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立足之本 第169章 黑暗洪流 文 / 不游泳之魚

    五助現在心中恨啊！

    很明顯，自己的親信辛三背叛自己了。在襲殺池田眾首領這件事情上，他壓根兒不知情啊。他想大喊自己冤枉，但是會有人相信他嗎？畢竟鬍鬚大漢是死在他面前的，射殺鬍鬚大漢的更是自己的親信。在這樣的事實面前，不但早就提防著今村眾的池田眾不相信，就連今村眾們也完全認定是首領趁機吞併對方之舉。

    「殺，給我殺」看到周圍已經群鬥起來的兩方海賊眾，五助當機立斷，大喝一聲，舉刀殺向了正在與自己手下死鬥的一個池田眾海賊。這個海賊是鬍鬚大漢的親信，只要他一死，池田眾就真的完全群龍無首了。

    做大事者應該學會抓住時機，以目前的情形，也只好承擔起陰謀的罪名，趁機吞併對方了，一邊揮舞這太刀砍殺著，五助一邊想道。

    「海面上的情況如何了？」站在一處樹林之中，政良一邊觀察著遠處兩伙海賊的火拚情景，一邊問道。他的野心可不止是消滅這兩伙海賊這麼簡單，他還想順勢將這些海賊停泊在海邊的八艘小早也收入囊中。目前羅氏家的水軍有六艘關船、四十九艘小早、九艘荷船、五艘商船，稱其量也就是一支小水軍，所以政良是不會放過任何可以獲得的船隻的。畢竟，在肥前甚至在九州，沒有強大的水軍是很容易受制於人的。

    「殿下，海面上的海賊也被驚動了，現在似乎正紛紛下船往這邊趕來」一若稟報道。

    「水鬼準備好了嗎？」政良繼續問道。為了得到這些小早，政良下令讓數個熟悉水性的黑鷹暫時充當水鬼，伺機奪船。

    「已經埋伏在海賊船隊的附近了，只要那些海賊大部分都下船了，我們就會乘機摸上去」，一若說道。這樣的情況下，這些海賊最多也就留下一、兩個人留守在船上，這樣的人數。對於受過搏殺訓練的黑鷹們來說，都是很容易解決掉的。

    「很好，那麼我們就繼續看戲吧」政良聞言點了點頭。表示對黑鷹的準備很滿意。

    鏡頭再次回到沙灘上來。

    這個時候，兩伙海賊已經逐漸分出勝負。在五助的帶頭圍攻下，池田眾剩下的最後一個可以出頭組織的精銳也被圍毆致死了。本來在人數上就不佔優勢的池田眾逐漸陷入劣勢，要不是有來自海船上的海賊的支援。現在已經落敗了。

    「哈哈哈。怎麼樣，你們的首領已經死了，是否考慮投效於我？」五助囂張地大笑道。他忽然有點感激射殺鬍鬚大漢的「辛三」了，要不是他剛才的一箭，他還真下不了這個吞併掉對方的決定。現在對方還能夠繼續抵抗的不足十個人。他這一邊還有將近二十人。遠處還有陸續趕來的來自船上的支援，可謂是勝券在握了。他開始憧憬起獨霸這一區域的美好前景來。

    「嗖、嗖、嗖…」這個時候，山崖上突然射來了一陣箭雨，很多海賊淬不及防，紛紛中箭受傷。

    「誰？」慌亂之中，五助手臂了中了一箭。他忽然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辛三」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背叛了他的呢？他平時待幸三可是很不錯的啊。現在他突然醒悟，肯定是有其他勢力插手到這裡來了。想到這裡。他滿頭冷汗。立即貓了貓身子，慢慢躲進海賊人群當中。

    「池田眾的兄弟們，殺啊，我們是來支援你們的，殺啊」黑暗之中，有人大喝起來。

    本來已經士氣低落的池田眾們立即鼓舞起來。紛紛叫嚷著殺向因為被山崖上的弓箭重點照顧的今村眾。人有時候的心裡很奇怪，當陷入絕境的時候往往準備放棄。但一旦有人送來一根救命稻草，他們就會奮起戰鬥。

    「一、二、一」。這個時候，從沙灘右側的樹林處鑽出了一群人，他們迅速排列成一個陣型，然後喊著口號緩慢向衝突當中的海賊群推進。政良曾經考慮過從兩側包圍這些海賊，但是另外一邊沿岸都是一些山崖，要走一段比較遠的路程才有進入沙灘的入口。要是從兩邊合圍的話，戰線拉得有點長了，不但讓自身陷入險境，還讓海賊有了充足的時間以及路程逃跑。所以政良乾脆集中優勢兵力，從一側一舉擊潰對方，然後乘勝追殺，這樣的效果更為保險。

    衝突中的兩隊海賊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奇怪的口號聲，紛紛停止了打鬥，一邊戒備著對方突然發難，一邊斜眼看向口號聲傳來的方向。一看之下，眾人紛紛驚呼一聲，只見海灘的一側黑乎乎地擁來一隊人，看情形，人數比自己這夥人還要多一倍，而且對方明顯是來者不善。看到這樣的情形，一些人立即拔腿就往海灘的一側移動腳步。真有什麼不好的事情也好率先逃跑啊。

    「你…你們是什麼？」早就發覺不對路的五助躲在海賊群中，裝腔作勢地大喝道。

    「殺、殺、殺」回應他的是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殺」，一些海賊也是亡命之徒，看到對方來者不善，不但不後退，反而大喊一聲，率先衝向了迎面而來的槍陣。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毫不畏死的，應該說絕大部分人都是貪生怕死的。於是，除了零星幾個腦袋有問題的海賊應聲跟了上去外，其餘的人都站在原定。

    看到殺奔而來的幾個海賊，羅氏家的軍陣完全沒有任何異動，黑暗之中，彷彿一股堅實的洪流，一邊喊著口號，一邊按著大將的命令，穩步踏步前進。響亮的口號聲，整齊的腳步聲，形成了極大的威壓。

    當幾個海賊即將殺到面前時，第一排的羅氏家兵勢突然停止前進，然後單膝跪地，長槍呈45度撐在地上。第二排的兵勢，同時向前跨上一步，前腳屈膝，平舉著長槍向前猛然刺出去。

    「殺」一聲整齊的喊叫，平刺出的長槍迎面刺向了殺奔而來的海賊。

    那一刻，黑暗中帶著寒光的槍頭，海賊完全看清楚槍陣後的驚恐之色，形成了一副獨特的畫面。

    「呲、呲」一陣槍頭入肉的聲音，伴隨著著幾聲慘叫響起。

    「殺」當第二批的羅氏家兵勢收回刺出的長槍後，原本第一排的兵勢立即站起來，發起了第二輪的攻擊。

    「啊！啊……」數聲慘叫響起，然後很快安靜下來。一切又回到開始的情形，響亮的口號聲，整齊的步伐聲再次響起。而且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企圖螳螂擋車的幾個海賊還快就被羅氏家披風眾以及低級武士所組成的槍陣擊殺。

    「池田眾的兄弟們，還等什麼啊，我說來支援你們的，快啊，殺光今村眾那幫傢伙」，黑暗中又有人大叫起來。

    池田眾剩下的幾個人也不是傻子，在敵我未明之前也沒有輕舉妄動，只是站在原地，靜待變化。遠處的政良看到對方人群中沒有出現騷動，知道計策失效了，但是也沒有太過為意，只要對方因此而舉棋不定，就已經達到目的了。

    「殺，給我殺」五助看到自己的幾個手下慘死，心中著實嚇了一跳。看來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啊，想到這裡，他立即呼喝著手下阻擊來犯之敵，一邊慢慢移動腳步往後退去。

    「降者不殺，降者不殺」，一計不成，政良又生一計，立即讓人大喊起來。政良現在要做的就是瓦解這些海賊決死的心態。只要這股勇氣一洩，那就可以一舉而下了。

    山崖上不斷射來的冷箭，前方不斷靠近的槍陣，激戰了一場疲勞不堪……種種不利因素，讓這些海賊萌生了退意，不知道是誰率先喊了一聲，「跑啊！」

    緊接著「嘩」一聲鼓噪，大部分人開始調轉頭就往沙灘上的另一側開始逃跑。

    而跑在這些海賊最前面的正是早做好了逃跑準備的五助，他距離後面踏逃跑的眾人足足領先了50多米。他是完全確定了對方今天是衝著他來的，所以知道即便投降，結果也不會太好，所以立定了心思要逃跑的。

    看到首領也逃跑了，剩下仍然舉棋不定的海賊也大喊一聲，緊跟著首領的方向逃跑而去。

    「惡賊，那裡逃？」眼見追兵越來越遠，五助正準備哈哈哈大笑。突然從旁邊一處岩石後面逃出兩人，其中一個人將一條在就放在地上的木棍拉了起來。

    黑燈瞎火的，五助那裡會想到地上有陷阱，左腿一下子撞到了木棍上，整個人來了個狗趴地，摔倒了在地上。剩下的另外一個早有準備的人那裡肯放過如此良機，只見他大喝一聲，舉刀便刺。

    「啊！」五助一聲慘叫，還沒來得及爬起身來，背後就被長刀刺穿。整個人被釘在了沙灘上。刺出這一刀的人還不解恨，將插在五助身上的刀又再次拔了出來。還沒有死去的五助再次慘叫起來。

    那人怒哼一聲，對著五助的脖子砍去。五助的慘叫聲應聲而止。

    （下一章主角終於收到了歷史留名的將領，會是誰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