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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28 絕情淚 文 / 溢美

    外面人聲鼎沸,可是這條小巷裡卻是寂靜無聲,惟能聽到一個女子低低地啜泣聲。

    街頭巷末轉角處,躲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她神情緊張正在小心翼翼地偷聽巷子裡傳來的談話聲。

    無邊的寂寞和委屈襲擊著張季如,這些日子她已經儼然成了慕容府裡的一份子,可是慕容府中的寂寞不是誰都能體會的。看著嘉親王就站在她的面前,可是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已經浸染了她的心。

    眼淚無聲的滑落,掛著淚珠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這個結果是她早該想到的可是當時的她卻還是天真的認為,他對她的感情是真的,沉默片刻她拂袖擦了一下眼角的淚珠,緩緩地說道:「聽說你要當皇上了。」

    這句話似乎包含了無盡的諷刺,諷刺他?更多的還是諷刺她的無知,諷刺她自己當處的天真,當她為他付出了一個女子最寶貴的一切之後,才發現當年的承諾不過是一個美好的借口。

    現如今他真的要實現他的夢想了,可是他當初的承諾卻不復存在。

    嘉親王看著季如黝黑的瞳孔慢慢滲透出的無限憂傷,他的心雖然有一絲的不捨,可是現在他大事還未成,最關鍵的時候他不想出現任何的差池。

    他的雙手慢慢的撫上季如的雙肩,當初那個喜歡依偎在他懷裡的女孩現在已經是個大腹翩翩的女人了,更令他難受的是孩子並不是他的。這也許是他下定決心放棄她的原因吧。

    這些雖然在他讓她嫁進慕容府的時候就該想到的,可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他才發現不能接受。

    所以他要報復慕容慶於即使是他幫他發動了政變,可是他的兵權卻始終有理由不交出來,現在又讓本是他的女人懷了他的孩子,這點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的。即使當初是他拱手送上,但是人的自私和佔有慾是相當強烈的,特別是他這樣自負的男人。

    他眼中的季如已經變心了,他最後在她的肩頭輕輕拍了拍。「這也有你的付出。好好保重,等孩子出生吧。」

    季如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但憂傷還是瞬間襲上了她的面龐。一瞬間淚眼模糊,她付出了一切卻換來這些。

    她的心下一秒變的冰冷,來的時候還懷揣著一絲希望。現在只剩下冰冷的絕望。她的心死了,她愛的那個人也死了,至少在她的心裡永遠的不會存在了。

    愛一個人若是愛到深處,那麼被拋棄的時候這種愛變會加倍的變成恨。

    她強忍住淚水,深吸了一口氣,忍住那份痛,瀟灑的笑了笑,「我會的,我會好好養育他。我累了。要回去了,謝謝你能來,能讓我清醒,讓我明白。」

    言盡,心裡的愛也盡。季如在轉身的那一剎那,發誓一定要讓他償還她為他付出的一切。她伸手在肚子上撫摸著,心裡暗暗說道:「孩子,娘一定會給你創造最好的條件。一定會讓那個人痛不欲生,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

    紫洛聽到他們的談話,不知道這嘉親王和張季如到底是什麼關係,反正在她看來,這兩個人之前一定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現在看來,他們又像是一對陌生人。

    正在猜測著,突然發現嘉親王已經往外走了,她趕緊躲到人群裡。

    嘉親王只是朝四周打量了幾眼就匆匆的消失在人群中。

    紫洛回來的時候。格拉和軒轅長風早就已經等急了,正趕上長風要去尋找紫洛和格拉在爭執不下。

    看到紫洛回來兩個人趕緊圍上前來,詢問狀況。

    紫洛搖了搖頭,她聽到了張季如和嘉親王所有的談話,也感受到了張季如的那份憂傷。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一種奇怪的關係,以張季如的性格是不會那麼容易放棄的,可是她這次竟然不哭不鬧,就這麼有風度的走了。

    軒轅長風見紫洛如同丟了魂魄一樣,沒了剛才遊玩的興致。於是提議道:「我們回去吧,不知道張府現在是不是有熱鬧可看,算算時間張夔也該回去了吧。」

    格拉也擠身到紫洛面前,拚命地點頭,其實她算是個有心的女孩子,雖然外表看上去是那種不拘小節大大咧咧的女孩,可是她的內心卻有她細膩的一面。

    她不是著急回去看熱鬧,而是擔心一個人,擔心張彥殊。如果說張夔知道這件事情是裕如所為,他一定不會輕饒她的,那麼受傷的就只有張彥殊了。

    雖然紫洛對張家恨之入骨,但不管怎麼說,張彥殊卻沒有做錯什麼,要說錯,那就是他不該認識紫洛。

    回到張府的時候,府上已經鬧翻天了。

    綠萍知道自己的孩子沒有了,尋死覓活地鬧了一上午,要不是下人們攔著她或許真的會弄出什麼事來。

    她這邊剛安頓了,張夔和張彥殊就已經回到府上了。聽到府上出了事,他來不及去書房就直接去了綠萍的房間。

    綠萍披散著頭髮,紅著眼眶,滿臉的淚痕,整張臉已經看不出血色了。她心灰意冷,本以為可以靠著孩子翻身的她,現在什麼希望都沒有了。

    她神情呆滯地靠在床上,就連張夔進來都不知道。

    張夔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由的大怒,老來得子這是他最為得意的一件事情,本來還以為她可以為張家再添一後,也好讓他在同僚面前長長面子,沒想到孩子卻說沒就沒了。

    他上前一把扭住綠萍的脖子,發瘋似的嚷道:「說,孩子是怎麼沒的?你怎麼就讓他沒了。」

    旁邊的丫鬟們嚇的只管哭,也都不敢上前勸阻。

    綠萍被他掐的直翻白眼,可是也說不出話來,她已經哭到全身沒了力氣。

    在場的一個老婆子實在看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綠萍就得被他掐死。她上前多嘴道:「老爺,是天剛亮,夫人派人送了一碗安胎藥來,小夫人喝了沒多久就這樣了。」

    說完她趕緊後退幾步,生怕張夔將怒火發到她的身上。

    果然,張夔鬆開掐在綠萍脖子上的手,瞪著佈滿血絲的眼睛大聲呵斥道:「你是說,是裕如?」

    那老婆子知道得罪不起裕如,但是現在已經騎虎難下,她只好點點頭。

    張夔起身衝出門外,在外面剛好和趕過來詢問情況的張彥殊撞在了一起,張彥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爹,姨娘怎麼樣了?」

    張夔看了他一眼,狠狠地哼了一聲,寬大的衣袖一甩直奔裕如的房間。

    張彥殊只好攔住從裡面出來的兩個丫鬟詢問了情況當得知綠萍是因為喝了他娘送來的安胎藥才小產了的消息後,他愣了一下。

    忽然想起張夔怒氣沖沖卻找裕如的畫面,不對,他娘是不會這樣做的,一定是有人陷害她。他六神無主的趕緊衝向裕如的房間,生怕張夔盛怒之下做出什麼傷害到他娘的事情來。

    裕如早就想到他們很快就會找到她的頭上來,可是她是誰?如果這麼容易就被打倒的話,這麼多年她也白活了。

    當她得知綠萍的孩子沒了的時候心裡沒有快樂,卻也沒有痛。當張夔親口告訴她,他在外面還有一個已經十八歲的女兒的時候她的心冷了。她苦心經營這個家,卻沒想到她的丈夫卻在外面還有一個私生女,而且已經瞞了她十八年。

    每個母親都有保護孩子的**,她雖然為人不善,但她畢竟也是個母親,為了彥殊不受傷害。為了確保他在張家的長子位置,她不能再相信張夔。他竟然可以將他在外面有女兒的事情隱瞞十八年,那麼誰又能確保他現在愛的是彥殊,等到綠萍萬一也生下個兒子的時候,他的愛不會轉移。

    與其到時候後悔不如就把這種可能性早早的扼殺。她倒在床上看著床前的圍幛,自嘲地笑了幾聲,虧她付出真心,這麼多年來一直燒香拜佛,乞求老天不讓張家斷後,讓張家能夠多子多孫。

    可是現在她卻不得不親手將這些毀了。

    張夔將門一腳踹開,屋裡的丫鬟嚇的四散開來。

    一股凶煞的氣氛一時間在房間裡瀰漫開來,張夔紅著眼睛闖進了裕如的臥房,他站在她的床前,看到躺在床上的裕如不禁一愣。

    本以為她現在應該是得意洋洋,怎麼看上去卻也是一副病奄奄的樣子,比綠萍倒也好不到哪裡去。

    裕如抬眼疲倦的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你都聽說了。」

    張夔想起孩子沒了,大聲的斥責道:「你這個女人心怎麼那麼狠,為什麼要這麼做?」

    裕如咳嗽了幾聲,然後是長長地歎息,「你真相信是我?」她看著他,那目光絲毫沒有躲閃,倒是張夔被她的目光逼的有些不自在彷彿自己才是做錯事的人,他的聲音軟了下來,「是下人們說你給了綠萍送去的安胎藥,喝了就流掉了。」

    裕如突然笑了起來,聲畢仍是一幅十分痛心地模樣,她的眼中充滿憂傷,目不轉睛地看著張夔,略帶一絲嘲弄地說道:「你相信?我這麼多年來,天天期盼的是什麼別人不知道,難道你也不知道嗎?」

    張夔被她的一番話說道語塞,這些年裕如的確為了能夠讓他再有個孩子,從來沒有反對過他納妾,而且為了讓張家多子多孫,她每個月都會去廟裡燒香拜佛。

    想到這些他有些心虛的看著裕如,她看上去是如此的憔悴,一定是這些傳言傷到她的心了,可是,那到底是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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