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上尉分隊長 文 / 麒麟獨臥
第一百一十二章上尉分隊長
太空武裝部隊某機場停機坪。
今天的工作是對太空戰機例行檢查，機務一中隊的官兵們從營房坐車來到機場，各專業分隊就按照各自的分工緊張忙碌地進行著。因為具體工作都是由士官和士兵做，軍官們只是對有疑點的地方進行重點複查。
看著士官和士兵們的身影在飛機上忙碌著，姜文龍先是跟在自己所在分隊的人員背後，仔細地觀看著他們的工作，對他們在工作上的熟練程度和工作態度作些瞭解。特設分隊的工作量不大，主要是在飛機座倉內對各儀表是否正常工作進行檢查，以及對各電氣方面的連接部位等進行檢查，看看有沒有鬆動、損壞等。看完特設分隊的工作情況後，姜文龍又將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分隊上面。從無線電、軍械到機械，姜文龍都認真地看著。
當自己分隊的三個特設師都過來向自己報告檢查完畢，沒有發現任何故障後，姜文龍也向中隊長藍雲少校進行了報告。
等到工作量最大的機械分隊的工作結束，例行檢查工作就算完畢。中隊又集合進行了點評，就坐車返回營地。
下午，繼續以分隊為單位組織業務學習和自學想結合。
沒有當過兵的人可能不知道，其實技術兵種的工作和地方工廠車間裡的工作接近，只是工作地點和身上的服裝不同而已，根本就談不上有什麼神秘感。
經過一個多月的仔細觀察和思考，姜文龍對太空武裝部隊地勤人員的看法就是：嚴重缺乏軍人的血性和兵的味道。
地勤兵的最大特點是都把自己看成是純技術人員，除了穿上軍裝是個兵外，平時卻極少有這方面的教育和強化訓練。
就拿基本的軍事素質方面的訓練來講，就只有新兵連的三個月集訓，學的也是些最基本的隊列訓練和基本軍人禮儀訓練，之後就很少或者說是幾乎沒有這方面的繼續訓練了。
過分注重對業務知識的學習和教育，在軍人素養等其他方面走走過場，實際的個人素質恐怕連預備役都不如。
從體格上來講，因為沒有作要求，身體素質就成了和個人的愛好成正比，大部分人的體質普遍不好。沒有組織這方面的訓練，甚至早上可以睡懶覺，只要能趕上吃早飯就行。
從軍事技能上來講，除了業務熟練，其它的都非常糟糕。在射擊上，士兵們只有在新兵訓練結束前每人打過五發子彈，之後也就每年每人平均不到10發子彈。一些軍官在一年一度的射擊練習時，手槍打25米的靶時，說脫靶都是好聽的，不少軍官都是手腕朝下一帶直接就打在了離打靶人10米的地下；全體地勤人員投手榴彈也只有一次，站在隔著一道土坡的山坡上，把手榴彈的拉繩圈套在手指頭上投出去就算完事。
當被問到一旦戰爭爆發如何自衛時，不少人根本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能回答的也是認為有機場警衛部隊和陸軍保護就夠了。
現代戰爭的突發性很強，這樣的軍隊能拉得上去嗎？
一旦戰爭爆發，這些地勤兵在炮火下能做到不驚慌失措、能做好正常的飛機維護工作嗎？
這就是被稱做太空武裝部隊的精銳部隊嗎？這就是自己心中所帶的王牌部隊嗎？有了這樣的部隊，自己能安心去做經濟工作嗎？華夏如果就靠這樣的軍隊真的就能保證安全了嗎？其他的兵種呢，就完全能讓人放心嗎？
還有小老鄉楊華說的地勤人員只能報考對口專業軍事院校的事情，那與單位小集體主義和地方保護主義有什麼區別，限制了個人的發展空間，對人才也是一種埋沒和浪費，尤其是束縛和制約了軍隊的科學化和現代化建設。
再有就是，現在的太空武裝部隊內各分支部隊都帶有著濃厚的原有色彩，這對新軍種的發展是非常不利的，必須進行徹底改變。
想到這裡，自責和羞愧不斷湧上姜文龍的心頭。看來自己這次到基層來實地瞭解情況是來對了，不然的話，還真的不清楚自己部隊的真實戰鬥力情況。哎，還不知道除了地勤以外的部隊，又到底會是個什麼樣子？
看來自己過去是太過於樂觀、有些太天真了。太注重高科技武器的裝備了，卻忽略了對使用高科技武器人員的整體素質的提高，就犯了和地勤部隊同樣的錯誤。有了高科技的武器固然不錯，但是如果使用高科技武器的人的素質跟不上來的話，那效果該打多少折扣呢？
是該對全太空武裝部隊飛行作戰一師進行一次緊急狀態下的突擊檢查了，看看自己太空武裝部隊中的王牌1師到底是個什麼狀態。為防止走露風聲和親眼看看真實的演練結果，便於掌握地勤部隊的真實情況，姜文龍決定待演練結束後再離開現在特設分隊分隊長的崗位。
姜文龍就將制定好的演練方案通過電腦發給了秘書蔣文進，命令對自己所在機場的飛行一師和場站的全體人員、在第三天的凌晨3點鐘的時候開始進行緊急拉動演練。
要求：全副武裝、打好背包、帶上基本生活用具，按照拉動的要求到達機場制定位置。空、地勤均分為兩個部分，一半人員坐車，另一半人員跑步。
第三天的凌晨3點05分。
「鈴鈴鈴鈴」，一陣急促的鈴聲想起。
「全體緊急集合，全體緊急集合。各分隊分隊長注意，要全副武裝，打好背包、帶上基本生活用具。重複一遍，要全副武裝，打好背包、帶上基本生活用具。」在機務一中隊的營房裡響起了中隊長藍雲少校洪亮而焦慮的聲音。仔細看，中隊長藍雲少校現在也驚慌失措，失去了往日的鎮定自若，邊跑、邊喊、邊扣衣服扣子，連軍帽也沒有來得及戴上。
再看看一中隊的特設分隊，大家亂成了一鍋粥。武裝帶不知道放什麼地方的，背包帶找不到的，挎包裡忘了放洗漱用具的，被子被捆成了粽子，什麼洋相都出盡了。
姜文龍默默地看著這一切，沒有說話，只是臉色很難看。但是注意到小老鄉楊華早已經準備完畢，正在熱心地幫助著自己的其他戰友們，這才讓姜文龍臉色有了一絲絲好轉，不過這是對楊華個人的，感覺自己對他的看法沒有錯，是個可造之才。
當機務一中隊全體集合完畢後，時間已經過去了20分鐘。不過場站派過來的卡車已經陸續開來，停在了旁邊待命。
根據中隊長藍雲少校的命令，姜文龍把自己的分隊分為兩個部分，並讓其中的一部分隨副中隊長王衛國上尉和指導員崔學夫少校上車，另一部分人與自己則和中隊其他的人員一起，在中隊長藍雲少校和副指導員李欽如上尉的帶領下向機場方向跑步前進。
跑出去沒有多遠，中隊的隊型就散了。在隊伍中，上氣不接下氣的，臉色發白變青的，發吐的，肚子痛的，背包散落的，最特別的還有倒在地上嘴裡冒著白沫死活不起來的以及乾脆罵娘的。
姜文龍剛才還算有準備，通過平時接觸把認為身體狀況差的給安排坐車走了，但就是剩下的看來也好不到那裡去，歪歪倒倒的一樣有不少。
以姜文龍在坦克營時的標準，正常情況下，全體人員應該在1小時30分鐘以內到達機場指定位置。但實際上，當全體人員真的到達時，已經整整過去了8個小時。先不說這些人員還能不能投入工作，能站穩的不超過跑步而來人員的三分之一。唯一的亮點反而在飛行員上，這也許和平時經常的體能訓練有關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發飆看到了緊急拉動中地勤部隊眼前一副亂哄哄、官兵們在跑步前進中要死不活的情況，姜文龍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只是暫時還沒有流露出聲色，把整個經過全部看完再說。
又經過了半個小時，所在機場的飛行員們、師直修理廠、二個團的機務大隊的官兵們都按照各自的方隊集合完畢了。
太空武裝部隊參謀長祝汝才中將，作戰訓練部、飛行指揮部、機務部、政治部、幹部部、宣傳部和後勤保障部等部的部長們都站在由後勤部臨時搭建的主席台上，每個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尤其是參謀長祝汝才中將黑著一張臉，身體都微微有些顫抖。
「報告參謀長同志，太空武裝部隊某基地飛行戰鬥師第一師已經按照拉練演習的要求到達指點位置，除留守人員外，應到2125人，實到2002人，有123人被送往醫院急求。報告完畢，請指示。太空武裝部隊飛行戰鬥師第一師師長歐陽彪。」歐陽彪師長的臉色也是極其難看，知道這次丟醜的可是整個飛行戰鬥一師的全體官兵啊。
「請稍息，立正。」太空武裝部隊參謀長祝汝才中將對著臨時話筒就大喊了一聲。緊接著以一個軍人的標準動作向大家敬了一個禮後，一個轉身雙手一提，就開始從主席台上往下跑。
參謀長祝汝才中將是演習開始後才被姜文龍的秘書蔣文進告之，太空武裝部隊司令姜文龍中將現在的所在位置和分隊長的身份，並特別說明必須等待隊伍集合完畢後，才能公開姜文龍的身份。
參謀長祝汝才中將原來是某殲擊機飛行學院的院長，之所以和姜文龍的認識，還是因為姜文龍當初從陸軍轉戰到空軍時，在自己所在的飛行學院進行的飛行訓練。對姜文龍選自己作為太空武裝部隊的參謀長，祝汝才中將從內心裡就充滿了感激，要知道這種事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為此，他也確實投入了全副的精力。說實話，從太空武裝部隊成立以來，主要的訓練工作雖然都是按照姜文龍提供的訓練大綱開展的，對具體的訓練和學習都是由自己親自抓的，各部隊的訓練情況也是瞭如指掌。也許是因為年齡的關係，守成有餘，創新不足。對地勤人員的情況作為了慣例來看待，直到今天看到了真實情況後，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全場鴉雀無聲，飛行戰鬥一師的官兵們每個人都不知道太空武裝部隊參謀長祝汝才中將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個個心裡都清楚，挨罵是肯定的，但會是個什麼程度誰也沒有底，同時誰也不敢相信自己部隊的表現是如此糟糕。
「咚、咚、咚、咚」，參謀長祝汝才中將一直跑著，每一聲都震動著將士們的心。
「咚、咚、咚、咚」，祝汝才中將跑到了飛行戰鬥第一師，第一團，機務大隊，機務一中隊特設分隊，在分隊長姜龍文上尉面前才停下，立正，敬禮。
「報告司令員同志，按照您的命令，太空武裝部隊某基地飛行戰鬥師第一師已經按照拉練演習的要求到達指點位置，除留守人員外，應到2125人，實到2002人，有123人被送往醫院急求。報告完畢，請指示。參謀長祝汝才。」參謀長祝汝才中將用出自己最大的聲音，把情況匯報給自己的司令姜文龍。
「請稍息。」姜文龍回禮後沉聲說道。
「是，全體稍息。」祝汝才中將再次用宏亮的聲音傳達著司令姜文龍中將的命令。
姜文龍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地走出了隊列。到了這個時候，飛行戰鬥一師緊急拉動的官兵們才看見穿著上尉軍服、全副武裝、背著背包，鐵青著臉的姜文龍誰也沒有看，慢慢地往主席台走去。
全場嘩然。
華夏國防軍事委員會常委、太空武裝部隊中將司令姜文龍就穿著上尉制服呆在飛行戰鬥一師一團機務大隊一中隊特設分隊的隊列裡。
各級軍官終於知道了為什麼會有今天的緊急拉動演練了，終於知道了今天問題的嚴重性了，心想，這下完蛋了，這是姜司令有心而為啊。
而機務一中隊的官兵們更是惶恐和意外。怎麼特設分隊的姜分隊長一轉眼就變成了太空武裝部隊的姜司令了？自己的司令居然和自己一起工作生活了一個多月，那是何等光榮驕傲的事啊。中隊長藍雲少校、指導員崔學夫少校、副中隊長王衛國上尉、副指導員李欽如上尉等，都絞盡腦汁在想，自己有什麼做錯的事情沒有？自己平時有沒有得罪過姜司令？只有姜文龍的小老鄉楊華心裡想的是，姜文龍，姜龍文，自己怎麼這樣笨啊，這次自己可能要徹底玩兒完了，想想自己都跟姜司令說了些什麼啊，我x，聽天由命吧，大不了早日讓自己脫軍裝，上軍事法庭恐怕還不至於。
姜文龍就這麼慢慢地走著，在眾人的目光中，終於來到了主席台上，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全副武裝的打扮，甚至連背上的背包也不曾取下。
「太空武裝部隊飛行一師的官兵們，今天的情況大家都親眼看到了吧。作為華夏國防軍事委員會的常委、太空武裝部隊的司令，我姜文龍為你們的表現感到羞愧和恥辱。看到了這樣的結果，你們還可以認為自己是個合格的軍人嗎？你們還有資格稱之為一名現代軍人嗎？你們當中有誰可以告訴我，什麼是軍人？什麼是軍人的職責？什麼是軍人的榮譽？什麼是軍人的使命？你們還能說自己對得起軍人的稱號嗎？」姜文龍此時的心裡一直在燃燒著一股熊熊怒火，大聲痛斥的同時，發出了一連串的置疑。鴉雀無聲的機場上，只有姜文龍的聲音在天空迴響，在發洩著姜文龍堆積在胸中的嚴重不滿情緒。
「什麼是軍人？有人把軍人比喻為陸地的猛虎，水中的蛟龍，藍天的雄鷹和長空的利劍，這些比喻都沒有錯。
也有人說，軍人是為戰爭而生存，以生命為代價來獲取戰爭的最終勝利以及國家的榮譽、民族的榮譽和個人的榮譽。這些說法同樣沒有錯。
但是我想要說的是，軍人他本身就是一種職業，特殊的職業，是伴隨著國家的產生而產生的，與國家的興盛生死與共、榮辱與共，國興而軍興，國亡而軍亡。就以伊拉克戰爭為例，號稱精銳的共和國衛隊怎麼樣？沒有在戰場上倒下，而是隨著國家的被佔領而煙消雲散，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根本就不配擁有軍人的稱號，只有軍人的形，而沒有軍人的魂。
用一句話來概括，軍人的真正涵義在於：軍人是有獨立思想和獨特性格的，有血性的，為了捍衛國家的獨立、主權的完整，維護人民的安居樂業敢於奉獻自己的青春乃至生命的，擁有掌握戰爭藝術和戰爭手段的人。
軍人的職責就是保家衛國，軍人的使命就是服從，軍人的榮譽就是要有一顆平常心，不甘寂寞，勇於奉獻，不計較個人的得與失，忠誠於黨的事業，為了國家的繁榮昌盛可以將生命置之度外的承諾，背負歷史的使命感和現實的責任感。
在這裡我不想說什麼更多的大道理，也不想專門批評什麼人，我只是想讓你們大家明白一個道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軍隊有軍隊的職責和義務。」說到這裡，姜文龍的心裡又感覺感到了一陣難過。
「也許有的官兵對我的說法不以為然，認為是小題大做，借題發揮，覺得自己幹的是技術活，是技術兵種，只要把自己的本質工作做好就行了，就像剛才有個別的官兵在隊伍中跑步時說的那樣，不為自己沒有一個強壯的體格感到不安，反而發牢騷甚至是謾罵，認為完全沒有必要搞這樣的拉動演練。
真的是這樣嗎？不知道你們是否認真想過，現在雖然是和平年代，但戰爭的威脅卻完全沒有解除，世界上頻繁發生的局部戰爭都充分地說明了這一點。我看你們當中的不少官兵都早已經忘記了你們自己現在的身份，忘記了自己還是個軍人，忘記了軍人的責任，喪失了作為一名軍人應當具備的戰鬥精神。
戰爭的突然性，戰爭的殘酷性，我想你們不會不知道吧。現代戰爭中，各種軍事基地都是首要的攻擊目標，沒有人會專門給你留出時間作準備。如果戰爭在今天爆發，在敵人強大火力的打擊下，你們都將成為被打擊的目標。像你們今天這樣的情況，能完成國家賦予你們的使命嗎？最難以讓人接受的是你們很可能不是被戰爭打垮，而是被你們自己的身體拖垮。教訓啊，同志們。
戰爭不光是武器的較量，更是人的較量，毅志的較量，生命的較量，誰能堅持到最後，誰才能獲得最後的勝利。就憑你們現在的情況，能履行自己軍人的使命嗎？能打贏未來戰爭嗎？看到今天的這個結果，實在是讓我非常失望，感到無地自容和無比痛心啊。
在這裡，我還想講一下。在你們當中，有一位我認識的當了兩年兵的戰士，雖然沒有崇高的理想和遠大的抱負，甚至還可以被稱之為落後分子。由於我們太空武裝部隊某些不合理的諸如士兵們只能報考同類專業的軍事院校的規定，使他覺得自己不適合在現有崗位上發展，而在他的嘴上常常掛著的是『一不想入黨，二不想轉士官，三不想考機務類軍校，就是把兵役服完，也就算是為咱華夏國防盡了義務，等回了地方再說，實在不行，就先找份工作，再參加自學考試，好在我平時的功課沒有拉下，現在咱太空武裝部隊的空閒時間也多，對我來說也還算是公平了』。我知道在你們中間還有不少人有同樣的、這樣或者那樣的想法，但是，我要說的是，就是這樣的人，受到了不公平規定的對待，感到自己和軍隊中沒有發展前途了，但是，他仍然還沒有忘記自己首先還是一名軍人，沒有自抱自棄，而是忠實地履行著自己的軍人義務。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我現在可以明確告訴你們，我姜文龍要專門下個命令，堅決去除在太空武裝部隊中所有不合理的規定，讓那些不合理的、有可能成為軍隊發展中的障礙統統見鬼去吧。」
「啪、啪、啪、啪」，機場上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仔細看，很明顯的就是以士兵們的掌聲更加響亮。可以看出，姜文龍說出的話，得到了大多數士兵的熱烈反響。
「我還想說的是，在太空武裝部隊裡，我將會建立一套嶄新的用人制度，給每一位官兵提供一個發揮個人能力的平台。實行公平競爭，能者上，庸者下，違反軍紀者送交軍事法庭，碌碌無為者退還原部隊，讓每一個人都能找到適合自己和體現自己價值的位置。
在這裡，我還要非常明確地告誡個別的軍官，不要為了升職不成而鬧情緒，泡病號，自甘墮落，完全把自己置身在軍人這個崇高的稱號之外。
最後，我要求我們太空武裝部隊的各級指揮官，一定要從實戰的角度去摸索、去嘗試各部隊今後的訓練思路，不要抱有原有的觀念不放，不要被以往的潛規則和陳規陋習所約束，要勤於探索、勇於創新，對影響部隊戰鬥力的任何不利因素堅決去除，堅決杜絕一切不合理現象的發生，讓我們太空武裝部隊真正成為華夏的中流砥柱和堅強後盾，為人民再立新功。
希望今天的緊急拉動演練能喚醒你們作為軍人的意識和覺悟，為了華夏的崛起，為了國家的強大，為了人民的安定生活，交出我們軍人的合格答卷。
我的話講完了，謝謝大家。」
在地勤部隊的基層連隊裡，最自由的時間就要數晚飯後到晚點名的這段時間了。
而最熱鬧的活動則要數打籃球，分隊與分隊之間的比賽很是頻繁，有時候還有中隊與中隊之間的比賽，空勤與地勤之間的比賽。趕上運動會那就是團與團之間，師與師之間進行的比賽。
然後就要算是乒乓球了，再接下來就是健身房的鍛煉了，不過還有人則選擇了散步或是看書、玩兒電腦。
下棋和打撲克平時是被禁止的，只有週末才可以玩。
想到和楊華有了約定，姜文龍晚飯後就獨自來到了中隊的乒乓球室。受場地限制，一中隊只有兩張乒乓球桌，此刻正有四名官兵在場上捉對撕殺，下挑戰書的楊華此時也活躍在場上。
「分隊長，你來啦。稍等一會兒吧，我們實行的是坐莊循環賽，11分為一局，輸的下場，贏的繼續。」楊華看見分隊長姜文龍過來，打了聲招呼，就繼續認真地打著乒乓球。
姜文龍反正不著急，沖楊華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就乾脆站在旁邊觀戰。不過，看楊華打乒乓球的動作，雖然不算是很規範，但能肯定是曾經受過專業訓練的，怪不得這小子向自己挑戰，原來是有恃無恐啊。
沒一會兒，就輪到姜文龍上場了。脫去外衣，再把袖子捲起來，拿起球拍試打了幾下，實在是太生蔬了，還沒有適應就正式開始了。姜文龍自己都不記得到底有多久沒有打過乒乓球了，大概是在軍校吧。
「嘿嘿，不好意思，殺你個不及格。」楊華得意地笑著說，不及格就是得分數在5分以下。
「藝不如人那。呵呵，那你們繼續，我還有些事情先走一步。」姜文龍笑著對楊華說著，隨手拿起自己的衣服，輕輕地搭在左手臂上離開了。
第二天早晨五點半，一中隊正門口。
「小楊，早。」起床後的姜文龍，穿好衣服就出了分隊準備晨練一會兒，剛走到中隊的大門口，就聽見後面有腳步聲傳來，回過頭一看，看來是本分隊的中士楊華。
「分隊長，你也起得那麼早啊。」楊華似乎有點意外，嘴裡也客氣地對分隊長姜文龍說道。
「呵呵，我都習慣了在這個時候起來鍛煉一會兒身體。你呢？也是堅持每天都早起鍛煉嗎？」姜文龍是初來乍到一中隊，也不清楚中隊在早上的時間裡具體有什麼安排，見到了楊華這個小老鄉，也好順便多瞭解些情況。
「呵呵，分隊長，我也習慣了，早晨不鍛煉一陣兒還會感到不舒服。」楊華這樣一說，姜文龍自然就明白這楊華肯定是個堅持長期鍛煉的人。而這樣的人，一般都有著很好的毅力。
「呵呵，這可是好習慣啊。對了，小楊，我昨天剛從空軍那邊調過來，有些事情還不清楚。這裡幾點起床，中隊早餐前會有什麼安排？」
「分隊長，如果你這會兒也要跑步的話，那我們就邊跑邊說好了。」楊華看來還真的是會抓緊時間啊。
「那行，那我們就邊跑邊說吧。」姜文龍欣然同意，兩人就開始延著水泥路面慢步小跑了起來。
「看在老鄉的份上，我就實話告訴你吧。現在咱們太空武裝部隊的地勤人員，說起來挺自豪的，其實就是軍種換了，待遇提高了，作息時間與工作和空軍那會兒差不多。地勤的工作嘛就是為空勤服務的，如果飛行員們沒有飛行訓練的話，我們的工作還是比較簡單的。早上如果不需要上機場，一般都是自由活動，直到6點55分集合吃早餐。除非上面軍務部門來檢查，就會偶爾出出操什麼的，不過這種情況很少。」楊華倒是個熱心腸的人，尤其還是對自己的老鄉，那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小老鄉，你乾脆把平時的情況也說給我聽聽好嗎？」姜文龍知道在部隊，老鄉觀念都是比較強的，老鄉和老鄉之間還是很好說話的，不是有句話說的「甜不甜，故鄉水；親不親，家鄉人」嘛。
「呵呵，平時其實也沒有什麼，和空軍那裡基本上沒有大的區別。區別嘛就是更自由，時間更充足。原來空軍那邊的飛機是燒航空煤油，把幾個油箱甚至是付油箱全加滿也飛不了太久，更別說是有些單項科目的訓練，起飛、降落很頻繁，還有就是拂曉訓練、白天訓練、夜晚訓練，那麼地勤的工作量包括場站的工作量肯定就大，又是檢查、又是加油、又是拖飛機什麼的，忙得不亦樂呼。而現在咱們太空武裝部隊的新型戰機，只要一上天，如果不是飛行員受不了，起碼一次上去就是好幾個小時，又不用加油什麼的，而且現在飛機的質量又比空軍的強，故障率更是低的可憐。所以嘛，空閒時間還是比較多的，就是經常搞的什麼紀律整頓、業務整頓也和空軍那會兒差不多，嘿嘿。」楊華微喘著氣說到，只要是覺得老鄉想知道的事情，就都說了出來。
「小老鄉，你當了幾年兵了？」對於這個楊華，姜文龍還是有些好感的，給人沒有距離感，古道熱腸的，性格也開朗，就關心地問道。
「兩年多了。」楊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有沒有上軍校或者是轉士官的想法？」姜文龍想通過這種方式瞭解士兵們的心理。
「我是高中畢業那年因為大學沒有考上，受不了父母親的嘮叨，才乾脆跑到部隊裡避難來的。本來還是想到部隊裡來再考軍校的，誰知道到了空軍，就只允許考機務類的軍隊大中專院校，不讓考別的軍校。除非你有關係，真是沒勁，什麼他媽的破規定。所以在太空武裝部隊成立是從空軍選人時，我就削尖了腦袋轉了過來，希望能有所改變。可是誰知道，咱們太空武裝部隊說起來還是挺叼的，但是相應的規定卻還是和空軍的一樣，實在是太沒勁了。到了這個份上了，我一想，還是算了吧。反正我現在也沒有什麼大的理想，一不想入黨，二不想轉士官，三不想考機務類軍校，就是把兵役服完，也就算是為咱華夏國防盡了義務，等回了地方再說。實在不行的話，就先找份工作，再參加自學考試，好在我平時的功課沒有拉下，現在咱太空武裝部隊的空閒時間也多，對我來說也還算是公平了，呵呵。」楊華是敢想敢說，把自己在空軍時和太空武裝部隊裡遇到的不公平事情全都給說了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為什麼不願意報考機務類的軍隊大專院校，這有考別的院校有區別嗎？」姜文龍不知道太空武裝部隊有這條規定，現在也不好說什麼，但對楊華的這種說法感到很好奇，就又問道。
「嘿嘿，分隊長你聽了別介意啊。我覺得我自己要是一直干機務的話肯定沒出息。我仔細研究過了，如果我一直干特設專業不改行的話，那麼最多就干到正營職就到頭了。到時候還是得回地方，那又何必呢。」楊華看來還是有抱負的。
「喔，我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說說看，那你是當初到軍隊除了避難還有什麼想法？」姜文龍覺得楊華這小子還挺有意思的，就感興趣地問道。
「當然是想撈個將軍來當當，那多神氣。只是當初到空軍是因為不懂空軍的特殊性，只能說是走錯了廟門。你看，在空軍只有兩類人可以往上爬到將軍的位置。一類當然是飛行員出身，你知道，團以上的軍事主官，除設了一個機械副團長外，清一色的飛行幹部。第二類就是政工幹部，什麼大隊政委、團政委這些。可是我一不是飛行員，二不想玩兒政治，嘿嘿，口頭語，意思是說我自己不是干政工幹部的料，不是不講政治，只想好好混個一官半職什麼的，好帶兵打仗，再努力往上爬，還有機會成為將軍，誰知道進了空軍就完了。就以考軍校來說，原來以為太空武裝部隊會有改變，但遺憾的是沒有，現在還能有什麼想法，混唄。在做好自己本職工作的同時，把身體鍛煉好，再多學點文化知識，為回地方作準備。分隊長，我現在可沒有把你當領導，而是把你當老鄉了喔，你可別把我當落後分子看，將來給我小鞋穿啊，不然你就太不夠意思了。」楊華說著說著突然想起是和分隊長在說話，還不忘給姜文龍提個醒。
「放心吧，雖然你的年齡不大，但是看問題還是挺有眼光的，呵呵。不過你放心，咱倆不是老鄉嘛。只要你工作上盡力了，生活上別給我捅婁子就行了。呵呵。對了，你剛才說是因為在考軍校問題上有限制，那麼要是現在解除限制，讓你隨便報考軍隊的各類院校，你是會考軍事院校必還是回地方再參加自考呢？」姜文龍見楊華主要是因為從自己的前途著想，也覺得無可非議，畢竟人各有志嘛，又何必強求。
「當然能考軍校還是考軍校了。其實我當初來當兵的時候，就是想從部隊直接考華夏國防大學的，誰知到了部隊才知道要有關係才能報考。原來的分隊長和中隊幹部都勸過我考機務類學校，可我嫌學校差了，才是個大專。不是我吹牛，我要考上還是輕而易舉的。和我一起參軍的幾個老鄉，當初在學校的時候成績比我差多了，但凡是參加機務類學校考試的，都考上了。」楊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有點驕傲地說道。也不知道他是目標遠大還是好高務遠。
「噢，你說原分隊長和中隊幹部都找你談過，呵呵，居然他們都這麼看重你，那說明你在他們的眼裡還是相當不錯的嘛。」姜文龍現在對楊華這個小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這算什麼啊。你去打聽打聽，我楊華在咱們團還是小有名氣的。上至團參謀長，飛行大隊長、機務大隊大隊部的大隊長、政委等，誰不知道我楊華。今年春節參謀長到我們機務大隊來敬酒的時候，還拉著我的手到各中隊去走了一圈。指導員對咱們中隊的四川籍戰士的思想工作做不通，都是找我幫的忙。」楊華說起了自己的得意事，不無炫耀地說道。
「喲，看不出我的小老鄉在咱1團裡還混得很不錯嘛，都能在團裡的幹部那裡掛上號，行啊，那就是說大家都很喜歡你啊，呵呵，有前途。」姜文龍也學著小老鄉楊華的口氣說話，幫著楊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