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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六節:日煞凶3 文 / 圓太極

.    衝出的水流順著溝道流走後,攀在石壁上的人便看到鬼嬰……

    「以心度物,無知無覺,萬物為虛,百覺為玄,哪管它聲色形迷厲音魍態。」石壁山的人發出一聲清朗的高呼。

    高呼的這句話是出自《玄覺》離虛篇,這話是讓人把一切美好的、醜惡的都看作虛幻,要以心去感覺事物,那樣對世界的認知才能到達一個極高的境界。

    迷離狀態的柳兒定定的眼珠突然一轉,發出淡淡兩道青綠的光澤。青瞳碧眼是半仙,這是天師掌教給魯天柳下的定言。

    躺在地上的柳兒沒有馬上站起來,而是伸手一指:「是它!」

    飛絮帕在手指指出後發出,雖然現在柳兒就剩下一根飛絮帕,可所指之物只是一個鬼嬰,而一個鬼嬰只有一張口,那麼一根飛絮帕已經足夠了。帕子裡的球頭直入鬼嬰口中,這隻鬼嬰沒了哭聲,只是勉強還能發出幾不可聞的幾聲嗚咽。於是,在這個鬼嬰發出嗚咽之後,鬼嬰壁的哭聲真正開始亂了,而且其中大多的都變成了嗚咽聲。

    呆坐在地的五侯也眼珠一轉清醒過來,他蹦跳起身,再次直衝向鬼嬰壁。這次的目標是明確的,就是那只被柳兒飛絮帕球頭塞住口的鬼嬰。這次鬼嬰壁竟然被撞開個口子,五侯和那隻鬼嬰抱打在一塊兒。

    鬼嬰壁散了,因為與五侯纏鬥在一處的就是鬼嬰壁的主嬰。可啟動了的鬼嬰壁與百嬰壁是不同的,百嬰壁用的是死嬰,主嬰被破,其他死嬰便失去蠱咒引子,完全失去作用。而鬼嬰是活物,在沒了主嬰為引後,它們就會各自為戰,目標還是原來的目標。

    鬼嬰是不能用利刃格殺的,如果能忍受住它們的齷齪和噁心模樣,那麼還是可以用拳腳力道打倒他們,衝開他們的圍困。

    所以當散開的鬼嬰撲上來時,魯承宗和余小刺只能赤手抵抗,只有柳兒還能用她的飛絮帕,一邊縱躍蹦跳著避讓,一邊不時用飛絮帕的球頭飛擊那些鬼嬰的眼睛、喉頸等常見的柔弱部位。

    很快,那邊的五侯已經情形非常不妙,也許一個鬼嬰是鬥不過五侯的,可是幾個乃至一堆鬼嬰就完全可以將五侯纏裹抓拿得不能動上分毫。魯承宗面對這些怪東西更是無力也無技,要不是余小刺幫襯著,一准早就被制得服服帖帖。而余小刺自己此時也已經在大口喘著粗氣,大顆的汗珠辟啪亂甩,看樣子撐不了多久了。

    飛絮帕球頭的飛擊根本沒有效果,竭力地避讓躲閃也越來越忙亂,幾次落腳時都差點被鬼嬰抓住。柳兒發慌了,剛剛在提醒後才悟出的一點玄妙心一下都丟到九霄雲外,她怎麼都沒想到,破了主嬰,散了鬼嬰壁,他們的局勢反變得更加危急。

    「有法子毀它們嗎!?」難得柳兒還記得另一邊還有高人,她發出的叫聲誰都能聽出這是在呼喚救援和幫助。

    「封全身九萬九千穴,三鍾(道家常以撞鐘的間隔長短來計量很短時間,一鍾大概在十秒左右。)後即死。」對門的人答道。

    據說人生下後,身體上包括毛孔在內共有九萬九千穴,這些穴口都是可以用來吐納轉換內息的,殺死這些鬼嬰需要將它們全身的穴口都封住,這樣的答案等於是在告訴柳兒沒有辦法……

    天邊放出一絲凝脂紅,又是新的一天要來到了。可是隨著這天光日影的前兆來臨,周天師和水油爆的臉色卻變得有些凝重起來。並且隨著天色越來越亮,越來越近午時,他們便越發地緊張,提足氣神兒戒備著。

    「水老爹,儂慌張個啥事體?」柳兒悄聲問。

    「你還是不要知道,省得又是擔心又是多疑,只是多加注意,有事照我說的做。」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幾日來,水老頭的言談讓柳兒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阿拉曉得儂是哪路神仙哉,儂要勿說給阿拉曉得,阿拉就說儂個事體給大家曉得。」柳兒悄聲的吳語真是好聽,再加上這麼點無賴和威脅,讓人很難不對她讓步。

    「你個柳丫頭,成不了仙也得成精。好吧,說給你聽聽。」其實水油爆早就有準備把事情詳盡地給柳兒說說,要不然他也不會換個趴下地姿勢,讓自己的頭部離盤坐在地上的柳兒很近很近。

    「養屍比養鬼更為實用,其法也很是凶殘。為了發揮其最大能力,一般是將活人的最親之人當他面折磨殺死,然後再將本人折磨數日,讓他積聚所有怨氣和凶煞之氣。再在午時左右封三魂斷七魄豎直著入土,這樣留下的三魂就可為夜為鬼,晨為魅,日為煞。驅用時則夜鬼為迷,晨魅為惑,日煞為凶。也就是說,從子時開始,越往午時,養屍越有可能出土。」

    「那麼午時之後再到子時是不是一個蟄伏的過程?」柳兒問。

    「丫頭聰明,應該是酉時伏得最深。」

    「那麼我們利用這個時候衝下去?!」

    「不知道這塊養屍地到底延伸到哪裡,最好再有什麼鎮物壓一下,我們就能全身而退。」

    「這裡誰有這樣的鎮物?」

    「不知道,到現在我還沒找到有那樣大能量的鎮物。不過這還有時間考慮,眼下最重要的是應付白日煞。」

    柳兒聽這話才發現,不知覺中天色已全亮。

    「晨魅未出,日煞會更凶,你自己小心了。還有,你已經知道了這些,下面就全看你和老周兩個擺弄了,他是知道怎麼做的。」水油爆說完這些鬼祟地笑了一下。

    「這水老頭的道家見識不亞於任何一個天師,這可不是一個在龍虎山燒燒飯的廚工該有的道行。」柳兒心中這樣想,卻沒問為什麼,如果要問的話,她心裡的為什麼真的太多了。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問為什麼,別人不一定會回答你,回答你的也不一定是是你希望得到的正確答案,所有一切必須靠自己認真仔細地做出正確判斷。就像水油爆說的,自己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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