閣下,此事就不用麻煩伊莎貝爾小姐了,如果等我將前來的這幾個漏網之魚抓回來,克里拉爾先生能成功地從那四個蒙古人嘴裡套取口供,我就感激不盡了。請伊莎貝爾小姐和議長閣下在此稍候,我去去就來!」

    說完後,他也不管卡文費普是否接受,像是生怕這個功勞被卡文費普搶走,毫不停頓地大步向廳門走去。

    「議長閣下,伊莎貝爾小姐,我們一起去上地下室看看?」蒙哲知道時間緊迫,他可不放心讓卡文費普和伊莎貝爾離開他的視線範圍,是以向二人提出邀請。

    「當然,我也想看看這些蒙古人的嘴,到底有多硬。」伊莎貝爾朝蒙哲心領神會地笑道。

    於是,在達得洛夫的引路下,蒙哲、幽影、伊莎貝爾和卡文費普朝那座通向莊園地下秘室的偏門行去。

    大廳中,只留下卡曼德管家呆在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進入偏門後,走在最後的幽影順手將門帶上,然後守在門後,不言不動。她與蒙哲早有默契,知道此時她應該要做些什麼。

    蒙哲他們在轉過一道鐵門之後,再下了三十九階台階,來到一座充滿了刺鼻的血腥氣與人肉焦臭味的地下室裡。

    這裡顯然是臨時佈置而成的一個簡單刑室,不過,各種刑具一應俱全。整室全是黝暗陰沉的,石階旁的鐵架上擺著一盞火土舌亂跳的火把。它那種昏沉沉的光忙放映出來,非但不能給人以光明的喜悅,反而顯得這個可怖的地下刑室越發陰風漫漫,鬼氣森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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