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東山再起 第九章 梟雄進程 文 / 凝楓

    第九章梟雄進程

    對於「不以成敗論英雄，但以成敗論王寇」的冷兵器時代來說，成功需要付出的代價遠遠的超出了人們的想像之外。

    劉備成功了，他成功的從一個小小的破落的皇室後代而成為了一個舉世聞名的皇族諸侯，這就是他的成功。然而他的代價也太大了，大到幾乎連他都不敢相信，他竟然會淪落到跪地求饒，才「逃脫」出了冀州鄴城。

    逃離冀州後，他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自己報仇，同時也是完成袁紹的囑托，那就是殺了他們共同的敵人呂布，可惜的是沒能抓得陳宮和高順這兩個傢伙，反倒是讓他們有了機會扶持呂布的義子呂策登上諸侯之位。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不過這個呂策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怎麼查也是查不到他的底細，呂布除了一個女兒外，可是從來都不曾經有過什麼兒子、義子的，難道這個什麼呂策乃是呂布臨死之前才收的？

    劉備雖然心中對於呂策有一種非常不爽的忌諱，但是他並不擔心這呂策能搞出什麼鬼出來，對於他的忌諱也只是一種心理上的不舒服而已。如果他知道那個押解他去青州袁譚處，拿他大做文章換取錢財和馬匹的人就是如今的呂策時，恐怕說什麼他也不能讓呂策存在。

    好在他不知道，而且如今曹操掌控了整個許都政權，他雖然是皇叔，同時也是迎立皇帝的功臣，但是卻還是被曹操盯得死死的。這曹操若然存在，必將會壓得我劉備喘不過氣來。袁紹的如意算盤打得也太好了，竟然讓我暗中倒戈向他，而且還抓住了我的把柄。

    好，既然你們兩人都如此不仁。就別怪我劉備不義，劉備在自己的書房中踱步來回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喊道：「來人啊，請軍師過來一趟！」

    ……

    「這劉備實在是太強悍了！」胡昭看完第二條信息後，眉頭皺得更甚知道劉璋和張魯合謀之事。

    「孔明說話還是委婉了些，依照我看，這劉備實在是無恥之極！」孫策笑了笑，對於劉備他本就沒有什麼好感。再加上劉備對他三番五次的陷害，當初若非是被糜貞相救，恐怕自己也早已經向閻王爺報道了，哪還輪得到自己在這裡對他評頭論足。

    「其實，劉備還真是有些本事地！」陳宮不像胡昭那樣，長期隱居山林而對於政治鬥爭不感興趣，他也不像孫策那般，和劉備有深仇大恨而對他無法真正評價。他見胡昭和孫策都朝自己看來，然後就繼續說道：「劉備能從一個隔著好幾代的破落中山靖王之後忍辱負重，慢慢的發展成為一個坐擁兩州之地的諸侯，並不是一句簡單的強悍可言的。在公孫瓚處，他的去留與否。直接決定了公孫瓚的滅亡與否；在皇帝（劉協）處，他地大局觀念，讓曹操出盡風頭，而他卻能輕鬆的躲藏在背後去。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這是在韜光養晦；他懂得結合曹操發動了徐州之戰，而出力最多的是曹操，可結果得到徐州真正大利益的卻是他劉備，雖然徐州太守車胄乃是曹操的心腹，但是徐州糜家、陳家卻更親近於劉備；他成為俘虜，展轉流落到袁紹手中。而他卻還能通過政治手段，讓袁紹不敢殺他，反倒和他暗中相輔相成，構造了一條牽制曹操發展的拌馬索。如今他竟然還在秘密部署著殺徐州太守車胄，激化曹操和袁紹之間的矛盾，挑起曹操和袁紹之間的大戰，這乃是在冒險，但是卻可以在付出少數地代價前奪取最大的利益……」

    「怎麼聽你這麼一說。這劉備都快成為聖人了？公台。你可被忘記了，劉備可是殺盡了奉先公這八百將士們的家眷。就單這點，也算是我呂家軍的死敵。」孫策不太清楚陳宮在想什麼，只覺得心中有點不爽，陳宮竟然當著自己的面稱讚敵人。

    「主公，宮只是在感歎劉備乃世之梟雄，就算袁紹和曹操再世家子弟，門生故吏眾多，那又如何，到最後恐怕都得為劉備做嫁衣裳。」陳宮並沒有不悅，畢竟孫策所言是事實，而且他也知道孫策只是不平而已。

    「主公，公台說得不錯。劉備之所以強悍，並非他只懂得隱忍，更多地是他的野心之大。若非公台提醒，我恐怕也不敢如此作想。」

    胡昭一邊愣了一會後，馬上就打斷了孫策和陳宮的思路，見兩人一致用眼神在等待自己下文時，胡昭繼續說道：「劉備雖是皇族子弟，但卻是平民生活，他比袁紹、曹操更接近於平常百姓的生活，他更懂得怎樣抓住百姓地心，因此凡劉備治下，無論是平原縣也好，還是汝南城或者是短暫的徐州之地，都有盛傳劉玄德仁義之名。

    其次，他比袁紹、曹操更懂得珍惜，他珍惜皇叔之名，能挾天子以令諸侯卻不惜讓於曹操，反倒處處受制於曹操也不見其對曹操有任何明面上的不尊，倒是讓曹操不好對他下手，反倒更要保護他；他珍惜劉家之名，不願意與同是劉家的叛逆劉表為敵，明裡暗裡對漢家劉姓者多次幫助，如劉表、劉璋甚至是劉虞之後鄴都的皇帝劉和；他珍惜手下將士之命，徐州之戰中，寧可讓關張二人攜帶自家將士率先逃奔，也不肯獨自先行，最後卻淪落為俘虜。

    其三，劉備大膽有野心。他不像袁紹那般虛偽，也不是曹操那種跋扈，他那是一種大膽的冒險，勝則為王，敗也不氣餒。看他敢於在緊要關頭讓出皇帝，看他敢於在危急關頭置自己生死度外，看他敢於以俘虜身份讓袁紹妥協，看他敢于于新敗身份再戰奉先公最後克之，看他如今又敢於在袁紹和曹操爭鋒之際秘密斬殺曹操心腹徐州太手車胄。

    這些才是劉備的強悍之處，劉備的可怕之處！」

    莫非劉備之為梟雄，確實猶如陳宮和胡昭對其地評價這麼厲害？孫策不僅乍舌，自己一直以來卻是有些小看了劉備，莫非乃自己的先入為主觀念？看來任何一個歷史人物自己都不應該小看他。孫策無奈的笑了笑，或許這是由一條小心而引發的一次重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