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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30負君心 文 / 溢美

    越是安靜越是不安,這種不安的情緒圍繞著他,他的手下意識地捏著杯子。那雙微薄的雙唇微微抖著,在眾人的期盼種,張彥殊終於開口了,「我娘讓我……再續一房……」

    聲音裡充滿了悲傷和無奈,他痛苦的閉上眼睛,因為他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的淚水。沒有人知道他的感受,也沒有人知道他對紫洛的愛有多深。即使知道他是一廂情願,即使知道紫洛愛的人是長風,他也仍然無法控制他的感情。

    感情這個東西最難把握,一旦陷進去就無法自拔。明知道沒有結果,卻仍放不下;明知道那人心裡沒有他,可是心卻無法割捨得下。

    他閉著眼睛努力的控制著呼吸,因為他怕心裡的痛因為大力的呼吸而被牽扯的更痛,更怕眼淚會懦弱的當著她的面奔湧而出。

    格拉原本還想將今天的戰果向張他炫耀一番,可眼下的狀況卻也讓她為之心酸。明明是那樣愛著,可卻有無法主宰,明明知道不愛,卻又拗不過他的心。人啊,總是為一個情字所困,一生短短數十載,卻有大半的時間被情困被情傷。一個情字就是人無法躲過的業障,所以生生世世為情所累,為情所傷,始終都在三界輪迴。

    她看了看長風,他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張彥殊的對面。低著頭,時常充滿微笑的眼眸也透出淡淡地憂傷。男人之間的事,或許男人才看得透,才理解的更真切。

    他不說話,或許他也不知道用什麼話才能安慰這個受傷的男人。他內疚因為就是為了他和紫洛才讓張彥殊捲進了這場感情的紛擾,讓他背負了太多的孤獨。

    明明是愛著卻又無法主宰,不再去奢望只想守著這份不易的安寧,到最終只能歎世事讓人無奈。

    紫洛看著張彥殊緊閉的雙眼,那雙常常充滿溫柔充滿關懷的眼眸,此時該是含了多少的憂傷,以至於他不想再直視她。怕他的傷痛灼傷她嗎?她知道他的愛,知道他的好,清楚他的一片心。可是她卻什麼都不能給他,這就是造化弄人,這就是蒼天捉弄。

    人世間啊總是太多的仇恨。太多的不圓滿。明明是朋友,最終卻是仇人。明明是擔憂,卻不得不裝做漠不關心。

    紫洛輕聲笑了笑,彷彿張彥殊說了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她臉上的憂傷一掃而光,取代的是一抹笑容。

    雖然笑的勉強笑的痛心,她卻必須笑著,只有這樣才能讓這個癡心的男人看到她的無情,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早早斬斷對她的情絲。只有這樣才能放他的心自由。

    「這是好事啊。終於有人可以替我照顧你了,我可解放了。」

    紫洛說的輕鬆自然,沒心沒肺的樣子。她的笑容始終保持著,彷彿想要所有人看到她的快樂。

    張彥殊閉著眼睛,倒吸了一口氣,胸口劇烈的起伏起來。那眉宇之間瞬間糾結的更深更濃。

    「公主?」格拉忍喊了出來,她不忍心看張彥殊受折磨的樣子,每個人心裡都清楚他對公主的感情。她自己也知道,何苦要這樣折磨他呢。

    紫洛不以為然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又暈染開了一抹笑意,她走到張彥殊的身後,用那被凍僵還未暖和過來的雙手輕輕敲打在他的肩上。手起手落敲的是他的肩,可是手落手起卻又彷彿敲著他的心。

    遠遠看著他們此時此景,他們宛如一對幸福恩愛的夫妻。

    「看好哪家的姑娘就娶吧,你爹娘可等不及抱孫子不要到時候,埋怨到我的頭上來。」紫洛的話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可是有時後實話卻是最傷人心的。

    可是有些人卻偏偏還抱著一絲的幻想,一絲絲往別處想,張彥殊張開眼睛,那烏黑的瞳孔伴晶瑩閃爍的淚光,他的嘴唇抖動著,彷彿用盡了所有力氣才擠出一句話,「我不想,我從不奢望什麼,但是也從來沒想過要娶別的女人。」

    這句話就像是一把錘子,錘在了紫洛的心上也同樣錘在了軒轅長風的心上。

    一陣風從外面猛的灌到屋子裡來。有人在沒有任何徵兆,沒有經過任何同意的情況下闖了進來。

    一張猙獰的面孔一雙惡毒的眼睛正盯著屋子裡的每一個人,風吹的他的衣袖不斷的隨風搖擺,屋子裡的那剛剛積存的溫度也被瞬間衝散消失的無影無蹤。

    整間屋子又陷入了一片冰冷之中,所有人愕然的看著他,看著他那張充滿憤怒的臉。

    綠萍死了,就在她的房裡,一條白練懸在樑上。她就這樣輕易結束了她的生命,這不是她的錯,錯在他相信了所有人職責她的話。

    孩子沒了,沒有找到任何別人下藥的證據,所以她自己就成了兇手,所以一切順利成章。是綠萍自導自演了這一場苦肉計,為的就是擠兌裕如。可結果呢?當所有人都指責她的時候,張夔他也沒有站在她的身邊。

    她喪子之痛,他也沉浸在其中,但他更恨的是她的狠心,竟然為了排擠裕如而親手害了他們的孩子。

    他罵了她,還打了她耳光。

    就在大家認為她是個惡毒的女人的時候,綠萍卻自殺了。也許是看透了人生的悲涼,也許是看到前途無望,也許是受到了刺激,總之,她選擇了死亡。

    張夔紅著眼睛看著她的屍體,她的眼睛是睜著的,她死不瞑目。再無情的人也不會選擇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張夔知道他錯了,這裡面一定有文章,綠萍那麼喜歡孩子,她怎麼可能親手將他們還未出世的孩子打掉。

    此時他最先想到的最有嫌疑的人就是紫洛,因為她進門這麼久卻一點消息也沒有,而前幾天卻剛剛跟綠萍發生過不愉快。

    「說,你為什麼要這做。」

    張夔的聲音透著恨,透著怒,透著一股強勢的不容爭辯。

    所有人都愣住了,沒有人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人知道是什麼事情刺激到張夔發瘋一般地對著紫洛咆哮。

    不遠處下人們已經開始置辦綠萍的後事,哭聲斷斷續續地從那邊的傳來。張府彷彿被籠罩在一片哀怨之中。

    紫洛還沒來得及回答已經聽到了那哭聲,張彥殊想起裕如發下的狠話,心頭一緊,站起來衝到張夔的身邊慌張地喊道:「爹,是不是娘發生什麼事了?你說啊?」

    張夔的喉頭抖動了一下,雖說他對女人從來都不會付出真感情,可是綠萍畢竟是為了他們的孩子才死的,她死不瞑目,這讓他那顆無情的心,多少有些難受,「是綠萍。」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彷彿沒有勇氣說出口。

    張彥殊的手無力的垂下,雖然不是裕如但當聽到是綠萍的那一刻,他的心也還是痛了。這麼說也不是她故意陷害他娘的了。

    他的眼神變的迷離,所有的一切發生的太突然,讓他措手不及。

    「爹,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紫洛很驚訝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張彥殊會變成那個樣子,為什麼外面會傳來丫鬟們的哭聲。

    還有是什麼事情讓張夔一改往日的假惺惺,一進門對著她就大吼大叫。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她來不及理清頭緒。

    氣氛的怪異和緊張,格拉覺得心跳加速有些不祥地預感,她本能的靠在紫洛身邊,只有呆在公主的身邊和她在一起,她才覺得塌實。

    這個天朝的人和事,她看不清看不懂,覺得這裡的人怪異的很。張夔會不會是發現了紫洛要毀掉張家的計劃,所以才會這般的失去理智。

    她胡亂猜測著。

    一聲冷笑,張夔看著紫洛,她的表情如此的淡定,神情如此的焦灼,難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嗎?難道她真的與這件事情無關嗎?他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和他同床共枕多年的裕如,而對這個兒媳婦起了疑心,「綠萍吃的那碗安胎藥,你有沒有動過手腳?」

    這是多麼直接多麼明顯的意思,他直接就說明了他懷疑她。

    張彥殊無力的抬起頭,看著紫洛。她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爭辯,他知道她是絕對不可能做這樣的事的,何況她根本就沒有機會。

    因為綠萍吃藥的時候,是在他出門不久,而紫洛根本沒有這個時間去做什麼手腳。

    那是因為……想到那天早上,再看到現在紫洛的不解釋,他的心有些痛,難道她寧可願意被冤枉也不想讓長風誤會嗎?

    他的心有些痛,他看著她,她的表情依然是那樣的淡定,絲毫沒有想解釋的意思,她真的那麼在乎長風的感受嗎?她為什麼從來都沒有想過他的感受,他也愛她,而他對她的愛一點都不比長風少。

    張夔冷冷地看著紫洛,「說啊,你為什麼不說?是不是你?」

    格拉看不下去,她不明白紫洛為什麼不解釋,她知道一定不可能是她做的。算了,為了公主顧不上那麼多了,她上前一站擋在了紫洛和張夔的中間,「老爺,你也不想想公主怎麼會是那種人呢?再說了你為什麼不去問那些煎藥的丫鬟都有誰碰過那碗藥啊,現在出了事,就想隨便誣陷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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