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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章 、猩紅血淚有時盡,蝶翅低垂那得干 文 / 紀子

    更新時間:2013-04-11

    道無涯還不知道天賜具有千奇百態隨意輪的體質,身體當中其實融合了三件仙器,他被天賜的一隻手抓住,和被三件仙器抓住沒有區別。

    在道無涯還沒來得及反應的瞬間,天賜就張開小世界,把道無涯拉了進去。

    真是風水輪流轉,現在到我家,天賜暗中運轉無限天子幻世真經,無限幻世,無限輪迴,無止無休。

    道無涯落到無限幻世,心中大驚,怎麼也想不明白天賜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手段,立即駕馭劍器形成一道長虹,瞬間突破了不知道多少的幻世。

    然而幻世無窮無盡,除非是消耗完了小世界的世界之源,或者是一擊打穿所有的幻世,才能夠從虛妄的天地當中脫離。

    道無涯正自絞盡腦汁思謀著脫身的辦法,天賜手持無敵之劍已經遁進了幻世之中,一劍斬下。

    無限幻世擁有迷惑眾生神智,使其遺失自我沉淪在幻世中的能力,但是天賜的修為還太低,不可能影響到絕頂境巔峰的修士。

    如今的無限幻世,對天賜來說就相當於奇門八陣圖,把敵人拉近無限幻世,便只能由他攻擊,再也逃不走了。

    道無涯被天賜一劍斬中,衝突的劍虹直接斷做了兩截,萎靡下來。

    他沒有天賜的底蘊,只是道門一個普通的長老,之所以橫行霸道純粹是仗著自己高深的修為罷了,但現在他引以為傲的地方已經被天賜狠狠的踐踏了。

    天賜沒有留手的意思,道門也是天國的一部分,和他終究無法成為一路人,能夠削弱天國的力量,當然不會客氣。

    無敵之劍縱橫捭闔,把從孤獨九劍中演變出來的諸如劍光風暴、劍芒時空、劍罡星辰、劍影無雙等等劍術統統施展了出來。

    道無涯避無可避,他在劍術上遠遠比不上天賜和寂寞的二合一,而在力量上更是天差地遠,神魂根本抗拒不得,被無盡劍意碾壓,連神魂深處最細微的意識都已經泯滅,處於一種無知無覺的境地。

    這是寂滅的狀態,要是放任不管很快就會從寂滅中涅磐,甦醒過來,絕頂境哪裡是這麼好殺死的,生命印記被隱藏的深,不過對死神此類遠古大神來說當然不是什麼問題。

    天賜對貪慾死神極為忌憚,此刻並不想把貪慾死神放出來,便把世界之樹運起,無數樹根伸進道無涯的神魂中,瘋狂吞噬起來。

    「吟——」

    遽然,道無涯的劍器長吟不絕,爆發出通天劍芒震破幻世就要逃走。

    這只是道無涯的本能感覺到了生死危機,自發控制劍器做出的反抗,每一個強者都會有這樣的本能,並沒什麼奇怪的。

    天賜早有預料,無敵之劍又婉轉而下,將道無涯截住,如此幾次,道無涯終於不再動作了,失去了反抗之力。

    一代絕頂境巔峰強者,氣勢洶洶帶著一大群門人來埋伏天賜,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反把自己搭了進去,飲恨於此。

    等世界之樹把道無涯吞噬殆盡,天賜的目光就望向虛空深處,搜尋著。

    他和道無涯之間的戰鬥雖說比拚了數以千萬計的劍招,但花費的時間並不長,此刻正看到六個人拚命的往盤古大世界趕去。

    如今不比從前,整個宇宙都在發生著不可思議的變化,飛遁起來需要消耗更多的力量才行,而且盤古世界已經回歸遠古。

    遠古時代,那是天子滿地走的時代,盤古大世界能夠承受無數天子的大戰而不毀滅可見有多麼的堅硬。

    一般的絕頂境想要從虛空穿梭到盤古大世界,那要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行,和從前的輕鬆寫意不可同日而語。

    至於盤古大世界之內,就算是半步天子的意識都無法覆蓋到十萬里的地方,而絕頂境初期,最多不過萬里,這看的是個人神魂力量的強度。

    所有人再也無法隨意窺探別人的**,世界籠罩在一團迷霧之下,世界一頭的人不知道另一頭正在發生什麼,才為戰爭滋生

    了土壤。

    天賜的目光其實也看不到多遠,不過他有天道之座,可以看見宇宙任何地方的任何事情,他的目光落在六個人身上,正是道門剩下的五人,還有蔓蘿。

    天賜能夠看到他們,但要是動身去追趕已經來不及了,只要回到盤古大世界,他的行事便不能太霸道張揚了,槍打出頭鳥永遠是真理,當下冷哼一聲。

    無敵之劍綻放起亮光,長吟起來,天賜抓著無敵之劍猛地一擲,頓時無敵之劍化作一道劍光瞬息穿越了無數時空。

    蔓蘿正在使勁的想要鑽過盤古大世界的世界屏障,猛地無敵之劍便成她身後出現,一劍穿心。

    蔓蘿忍不住慘叫一聲,無敵之劍一劍深深重創了她,但也把她生命中的潛力給激發,拖著身體一下就遁進了盤古大世界,正落到天國之中。

    無敵之劍化作了寂寞的身體,寂寞目光轉動著,卻沒有再去追擊蔓蘿,也未有回天國,尋了個方向飛走了。

    蔓蘿的身體跌在一座山峰上,顫巍巍的。

    她不過是普通的絕頂境,連劍修都不是,被無敵之劍一百分的無堅不摧之力擊中,差點神魂寂滅,身死道消,雖逃過一劫,然而也是瀕臨枯死之境。

    蔓蘿的手中抓出一副畫布,鋪展開癡癡望著,那幅畫布,是她曾經繡的辛白的相貌。

    那個男人,彷彿一直活在她的生命中,未曾消散,陪伴著她度過無數個日夜難眠的時光。

    逝水流年,追不回的是往昔,終究無可奈何花落去。

    畫布上,除了辛白,還繡了一首詩,雋秀的字,依舊流露著蔓蘿當時的無垠幽怨。

    「相思樹底說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樹頭結的相思子,可是郎行思妾時?」

    看著看著,想著過往諸般,幾多風情,蔓蘿的眼淚一顆顆滴落下來,而那些眼淚,居然是殷紅色的血淚!

    滴淚成血,這是痛至深處才會有的景象。

    「上宮天賜,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一連三聲,也道不盡蔓蘿心中的深仇大恨。

    遙遠的風姿界,舞衣靜靜坐在迷月之居的樹林裡,朵朵桃花飄散、點墜,拂過眉梢髮絲。

    她的手中執著一隻畫筆,在一張晶瑩如玉的紙上出神的描繪,漸漸勾勒出天賜的身姿。

    幾百年過去,舞衣成熟了許多,但那少女的心思依舊,一顆心百轉千回全部盈.滿了相思,瀰漫著傷懷。

    這樣子的她,等待著天賜有一天從盤古大世界凱旋而歸,和曾經的蔓蘿等待著辛白得勝回家何其相似。

    如果天賜戰死在了盤古大世界,舞衣也許會變得和蔓蘿一樣,拼盡一切都要為夫報仇雪恨,縱使粉身碎骨永墮閻羅都在所不惜。

    「郎行贈妾猩猩木,妾贈郎行蝴蝶蘭。猩紅血淚有時盡,蝶翅低垂那得干?」

    舞衣一筆一筆在畫字上寫下一首詩,默默讀著,於是她越加的憂鬱起來,想要把這一副畫送給天賜,終於又低低的歎息一聲。

    她是天賜的破綻,她不能出現在天賜的世界裡,不然天賜的敵人就會用她來威脅天賜。

    她知道這些,然而她終是有著莫名的憂傷,無法釋懷。

    「女兒悲,青春已大守空閨;女兒愁,悔教夫婿覓封侯;女兒喜,對鏡晨妝顏色美;女兒樂,鞦韆架上春衫薄。滴不盡相似血淚拋紅豆,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睡不穩、紗窗風雨黃昏後,忘不了、新愁與舊愁。嚥不下、玉粒金顆噎滿喉,瞧不盡、菱花鏡裡花容瘦。展不開的眉頭,挨不明的更漏。恰似遮不住的青山隱隱、流不斷的綠水悠悠。」

    小世界中,青蘿在世界之樹的枝椏間做了一架鞦韆,慢慢蕩著,口中唱著一首山歌般的歌謠。

    她原本是山鬼,從小騎著白虎在天馬山玩耍,後來遇著天賜才改名青蘿,她的歌聲中,蘊含著一種說不盡的傷感之意。

    天賜頗覺有異,就問道:「青蘿,你這是怎麼了?」

    對青蘿,天賜並沒有太多的瞭解,只知道青蘿是從月下老人的生命之泉中誕生的,他沒有問過這方面的事情,青蘿當然也不會主動說什麼。

    鞦韆帶著青蘿的身體飄蕩,裙帶飄飄如一朵淺淺小小的花,已經是絕頂境中期的強者了,卻依舊有著單純的一面,聽到天賜的話,青蘿便微微笑著道:「天賜,我想起有人唱過這首歌,我就唱了咧!」

    「哦,青蘿,沒想到你也有這般多愁善感的一面。」天賜應著,無由的心情也跟著鬱鬱了。

    「是呢!」青蘿仍然蕩著她的鞦韆,彷彿會一直到永恆的時光盡頭,一直如此,不會改變。

    天賜坐到天道之座上,他的目光穿越千山萬水無數世界落到了舞衣的身上,一瞬間一種鑽心的愁楚席捲了他。

    他的眼睛突然有些濕潤,意識投放到舞衣的腦海,澀聲道:「舞衣。」

    舞衣手指撫過畫紙上的詩,輕輕說著:「天賜,這麼多年,你終是想起我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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