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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三節 諸多變 文 / 圓太極

.    年切糕的對面站著個矮子。這人活著是也許是個大高個子,但現在他確確實實是個矮子,因為他的頭顱已經不知掉到哪裡去了,或許是和崩塌的碎石一同滾落山溝之中了。

    楊青幡的確是高手,他一劍就刺穿了年切糕的胸膛。但中劍後的年切糕疼痛間肯定發生慘呼,發聲慘呼勢必會鬆開咬住的天蠶絲。於是繃緊的天蠶絲彈出,輕巧巧就切斷了楊青幡的脖頸,就像勒切年糕一樣。

    一把長柄的烏雀飛雲寬刃劍支撐著兩個僵硬的屍體,楊小刀沒有將他們分開。他只是將年切糕的手中的龍型環天蠶絲摘下,然後在旁邊找了個坑用碎石埋上。再在這坑邊放上塊大石,然後揮刀刻下年切糕三個字。也許楊小刀覺得,年切糕現在的屍身只是一塊腐肉而已,只有這根絲才真正凝聚了他的魂靈精魄。

    刻完了字,楊小刀吼了一嗓子信天游,灑了一把淚。然後又跪下磕了個頭就轉身往前路而去。

    也就在此時,空中有五隻長白花喙鷹貼著黑色的山體掠飛而過,像五個潛在黑暗中的幽靈……

    「陰世更道」這種奇特的風水地形在各類風水堪輿典籍上並不曾多提。民國以前唯一提到過的就是官版的《清浙地神貌》,說是浙西青龍峽一帶曾有這樣的地形。這地形主要是因為連綿的山峰起到遮陽蔽日的作用,讓整條處於背陰位置的道路按時辰規律暗如黑夜。魯一棄他們走的這條「陰世更道」沒有具體記載,但在藏民中卻有流傳,具體位置是在科慕德爾山附近。藏民們管這條路叫「夜魔之路」、「夜之路」,後來因為開山改造進藏道路,以及山體滑坡等地質原因,此路不復存在。

    西藏之地佛教盛行,寺廟眾多。密宗佛教的流派也各式各樣,很難說誰是正統。但此皆是由文成公主入藏以後形成的局面。文成公主入藏時,帶三千三百各行業中能人巧匠,以之為藏地日後塑煌固基所用。這三千三百人中有精通術數之人,尋查探訪藏地所有範圍後發現,整個藏地為「魔女曬屍」的風水格局。所以土地貧瘠,氣候惡劣,地形凶險。文成公主為改變這樣的風水格局,於是下令在藏地各處修築寺廟,以此用來鎮壓「魔女曬屍」局相。寺廟位置選擇都是在魔女的頭眼、心肝、四肢等重要的破局位置。如魔女心臟位,就是修建的大昭寺,肝腹位修建的布達拉宮等等。

    雖然當時修建的寺廟針對了所有「魔女曬屍」的重要破局相位,很奇怪的是有一個位置卻未曾考慮以寺鎮壓。而且對於魔女風水局相而言,這還是個重中之重的位置,那就是**位。

    藏地的「魔女曬屍」局相有特別之處,就是它的**位不是雙嶺夾坡谷,而是在**位上有一山獨突而起。最初就是因為這一山,文成公主手下都以為藏地格局為「魔王抱日」。但後來發現不對,此山不管從何方向位置,也不管用何種理法術數推算,它都屬陰,且極陰。而且就山勢而論,是陰數倒置,越往上陰氣越重。所以他們將此處斷為「陰芽萌空」,是魔女用以吸聚天地間陰氣的地方。

    但很奇怪的是,這「陰芽萌空」的解釋卻只是限於那座山峰的上半部分,山腳之處卻是另一番景象,草茂物豐,羊肥馬壯,陽暖光瑞。而且從此處過兩邊連綿夾嶺,那是南產金,北產玉,是藏地少有的富庶之地。如此陰惡的地方,卻出現與格局極不相符的風水相,這讓那些能人巧匠們無法作出正確判斷,怕冒然下手反亂了整個局面。這大概就是當時未在此處建造寺廟的主要原因。

    這座山在歷史文獻中記錄為「克莫得雅都」,據說這是用的藏傳密宗的波斯原語,意思是「天界魔域相交」。而藏地的人們卻管這山叫「天梯山」,是因為此山有一豎險要階梯可攀援而上,卻梯入雲層,不知其終點何處。而且從此攀援而上的人從未有一人下來過。可藏民信徒們都認為,只有已經登上天的人才不會再下來,所以自古此地都屢有信徒攀爬。

    魯一棄此時正站在一座小房子的院子裡,他微瞇這眼睛,正抬頭專注地凝視著什麼,也或許是在感覺著什麼。從他的位置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天梯山的全貌。哦,不!不是全貌。準確地說是可以看到山的下半截,和它最上面的雪頂。山體中間那部分始終被雲層包裹著,而且是濃厚的烏雲。

    此山的雪頂又與藏地其他的雪山不大一樣,別處雪頂是尖削而上,這裡的卻是越往上越粗大,圓坨坨地一個頂,看著確實像個勃起的男根,難怪當初文成公主的手下能人開始會誤以為「魔王抱日」的。另外不同的是頂上的積雪看上去感覺沒有那麼柔和,在陽光照射下,反光很強烈。讓人覺得頂上那些不是積雪,而是冰層,至少也是積雪壓實後凍結成塊。

    魯一棄到此地已經好幾天了,凝視、感覺這座山也已經許多次了。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所獲取的感覺都不一樣。雖然也能覺出此間的氣相萬千,氣勢縱橫起伏,色光炫幻迷離,可就是辨不出是吉凶瑞厄和氣眼所在。這一次又是如此,魯一棄終於舒緩了一下長時間仰著的脖子,在院子中的一塊大石上坐下。

    胖妮兒和劉只手出去查探消息,不知道為什麼,其他人至今音訊全無。這情況讓魯一棄非常擔心,因為有件他沒有十分把握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跟大家說。這件事中暗伏的危險是可怕的,甚至會犧牲了所有人的性命。他之所以沒說是因為沒有絕對證據來證明這件事情,而且從心底他也非常不願意將這種判斷變為事實。本來有自己和大家在一起,以為可以隨時根據情況掀簾兒(揭露真相),可沒想到情況突變,自己和其他人分開了。而和自己分開的那些朋友兄弟中,說不定此時慘劇正悄悄地發生著。

    魯一棄重重地合上眼睛,不知是陷入了對此地局相的沉思,還是唯心地在逃避想像中發生的慘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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