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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第百二十七章 血色婚禮(下)b 文 / 雪悠

    第百二十七章血色婚禮(下)b

    陳美珍從鄭家銘進門那一刻開始,就努力抑止著胸口翻騰的殺意,眼中迸發出怨毒的光芒,雙手死死地抓住床單。好恨!恨不得立刻殺了他!

    鄭家銘視線一轉,落在陳美珍顫抖的指尖上,心中瞭然,不動聲色地笑道:「怎麼,還不舒服嗎?」回頭問alma:「有叫張醫生過來看嗎?」

    alma臉色大變,渾身直冒冷汗,正要跪下請罪,卻聽到陳美珍冷淡如常的聲音,「不要怪alma,是我不讓她找張醫生的。只是有些頭痛,再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陳美珍從鄭家銘手中接過咖啡,一口氣喝光,放回托盤裡。冰冷的咖啡已然喝不出任何的味道,卻似乎起了一些作用,讓她稍稍冷靜下來,開始絞盡腦汁想下一步的報仇計劃。只有先騙過鄭家銘,然後再找單獨相處的機會下手。

    陳美珍回過神來,緩緩綻開一個自認為迷人的笑容,假作嬌嗔道:「家銘,你怎麼來了?不是有很多人要應酬嗎?」

    鄭家銘將托盤遞給alma,一本正經地說道:「該去切蛋糕了,走吧!」說完,向陳美珍伸出右手。

    陳美珍眼波微動,心中將鄭家銘惡毒地咒罵了一遍,抬起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中,一反常態地撲進鄭家銘的懷中,雙手順勢摟住他的脖頸,狠狠地掐了下去。

    鄭家銘被她猝不及防的撲過來,由於衝力過猛,一時身形不穩,向後踉蹌了幾步,緊接著發現她勒住了自己的脖子,立時呼吸不暢。

    就在這一瞬間,站在門口的abel目光驟然銳利,閃電般消失在原地,一把反扣住陳美珍的手臂,硬生生地將她拽了下來,按著跪倒在地上。

    「你幹什麼?放開我!」陳美珍生氣地吼道,一雙無辜而含著淚的眼睛看向鄭家銘,突然很委屈的哭訴起來:「家銘,我只是想要你抱抱嘛!他欺負我!他欺負你的新娘子!」

    alma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急忙幫著說好話:「鄭董,我想南宮小姐剛才沒有惡意,只是不小心抓緊了而已。」

    鄭家銘大口喘息了幾下,臉色有些難看,當時根本就沒有想到她撲上來是想要自己的命,這會兒她又露出可憐委屈的樣子,好像剛才發生的事純屬意外一樣,無奈地說道:「abel,放開她!」

    「是,鄭董!」abel面無表情地鬆開陳美珍,對這位主人的妻子全然沒有道歉的意思,靜靜地退到了一邊。

    陳美珍站起來,一邊揉著被abel弄痛的手臂,很不高興地抱怨道:「家銘,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難道就不能叫你的狗對我尊重一點兒?」

    鄭家銘嘴角勾起一個絕美的笑容,意味深長地說道:「如果你對我好一些,他們自然也會尊重你。還有,他們是我的管家,不是狗,記住了!」說完,撥弄了一下陳美珍耳邊的碎發,然後扶正她頭上的公主冠。

    alma連忙過來幫忙,重新為陳美珍弄好頭紗。

    陳美珍恨恨地瞥了一眼abel,暗忖剛才的試探果然沒有錯,只要有他在,確實很難下手,目前唯有忍耐了。

    重新調整好心態,陳美珍臉上堆滿了燦爛而妖繞的笑容,讓鄭家銘牽著進入5樓宴會廳。

    切蛋糕和敬酒儀式出乎意料的順利,鄭家銘有些不敢相信,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眼前的陳美珍完全像變了一個人,就像真的是最幸福的新娘,穿梭來回每個宴會廳,頻頻向賓客敬酒,別人的敬酒也是來者不拒。

    那種不同一般的喝酒方式,更像是在買醉。alma一直跟在陳美珍身邊,看著心疼不已,心想她一定是受刺激過度,卻又因為身份懸殊,不敢勸酒。

    陳美珍什麼東西也沒有吃,只是一味的敬酒灌酒,竟然連喝了十幾瓶紅酒下去,酒量出奇的好。只有林志威才知道,她的酒量是怎麼訓練出來的。

    出了56樓宴會廳,陳美珍帶著七分醉意,步履蹣跚地朝電梯走去,打算到39樓繼續敬酒。

    鄭家銘對於陳美珍的任性實在看不下去了,箭步追上去,一把將她扯入自己懷中。看著那雙頰因酒意染上迷人的嫣紅,嘴角揚起他以前不曾見過的嫵媚笑容,相當妖嬈惹火,一時彷彿被勾了魂般,愣怔在原地。

    「家銘,傻抱著我做什麼?還有好多的客人等著我們去敬酒呢!」**蝕骨的聲音帶著灼熱的氣息湊近鄭家銘的臉,陳美珍醉眼迷離地望著他,極為煽情地撩撥對方,嬌吟一聲,就此不省人事。

    鄭家銘無奈地吐了口氣,勉強壓住內心蠢蠢欲動的邪念,回頭與abel交換了一個眼神,將沉沉睡去的陳美珍攔腰抱起,送回了總統套房。

    坐在床邊,深深地凝望著臉色緋紅,睡相可愛迷人的陳美珍,鄭家銘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上去。這張端莊秀麗的臉是他給的,然而那一雙媚色靈動略帶邪氣又倔強的眼睛,卻時時刻刻與他作對,不是充滿敵意,就是黑沉得什麼也看不見,讓人感覺心寒又心痛。

    只有在這個時候,閉上眼睛安然入睡的陳美珍,鄭家銘才覺得她是屬於自己的,這種深深的滿足感卻連帶著莫名的空虛。

    害怕失去,真的好害怕失去她!

    沒有她的世界絕對不存在,所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她留在身邊,即便是雙手沾滿血腥,下十八層地獄也無所謂。她只能屬於自己,任何靠近她的人,無論他是誰都要剷除掉!

    誰也別想從我的手中把她搶走,誰也別想!

    長長地歎了口氣,彷彿將心中所有滯悶的東西都吐了出來,鄭家銘茫然回過神,發現自己越來越不理智了,一種叫做嫉妒的東西如白蟻般啃噬著自己的心,如此的痛苦,卻又無可抑制的蔓延,將殺戮的**推向了前所未有的最高峰。

    林志威,應該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吧!鄭家銘浮躁的心漸漸冷靜下來,嘴角勾起一個噬血的冷笑,輕輕一吻落在陳美珍紅潤誘人的唇上,站起來轉身。

    一隻玉手焦急地拽住了他的衣角,陳美珍慵懶地睜開微紅的雙眼,目光中儘是依戀和不捨,用他從來不曾聽過的溫柔語調說道:「不要走,留下來陪我!」

    那極輕極柔的話語,如同能讓千年寒冰融化一樣,鄭家銘整顆心都沉醉了,腦子裡變成一片空白。如墜夢中般倒在了床上,感受到陳美珍火熱的身體緊緊地貼著自己,氣息逐漸粗重紊亂。

    陳美珍臉紅如燒,緩緩綻開嫵媚而妖繞的笑容,壓在鄭家銘的身上,主動又熱情地獻上香吻,春潮氾濫的情態,令人神魂顛倒。

    鄭家銘簡直不能想像,此刻的陳美珍那麼狂野迷人,無論以前如何調教,都達不到這個效果,一邊和她唇舌交纏,聽著那輕柔悅耳的呻吟聲,使他逐漸混亂的神志混沌起來。

    陳美珍見他已經全然地放鬆了警惕,一邊裝作意亂情迷的樣子脫婚紗,慢慢地摸出敬酒時偷偷藏在內衣裡的一把銀製西餐刀,對準他的胸口,狠狠地刺了下去。

    天生對危險的預感非常敏銳,鄭家銘猛然清醒過來,及時抓住了陳美珍的手,臉色微凜,卻沒有絲毫的恐慌,冷冷地說道:「你想殺我!」

    陳美珍陰沉的眼中湧出森寒的殺意,使出渾身力氣,拚命地想要刺下去,充滿怨恨地低吼道:「你殺了志威,我要報仇!」

    陳美珍帶著濃濃的酒意,力氣卻大得驚人,鄭家銘雙手死死地制住她的右手,漸漸感覺體力不支,額頭直冒冷汗。

    刀尖上散發出森冷的光芒,映射出他扭曲的臉孔。

    「鄭家銘,去死吧!」森嚴的殺氣隨著厲喝聲沖天而起,刀刃在鄭家銘的胸口劃過,掀起了一陣血霧。

    剎那間,陳美珍的視野一片血紅,卻發現那一刀並沒有刺中心臟,再次狠辣地發動了攻擊。

    鄭家銘猛地推開壓在身上的陳美珍,翻身滾下床,厲聲喊道:「abel,進來!abel!」

    陳美珍用力地扯掉頭上礙事的頭紗和公主冠,眼裡蕩漾著陰沉的戾氣,如同發了狂的獅子,舉起西餐刀,閃電般衝向鄭家銘。

    忽然眼前一道黑影晃過,陳美珍來不及看清對方是誰,條件反射地刺向那道黑影,緊接著用她最擅長的空手道後旋踢。不料對方避開的速度相當快,加上自己為了讓鄭家銘大意而喝酒過多,爆發的力度不夠,兩招過後,頸後突然傳來一陣鈍痛,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

    abel終於現出了他的身形,面無表情地跪下去,低頭說道:「對不起,屬下來遲一步,讓主人受驚了!」

    鄭家銘捂著汩汩流血的傷口,心有餘悸地喘息一會兒,瞥了一眼已被打暈的陳美珍,淡淡地說道:「起來吧!打電話叫張醫生過來,讓nina送一套新的禮服過來。」

    abel抬起頭,那雙眼睛中冰雪的痕跡不曾消融半分,多了一絲詫異,沉聲問道:「主人打算如何處置她?」

    鄭家銘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心頭湧上莫名的失落感,抱著一絲僥倖的美夢最終落空,不禁悵然歎道:「看來晚上的舞會她是無法參加了,不過我還能應付。讓neil把她送回別墅,小心看著她就行了。」

    「是,屬下明白了!」原本冷然無波的眼眸,突然掠過一絲薄怒,abel對於主人如此偏袒愛護陳美珍隱隱感到不安,遲早有一天,主人一定會毀在這個女人手上。他不再多問什麼,領命起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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