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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八章 七子還家 文 / 文刀

    傅登橋等人聽了方問天的問話,全都轉過頭來,但是臉上的神情卻頗為怪異,使得方問天覺得自己好像哪裡鬧了笑話一般,自己都不自覺地笑了笑,卻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只見傅登橋面現難色,苦笑道:「太子殿下,這凌雲閣的事情,其實連我都瞭解得不詳細,只知道它在晚天大陸最南邊的魔鬼角的頂端,具體的位置卻沒有人知道,太子殿下問這話,真是把我給難住了。」

    方問天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心裡想到,具體的位置沒有人知道,這只怕是以前的事情了,七子還家計劃既然包括著凌雲閣,自然是已經知道它的位置了,否則怎麼可以實行計劃?只是不知道這奉世文的地位高不高,若是高的話,可能也知道凌雲閣的位置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方問天轉頭望向了奉世文,只見奉世文毫不緊張,神色悠閒的看著傅登橋和方問天對話,那神情,就好像他純粹是一個旁觀者一般。方問天心裡一動,只覺得隱隱約約的好像覺得有點不對,卻又想不起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傅登橋接著說道:「至於說到凌雲閣是否十分厲害,那卻是肯定的,凌雲閣極少派人到內陸走動,但是只要是他派出來的人,那都是神級武士。我想太子殿下可能不知道神級武士的厲害,那決非天空武士所能抵擋的。」

    方問天不由得「啊」的一聲叫出聲來,然後看了有琴聞櫻一眼,心想若不是自己確切的知道有琴聞櫻的身份,只怕就要懷疑有琴聞櫻是凌雲閣的人了,又想到,這凌雲閣隨便出來一人都是神級武士,那麼著凌雲閣是不是秘境十八宗之一呢?有機會倒要好好的問問有琴聞櫻。

    傅登橋又道:「如果要詳細的說一說凌雲閣的事情,那決非一時半會兒的事情,現在說這個事情怕不是時候。」說著,傅登橋的眼睛看向了對面的奉世文,那神色明顯的在提醒方問天現在還有奉世文的事情沒有解決。

    奉世文哈哈一笑,說道:「老爺子儘管說就是,不急!不急!」

    他用空著的左手「霍」的一聲將折扇打開,輕輕的搖了搖,微微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而他的右手依然抓住有琴聞櫻的背心,將有琴聞櫻面向懸崖,只要她輕輕一推,有琴聞櫻必然落下無底深淵。

    這時方問天的神色舒展開來,對奉世文說道:「既然奉二寨主不急,那麼我就將這七子還家的計劃猜上一猜,奉二寨主看看我是否猜得準確。」說到這裡,也不等奉世文發表意見,接著就說道:「所謂七子還家的七子,只怕就是指暮雲、黎刃、龍安、夜天、登雲七寨、奔狼族以及剛剛提到的凌雲閣,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還家』這兩個字的含義也就容易理解了。嘿嘿,好氣魄,佩服!佩服!」

    傅登橋、常偉等人聽了方問天的話,都不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們在聽了方問天剛才的話,其實心裡已經知道了七子指的是什麼,這是順著方問天的語氣一想,也就立即向明白了七子還家的含義。難怪方問天要發出「好氣魄」的感歎。

    奉世文將手中的折扇繼續搖動著,說道:「太子殿下的智慧真是高覺,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麼我也就不再遮遮掩掩。」說到這裡,他昂首向天,一臉傲然的神色,大聲說道:「從古到今,晚天大陸的戰爭從來就沒有停息過……雖然經過這麼多年,許多勢力消亡了,但是現在,暮雲還有八大勢力,這八大勢力只是處在相對的穩定之中,相互牽制,看起來戰爭少了,但是實際上卻是有隨時發生大戰的可能。」

    方問天和傅登橋等人相互望了一眼,眼神中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不明白奉世文說著說這怎麼就說起這些來,但不可否認,他說得倒是實情。現在的晚天大陸國家少了,但實力卻大增,每個國家都有萬人以上的軍隊,而畫月和夜天的軍隊有五萬之多,一旦發動戰爭,那將死傷無數,決非以前的小戰爭可比。

    奉世文臉上漸漸露出了激動的神情,接著說道:「而世間之事,最勞民傷財者,莫過於戰爭。如果晚天大陸都統一在一個勢力之下,那麼,晚天大陸將沒有戰爭,只有和平。也就沒有人會為戰爭而死亡,沒有國家會為戰爭而傷財,有的只是歌舞昇平,一片樂土。」

    方問天和傅登橋等人面面相覷,他們剛剛正為奉世文臥底的這種無恥的行為感到痛恨,卻想不到奉世文心中居然懷這種可以說是崇高的理想,從這一點來看,這奉世文倒是值得尊敬的。

    奉世文這時候正說到激動處,已經毫不在意眾人的神色,繼續說道:「七子還家計劃,就是要讓暮雲、黎刃、夜天、龍安、登雲七寨、奔狼族以及凌雲閣這七子都回到畫月這個家中,到時候,晚天大陸只有畫月,沒有其它勢力,大同世界,豈不是近在眼前。」他說到這裡,停了下來,這才緩緩的將高昂的頭放平,雙目帶著熱烈的神采,對方問天說道:「太子殿下,你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何不為這個偉大的計劃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呢?」

    方問天見奉世文滿臉通紅,雙目光芒閃爍不定,顯然正處在幾度興奮之下,精神已經有一點紊亂了,顯然,對於這個大同世界,奉世文是無限嚮往的。看著他一本正經的問自己,方問天不禁覺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一時之間到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這時候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哈哈大笑起來,聲音粗豪有力,聽那笑聲,就好像是遇到了十分可笑的事情一般。方問天回頭望去,只見那發笑之人卻是曾根旭。這曾根旭個子很矮,聲音卻很大,聽到這震耳欲聾的笑聲,方問天這才知道,剛剛曾根旭的「大聲說話」,原來只是很小聲而已。

    奉世文見曾根旭笑得如此放肆,明顯的帶了譏笑的成分,不僅怒道:「你笑什麼!」說著,渾身氣勢一盛,雙目精光一閃,越過前面的方問天和傅登橋,一直看到了曾根旭的臉上。

    其他人見奉世文一直都是一付悠閒的神色,就連剛剛遭受失敗,神色見也沒有多大的變化,就知道他的心志極為堅強,遠非一般人可比,可是現在奉世文卻怒容滿面,顯然曾根旭這譏諷的笑意已大大的惹怒了他。

    曾根旭對於奉世文的怒意毫不在意,雖然他的武功不如奉世文,但是他向來脾氣火爆,從來不知屈服為何意,傲然說道:「當然好笑!如果畫月真有你說的那般好,只為百姓著想,那它為何不歸順我登雲七寨?就算我登雲七寨是一群盜賊,不足於為百姓造福牟利,可是暮雲向來以環境寬鬆而聞名,畫月何不歸順了暮雲?若真的如此,後世之人提到你奉世文,倒真是要翹起大拇指了!」

    常偉拍手大聲說道:「大哥,說得好!」

    傅登橋要沉穩一些,可是也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望著奉世文,一臉疑問的神色。雖然他沒有說話,可是神色之中已經完全展現出了他要說的話語。

    奉世文臉上的怒容一斂,又恢復了他那平靜的神色,淡淡的一笑,說道:「這世間儘是目光短淺之人,如此偉大的思想豈是人人都可以理解?暮雲方氏,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而已,如它真的很好,現在也不會到亡國的邊沿了。」他哼了一聲,抬頭看天,臉上一陣漠然的神色,長長的歎道:「小小的毛驢怎麼會知道千里神駒的遠大志向!主公啊主公,我看你這一生都遇不到知音人了!」

    方問天心裡一動,「小小的毛驢怎麼會知道千里神駒的遠大志向!」奉世文的這句話倒挺像「燕雀焉知鴻浩之志」,只是不知奉世文的主公到底是誰,居然能令奉世文如此崇拜,方問天到很想見一見這個人。

    曾根旭冷冷的說道:「哼!大言不慚!」

    奉世文斜著眼睛,面無表情的看了曾根旭一眼,沒有說話,但那神情,卻比任何表情都要蔑視,使得曾根旭不由得一愣,無法接著說下去,畢竟,奉世文剛剛所說的那宏偉的計劃的確是前人所未想過的,若能成功,說不定真能使晚天大陸回歸和平,那可真是太好了。

    方問天緩緩的轉過頭去,只見曾根旭一臉憤怒,韋曾玄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麼激動的神情,他本來就沒有什麼主見,這是自然是看三人的決定了,而傅登橋和常偉兩人則露出了沉思的神色,顯然在思索什麼。方問天不由得微微一驚,心裡知道,傅登橋和常偉兩人智慧不凡,很有主見,奉世文的話顯然打入了他們的心裡,正在他們的心中產生影響,自己若不批駁奉世文的話語,只怕這二人真的就給他說服過去了,那可大大的不妙。

    想到這裡,方問天輕輕的咳嗽了一下,朗聲問道:「奉二寨主,照你剛剛所說,顯然是認為晚天大陸的戰爭來源於各個國家,若晚天大陸只有一個國家,那麼就沒有戰爭了?」

    他一直叫奉世文為奉二寨主,這是兩人已是明顯的敵對關係,但是稱呼慣了,一時到改正不過來。

    奉世文移過目光,神色一凜,說道:「不錯!就好像你什麼時候聽過有人自己打自己的,除非這人是瘋子!」

    方問天輕輕的一笑,上前一步,一種悠閒卻又自信的神情浮現在他的臉上。傅登橋和常偉兩人不由的精神一振,側耳細聽。通過這短短小半天的接觸,兩人已經知道,當方問天的臉上露出這樣的神情的時候,就一定有不凡的高論發表。

    只聽方問天淡淡的說道:「對於奉二寨主的這個觀點,在下不敢苟同。我認為,人類一切爭鬥的根源,並不在於國家,而在於人類的私心以及利益分配的不均,其中最主要的是利分配的不均。奉二寨主所提到的國家之間的戰鬥,其實只是當政者私心作祟而已,或為名,或為利,真正為百姓的,又有多少?」

    方問天說到這裡,停了一停,轉動目光,環視了一下眾人,只見眾人都靜靜的聽著自己的說話。

    「就算奉二寨主所說的情況實現了,整個晚天大陸只有一個國家,可是這個國家的當政者依然荒『淫』奢侈,不顧百姓的死活,你說這個國家能維持下去麼?就算兔子被逼急了,也會撒腿蹬鷹,何況是人?遠的不說,就說這登雲七寨,它基本上可以說是畫月本國的產物。」

    方問天說話的時候身子靜靜的站著,並沒有以任何的氣勢或動作來加強自己的語言的說服力,但是這短短的語言,卻讓旁聽的擊人都露出了深思的神色,連奉世文也不例外。

    方問天接著說道:「要想真正的沒有戰爭,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我認為是如此。不過我倒很佩服你主子的想法,若他真心如此,這倒是值得佩服的。不過……」方問天說到這裡,神色一冷,「如果正的要執行這個計劃,我看最不適合的國家就是畫月!」

    奉世文怒極而笑,說道:「嘿嘿!畫月不適合,你暮雲就適合了?」

    方問天好像沒有聽到奉世文話語中的諷刺,淡淡的說道:「試想,若畫月真的成功了,以畫月對百姓的態度,百姓的生活能好得了嗎?到時候只怕會出現更多的登雲七寨,戰爭依然是無休止的發生著!」

    奉世文又是一呆,眼神中的光芒閃爍不定,沒有說話。

    方問天的話音一落,只聽常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道:「太子殿下,我終於懂得你的意思了,這個世界要想真正的沒有戰爭,其實並不取決於當政著,而是取決於百姓,若百姓生活富足,利益公平,恐怕就沒有人願意打仗了。」

    傅登橋也喟然說道:「要是世界真的能變成太子殿下所說的那樣,那可真是太好了!」

    方問天為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正是!但是要實現這個目標,只靠個人的力量,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在場的眾人之中,方問天的年紀最小,可以說還未成年,可是現在在眾人的話語和神態之中,卻沒有一個人將他作小孩子看待,甚至人人的目光中都帶有一絲崇敬,這種崇敬不是來自方問天的身份和地位,而是來自方問天的學識和觀點。

    就在眾人靜靜的回味方問天剛剛的話中的涵義的時候,就聽得奉世文土人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哼!你的這種觀點也是你自己想像而已,這世界根本無法做到你所說的那種利益公平,因此,你說得也只是一種無法實現的理想狀態而已,一點也不實際!」

    傅登橋和常偉等人神色一暗,其實以他們的智慧,他們已經看出了這一點,指不過沒有說出來而已,現在聽的奉世文說出來,頓時在心中產生了共鳴,神色之間不由的表現了出來。

    方問天歎了一口氣,他知道奉世文說得不錯,這的確似乎是一種理想狀態,就算方問天看到了這一點,卻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因此只好說道:「奉二寨主說得不錯,事實的確是這樣!可是我們不能因為它難以實現,就放棄去實現它的可能。就算我們不能真正的實現它,去盡力的向著這種目標靠攏,豈不是很好!」

    傅登橋與常偉眼中光芒以閃,同時抬起頭來,大聲說道:「好!」至於怎麼一個好法,卻沒有說出來,不過在場的人卻人人都懂得。

    奉世文聽的方問天的話,內心漸漸的居然也有點認同方問天的話了,心裡不由得一驚,一個修長而又高大的身影在他的腦海中浮現,是的他全身機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他右手抓住有琴聞櫻,用空著的左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悄悄的、重重的掐了一把,劇烈的疼痛使得他精神一振。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太子殿下,我對你的問題都作了詳細的回答,那麼我的問題呢,是不是該給我一點點提示了?」

    傅登橋幾人神色一震,凝神細聽起來,剛剛與奉世文辯論了一番,幾乎忘了奉世文提出的這個問題了,而這個問題,正是他們幾人也想知道的。

    方問天神色悠閒,淡淡的說道:「借用奉二寨主的那句話,不急!不急!我還有一個小問題向請教閣下。」

    說到這裡,只見奉世文一直冷靜的神色微微一變,有立即歸於平靜。也不知倒奉世文想到了什麼,不過方問天每次問話,都直指中心,就不知這次要問什麼了。傅登橋幾人又將注意力集中了過來。

    方問天彷彿沒有看到奉世文的表情,依然神態悠閒,淡淡的說道:「我們剛剛提到了『七子還家』計劃,現在我已經知道,這是由七個人執行的計劃,想要不費一兵一卒的將七大勢力收歸畫月,是不是?」

    說到這裡,方問天停了下來,見奉世文的臉上依然是那種平靜的沒有任何表情的樣子,也沒有回答的跡象,便又接著說道:「今天到這裡的人有黎刃的第一高手商信秋,從這一點看,只怕黎刃的這一子已快成功了,並且龍安這幾年也經常隨著畫月走,我看龍安的這一子離成功也不遠了。恭喜!恭喜!」

    奉世文的臉色不由得一變,冷冷的沒有說話,但是眼中確實寒光一閃,殺氣外露。奉世文絕對沒有想到今天會在這極電峰上遇到方問天這麼厲害的人物,僅憑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就可以看出這麼多的事情來,並且他還這麼年輕。這樣的人物,如果留下來,定然是畫月的天大強敵。

    方問天接著說道:「現在我想知道的是,你們在我暮雲的那一子到底是誰?」方問天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再不是那種悠閒的狀態,而是漸漸的沉下了臉,一個字一個字的問了出來,語氣中的含義也表露無疑。

    傅登橋幾人心裡一愣,心裡都不由得暗罵自己笨,連這麼一個重要的問題都沒有想到,「七子還家」計劃針對的七大勢力之中有暮雲,若不探聽出隱藏在暮雲的這人是誰,那麼暮雲也就極為危險了,還好太子殿下想到了。

    奉世文聽了方問天的問話,神色間卻沒有多大的變化,顯然早就知道方問天要問這個問題,這並不是說他要比傅登橋和常偉兩人的智慧來的高。他是「七子還家」計劃中的一員,這個計劃是永遠在他腦海中盤旋的,所以方問天一說要問最後一個問題,他自然便想到了這一點。只見奉世文嘿嘿一笑,說道:「太子殿下,你實在是太聰明了,那麼你猜一猜,我會不會回答你的這個問題呢?」

    曾根旭突然暴喝道:「回不回答,只怕由不得你!」說著,緩緩的向前跨出了兩步,向著奉世文逼了過去。傅登橋、常偉以及極少說話的韋曾玄也移動了自己的腳步,配合著曾根旭,包圍著奉世文。

    包圍圈越來越小。

    他們幾人本來就不贊成放了奉世文,這時見奉世文不回答方問天的問題,他們幾人自然而然就逼了上去。其實在他們的內心深處,還真希望奉世文不要回答,那麼就可以十分正當的將他擊殺。

    奉世文看著眼前的四人漸漸的逼來,立即退了一步,將有琴聞櫻提起,空懸於懸崖之上,雙目望著在包圍圈之外的方問天,笑著說道:「太子殿下,你的這個小美人不要了麼?」

    傅登橋等四人離奉世文還有七八米遠,以傅登橋的功力,如果加上身法的話,這樣的距離已經在攻擊的範圍之內,但是他們看著有琴聞櫻纖細的身子懸在空中,山風輕拂,衣襟飄蕩,都不由得一怔,停下了腳步。他們雖然想殺奉世文,可是看到這樣的情景,又都不忍心出手了。

    有琴聞櫻是面向著懸崖,背向著眾人的,眾人看不到她的神色,可是,傅登橋等人對極電峰在熟悉不過了,知道那懸崖高有四五百米,就算站在懸崖邊,那也是心驚膽寒,何況是被人提在空中。傅登橋等人見有琴聞櫻居然沒有驚聲尖叫出來,想來是早已被嚇暈了。

    方問天站在包圍圈之後,緩緩的向著包圍圈走去,神色平靜,淡淡的說道:「二寨主,我們做一個交易怎麼樣,你告訴我暮雲的潛伏者是誰,我保證你毫髮無傷的離開這裡。如若不然,我就只好將你強行留下了。」

    奉世文神色微微一變,心裡隱隱的升起一種不詳的感覺,彷彿一塊大石一般壓在心頭,但是到底哪裡不對,卻實在想不起來,現在局勢還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才對,他搖了搖頭,接著一笑,說道:「好啊!我先將這個小美人扔下去,就算我被你們殺了,在黃泉路上我有美人作伴,那也不錯!」

    曾根旭喝道:「你敢!」說著,就想衝上去,傅登橋眼疾手快,一把將曾根旭抓住,止住了他前衝的勢頭。

    奉世文冷冷的看了曾根旭一眼,沒有說話,但是任何人都知道,如果奉世文真的被逼急了,卻也沒有什麼敢不敢的了。

    方問天搖了搖頭,眼中的目光一閃,卻望向了空懸於懸崖之上的有琴聞櫻,大聲說道:「聞櫻,你也玩夠了,將事情結束了吧!」

    眾人都是一呆,不明白方問天說著話的含義。在場的眾人都知道眼前的這個危在旦夕的少女叫做有琴聞櫻,可是方問天這時後居然對她說這樣的話,在眾人聽來,真是莫名其妙。

    只聽身在懸崖之上的有琴聞櫻忽然嬌聲說道:「哎呀!人家還沒有玩夠呢!這麼快就結束了,這個遊戲真是沒勁!」

    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愕然的神色,一起轉頭看向了有琴聞櫻。

    雖然有琴聞櫻說話的時候仍然被向著眾人,沒有轉過身來,眾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只聽他說話使得語氣,便很明顯的感覺得出,深在懸崖上空的她沒有一點恐懼的感覺,還說著是一個遊戲?

    這其中最吃驚的自然是奉世文,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手上的這個看來十分嬌弱的人質居然會有古怪,一直以來,他以為只要掌握了這個人質,自己就能下山,可是現在他卻突然之間覺得自己手上的不是人質,反而像是一個隨時可以要了自己性命的強大的敵人。

    有琴聞櫻依然是那個有琴聞櫻,可是奉世文卻好像被火炭燙著手一般的鬆開了自己的右手,慌忙的向著前面奔出了幾步,不知不覺已經離傅登橋只有四五米的距離。在著時候,他只覺得有琴聞櫻的危險度遠遠的超過了傅登橋幾人。他略微一定神,只見面前的傅登橋等人並沒有注意到自己,依然看向有琴聞櫻,臉上而然的神情已經變成了駭然。

    他猛地一回頭,臉上不由得也露出了駭然的神色。

    只見有琴聞櫻仍然虛懸在懸崖上空,並沒有因為奉世文的放手而落下懸崖,那樣子,就好像奉世文依然在提著她的背心一般。山風輕拂,吹的她秀髮和衣襟都微微的飄蕩。

    這完全違背了自然的基本原理!

    有琴聞櫻在空中緩緩的轉過身來,秀美的容貌映入了眾人的眼簾。她身子凝在空中不動,全身上下沒有扔何的動作,完全不像方問天剛剛那樣,以衣袖震盪來浮在空中,要做到這一點,所憑的就只能是深厚無比的功力。此情此景,就彷彿是天女下凡一般。

    在眾人發呆的時候,有琴聞櫻凌空跨了一步,輕輕的站在了地上,笑著對方問天說道:「我表演的怎麼樣?」

    「神級武士!」

    方問天還未回答,就聽見傅登橋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說道:「想不到有琴姑娘是一個神級武士!」在場的眾人之中,以傅登橋的武功最高,見識最廣,也是眾人之中最先回過神來的人。

    只聽曾根旭、常偉和為曾虛三人同時說道:「這就是神級武士!?」

    方問天向著他們四人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對臉色慘白的奉世文說道:「奉二寨主,現在你手上已經沒有人質了,不過我剛剛所說的交易依然有效,不知你是否同意?」

    奉世文看了看有琴聞櫻,又看了看方問天,慘白的臉色忽然變得紅潤起來,帶著奇怪的表情笑了笑,歎道:「想不到,想不到暮雲竟然有神級武士!看來我們大家都錯估了暮雲的實力。」他又笑了笑,接著說道:「這樣也好!這樣也好!一網打盡,一了百了!真好!真好!」

    方問天見奉世文說著話的時候,臉色越來越紅,剛開始還覺得比較自然,到後來,那臉色紅的就好像要滴出血來,顯得極不正常,說不出的詭異。方問天心裡一動,身形一閃,猶如閃電一般從曾根旭和常偉兩人中間穿過,一把抓住奉世文的咽喉,大喝道:「你幹什麼?」

    奉世文淡然一笑,以一種好像看到死人一般的目光看著方問天,淡淡的說道:「太遲了!只要我中午十二點沒有下山,離此十二公里的外的一個山谷中的五千重甲步兵就將攻上山來。」他抬頭看了看天空,喃喃的說道:「看來,他們也該出發了!」

    傅登橋等幾人同時臉色大變,驚聲說道:「五千重甲步兵!」

    奉世文並不理他們,也不在乎掐在他咽喉的方問天的右手,轉過頭來望向了南方,雙目迷茫,喃喃的吟道:「大鵬展翅掩長空,驚懼四海蛟龍;一翼在西一翼東,天涯從此去,風雲具相從;天下之亂古今同,王者皆是梟雄;人死燈滅一場夢,唯有留其名,萬世無盡窮。」

    只聽他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無力,到了「唯有留其名,萬世無盡窮」的時候,連站在他面前的方問天都幾乎聽不到,然後就無聲無息的地下了頭,身子一軟,緩緩的倒下了。

    方問天掐著他的脖子,只然知道他是服了劇毒,已然沒救了。但是他的耳中卻還迴盪著奉世文臨死前所吟的那首詞。

    「大鵬展翅掩長空,驚懼四海蛟龍;一翼在西一翼東,天涯從此去,風雲具相從;天下之亂古今同,王者皆是梟雄;人死燈滅一場夢,唯有留其名,萬世無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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