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立足之本 第325章 合縱連橫 文 / 不游泳之魚

    政良接到少壹家的召集令的時候，已經是三日之後的事情了。

    野高山的領主府邸議事堂中，羅氏家主臣齊聚一堂。

    「諸位對於少壹家的召集有何看法？」政良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可，此去定然有風險」東鄉平次首先大聲說道。政良不但是羅氏家的家主，更加是他的女婿，在他看來，任何有風險的事情都不應該去冒。

    東鄉平次此言一出，大部分家臣紛紛出言贊同。

    「去，是定然去不得的」角隈石宗出言道，「只是，本家對松浦郡的這一次攻略，定然是引起了其他豪強的警覺了，即便是少壹家也坐不住了。」

    「哼，自從敗給大內家後，少壹家的實力大降，現在也不過只是保持著三根、神崎、佐嘉，三郡的部分領地罷了，石高也不過二萬石，完全不足為懼」赤羽信之介一扇赤羽扇，嗤笑道。

    「即便對方實力大降，但是仍然有著小田、馬場、橫木、小河等忠心豪強的效忠，同時築紫、神代、千葉、有馬、大村、西鄉對其也是俯首稱臣，甚至實力強橫的隆造寺家對其也保持著聽命的姿態」角隈石宗分析道，「這一次，大村、西鄉打著領地被入侵的大義向少壹家派出申訴的使節，對本家已經警戒起來的少壹家定然是藉機制約本家了。」

    「雖然築紫、神代、千葉、有馬、大村、西鄉這些豪強仍然對少壹家俯首稱臣，但實際上也是各懷異心，至於已經數次違拗少壹家的隆造寺家就跟更加是侍強而傲了」赤羽信之介說道，「雖說這些豪強似乎都聽從少壹家的號召，但是並非牢不可破的。」

    「殿下，若是本家此番拒絕了少壹家以守護的大義發來的召集令，恐怕對方會藉機發難，本家的突然崛起，不但是少壹家的威脅，也是其餘豪強的威脅啊」角隈石宗的言外之意是。少壹家很有可能借此發起對羅氏家的圍攻號令。

    「呵呵，此事我早有計較」政良聞言笑道。這一句話也表明了其對少壹家的召集令的態度。

    「重忠，在大村家、西鄉家向少壹家派出使者後，還有沒有其餘的舉動否？」政良問道。

    「除了繼續在與本家接壤的領地邊境處增加守衛後，並沒有其餘的異動。只是昨日本家水軍接到了一個來自五島列島海賊眾暫時無法確認的傳話」木造重忠立即回稟道。

    「五島海賊眾？」

    「正是。殿下。他們向在平戶島附近水域巡邏的水軍傳信，直言拒絕了大村家聯合侵擾本家領地的建議。」

    「殿下，無論消息準確與否，也都表明。五島海賊眾不願與本家交惡啊」角隈石宗立即說道。

    「嗯。軍師對此有何建議？」政良點頭道。

    「海賊眾為的無非是利」角隈石宗說道，「本家可以將平戶島開放給這些海賊進行貿易，當然，進入本家水域後，這些海賊是必須遵守本家的法度的。」

    「化敵為友嗎？」政良一語中的道。

    「正是。本家要盡可能地減少本家周圍的敵對勢力，而這些海賊眾正是可以爭取的勢力。」

    「這些海賊會跟我們做貿易？」政良問道。

    「呵呵，殿下，這些海賊搶掠而來的東西也是需要有人購買的，那些貨物中甚至還包括人口」大西國治說道。

    「人口？」政良驚奇道，「好，就依此法了。重點收購那些海賊的金銀以及人口，其貨物可以拿到平戶島上來販賣，另外。為了安全起見，平戶島上的領民都統一遷移到陸地上這邊來吧，日後平戶島就只作為貿易島了，上面只留守本家的士兵。」政良最後下定了決心。反正目前羅氏家也沒有精力去與這些海賊糾纏，還不如借助他們獲取羅氏家需要的一些利益更好。

    「至於跟這些海賊眾商談之事。諸位以為那些人前往更為合適呢？」

    「殿下，五島列島中有數股勢力不弱的水軍，所以需要派遣兩人同時前往更為上策」大西國治立即建議道，「本家的水軍大將孫五郎、田尾政虎與這些海賊眾的一些頭領曾經打過交道。正是合適人選。」

    「好，就傳令這兩人前往五島列島與那些海賊眾商議此事吧」政良決定道。

    「殿下。南肥前的有馬家、大村家、西鄉家不可不防啊」赤羽信之介提醒道。

    「無妨」政良說道，「經過與上松浦一族的大戰，然後又慘敗於本家，又正逢春耕之際，大村家與西鄉家已經沒有足夠的兵力向本家發難。至於有馬家，這數年由於實力逐漸增強，顯然有著壓服相鄰的西鄉家以及大村家之意，甚至已經與這兩家爆發了數次衝突，所以這三家是無法聯合在一起的。」

    「當然，也要避免他們出乎意料地聯合起來，之介」政良想了想後，大喊道。

    「臣在！」

    「對於這三家豪強的情況以及地形，想必曾經在那遊覽過的你是很熟悉的」政良說道，「派遣人員混入有馬家與大村、西鄉家的交界處，散發謠言，同時故意冒充他們的人製造一些小衝突，讓他們不但無法集中人力進行春耕，更讓他們無法對本家發難。這件事情就由你負責了。人手方面，黑鷹會配合你的。」

    「是，殿下」赤羽信之介領命道。

    「壹岐島那裡，最近可有最新的消息？」安排完羅氏家南面的應對之策後了，政良開始看向領地的西面的海面區域。

    「殿下，除了上一次向您稟報的波多家分家與宗家的衝突一事外，就再無其他新的消息了」木造重忠回稟道。

    「這樣嗎？」政良思量起來。到達壹岐島後，波多宗家企圖將分家整合起來，但是此舉遭受到了以日高家為首的數個豪強的反對，因此導致了對峙，雙方陣營雖然沒有開戰，但是冷戰的氣氛悄然蔓延。

    「我打算派遣一使者前往日高家，商量兩家合作之事，不知道那位可擔此重任？」政良問道。政良希望插手到雙方的衝突當中，藉機延誤壹岐統一的步伐。而且也可以通過日高家獲得壹岐島的資源，畢竟那裡的耕牛等正是羅氏家急需的物資。

    「殿下，臣下願擔當此重任」木造重忠自薦道。

    「好，那就拜託重忠你了」政良點頭道。木造重忠本來就與日高宗義相熟，正是此行的合適人選。

    「殿下。雖然本家的西面、南面的威脅都有辦法對付。但是作為給本家帶來最大威脅的東面的豪強又應當是如何應付呢？」角隈石宗問道。

    「合眾連橫！」

    「合眾連橫？」眾家臣疑惑起來。

    「呵呵，先說說在本家北面，與本家唐津灣相鄰的原田家」政良微笑著說道，「重忠。你說說數日前原田家派來的使者一事吧。」

    政良此言一出，中家臣紛紛詫異起來。他們此刻才知道，原來位於築前國，目前臣服於大內家的原田家竟然派來了使者。

    「是，殿下」木造重忠躬身領命。「五日前，原田家派遣使者送來價值不菲的禮物，表達了與本家交好之意。」

    「嗯」等到木造重忠說完後，政良點了點頭，確認木造重忠所言非假，「原田家的交好之意，本家已經接受。」當初咋羅氏家還弱小時，原田企圖趁著政良造訪波多之時，對政良不利。現在羅氏家突然崛起。甚至已經威脅到了原田家，原田家當然是緊張起來了，畢竟築前也並非安靜之地。所以在羅氏家佔據唐津後，就急忙派人前來交好了。雖然暗恨當初原田家的手段，但是作為一個合格的領主。政良還是懂的取捨與隱忍的。君子報仇，十年未晚，更何況自己根本不是什麼謙謙君子？

    「原田家保持著築前國的怡土郡、志摩郡兩郡之地，正好是作為本家進入築前的必經之地。同時本家的領地也是對方進入肥前的必經之地，對於突然崛起的本家。定然是有著忌憚的」角隈石宗說道。言外之意，是提醒政良，雖然對方主動交好，但是不可不防。

    「嗯，對於對方的防備，不但不能鬆懈，反而還要加強，重忠，下去後往原田家的領地多派遣偵番」政良點頭說道。

    後者立即領命。

    「南面、西面、北面皆有應對之法後，那麼就剩下東面了」政良終於說道了眾家臣關心的重點，「東面正是少壹家所掌控的地區。正如諸位所說，雖然少壹家有著肥前守護的大義，但是東面的各家豪強並非鐵板一塊。」

    「殿下打算如何應對？」角隈石宗問道。

    「可派遣人員進入此地區，暗中散佈各種謠言，甚至故意製造各個豪強之間的小衝突，將這一片區域弄得越混亂越好」政良說道。

    「隆造寺家已經與本家議和，而且對於少壹家早就有不臣之心，對此，本家可以加以利用。」

    「位於築前國的秋月家，更是與少壹家的重臣築紫家相鄰，本家可以借助神屋是秋月家親家的關係，與秋月家交好，借助秋月家牽制築紫家。」

    「殿下，秋月家未必願意助本家牽制築紫家啊？」有家臣提出異議道。

    「呵呵，若是築紫家為了響應少壹家號召出動主力前來對付本家，諸位以為，秋月家將會作何選擇？」政良笑道。

    「殿下英明」眾家臣立即反應過來，連忙稱讚道。

    「清正，評定結束後，你作為本家的使者，先前往原田家回訪一番，麻痺對方對本家的防範，然後借助神屋家的幫忙，前往秋月家，表示交好之意」政良吩咐道。

    「是，殿下」剛加入羅氏家不久後就得到如此重用，端木清正當即高興不已。

    「諸位，除了上面幾個應對之策外，本家還有一個最大的助力」政良看向領地的北面方向地說道。

    「殿下所說的，可是大內家？」注意到政良所望方向的角隈石宗若有所思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