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 鞭笞 文 / 月牙尹
第一百八十三章鞭笞
新月也似的劍光毫不費力地將三角令牌外層寶光斬斷，澹台明月想要將三角令牌收回已是不及，就聽一陣「吱吱啦啦」的聲音響起，萬千符菉好似紙糊的一般，紛紛破碎，化為瀑雨，四濺飛射。
「啊！」澹台明月就見那道劍光好似摧枯拉朽一般將三角令牌所發寶光破除，不過眨眼之間，三角令牌也被斬為兩段，化為頑鐵掉落，口中不由發出一聲心疼的驚呼。
「綠馨！你怎麼替月兒招惹了這樣一個對頭？她的修為便是我都看不透，怕不是天仙也差不多少！」公羊清惱怒地對女兒喝道。
「我也不知道啊！」公羊綠馨委屈地說道，她確實一點也想不起這個青衣女子的來歷。
「岳母，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對方含憤而來，直接便將小碩他們吊起，而起屢屢無理取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還是小心應付才是！」澹台明月急忙對公羊清說道。
「還有什麼手段，一起使出來便是！」小青傲然而立，手中寶劍挽了一個劍花，似是漫不經心地對三人說道。
「哼！」公羊清口中發出一聲冷哼，面上堆積的皺紋道：「你不要以為憑借一把仙劍便可肆無忌憚！老身等人只是不想無妄與人發生爭端而已。」
「咯咯……，這把劍不過是我年輕之時隨手煉製，這些年來用得習慣，不捨拋棄而已，我看你的老眼有些昏花，應當安享晚年才是。」小青嬌笑著說道。
公羊清臉上微微一紅，她見小青只是將手中寶劍一揮，澹台明月的法寶真元便盡數無功而返，想當然地便認為小青手中乃是一個上古仙劍，威力不凡，沒想到居然是她自己煉製。公羊清羞惱只餘不由想道：「如此看來，她的修為恐怕遠在我之上，年紀恐怕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這般年輕。」
「哼！」澹台明月本就心性高傲，此刻見小青譏諷岳母，感同身受，當即發出一聲冷哼，掐訣唸咒，就見八根合抱粗細，好似撐天玉柱的白氣突然從地底升起，滾滾而來，沿途所經萬物俱都化為冰晶碎屑。
澹台明月頭頂白光騰起十丈多高，裡面端坐一個尺許高下的小版「澹台明月」，正是他的元嬰。
公羊清、公羊綠馨護在澹台明月面前，分別祭出一環、一鬥，寶光爍爍，防止小青突襲。
小青也不在意，靜靜打量那八根擎天玉柱。
「原來是天地玄陰之氣薈萃而成，看來這座島的風水還不錯，若是在假以時日，將你的體質完全轉換成玄陰之體，配合男性的一點純陽，突破地仙、天仙都不是難事。」小青突然對澹台明月說道，神態自若，任由那八根玉柱捲過，按八卦方位，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將自己團團圍住。
「姑娘，你此刻若是道歉認錯，還來得及，本島主這八門金鎖陣，一旦展開，便無法控制，屆時便是生死之局。」澹台明月抬頭對小青喝道。
「咯咯……，看來你這人還有點良心，既然如此，我便留你一條性命。」小青嬌笑著對澹台明月說道。
「哼！」澹台明月好心規勸，卻見她如此「譏諷」自己，當即把心一狠，八根白氣柱旋轉開來，發出轟轟發發之聲，陣陣玄陰之氣凝結交織，漸漸形成網狀，無數白色的氣線環繞飛射，又勁又急，宛如雷電橫飛，雨雹交織，將陣內空間封鎖。
一時之間，只見繁霞電閃，白熾精光，耀眼欲花，不可逼視，加之八根氣柱的旋轉綜合之力，怕是一座大山過來也會被大成飛灰，更何況還有那好似從九幽深處提出的玄陰之氣，在澹台明月幾人看來，小青已是必死之人。
不過八門金鎖陣之內儘是那些千百萬根白熾氣線飛舞的聲音，並沒有任何異響傳出，澹台明月也是拿捏不定，按理說她應該不會如此不濟啊？
就在澹台明月猶豫之際，八門金鎖陣中突然升起一股青光，好似蟒蛇一般盤旋升騰而起，隨著青氣的升騰，好似有一股無形之力將那八根氣柱撐開。
八根氣柱電漩也似急轉，又有無數白熾氣線相連，幾乎凝為一體，便是澹台明月本人想要分開它們，都只能等到陣法停止，這股青氣卻好似有擎天之力，不過瞬息之間便將八根氣柱撐開。
這八門金鎖陣乃是澹台明月神識操控，此刻被小青強行破開，他只覺那股巨力好似加諸自己身體一般，頓時噴出一口鮮血，元嬰不由自主地飛回體內。
「月兒！」「明月！」公羊清、公羊綠馨母女不由齊齊色變，開口驚呼，公羊綠馨同時伸手將澹台明月攙扶住。
公羊清對女婿的這個八門金鎖陣的威力知之甚詳，便是自己進入陣中怕也是九死一生，可是八根氣柱向四外旋轉散開，無數白熾氣線消失，現出小青的身形溫文嫻雅，好似剛剛動作不過是輕輕撣了一下身上的灰塵一般，輕鬆之極。
公羊清心中駭極，腦海中突然浮出一個念頭：「難道這個女子不是天仙，而是金仙不成？」想完之後，似是自己也覺不信，輕輕搖了搖頭。
「不好！」澹台明月剛剛被公羊綠馨扶住，突然瞥見一個氣柱正向著澹台華斌他們的方向旋轉而去，不由面色大變，開口驚呼。
「啊？我的兒啊！」公羊綠馨順著澹台明月的目光一看，心膽俱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厲號，放開澹台明月，御起全部真元，飛馳而去。
「馨兒！」公羊清見狀不由急聲呼道，手中紫光湛然的小斗拋起，發出一蓬紫光罩向小青。
原來公羊綠馨為了最快到達兒子們身邊，所飛方向正好經過小青頭頂，公羊清怕小青突襲，才會率先出手，攻向小青。
小青似是從鼻中發出一聲冷哼，對頭頂飛過的公羊綠馨不聞不問，手中寶劍突然一收，揮手將公羊清的奇形小斗掃下。
澹台明月此刻目眥盡裂，看著妻子，以公羊綠馨的遁光速度，已經不可能在氣柱接觸兒子們之前到達，眼看自己的兩個兒子就要化為冰屑，他心中苦痛難以名狀。
就在澹台華斌、澹台華碩被氣柱的凜冽氣息驚醒，嚇得魂飛魄散之際，小青突然一揮手，發出八根青色氣線，分別將八根氣柱牢牢定住。
「啊？」澹台明月見得峰迴路轉，口中不禁發出一聲驚喜交集的呼聲，不知小青此舉乃是何意。
公羊綠馨一見，急忙饒過氣柱，飛向已經被吊得臉都腫大了一圈的澹台華斌二人。
小青似是覺得對他們二人的懲罰已經足夠，因此並沒有阻攔，公羊綠馨很輕鬆地便將他們抱了下來。
八根青色氣線看似細比蠶絲，好似輕輕一碰，便會斷裂，但卻牢固異常，穩穩地將八根氣柱定住，任它們如何旋轉，都是無法移動分毫。
小青輕輕抬手，八根氣柱便離地而起，被氣線牽引著飛向小青。
待到八根氣柱距離自己幾丈遠處，小青伸手一指，將它們定住，而後又輕輕一掌拍了過去，只見一蓬青濛濛的光芒閃過，其中一根氣柱便停住了旋轉。
小青如此一一施為，將八根氣柱全部靜止，只見裡面灰濛濛一片，好似混沌一般。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儘管事情是因小青而起，但澹台明月還是稽首向她道謝。
「哼！本姑娘只是不想事情脫離了我的掌握而已，我已經定好了對你們的懲罰，怎麼可能因為外界變故而產生變化。」小青對澹台明月似是想要和解的意向毫不理會，冷聲說道。
「不管如何，姑娘能夠將我的兩個兒子救下，我們都感激不盡，是打是罰，我們任你處置！」公羊綠馨也是臉上帶著淚痕對小青說道。
「真是無聊！」小青突然狠狠地一咬牙，面上閃過一絲紅暈，暗自說道：「都怪那個小和尚，沒來由地勾動了我的心火，才會做出此種舉動！哼！」
不過澹台明月夫婦已經是如此一番神態，小青也無法繼續，一伸手，將兩個氣柱壓縮成兩個白濛濛的珠子，捏在掌中，點指澹台明月夫妻二人說道：「這是利息，至於懲罰，便由你們二人各自領上五百鞭！」
「呵！」公羊清看到小青似是混不在意的一番動作，不由發出一聲驚呼，她隱隱感到自己的猜想似是對了。
「啊？」澹台明月夫婦聽聞小青所言，也是各自發出一聲驚呼。
「哼！我也不再欺負你們，他們二人你們可認識？」小青說著，自袖中將兩個蛇魂掏出，迎風一晃，化為常人大小。
「上仙！這件事我的丈夫毫不知情，便由我獨自承擔吧！」公羊綠馨見到那兩個蛇魂憤恨無比的目光，一段記憶突然從腦海浮現。
「你等著！我們二人的主人乃是天仙一般人物，若是被她得知我們遭此毒手，定然不會放過你們！」一青一白兩條小蛇在被自己煉成法寶之前對自己如此叫道，自己當時只是嗤之以鼻，認為它們不過是想誆騙自己逃生而已，沒想到果真如此！
公羊綠馨此時哪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當即跪伏在地，對小青叩首說道。
「怎麼回事？」澹台明月、公羊清見狀，驚詫不已，齊聲問道。
公羊綠馨臉上含淚，抽嚥著將事情經過講述一遍。
「啊！你真氣死我了！」不待澹台明月表態，公羊清突然自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伸出手指，哆哆嗦嗦的點著公羊綠馨，喊道，「月兒對你如何？你居然為他招惹如此禍端！我……」
公羊清氣得不知說些什麼是好。
「岳母，您別生氣！」澹台明月急忙扶住公羊清，輕輕勸慰，而後看著小青說道：「在下妻兒無意做此錯事，全都是在下寵溺驕縱之故，因此所有懲罰由在下一人承擔便是！」
「我這七星鞭可是非同尋常，你可要想好了？一千鞭下去，怕是你的身體都會被打碎！」小青手中現出一條烏光閃爍的七星鞭，看著幾人問道。
「我……」公羊綠馨飛身而起，正欲說些什麼，突然身子一軟，被澹台明月禁住之後軟軟跌在他的懷中。
「岳母，還請你照顧馨兒。」澹台明月將妻子交給岳母之後，也不理會岳母的勸解，身體輕輕一晃，來到小青面前，說道：「請姑娘懲罰吧！」
小青目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而後將七星鞭祭起，「啪」的一聲打在澹台明月背上，就見他背部的衣衫頓時裂為片片碎步飄落。
「你可運氣真元抵抗！本姑娘也不會佔你的便宜！」小青手中稍頓，對澹台明月說道，「你也別逞能！若是不運真元，怕是五百鞭過去你便已化為肉泥！」
澹台明月感受到七星鞭的威力，雖然面色不變，但卻自心中生出淒涼之感，突然聽到小青所言，當下點點頭，將真元運轉全身。
「啪！啪！……」一聲聲皮鞭抽在澹台明月背上的響聲令公羊綠馨母子三人、公羊清全都心痛不已，彷彿是抽打在自己心尖上一般。
「穆青，您快解開我的禁制，不能讓明月一人承受！」公羊綠馨對公羊清哀求道。
「馨兒，你的修為更不可能扛下來，便讓月兒承擔吧！」公羊清亦是眼中含淚，對公羊綠馨說道。
母女二人悲情不止，澹台華斌、澹台華碩亦是顫顫驚驚，不敢看父親的慘狀。
「你們兩個孽子！好好看著你們父親，以後做事之前想想你們父親此刻的情形！」公羊綠馨突然厲聲對澹台華斌兄弟二人喝道。
澹台華斌、澹台華碩從小到大，還未曾被母親如此呵斥過，俱都是一呆，而後扭頭看向父親。
澹台明月儘管有真元護體，卻仍覺奇痛難忍，這七星鞭也不知是什麼動物的皮製成，打在身上，便是元神都會收到傷害。
五百鞭後，澹台明月背部已經血肉無存，露出森森白骨，若不是有一層薄薄的本命元氣護住，怕是骨頭都已經被打碎。
公羊清母女二人見到澹台明月慘狀，對小青哀求不已，若不是小青的修為太高，怕浪費澹台明月的一番苦心，她們早已上前搶人。
小青面上依然一片冷然，心中卻已漸漸軟化，兩個蛇魂也是不忍目睹，輕聲對小青勸解。
「我決定的事情豈是能隨便更改的！」小青一瞪兩個蛇魂，將它們收回袖中，繼續鞭笞澹台明月，不過七星鞭上卻已經沒有那股滲透心神的力量。
澹台明月心神模糊之中感到背部痛楚突然大減，心中詫異，抬頭看了小青一眼，目中露出感激之色。
小青卻是毫不理睬，將一千鞭打完之後，才對他說道：「你還算有點擔當！這顆丹藥便贈給你了，可以彌補你的修為損失！」
小青拋下一顆龍眼大小，泛著沁脾香氣的藥丸，化為一道清光消逝。
公羊清此刻才將公羊綠馨的禁制解開，二人一齊上前，將澹台明月扶住。自始至終，澹台明月身子都不曾動搖半分。
澹台華斌、澹台華碩跑上前來，齊齊跪在地上，哭訴道：「父親！我們知錯了！以後定當好好做人，請您懲罰我們吧！」
「胡說！我是你們的父親，怎麼會懲罰你們？」澹台明月將眼一瞪，呵斥二人道，「不過你們若是從此以後端正心性，為父便是在挨上一千鞭又有何妨！」
「是！」澹台華斌二人急急站起，上前攙扶澹台明月。
其中澹台華碩心細，見小青所拋下的那粒丹藥漂浮在地面三寸之處，紫光湛然，異香撲鼻便是在這裡都能聞到，便上前拾起，交給公羊清，說道：「姥姥，您看這顆丹藥怎麼樣？」
公羊清將丹藥接過，輕輕一聞，而後說道：「不錯！這粒丹藥我只是輕輕一聞，便覺神清氣足。況且那位前輩也沒有必要欺騙我們。」
幾人攙扶著澹台明月回到住處調養休息，澹台華碩、澹台華斌二人看著父親慘狀，當即心中發誓：以後一定要克制自己的脾氣！
此時的五雲谷中，李陽二人對此事經過無從得知，也不知澹台明月由此因禍得福，傷好之後修為大增，一舉突破還虛中期，妻子從此之後對他百依百順，兩個兒子亦是每日靜心修煉，收心固神，可謂美滿幸福。
「這……這個丹……丹鷗子怎……怎麼還沒……沒有塑體完……完畢？」地心處的那個石室之中，朱曉東看著已經膨脹成成人身體大小，好似蠶繭一般的的紫光，鬱悶地說道。
「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他了？」旁邊李陽看了朱曉東一眼，奇怪地問道。
李陽估計今日丹鷗子便會塑體成功，所以才拉著朱曉東在此守候，一面出什麼差錯。
「嘿嘿……，我……我們的關……關係一向很……很好！」朱曉東嘿嘿一笑，對李陽說道。
「信你的才怪！」李陽翻了翻眼睛，說道，「我看你是饞涎他所煉的丹藥才是！」
「嘿嘿……，」朱曉東又是發出一陣憨笑，不語。
岩漿之中石床上的那團紫光突然好似一個巨大的心臟般起伏跳動起來，忽大忽小，收縮膨脹。
李陽、朱曉東急忙起身防備，丹鷗子可是相當於他們後勤部長的角色，所有的丹藥煉製都要由他完成，況且李陽還打算讓他培育五雲谷中的毒蟲、瘴氣，但凡行醫之人多少都懂些毒藥方面的知識，想來丹鷗子應該也懂培育毒蟲、瘴氣的方法。
「主人幫我！」丹鷗子正在將要塑體成功之際，突然感到體內真元不繼，不由嚇得魂消膽喪，急忙在心中對李陽念道。
由於李陽分了一絲神識在他體內，故此丹鷗子一惶恐求救，李陽便即感應到。
李陽稍一猶豫，而後一咬牙，恨恨說道：「便宜你了！以後若是不從你身上撈回本來，打死我也不會放你離開！」
朱曉東納悶，扭頭看向李陽，就見他將頭輕輕一晃，一黑一白，筷子大小的兩道氣息憑空出現，糾結盤旋成一個微型的太極圖形狀，飛入紫色氣團之中。
「不……不是吧？」朱曉東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喃喃說道。
這可是先天陰陽二氣，當天李陽收攝混元錘時所用不過才有這兩倍大小，此刻居然分了一半出來給丹鷗子！
混沌初開，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而後演化萬物。
這太極是指混沌之氣，兩儀便是指這先天陰陽二氣，即便在洪荒時期也是了不得的至寶，也不知李陽是如何煉出，估計應該是同他腦後的兩個光圈有關，李陽未曾主動說過，朱曉東便也沒有詢問，不過此刻見他居然做出此種舉動，不由心中疼惜，恨不得將丹鷗子從紫氣之中拉出，自己躺進去。
陰陽二氣滲入那團紫氣之中，就見蠶繭也似的紫氣突然一滯，周圍的光線彷彿都被吸了進去，朱曉東只覺眼前好似花了一下，不由眨了下眼。
待到朱曉東再睜眼時，突然發現面前多了一個十一二歲大小的童子，眉清目秀，齒白唇紅，仙骨珊珊，身體散發著一股乙木青氣。
「多謝主人！」童子見到李陽之後，當即跪倒在地叩首說道。
「啊？老……老光棍變……變成童……童子雞了！」朱曉東看著那個赤裸裸的童子說道。
「起來吧！你只要不辜負我的一片苦心就可以了！」李陽對形貌大變的丹鷗子說道。
丹鷗子聽到朱曉東所言之時，一陣羞惱，不過未得李陽允許，他仍然安靜跪伏，直到李陽說完，才起身發出一片青霞將自己身體籠罩，同時口中發出一聲清脆的哼聲。
「哈哈……，好……好嫩！」朱曉東聽到丹鷗子的聲音大笑道。
「丹鷗子，別理會他！你來跟我看下這個谷中的景物。」李陽瞪了朱曉東一眼，對丹鷗子說道。
「好的！主人。」丹鷗子輕輕應聲，架起青色乙木遁光，跟在李陽身後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