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 挑釁 文 / 月牙尹
第一百八十二章挑釁
東海明月島，澹台華斌、澹台華碩手中各自拿著一條皮鞭，追趕著一群麋鹿四處亂竄，那皮鞭也不知是什麼動物的皮製成，泛著森森寒光，虛空一抽，響聲驚天動地，麋鹿群便一陣哀號奔竄。
「哥，我們不如抓一隻鹿來烤了吃吧。」澹台華碩對澹台華斌說道，口中微動，似是饞涎欲滴，目光炯炯盯著那群麋鹿健碩的雙眼。
「小碩，母親不是說了讓我們好好修心養性，不可再殺生麼？」澹台華斌面上略一猶豫，而後對澹台華碩說道。
「哥！我們偷偷抓上一隻烤了吃，你不說，我不說，母親怎麼會知道呢？」澹台華碩看出哥哥心中意動，只不過身為兄長，不想率先違背母親命令而已，當下如此說道。
「這……，」澹台華斌心中意動之極，但是想道父母交代，仍是左右搖擺不定。
「哥！你什麼時候變得怎麼膽小了？」澹台華碩微微冷哼，稍帶不屑地對澹台華斌說道。
「好吧，不過僅限這一次啊！」澹台華斌一咬牙，心中實在意動，便對澹台華碩說道。
「好！」澹台華碩頓時眉開眼笑，一揚手中皮鞭，便準備勾得一直麋鹿過來。
「這裡可是明月島？」一個好似風鈴般清脆的女生突然自他們耳邊響起。
澹台華碩、澹台華斌嚇了一跳，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齊齊前縱轉身，看向身後。
只見一名身穿青色勁裝，背上寶劍亦為青色劍鞘，頭梳雙丫髻的女子不知何時站到了二人身後。
「你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明月島外圍有澹台明月親自布下的禁制，而且這個女子一身江湖兒女打扮，怎麼可能進來這裡？澹台華斌、澹台華碩二人心中警覺，齊聲問道。
「這裡有什麼不能進的？我就直接走進來的，至於我的名字，等你家大人來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們。」青衣女子輕笑著說道。
「哼！我們明月島豈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進來的？你定是哪個地方的修真之士，以為穿上這樣一身打扮便可蒙蔽我們？」澹台華碩當即繃著小臉，對那女子說道。
「我一向都是如此打扮，何來蒙騙你們一說？」青衣女子似是不耐，長眉微蹙，看著二人說道，「你們可是叫澹台華斌、澹台華碩？」
「咦？你怎麼知道我們的名字？」二人臉上一怔，而後面色一變，叫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二人說著，身上遁光亮起，將手中皮鞭一收，各自拿出了一柄奇形小劍，寒輝四射，瑩瑩欲流，一看便不是凡品。
「既然如此，便是沒錯啦。」青衣女子眼眸微微收縮，一抬手，五股青氣發出，好似繩索一般將澹台華斌兄弟二人縛住。
整個過程不緊不慢，輕鬆寫意，偏偏澹台華斌二人無法避開，揮舞手中小劍發出十幾丈丈寒輝斬向青氣卻仍是無濟於事。
二人被青氣縛住之後，手腳動彈不得，跌倒在地，口中兀自大罵不止：「你這個賤婢！居然敢如此對待我們？等我們父母出來，定讓你死我葬身之地。」
二人遭此對待，故態萌發，各種污穢難聽的詞語紛紛破口而出，臉上一片暴戾之色。
「看來他們所說果然沒錯，小小年紀便如此暴戾，確實罕見。」青衣女子一揮手，將二人移到幾十丈高空之中，凌空倒掛。
澹台華碩、澹台華斌只覺全身血氣逆湧，頭暈目眩，只好閉口，想運起真元抵抗。哪知二人才一動念，才發現平日裡順暢無比的真元如同冰封一般，無法運轉。
「你……你對我們做了什麼？」二人這才心中驚悸，膽裂魂飛，勉強鼓足力氣喊道。
「哼！刁頑不靈，還逞口舌之利，這只是對你們的小小懲罰。」青衣女子一聲冷哼，對二人說道，「是你們自己喊你們的父母出來，還是讓我動手？」
澹台華斌二人心中惶惶，似是捏碎了什麼東西，就見一道紅光從二人身上衝天而起，直映耀雲衢。
不過片刻功夫，就見一道白光猶如長虹瀉地一般飛射而來，輕輕落地之後，現出三個人來，正是澹台明月、他的妻子還有一位相貌清奇的老婦。
「爹爹、娘親、姥姥！快來救我們！」澹台華碩、澹台華斌二人見到親人出現，不知從何處生出一股氣力，頓時開口叫道。
「你這丫頭為何如此虐待我的兒子？」澹台明月的妻子甫一落地，便是滿面怒色地對著青衣女子叫道，同時欲飛身將愛子救下。
「不要妄動！」澹台明月同那名老婦人同時伸手將她拉住。
澹台明月見這青衣女子站在那裡，宛如明珠出匣，奇花初胎，清麗絕塵，光彩照人，卻是一身宋時江湖俠女打扮，頭上梳著丫鬟髻，怪的是自己卻看不透她的修為，當下急忙攔住妻子。
「這位姑娘，不知小兒如何得罪你了？值得你如此大動肝火！」澹台明月儘管小心謹慎，見到兩個兒子被人如此對待，也是面罩寒霜，聲音清冷。
「咯咯……，你便是他們兩個的母親了？」青衣女子不答，而是扭頭對澹台明月的妻子問道。
「不錯！我們同你有何冤仇？」公羊綠馨……澹台明月妻子的名諱，突然感覺心中一陣不暢，隱隱覺得不妙，當下也是收斂火氣，對青衣女子問道。
「咯咯……，我叫小青！」青衣女子正是那日李陽他們所見的小青，發出一陣嬌笑，而後突然面色一凜，凶霸地說道，「我就欺負他們兩個了，你們能怎麼樣吧？」
「但凡是人，無不講究一個『理』字，姑娘口出此言，是何用意？」若不是經歷過李陽那件事，而且自己看不透這個叫「小青」的丫鬟的修為，澹台明月早已大打出手。
公羊綠馨心中那種不妙的感覺更加強烈，她隱隱感到此事應該同自己有關，玄思電轉，思索自己何時曾與人結怨。不過任她想破頭皮，卻也想不到事情的起因會是幾年前自己打殺兩條小蛇，將它們魂魄煉成法寶的緣故。
「是麼？」小青杏眼微微收縮，目光瞥向兀自沉思不已的公羊綠馨，說道，「我便不講理了，如何？」
澹台明月何時曾這般委曲求全過？聽聞小青所言，他只覺一股怒氣勃然而發，劍眉輕輕一軒，便想怒聲呵斥。
「老身公羊清，我這女兒被我自幼拉扯大，難免性情乖僻，不知如何得罪了姑娘？」澹台明月二人身邊的老婦人突然開口說道。
小青看了一眼公羊清，見她滿面皺紋堆積，頭髮呈花白之色盤起，外露的一雙手也是溝溝壑壑，好像粗糙的老樹皮一般飽經風霜，一點不似修煉之人，但所透露的氣息卻表明她是一名實實在在的地仙。
「咯咯……，看來你們也是欺軟怕硬之徒啊！」小青展顏一笑，說道。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們敬重於你，你卻百般羞辱我們，是何道理？」澹台明月突然怒聲喝道，同時全身現出一股森白光芒，好似月暈一般，擴散開來。
「姑奶奶到這裡來就不是講道理的！」小青神情又是一變，滿面寒霜，對幾人喝道。
「既然如此，我們便以實力一絕高低！」澹台明月只覺這個叫「小青」的姑娘脾氣古怪之極，好似陰晴不定一般，不過既然她已經欺上頭來，自己玩玩沒有避讓的道理，當即朗聲喝道。
澹台明月不敢疏忽，將身上鶴氅拂落，森白光芒好似海潮一般，向著小青湧去，寒光熒流，無聲無息，彷彿連空間都凝結住了一般，同時公羊綠馨飛身而起，去搭救澹台華斌兄弟。
「咯咯……，哪有這麼簡單的事情？」小青突然咯咯一笑，將背後寶劍抽出，好似江湖俠女一般，凌空一劃，整個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寫意之極。
就見一輪新月也似的劍光憑空出現，晃眼化為百餘丈大小，直奔三人而去。澹台明月的寒氣首當其衝，被硬生生斬斷腰折，無以為繼，同時澹台明月不得不飛身閃避這道劍光。
公羊綠馨剛剛飛到空中，便見一股鋒銳無匹的劍光迎面而來，那股庚金之氣，乃是生平僅見，甫一出現面前，自己便覺全身皮膚好似要被割裂一般，身上寶衣、護體遁光，全都無濟於事，不由神色大駭，慌忙從空中墜落。
還好小青的這道劍光只有巴掌厚度，而且速度不是很快，澹台明月三人全都輕鬆閃避過去。
澹台明月羞惱之下，祭起一塊五角令牌，上面符篆重疊交錯，也不知有多少層數，就見一片三角形的寶光飛芒電轉，耀如虹凝，每面各有千百層祥霞，席捲而下，好似無數匹輕綃一般，欲將小青罩住。
「咯咯……，」小青只是嬌笑，手中清瑩瑩的寶劍又是一揮，裂帛之聲響起，那無數層輕綃也似煙霞寶光已被一道新月形的劍光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