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臨摹 文 / 月牙尹
第一百二十七章臨摹
「前……前輩，那……那我呢？」朱曉東見只剩自己同於老站在一起，一臉憨笑地問於老。
「你的笑容太做作了。」於老看了朱曉東一眼說道。
「呃！」朱曉東沒想到於老居然會這樣評價自己，頓時有些尷尬。
「不要把眼睛瞇起來，這樣謹慎之人首先就會起了防備之心，還有不要用真元控制臉部的肌肉，要自然些。」於老笑瞇瞇的看著朱曉東說道。
「師……師傅。」朱曉東一臉激動地叫道，感情這位老人家是過來人啊。
「我可不想收一隻小豬做徒弟。」於老對他說道，「不過我看你修煉的也是道家心法，指點你一些到可以。」
「謝……謝謝前輩。」朱曉東一臉肅穆地站在於老身邊，恭謹地說道。
正在這時，兩道青色的遁光落下，黃艷艷、於佳麗出現在於老面前。
「太爺爺，李陽沒關係吧？」黃艷艷由於李陽的遭遇自己多少要擔負一點責任，因此關切地問道。
「沒事，」於老看了看眼前二女，突然歎氣道：「哎……」
「怎麼了？太爺爺！」黃艷艷、於佳麗急忙來到於老身邊，一人攙住他的一條臂膀問道，於老在黃家可是老祖宗一般的人物，若是因為自己二人惹得他不暢快，免不了又是一頓苛責。
「我是可惜你們與李陽沒有緣分，不然將你們許配給那小子，黃家至少還可再保千年昌盛。」於老惆悵地說道。
「太爺爺，您說什麼呢！」二女臉頰緋紅，好似夭灼桃花一般。
「果然是人老成精！」朱曉東被黃艷艷擠到一邊，正自鬱悶，聽到於老所言，不由在心裡感歎，「若是將這兩個女娃都嫁給李陽，不僅二女同心，可以使李陽不再為別的女子分心，更可以使李陽幾乎成為大半個黃家之人，而且以李陽的資質，將來即便不是大羅金仙一流的人物也差不多少。」
「呵呵，我就是隨口一說。哎吆，別扯我的鬍鬚。」於老對氣不過拉著他鬍鬚的黃艷艷說道，「李陽帶來的那個小女孩跟著貝貝她們去玩了，你們去看看，別讓外人見到那個小女孩。」
「好啊。」黃艷艷、於佳麗見面之時便對一臉純真不喑世事的靈靈喜愛異常，聞言跑了出去。
「看什麼呢？告訴你小胖子，別打我這兩個玄孫女的主意！」於老敲了朱曉東的頭一下，說道。
「沒，不……不敢。」朱曉東急忙憨笑著說道，卻在心裡暗自懊惱：剛才還說巴不得兩個都送給李陽，我多看一眼都不行，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黃家「中元大殿」之中，兩男兩女盤膝而坐，其中一名面如滿月，頷下三縷長鬚的中年男子正是方才呵斥黃艷艷之人，也是她的父親黃劍翔，旁邊所坐美婦乃是她的妻子邵容玉；對面一對男女則是黃家家主黃劍飛、鳳青晴夫婦，也是貝貝她們的父母。
「大哥，所有的請帖都已發放完畢了麼？」黃劍飛面貌同黃劍翔相似，不過未留鬍鬚，一雙孔雀眼，眼瞼修長，外表氣派非凡，多了幾分威嚴，少了幾分飄逸。
「都已經由艷艷她們兩個送出。」黃劍翔輕輕點頭，說道。
「嗯。此次祖父大壽，一方面同各個門派之間聯繫一下感情，另一方面我們黃家這一代全是女子，也可挑選一名青年才俊入贅，同艷艷結成道侶，所需注意的事情不少，大哥你也要多多操心。」黃劍飛看著似是閉目打坐的黃劍翔說道。
「這類事情我不管，當天挑選家主之時我便因此而放棄，艷艷夫婿自然有弟妹、容玉把關，只要人品資質好就可以，我幫你接待一些客人便是。」黃劍翔輕輕搖頭說道。
「嫂子，你看我大哥這閒雲野鶴般的性情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更改。」黃劍飛苦笑著對那名宮裝打扮的美婦說道。
「你大哥自來都是這個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這次給自家女兒挑選夫婿他都不上心，我能有什麼辦法。」邵容玉也是無奈地說道。
「修道之人總是操心雜事，道心不純，如何能夠修成大道！」黃劍翔輕輕搖頭，說道。
「大哥太過執著了，修道又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豈能一蹴而就？」黃劍飛說道。
「雖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但卻需朝朝夕夕都要用功。」
「好啦，劍飛，大哥不是已經答應幫你迎接賓客麼？其餘之事我們多些費些心神就可以了，你何必一定要勞煩大哥呢？」黃劍飛旁邊一身紫色衣裙，長髮盤在頭頂的女子對他說道。
「還是弟妹深明事理。」黃劍翔笑著說道。
「哼！偏偏讓你得閒。」黃劍飛有些無奈地說道。
「呵呵……天色已晚，我和容玉回去打坐，告辭了。」黃劍翔朗聲而笑，帶著邵容玉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哎，我這個大哥……」黃劍飛搖頭歎道，「我們也去休息吧。」
時已半夜，月明星稀，碧空澄弄，銀河渺渺，玉宇無聲。
一間略顯空曠的石室之中，李陽盤膝而坐。屋頂散佈著許多拳頭大小的孔洞，按九宮八卦排列，似是在不停移動，天上星光灑下，正好照在李陽身體穴位之上，來回交換錯列。石室上面似有禁法陣勢，孔洞中透露出的星光晶輝朗耀，凝而不散。
李陽沉浸在翁姑最後那詭異的一抓之中，巨手的憑空出現、巨手上輕薄的晶光以及自己身周被封鎖的空間，都彷彿在他的識海中再現。
好厲害！
翁姑巨手好似天鬼一般，無聲無息穿透空間出現，雖然有那萬分之一秒的輕微徵兆，但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根本來不及反應，或者說在當時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注意到。
巨手之上那薄薄的一層晶光，在識海之中被放大無數倍之後，李陽發現那裡面的結構好似鑽石一般，稜角分明，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印象，瞬間回縮成原狀，就好似空間疊加在裡面一樣，不知翁姑是如何做到的？李陽在識海中演示了千百次，全都以失敗告終。
最厲害的還是那種看不見的擠壓感，翁姑巨手出現之後將李陽身周的空間都牢牢封鎖，李陽當時只覺身體好似陷入瞬間冷卻的水泥中一般，桎梏擠壓，差點令他血管崩裂。當時的那一錯身，還是巨手剛剛出現自己身體本能做出的反應，同時也是借了腦後佛光之威能。
李陽在識海中仔細「凝望」巨手籠罩的範圍，無形神識鎖定的位置……每一個微小的地方都不錯過，在識海中演示臨摹。
李陽面上時而歡喜，時而憂愁，有時像是輕輕咀嚼什麼，有時像是輕輕歎氣……變幻多端，勝過黃山雲霧。
李陽腦後佛光金輪不知何時顯現，將拳頭粗細的星光光柱全部牽引到其中，本體也清晰顯露，頭頂血紅蓮花綻放，吞噬星光，同時口中發出輕微的「絲絲」聲。翁姑最後一擊，便是連處於佛光金輪之中的本體都受到了侵害。
「絲絲」
好似有一條巨蛇在噴雲吐霧一般，星光下墜得趨勢更疾了幾分，猶如神龍吸水。
「啪啪」
李陽化身額頭漸漸浮現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滴落地板，清晰可聞，這是心神耗損過巨的徵兆。
忽然，李陽化身雙目一睜，射出兩道尺許長的金光，輕輕抬起右手，遙遙籠罩住前方一片空間。
下一刻，李陽的右手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突然出現在神識鎖定的位置，不過轉瞬間卻又縮了回來。
「這招不錯，不過現在空有其表而已，若是能夠將全部真元凝聚掌上，嘿嘿……」李陽喃喃說道，聲音嘶啞，他進來後便匆匆研究翁姑那最後奇妙的一抓，根本未作調息，此刻天內好似賊去樓空，點滴真元皆無，心神也是耗損過巨，不過他現在的感覺卻如同在沙漠中行走了一個月之後，洗了個熱水澡一般，酣暢淋漓。
李陽看了看石室四周，很是簡陋，正面掛了一張巨大的宣紙，上面畫著一個一人高的「道」字，龍飛鳳舞，吸人心神，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李陽重新盤膝坐好，腦後佛光金輪漲大，本體好似跌坐在化身頭頂一般，緩緩行功，恢復真元。
化身體內經脈乾涸已至極點，對天地靈氣的需求前所未有的迫切，再加上頭頂本體好似神龍吸水一般地吞噬，石室上空的天地元氣緩緩聚集，匯入石室之中。
漸漸地，天地元氣彙集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好似有位天神在用千鈞巨棒攪動一般，天地元氣呼嘯而至，被撕成一縷縷也似，從石室頂端的孔洞中鑽入。
「這個小李子，真是不給我省心。」於老是最先發覺之人，看著石室上空異象，天地元氣好似一條盤蛇般彙集，有些無奈的歎道。
黃劍翔、黃劍飛等人陸續發現了後山的異常，剛要有所動作，便被於老告知是他修煉所致，不需擔心。
「不知何時，我才能有如此修煉速度。」黃劍翔雙眼發亮，輕輕說了一句，便又返身打坐去了。
「哎！」黃劍飛對著黃劍翔消失的方向歎了口氣，他這大哥完全就一修煉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