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弱點 文 / E.L.

    第一百一十三章弱點

    就在幾分鐘前還顯得十分平靜的小鎮，現在突然間變得喧嘩萬分起來。

    五千名凡克什的士兵們聽到集合的命令後，紛紛從他們駐紮的民房和軍用帳篷中鑽出來，然後略顯慌亂地地組成行軍的隊形；因為不知道突然集結的原因，他們中的許多人的臉上都帶著困惑不解的表情。

    在士兵們集結完畢後，艾恩這才走到陣前，將緊急集結的原因大致向他們說明一下；行動的目的說明完畢後，他就率領著部隊離開了小鎮，向著東邊水源所在的方向進軍。

    前去增援的部隊由大部分凡克什遠征軍和與之數目持平的霍斯西北駐軍組成的，總數目約有不到一萬人。雖然這個數目並不算大，但是根據霍斯西北防區大將西納普斯的情報，駐紮在附近的汀斯軍隊也只有3000人，雖然前些日子剛有一隻不到1000人的軍隊從東邊趕來加入了他們，敵人的總數目也不過是4000左右而已；在雙方都沒有強力的魔法師部隊的情況下，局勢對於霍斯和凡克什這邊明顯是有利的。

    鑒於這種情況，包括艾恩在內的許多人都對戰況充滿了樂觀的情緒。在他們看來，進攻水源的汀斯軍隊發現背後而來的凡克什援軍後，除了撤退以外不會有什麼其他的選擇，兩軍間的戰鬥會被控制在最低規模的程度上面。他們這種樂觀的推測很快便通過某些口風不言的中級軍官傳遍了全軍，剛才還因為突然出征的而顯得十分緊張的士兵們也因此變得鬆弛很多。

    儘管如此，商鼎的心裡還是充滿了不安的情緒，他知道，在自己的召喚術徹底恢復到以前的水平之前，任何程度的戰鬥都是充滿了危險的。

    他忽然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過於依賴召喚術了，過度依賴這種隨機性很大的招數對於自己究竟是好還是壞，他有時候確實覺得十分困惑。

    「喂，小子，你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啊？」

    一個雄渾的聲音響起，巴寧格從商鼎的身後趕了上來。

    「怎麼，你從沒上過戰場嗎？」

    商鼎剛想回答說不是，就在不到一個月以前，他還曾駕駛阿布拉姆斯和一千名汀斯士兵戰鬥過呢，不過他又轉念一想，那次他始終都呆在坦克裡面，而直接面對面的戰鬥，這次確實是第一次。

    「某種意義上說，算是吧。」他這麼回答。

    「這樣麼，那麼害怕也是不可避免得了。」巴寧格看著隊伍前面說道。

    「事實上，我也和你一樣有點害怕。」

    「哦？」商鼎不解地扭過頭去看著他，這個老兵臉色嚴肅，雙目沉穩，絲毫看不出一絲害怕的樣子。

    「上戰場就會有幾率戰死，而大部分人都會害怕死亡，這並不是什麼值得丟人的事情。」巴寧格接著說：「就算打得仗再多，人也不會因此消除恐懼，你唯一能學會的只是如何克制它。」

    商鼎表示同意般，很隨意的點了點頭。

    「……話說回來，有些事我一直想和你說，是關於我們第一次交手時的一些事情。」

    「出了什麼問題嗎？」商鼎問道。

    「你的身體的基本素質很不錯，而且你的把劍也確實很鋒利，所以我一和你交劍，就被你砍斷了武器。」

    「……」商鼎一言不發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麼。

    「不過這並不能掩飾你的劍術的粗糙，你看起來更像是個劍術的初學者，這點可以從你和我打的時候進攻目標始終不是我身體上的要害部門這一點上看出來。」

    「如果你想走上戰場的話，這一點必須要注意，言止於此，其他的事情你只能親身在戰場上體會了，說不定這次戰鬥能幫助你提升不少經驗。」巴寧格說完這些話，就快步向前走去，消失在前面的隊伍中。

    正在商鼎思考他說的話的時候，奈德又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他望著巴寧格的背影說道：「那個人說的沒錯，在戰場上殺一個人所得到的經驗，有時候比平日幾個月的苦練還要珍貴。」

    「殺人麼……」商鼎看著手中的劍，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以前曾聽說過：刀子捅進人體的感覺和用水果刀刺進西瓜的感覺差不多，不過也有人說刀子通入人體的感覺應該是和筷子插進一桶稀粥是一樣的；不過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他都不想去嘗試一下。

    隊伍僅需向前行進著，很快就到了第一天的傍晚時分。在天黑之前，商鼎赫然發現在他的北方似乎有一片很大的綠色林地，這種大型林地出現在遍地黃沙和碎石的霍斯荒原上面，讓他吃驚不小。

    「那不是一般的森林，是無木之森。」奈德聽到他的聞訊後，這麼回答道：「那裡是一片由籐蔓組成的植物群，據說裡面住著很多危險的生物，是個一般人類不敢靠近的地方。」

    商鼎聽了他的話，不禁感到有些失望，他本來還以為終於能和這寸草不生的荒原說再見了呢。不過，這種情緒很快就和那片森林的事情一起被他拋到了腦後。

    在經過無木之森南方的地區後，太陽就下山了，在稍作幾個小時的修整後，他們又開始了疲勞的夜間行軍，這一切都是為了能盡快到達水源所在的那座山峰。

    當時間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時，霍斯和凡克什的聯合軍到達了一片比之前空曠的荒原地帶顯得更加空曠的鹽鹼地上面，那裡的地面上甚至連一株他以前經常能看見的類似仙人掌的荒漠植物都沒有。

    「走過這片無人的荒地，前面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了！」艾恩大聲說道。

    這裡的確如他所說和他們目的地山峰很近，但是艾恩還是犯了一個錯誤，這並不是一片無人的荒地，因為所有的汀斯軍隊此時就埋伏在這片乍看起來無人的荒地的某個角落，只要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撲向連日行軍已經變得疲勞不堪的聯合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