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立足之本 第33章 覆滅 文 / 不游泳之魚

    忠次郎離開不久後就帶領著六個山寨原來的山賊來到了政良的面前投誠。為了讓這些人安穩下來，政良安排忠次郎以及幸助仍然負責帶領著這些人。過了一會兒，津田廣宗也帶領著二十多人趕到。新加入的幾個原山賊開始還有點輕視這個看上去只有七、八個足輕的新領主，但在看到二十多個步伐整齊的足輕後，立即暗暗擦了把汗，暗自為剛才沒有將輕視之情表現出來而僥倖。

    既然眾人已經到齊，政良立即召開臨時評定。政良簡單介紹了下新加入的忠次郎，掃視了眾人一眼，然後開口說道，「大家看看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動？」

    大西國治低頭沉思了一會，然後率先說道，「殿下，現在我們人數已經佔據壓倒性優勢，而且現在兩伙山賊互相殘殺必定會有損傷的，我們可以乘機趁他們互相拚殺到最後之際突然襲擊。」

    「殿下，臣下贊成國治大人的意見」，津田廣宗看到政良看過來徵詢的目光，趕緊贊成道。政良感到很無奈，這傢伙只知道打打殺殺，就不愛動腦子。

    「你們意下如何？」，政良又看向幸助以及忠次郎。

    「殿下，臣下也贊同國治大人的意見」，幸助趕緊發表意見，在他看來不用冒險的辦法就是最好的辦法。

    「殿下，大石家位於山寨的西側，原本只佔據了山寨西側的區域，板石大郎受傷不醒後，大石野二趁機侵佔了除山寨中心地帶外的所有區域。今天下午板石左三郎策反了大石野二的手下松三作為內應，率領手下突然襲擊留守大石家的七個山賊，在內應配合下，勢如破竹，估計大石家留守的幾個人應該很快就會不敵而崩潰的了」，忠次郎看到政良詢問的目光，於是立即發表意見道。

    這光頭傢伙，明顯是不贊成大西國治的計策，他的理由很簡單，就是大石家的留守人員很快就會戰敗，如果到時候我們再進行襲擊，獲勝的板石左三郎就能夠全力迎戰。但忠次郎又不想在第一次評定會議上就直接反對羅氏家老臣的意見，從而得罪大西國治，所以乾脆就只匯報實際情況，而不發表關於下一步行動的意見。政良看了看津田廣宗，內心不禁感歎，兩人都是光頭，性格怎麼就差這麼多呢？

    「殿下，如果是這樣，我們就需要立即圍攻兩伙山賊，以免板石左三郎一方獲勝後能夠全力對付我們」，聽完忠次郎的意見後，大西國治也發現了問題，立即建議道。

    「嗯，好，就這樣。國治，你立即挑選留個長槍足輕留守這裡，務必不要讓一個人離開這個山寨」，政良下命令道。

    「是，殿下」，大西國治領命而去。

    「其餘人跟我一起，忠次郎你的人負責帶路」，政良繼續命令道。

    「是，殿下」，忠次郎對這個命令也沒有異議，目前的確只有他們熟悉道路情況，更何況他們還有兩個人在密切關注兩伙山賊火拚的情況。

    隨著集合命令的下達，隊伍迅速集中。大西國治率領六個長槍足輕留下，其餘人分成三隊，忠次郎與津田廣宗帶領弓箭足輕前面帶路，幸助帶領六個新加入的原山賊在中間，政良則率領長槍足輕走在最後面，三十多人的隊伍快速沿著山寨中的小道往前行進。

    沿路有很多房屋，據忠次郎介紹這些都是山寨中下人的住處，山賊火拚後，這些人都跑到山寨外面的町子中去了。現在山寨中剩下的除了部分來不及逃跑的下人外，基本上都是山寨內部山賊的死忠分子。

    二十多分鐘後，隊伍在數間小泥木屋前停了下來，忠次郎匆匆忙忙地走了過來，「殿下，我們留在這裡的兩個人稟報說，他們快分出勝負了，大石家留守的人至少有五個人被殺，板石左三郎那邊也有兩個人死了。」

    「好，立即包圍院子，廣宗，你負責正門，忠次郎你負責右側，幸助你負責左側。另外，忠次郎派兩個人注意四周圍牆，一旦發現有人翻閱圍牆逃跑立即稟報。」

    「是，殿下」，三人立即領命而去。

    隊伍剛剛在院子大門前擺好陣型，突然裡面就傳出一陣囂張的笑聲，「哈哈哈，瘦子，這回看你還怎麼跑？」

    「哼，你們等著大石大人回來報仇吧，你們會後悔的，松三，你這該死的傢伙，竟然背叛大石大人？」

    「哈哈哈，那兩父子將我當成螞蟻一般，隨意打罵，今天早上還差點將我殺了，我為何還要為他賣命？」，這應該是那個松三的回話。

    「少說廢話，瘦子，拿命來吧，殺」，剛才囂張大笑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大喝道。

    「鏗」、「鏗」院子中傳出數聲武器碰撞聲。

    「啊！大人你快走」，一聲慘叫，一把陌生的聲音大喝道。

    「大和？該死的，我會為你報仇的。」

    「別讓他走了，快追」，囂張的聲音再次響起。

    然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往大門處狂奔而來。很快一個身影狼狽從大門處顯現，正當此人準備奪路狂奔的事後，突然發現面前自己被數十根長槍指著，當即嚇了一跳，還沒回過神來，就「啪」的一聲被幸助安放在大門口的障礙物絆倒，忠次郎迅速帶人將倒下的狼狽傢伙綁了起來。這個時候狼狽的傢伙才發現綁起自己的人是誰，發出一聲怒喝，「忠次郎？你這傢伙原來是他們的人？」

    忠次郎頭正眼也沒瞧被捆綁著的傢伙一眼，而是看向政良，徵詢下一步的指示。政良點點頭，示意忠次郎塞著來人的嘴巴，並將他拖下去。

    這個時候後面的追兵也到了。

    首先出現的是一個拿著太刃，濃眉大眼的大漢，他顯然也被門口的情形嚇住了，一下子停在大門門檻處，後面的人也陸續出現，很快就將門口堵住。政良看了眼前的這幫山賊一眼，一共五個人，每個人都不同程度地受了傷，看來剛才的火拚很是激烈。

    「幸助？」，門口山賊人群中發出一聲驚呼，政良循聲望去，是一個21歲左右的傢伙。定睛一看，原來是舊相識，正是當初與幸助一起打劫自己的那個傢伙，板石左三郎。

    「哈哈哈，幸助，看到了嗎，我們攻佔了大石野二的老巢，很快就能夠將鶴救出來了」，

    板石左三郎認出幸助後立即大笑道。

    幸助沒有回應板石左三郎，反而像是在看著白癡一樣看著板石左三郎，臉上充滿冷笑。

    「幸助，你這傢伙什麼意思？難道下山兩天就翅膀硬起來了？」，板石左三郎看到幸助不但沒有搭理自己甚至還冷笑著看著自己，頓時惱羞成怒，指著幸助就大喝起來。這個時候，不但幸助用看白癡的目光看向板石左三郎了，就連其他人也都完全將他當成白癡了，真想不明白他是如何策反大石野二的手下的，突襲之下竟然還幾乎大獲全勝。

    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鋮」，政良輕輕拔出太刃刀，左手就像撫摸情人一樣輕輕撫摸著劍身，雪白的劍身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眾人被突然響起的聲音所吸引，紛紛望向政良。

    「是你？」，門口的山賊人群中同時響起數聲驚呼聲。大部份的驚呼聲是因為看到了政良手中那把太刃。這把太刃正是原來大石大郎的愛刀。熟悉這把刀的幾人紛紛想起了那個可怕的晚上，那個可怕的劍客。再仔細看看拿刀的人，豁然就是那晚的魔鬼，所以都大聲驚呼起來。而另外一把驚呼聲則是板石左三郎發出的，剛才人實在太多了，再加上政良臉上抹了黑灰，所以一時間沒有認出政良，現在目光集中到政良身上時，才發現這個傢伙正是那天自己無聊之下帶著幸助下山打「獵」，然後搶光了自己的東西的傢伙，想起那天這傢伙的酷刑，板石左三郎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

    「老朋友見面，先送你們一樣東西」，政良微微一笑，然後對著身邊的津田廣宗點了點頭。津田廣宗接到命令後，將手中拎著的破布包裹往前一扔，破布包裹滾到山賊面前然後散了開來，從裡面滾出一個圓形的東西，赫然就是用白灰處理過的大石野二的首級，看到雙目一片血肉模糊的首級，即使是殺人如麻的幾個山賊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整個人彷彿處於冬季風雪之中一樣。

    「啊，那是那是大石野二」，其中一個山賊聲音打顫地小聲說道。

    「怎麼樣，夠朋友吧，一見面就為你們除去了一個死敵」，政良緩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這些可都是經驗啊，看到面前的這些人，政良心中想道。今天下午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經歷過像樣的戰鬥，所以自身的經驗沒有任何的增長，眼看今天的戰鬥就要到此為止了，政良只好抓住這最後第一次機會準備賺點經驗了。

    政良身後的大西國治看到領主大人打算單打獨鬥，立即準備勸阻，但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說話，畢竟在這種場合不適宜勸阻領主，否則就會有損他的威嚴，從而引起他的惱怒。況且如果這次領主大人勝利了，更能夠在眾人眼中建立起無敵的形象來，威信將會有很大的提升。

    「那麼，遊戲開始吧」，政良故意重複那晚的原話，以便引起這些山賊的可怕回憶，從心裡上打擊山賊的死戰到底的信心，影響他們的心理。

    「啊！」，果然那個濃眉大眼的大漢受不住刺激，率先大喝一聲，舉刀就向政良衝了過來。政良身體輕輕一側，輕鬆躲過這次攻擊。哼，來得好，就是需要你們這樣的不經大腦的亂砍亂劈，政良心中暗暗高興，然後默唸一聲，「切落」，身影一閃，從由於力度過猛而身影還沒站穩的濃眉大眼大漢身邊一閃而過，在政良重新站定的瞬間，身後濃眉大眼的大漢突然一頓，然後首級從脖子上滑落，無頭的身軀向外不停噴射著鮮血，場面一片血腥，彷彿形成了一片修羅場。

    「啊，與六」，山賊群中一陣驚呼。剛剛投誠的那伙山賊包括忠次郎在內，也都兩眼發直，僅僅一刀啊，就將那個把大石大郎那幫手下給追殺得狼狽而逃的與六給解決了，這是人嗎，這真的是魔鬼啊。

    就在眾人驚詫瞬間，政良又再次發動了攻擊。身影一閃，心中再次默念，「連續斬」，身影瞬間衝到山賊人群面前。

    「啊，啊，啊」，還沒反應過來山賊群中立即響起數聲慘叫，還在驚詫中的數個山賊紛紛慘叫倒地，他們或手臂中刀，或大腿中刀。而板石左三郎還沒弄明白眼前怎麼回事，就發覺脖子上架了一把還留著液體的長刀，頓時雙腿發軟，一下子暈了過去。

    就這樣，政良趁山賊驚慌瞬間，一個突襲，輕鬆解決了戰鬥。

    「忠次郎，將他們綁起來」，政良捏著鼻子，看著倒在地上，下身衣服被尿液浸濕的板石左三郎吩咐道。這傢伙還是那麼的讓人無語啊。

    緊接著，政良一邊撕下一個山賊身上的幾塊衣物摩擦乾淨太刃，一邊分派善後工作。幸助負責清理現場以及大石家的院子。津田廣宗則在忠次郎的帶領下全面清查山寨的情況，重點是板石大郎的住處，將山寨中所有的人員集中到山寨大門前。出發前政良嚴令忠次郎約束手下，嚴禁騷擾除山賊以外的任何人，嚴禁私自吞沒財務，一旦發現殺無赦。剛剛看到了政良的一番變態表演，還一身冷汗的忠次郎那敢有異議啊，立即小雞啄米一樣點頭答應。

    最後政良讓人分別通知山寨門口的大西國治帶人將山寨外面村子中的人員同樣集中到山寨大門口的空地處，以及山下的東鄉平次立即帶領巡邏小隊到山上匯合。

    命令發佈下去，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開始進行著。而政良也緩步走進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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