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立足之本 第32章 意外的投誠 文 / 不游泳之魚

    沿著六米寬的裂縫往前走了將近十米，終於來到了裂縫的另一個出口。

    走到出口處往裡面一看，政良也不禁被眼前的情景弄得一愣。在裂縫的另一邊竟然是一個三面被山包圍的一個小峽谷，小峽谷南北長將近兩里，東西則一直延伸至野高山最高峰（海拔二百米左右）的腳下。政良初步估計，這裡的田地完全被開墾情況下，起碼可以解決三百多人的糧食問題。南北兩側的小山呈三十度往上增高，最高處大概八十多米左右，雖然不是很高，但卻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四周除了入口處裂縫外，基本就很難再找到其他入口了。看著這個峽谷，政良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很好的想法，同時也更加熱切地希望消滅裡面的山賊，將這裡占為自有。

    這個時候，原來負責看守入口的兩小傢伙已經按照幸助的安排，提前向遠處的村子進發了。政良稍作安排，然後率領隊伍繼續前進。來到町子邊緣後，隊伍分成兩隊，一隊暫時留在村子邊緣等待山寨大門被奪取後立即增援，另一隊則是由政良帶著，一共八個穿著山賊衣服人員向著山寨門口進發，幸助仍然抱著大石太郎走在前面負責詐開山寨大門。雖然山寨裡邊正在進行內鬥，但為了預防出現意外，還是採用這種方式接近山寨比較穩妥一點。

    隊伍一路前進，遠遠的看到一座沿著一個小山崗建設的山寨。山寨的圍牆是用木以及泥石壘高，最矮的地方大概有兩米左右。但山寨面積很大，基本囊括了整個小山崗，房屋沿著小山崗分佈，整體面積大概有二十多畝。小道的四周分佈著一些小泥木屋，現在所有的小泥屋都是木門緊閉，透過木屋小窗的縫隙依稀可以看到一雙雙眼睛在緊張地打量著他們這隊人馬。

    很快，隊伍來到了山寨門前。只見山寨大門半開著，地上還可以看到一些打鬥痕跡，甚至還找到幾攤血跡，但卻沒有看到一個人。政良迅速安排人員佔據了大門，然後派人通知村子邊緣的津田廣宗立即過來匯合。安排好一切後，提前進入山寨內部打探情況的幸助也回來了。

    「殿下，板石左三郎已經攻進大石野二的院子裡了，現在他們正在激戰，具體情形由於不敢靠近，所以不是很清楚。但是」幸助一副欲言而止的表情。

    「繼續說」，政良看了幸助一眼，命令道。

    「殿下，小人在查看情況時遇到了忠次郎他們」，幸助立即回答道。

    「哦？你是說那幾個一直保持中立的山賊？」，政良從那兩個小孩提供的情報中也知道這幾個山賊也乘機進入了山寨準備渾水摸魚。

    「是的，殿下。他們原本打算乘亂救出小人的妻子女兒的」，幸助一副感動不已的樣子，「請殿下恕罪，為了說服他們歸降殿下，我將殿下的一些情況告訴了他們，知道殿下的情況後，忠次郎他們表示願意投降，但需要親自跟你談一談條件」，幸助唯唯諾諾地最終說出了結果。

    「哦？」，政良感到很意外，沒想到剛到這裡就有人投誠了，沉思了一下，沒有立即表態，而是繼續問道，「他們有沒有襲擊過我的領地？」。政良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幸助，盯著他的眼睛，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

    「殿下，沒有的。他們原來很多都是山下生存不下去的農民，對過往生活過的地方都是懷有感情的，所以他們很少襲擊附近的村子的；而且由於附近的村子沒有太大武力抵抗，山上的其餘山賊經常光顧的，所以為了減少戰利品的分配，作為被排斥以及經常作為替死鬼的我們，是沒有機會襲擊這些村子的，板石大郎他們不會願意將輕易到手的財物分出一部分給我們的」，聽到政良的問題，幸助很鎮定地迎著政良的眼神回答道。雖然心中有點害怕，但是跟這個領主接觸一段時間後，幸助知道這個領主對待任何問題都是有底線的，沒有越過底線前事情都有商量下去的機會。而襲擊他的領地就是對待山賊問題的底線了，上次那批被俘虜的山賊，襲擊過領地的全都被處死了。

    「嗯，好，你通知一下他們，讓他們過來吧，我倒是想聽聽他們有什麼條件」，政良微微一笑，點頭答應道。事實上，政良也不想跟山賊硬碰硬，一旦山賊魚死網破自己就損失慘重了。現在有八、九個山賊投誠，那就最好不過了，這樣自己這方就能夠形成人數上的壓倒性優勢，即使硬碰硬也能夠避免損傷過大了。

    很快，在幸助的帶領下，一個兩手空空的光頭大漢來到了政良的面前。

    「在下忠次郎，拜見殿下」，忠次郎現在內心感到很震驚。事實上在今天，眼前的這個領主已經第二次給他帶來極大的震驚了。首先是剛剛從幸助那裡獲知帶著17個凶悍山賊的大石野二竟然全軍覆沒，要知道平時這伙山賊可是讓附近各大豪強頭疼不已的，最震驚的是就連大石野二也被那個領主殺死，那麼加上重傷不醒的板石大郎，這個神秘的領主已經直接擊敗兩個山賊的首領了。現在這個領主又帶領著數十個足輕殺到自己的家門口了，自己竟然毫無察覺，當真是不可思議之舉啊。所以在幸助的勸說以及他的一番分析後，他最終決定投誠。當直接面對面地看到這個神秘的領主時，忠次郎又再次震驚了，連續打敗兩個山賊首領的神秘領主，看上去竟然只有17、18歲的樣子，這是在開玩笑嗎？當然政良要是知道忠次郎此刻的想法的話，肯定會大喊冤枉，哥可是28歲的有為青年啊，不要被這細皮嫩肉的外表欺騙了啊。

    「哦？你就是那個忠次郎？你單獨前來到這裡，就不怕我出爾反爾將你殺了嗎？」，政良微微一笑，然後盯著忠次郎的雙眼說道。

    「哈哈哈」，忠次郎沒想到政良如此直接，不由得一愣，然後哈哈哈大笑，「殿下，我很清楚幸助這傢伙的脾性，這個怕死的傢伙如果沒有完全確定你不會反悔，是不會通知我來到這裡來的」。聽到忠次郎的話後，幸助當即滿臉通紅，牙齒咬得「咯咯」發響，如果不是害怕被政良責罵，早就跳起來指著忠次郎開始破口大罵了。

    「哦。原來我這個新收的足輕組頭的優點是人盡皆知啊」，政良微微一笑，然後說道。政良這句話有兩個目的，首先是收買人心，任憑誰在別人戳自己的缺點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人賞識自己都是感激不已的，而且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政良也比較認可幸助的貢獻，所謂賞罰分明，賞一個暫時還沒有俸祿拿的職位也是應該的；其次，間接告訴忠次郎，政良對待真心投誠的人是很好的，沒有必要擔心秋後算賬的問題，甚至表現突出的話，還會加官進爵啊。

    果然，幸助一聽政良的話後，立即感激涕零狀，連忙跪伏在政良面前，「碰、碰、碰」地磕了幾個頭，磕磕巴巴地說道，「多謝殿下，小人，啊！不，臣下一定盡忠職守，努力為羅氏家的武運昌隆做出貢獻的」。政良微微擺手，示意幸助免禮。幸助連忙爬起來，然後眼睛瞪著忠次郎，似乎在挑釁，看吧，我已經由一個山賊變為一個家臣了。

    「哈哈哈，殿下的手段果然讓在下佩服不已啊」，忠次郎面對幸助的挑釁哈哈哈大笑，絲毫不在意，然後突然話鋒一轉，微微俯身回盯著政良，神情嚴肅地說道，「不過，殿下，如此接近一個敵人，你就不怕在下暴起發難將你控制起來嗎？」

    政良身後的大西國治聞言大怒，拔出武士刀指著忠次郎怒喝到，「大膽」。周圍的足輕見狀立即挺槍靠近。政良淡然一笑，舉起右手示意大家不要輕舉妄動，眼睛卻一直一眨不眨地跟忠次郎對視著，平靜地說道，「那麼，你將會很快體會到身首分離的感覺」。然後，他全身微微發力，一股劍客的威壓直指忠次郎。

    忠次郎立即感覺到周圍的空氣突然一凝，瞬間有一種窒息的感覺，連忙提神應對。就這樣，政良與忠次郎對視著，一個攻，一個守，氣氛僵持了起來。直至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後，忠次郎最終敗下了陣來，這個時候他已經全身被汗水浸濕。旁邊的幸助見狀心裡暗暗偷笑，誰讓你跟這個魔鬼比拚，知道厲害了吧。

    「殿下，我終於相信板石大郎以及大石野二是被你擊敗的了」，政良撤去威壓後，忠次郎深吸一口氣，苦笑著感慨道。

    政良微微一笑，對此不置可否。

    「那麼，忠次郎，說出你的條件吧？」，時間寶貴，政良也不打算轉彎抹角了。

    「哈哈哈」，看到政良對自己的恭維一點不在乎，忠次郎只得哈哈哈大笑用以掩飾自己的尷尬，然後說道，「殿下果然夠爽快，我們的要求只有一個，就是保證我們以及我們的家人免受騷擾。」

    「可以」，政良很爽快地答應了忠次郎的要求，「同時請你拜受本家的足輕組頭一職吧。」

    「是，殿下，臣下立即將其餘的人召集起來，聽從殿下的指揮」，忠次郎知道政良是用自己這個職位打消其他人顧慮，同時也不得不再次為眼前的這個領主的智慧而感到佩服。當然，他內心是沒有完全信服的，他已經跟其它人商量好，一旦這個領主讓自己這夥人去幹些當替死鬼的事情，他們立即散伙走人。但他卻不知道，政良壓根就沒打算讓他們都加入自己組建的軍事隊伍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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