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方向 文 / 麒麟獨臥
第一百五十三章方向
燕京，國務院總理萬定邦的辦公室。
「小文龍啊，你這一圈跑下來可是辛苦了啊，呵呵。」3號首長看著姜文龍有些削瘦的面龐，知道姜文龍這一圈跑得並不輕鬆，不說餐風露宿，旅途疲勞是肯定免不了的。於是親手給姜文龍泡了一杯大紅袍香茶，端到了姜文龍的當面，以示獎賞。
「謝謝萬爺爺，呵呵，您這樣做文龍可消受不起啊。」姜文龍看見3號首長居然親自動手給自己泡上了一杯茶，顯得有些誠惶誠恐、受寵若驚，連忙從沙發上站起身，用雙手接了過來，再輕輕地放在了仿古式的香樟茶几上。
「呵呵，誰讓你是華夏的大功臣，這次又讓你這麼辛苦，干爺爺這樣做也只不過是舉手之勞，應該的嘛。」3號首長待姜文龍把茶杯端住後，走過來挨著姜文龍坐下，轉過身，兩隻眼睛就一直注視著姜文龍。
「嘿嘿」，這一來倒是叫姜文龍有點坐立不安的感覺，「萬爺爺，你不會想說我的臉上長花了吧？」姜文龍被3號首長盯著臉上，渾身都有些不舒服的感覺，只好侷促不安地笑了笑。
「呵呵，長花倒是沒有，變花了才是真的。看看你，被干爺爺仔細瞧一瞧，你有什麼好緊張的。你小子在我面前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怎麼現在像個小媳婦見公婆似的，原來我可是從來沒有見你露出過這種神態喔？」3號首長本來是想仔細看看姜文龍，只是想從姜文龍的眼神中讀懂其心中的思想，為什麼如此年輕的姜文龍居然有這麼高的境界，為什麼年紀輕輕的他又會這麼成熟。畢竟以姜文龍的實際年齡，按照3號首長的估計，想要達到姜文龍現在的正中程度，起碼還得五年。正是因為姜文龍超出了自己的判斷，3號首長才覺得非常差異，才想從姜文龍的臉上能夠看出點端倪。
「嘿嘿，萬爺爺，您誤會了。我之所以會有如此感覺，主要是因為我心裡有些擔心，怕自己今後的工作會讓您感到不滿意、怕辜負了你的一片心意、更怕讓您老人家失望。」姜文龍此時反過來了，也用自己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著3號首長的雙眼坦誠地說道。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通過觀察一個人的眼神，就能看出一個人此時的心態，這話可是一點都不假。不敢對視的一方，要麼心中發虛，要麼心裡有鬼，當然還有一種，是不習慣。姜文龍和3號首長的眼睛對視完，就彷彿是要再加以說明一樣，還穩穩地端起當面的茶杯，把茶杯蓋揭開。見上面還漂浮著幾片葉子，「噗、噗」，輕輕地吹了兩口氣，才不緊不慢地呷了一口帶著淡淡清香味的茶水。再把茶杯蓋給蓋上，又放回到茶几上。姜文龍就是想通過自己的這番舉動，以證明自己的說法不假。
「呵呵，不錯。拿得起，放得下，不卑不亢，有大將風度，真不愧是我的乾孫子啊。」3號首長看著這會兒神態自若的姜文龍，那裡還有半點不自在的地方，完全是一種心底無私天地寬的神態，禁不住就當面讚揚了姜文龍一句。
「嘿嘿，萬爺爺，承蒙您的當面誇獎，讓文龍是愧不敢當啊。」姜文龍可是難得受到3號首長的當面誇獎，心裡面不是高興在增加，而是責任在增加，壓力在增加，負擔在增加。這可是對自己的鼓勵，同時也更是一種鞭策啊。
「你這個小文龍，干爺爺可是難得誇人的，今天之所以誇你，是因為你有可誇之處，難不成你還禁不起誇吧？」3號首長的真實用意已經被姜文龍給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不過現在還是給姜文龍在上緊箍咒。
「萬爺爺，您的心思文龍能夠理解，也完全會按照你的意思去做的，只是希望萬爺爺別把目標給我訂的太高。我聽說過一個跳起來摘果實的例子，說的是要給人一個摘取這個果實的目標，伸手就能夠得著的果實，就是沒有目標；掂起腳就能摘取到的果實，就是目標太低；跳起來就能夠摘取的果實，就是目標比較合適，但是缺乏更大的動力；跳起來夠不著的果實，但是通過苦練彈跳能力，能夠摘取到的果實，才是最佳目標；但是，如果不管如何努力，永遠也摘取不到果實的目標，就不能稱其為目標，只能成為幻想，嘿嘿。」姜文龍舉的這個例子，其實就是想讓3號首長知道，自己並不是無所不能的，如果心裡的期望超過了一個臨界點，那就不僅是自己做不到的問題了，反過來，就會讓3號首長大失所望，這也是自己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呵呵，我說小文龍啊，真是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啊。你小子現在和干爺爺講起話來，道理還是一套一套的。干爺爺不就是今天表揚了你兩句嗎？照你這樣一說，好像還是干爺爺表揚你表揚錯了是不是？」3號首長對於姜文龍真的有點搞不明白，這小子現在就怎麼鬼精靈似的，硬是就揣摩中了自己話中的意思，而且還來了個迂迴戰術，讓自己是說也不對，不說也不對，顯得對這小子無可奈何似的，讓自己有點吃了又難受，不吃又想吃的感覺。
「嘿嘿，萬爺爺，文龍只是就事論事，什麼時候說過你表揚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了？能夠得到萬爺爺的表揚，我的心裡能不高興嗎？沒準今天回去誰覺時肯定會在做夢時都會笑醒。」姜文龍現在對3號首長改變了戰術，不再是硬碰硬了，而是採用柔勁了，不知道是不是在早晨練習太極八卦掌時是不是有了突破，更深層次地理解了以柔克剛的哲理。
「呵呵呵呵，小文龍啊小文龍，沒有想到你小子居然說話越來越有水平了，還懂得含沙射影了，什麼沒準睡覺做夢都會笑醒的話都讓你給說出來了，唬弄起你干爺爺是手段越來越高明了。行啊，真是孺子可教也。」3號首長知道自己這次又明顯地在姜文龍面前落了下風，不過暫時已經沒有翻本的機會了，就打了個哈哈把話給帶了過去。
「嘿嘿，這麼說您承認了？」姜文龍現在又得意了，腦袋瓜裡又想到了新的主意，心裡就開始在偷笑了。
「承認？我剛才承認了什麼？」3號首長給姜文龍這句話可弄得摸不著頭腦了，不知道姜文龍這小子又會耍什麼花招，心裡已經在小心提防了，免得有著了這小子的道。
「您剛才說我是『孺子可教也』，那還不是承認了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您教導有方嘍，嘿嘿。」姜文龍說著話間還來了一個指鹿為馬，把責任全都推到了3號首長的頭上。
「小文龍，你現在還真的是能說會道啊，我看你以後乾脆改行去當說書的去算了，呵呵。好了，不和你兩個瞎扯了，沒個正經。你對干爺爺說說看，你這一趟到各地走下來，都有些什麼收穫？」3號首長也不想跟姜文龍兩個再閒聊了，就把話題扯到了正題上。
「好的，萬爺爺。我這一趟走下來，開始給我的最大感覺就是各種事情就像是千頭萬緒似的，好像什麼事情都重要，又好像什麼事情都無處下手一樣。後來我就走一路，琢磨一路，思考一路，沿途還請教了不少高手和業內人士，最後還是讓我找到了今後工作的主攻方向。」姜文龍將自己真實想法的形成過程講了出來，顯得一付成竹在胸的樣子。
「喔，那你說說看，你想把你的主攻方向放在什麼地方？」3號首長聽到姜文龍說已經找到了主攻方向，不禁心裡就是一喜，就著急地問道，眼睛中也露出了希望的光芒。
「萬爺爺，您也知道。我自己最大的長處是在高科技和創新上，我覺得我還是應該揚長避短，把主攻方向放到能發揮我自己這種能力的體現上來。從華夏現在的情況來看，我覺得我們應該在我們的強項上擴大我們的優勢，而我目前還是考慮在高科技方面多動動腦筋，像什麼民用大飛機、太空方面把它做大做強，下一步就可以考慮在空間的多種試驗、航空航天技術的民用化這一塊作為重點來抓。」姜文龍把自己的想法先一綱要的形式說出來後，就有意識地停了下來，想看看3號首長的反應。
「呵呵，很好嘛，接著說下去吧。」3號首長知道姜文龍的用意，就鼓勵他繼續往下說，暫時還不想談論出自己的看法，免得影響了姜文龍的思緒。
「高科技對每一個國家來說，不管是發展中國家還是發達國家，都是經濟發展的不可或缺的因素，更是未來經濟和軍事發展的強大動力，我應該發揮出我自己的所長，在這一方面實現重點突破。」姜文龍說到這裡，就在等待3號首長發表看法了。正好說了半天的話以後，感覺到口也渴了，就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又呷了一口，還自己動手把茶水滿上。
「嗯，小文龍，你說得很有道理，高科技的威力是不可替代的。可是你注意到這樣一個事實沒有，華夏現在還是一個以小農經濟為主的農業大國，那你為什麼沒有考慮從農業方面作為你的主攻方向呢？這可是涉及到解決億萬人民的基本生活和就業問題啊。」3號首長考慮了一會兒，知道姜文龍是想聽取自己的意見，不過在沒有完全聽完姜文龍的想法以前，只是向姜文龍提出了關於農業方面的問題，看看姜文龍又是怎麼考慮的這方面的問題。
「萬爺爺，從目前來講，華夏的確還是一個農業佔據主導地位的發展中國家，我之所以考慮不直接從農業方面下手，是因為華夏是個可耕種面積少，而農業人口多的國家，農業人口就佔據了華夏人口的百分之七十多，也就是說處於僧多粥少的情況。而農業發展的根本出路也是在規模化、集約化、機械化和科技化上面。如果我們冒然從農業方面開始下手的話，那麼，隨著農業機械化程度的提高，大量高科技的應用，勢必就會有大量的農業人口處於無業的狀態，國家雖然可以拿出錢來進行統籌安排，可是這麼龐大的人員都整天無所事事的話，不僅是白白浪費了這一部分勞動力，甚至還可能因此對社會造成很大的不穩定因素，這樣一來，就會出現顧此失彼的現象。但是如果我們把主要精力首先放在高科技上面，加大高科技方面的投入，那麼我們不僅可以領跑世界經濟，還可以衍生出更多、更大的機會。我認為我們在農業方面現在可以下大力氣去做的就是加大對農業基礎設施方面的投入，大興水利建設，要在防洪、防澇上多下工夫。當然還有對農業人口的學習、培訓和再教育。所以我個人覺得農業的發展，必須在科技和工業之後。一旦我們的科技、我們的工業上去了，就可以推動和促進農業的發展；服務也上去了，就會為農業人口提供大量的就業機會；同時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就是我們還要建立更多的勞動密集型企業，這也是我們在經濟發展階段的一個重要環節，可以為農業人口提供了大量的就業機會。萬爺爺，這些就是我的基本想法。」姜文龍通過這次的各地調研，對華夏經濟的全面發展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對於3號首長詢問的農業問題，看來也是作了一番深思熟慮的，以自己理解的方式作了具體的闡述。
「呵呵，不錯，很有獨到的見解。我的看法雖然和你的想法有些出入，但對於你的多數觀點還是贊成和認同的。文龍，既然你已經明確了你自己的主攻方向，那我們下來後再和有關人員開會研討一下，把大家的認識和意見統一起來，分階段、分步驟地加以分佈實施。我個人也會和你國昌爺爺一樣，選擇無條件地支持你。」3號首長對於姜文龍談論的經濟發展思路作了肯定，但是畢竟涉及的方面太廣，所以必須在更大的範圍進行思想的統一，才能形成全國一盤棋的良好局面。不過，從個人立場來說，3號首長還是非常看好姜文龍的，即便是當著姜文龍的面也是直言不諱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