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立足之本 第403章 就地迎擊 文 / 不游泳之魚
田尾中元的投誠只是一個小插曲。在得到了政良的親自授命後，田尾中元就重新鑽入山林召集他的騎兵隊伍去了。政良剛剛給了一個極其重要的任務給他。
而重新整隊後，兩千餘人的羅氏家大軍再次往前出發。
「殿下，大事不好了」這個時候，在隊伍前方的木造重忠踉踉蹌蹌地跑了回來。
見此情形，政良心中沒來由地一愣。看來定然是出了很突然的事情了，否則以木造重忠的性子，定然不會如此失禮的。
「殿下，前方傳來情報，杉興運下達了撤退的命令。」木造重忠喘著氣說道。
「撤退？他不是一直在撤退嗎？」政良皺眉問道。根據昨日的情報，杉興運已經撤退到了大內家聯軍本陣所在的凌部城了。他甚至下達了讓勝尾城以及旭山城的守兵往凌部城靠攏的命令，看這情形，杉興運已經完全放棄了本陣外圍的守衛，準備固守本陣了。隨著勝尾城以及旭山城的守兵的撤離，兩城很快就被大友家聯軍所佔據，但是旗開得勝的大友家聯軍竟然也很快放棄了兩城，而是快速地緊追著撤退而去的大內家聯軍。按照這樣的情形，大友家聯軍很快就可以從東、南兩面同時合圍凌部城的了。只是，政良現在卻沒有聽明白木造重忠所說的撤退到底是什麼意思？畢竟杉興運已經無路可退，一旦放棄凌部城，大內家聯軍很可能陷入被大友家聯軍追擊的困境。最終潰敗是必然的。
「殿下，杉興運下達了撤出肥前的命令啊！」木造重忠氣急敗壞地說道。
「什麼？」一旁的眾家臣聞言大吃一驚。連政良本人也楞了一下。
「這怎麼可能？就在昨日。杉興運那個傢伙還向本家明確表達了堅守本陣的意思的，這個該死的背信棄義的小人！」木下昌直直接就罵起人來了。
眾家臣一時間也顯得茫然起來。這個變故實在太過突然了。眾人怎麼都想不到，還有數千人之多的大內家聯軍為何突然決定撤離肥前。
「為今之計，是要盡快想辦法決定本家的下一步行動啊！」還是老成持重的角隈石宗最先反應過來，開口提醒道。
「若是大內家倉促撤退，定然會被大友家聯軍尾隨攻擊，大敗是必然的。」赤羽信之介提醒道，「本家不但要防範大友家的攻擊。也要防範那些落荒而逃的大內家士兵逃入本家領地作亂。」
「敵軍勢大，不如立即返回領地，堅守邊境，與敵軍籠城戰吧！」幸助首先建議道。
「籠城似乎不妥啊！」赤羽信之介一收手中彩配，直接說道，「雖然本家在各處邊境要地都儲備了大量的籠城物資，但是要抵擋住大友家的進攻。本家必須同時死守住甘南伯城、水江城、蓮池城，這樣本家本來就人數不多的兵力就會被逼反散，這樣就給了人數佔據主極大優勢的大友家聯軍各個擊破的機會。再加上現在唯一能夠指望的援軍，大內家又潰敗在即，到時候本家將處於極其不利的境地啊。」
「若是本家被大友家聯軍所圍攻，那麼南肥前的有馬家、大村家定然會有所異動的。」角隈石宗說出了更危險的可能。顯然他也不贊成採用籠城戰。
「逃走！那真是武士莫大的恥辱啊！」以木下昌直、吉田重政為首的幾個血氣方剛的將領馬上表示反對籠城戰。
「知進知退。方為大將之道！」幸助板著臉反駁道。幸助的骨子裡顯然是反對冒險的。但是，由於東鄉平次等人不在，這一次他顯然成為了支持這一政策的孤家寡人。
「此處距離勢福寺城還有多遠？」政良揮手制止了眾家臣的爭論。
「不足兩里路！」木造重忠立即說道。
「此處又是何處？」政良繼續問道。
「殿下，此處正是大高山附近，再往前不遠處。就是一個三叉口，北面的路口是通往三瀨城的。若是大內家聯軍準備撤出肥前，現在只有從那裡撤退了，只是已經舉起的反叛之旗的神代家恐怕會盡力阻擾大軍的安然撤退；而西面的這個路口，正是通往我們這裡。」木造重忠立即稟報道。
「若是大內家聯軍潰敗，尾隨而至的大友家聯軍到達那個三岔口後，諸位以為大友家將會作何選擇？」政良掃視著眾家臣問道。
「大友家此次的目標是佔據肥前，在確認大內家聯軍撤出肥前後，他們的目標必然是本家，所以他們到達三岔口後，定然會將主力放到本家這邊來。」角隈石宗分析道。
「嗯！」政良點頭同意了角隈石宗的意見，「既然早晚有一戰，那麼不如現在就戰吧。」
「啊？殿下？」幸助大驚失色。
「我意已決！」政良直接制止了幸助的話，然後大喝道，「傳令，就地佈陣。安德爾，尋找合適的制高點，此次就看你的了。」
「是，殿下，臣下定然不負殿下所望！」看到政良終於給他的那支鐵炮隊攤派任務了，安德爾當即興奮不已。
「幸助，你回到後陣去，給我立即準備好足夠兩日之用的飯團。」政良再次下達命令道。這次戰鬥，估計是會陷入長久的陣地拉鋸戰了，政良不得不做好萬全的準備。
「是！」雖然對於政良的決定有所異議，但是作為最早跟隨政良的老臣，還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全力配合起政良的工作來。
「田尾政虎！」
「臣下在！」田尾政虎立即來到政良的面前領命道。
「稍後我將親自寫一封書信，帶著我的書信前往田尾中元那裡，讓他按照書信中的計劃行事。」政良說道。計劃趕不上變化，眼看大內家聯軍發生了如此之大的變故，政良只得臨時改變了給田尾中元的任務，讓他全力配合此次的戰役了。
「是！」得到命令的田尾政虎立即恭敬地接過書信，隨後在得到政良的書信後，在兩個武士家臣的陪同下，急忙鑽入了山林，開始前往田尾中元處。
隨著政良就地迎擊大友家聯軍的命令下達，羅氏家大軍馬上開始準備起來。
「段藏，加派人員前往前方查探，務必每半個時辰回稟一次前方的情形」安排好一切事務後，政良對著身邊的加籐度段藏吩咐道。
後者立即領命而去。
不到半個時辰，第一批前往查探的黑鷹傳回消息。杉興運已經徹底放棄了凌部城的本陣，正撤往勢福寺城。但是，這個情報，在不到半個時辰後，又再次被推翻。由於受到大友家聯軍的尾隨攻擊，大內家聯軍無力抵抗，出現大範圍的潰敗，潰兵甚至沒有進入勢福寺城，就直接往這邊而來了。
「這也太快了吧？」赤羽信之介無奈地搖頭道。顯然是認為杉興運實在是太令人失望了。竟然如此之快就潰敗了。
「這杉興運***就是一個娘們！」大石智久乾脆直接定論道。眾人聞言紛紛點頭稱是。他們實在想不到堂堂的築前守護代，領兵能力竟然如此低下。實在是太失所望啊。
「諸位，大內家的潰兵距離這裡已經不足一里，都下去準備吧！讓他們見識一下我等的武勇吧！」政良大喝道。經過一個多時辰的休息，更加是大吃了一頓，準備夠了連續兩日作戰之用的飯團，所有的士兵可謂是精力十足。現在該是讓大內家聯軍以及大友家聯軍見識一下羅氏家實力的時候了。
「嗨！」眾家臣早就忍耐很久了，看到終於可以大展身手了，都顯得尤為興奮。從他們的身上完全看不到大敵當前的凝重氣氛。或許在他們眼裡，自己的家主是出了名的常勝將軍，主要跟著家主大人，就絕對不會失敗的。所以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此次他們要面對的是數倍於他們的敵軍。
「大人，大內家的潰兵有一部分向這邊來了，後面跟著正在追殺他們的大友家聯軍！」就在各個將領紛紛動員自己的士兵準備戰鬥的時候，黑鷹也前來稟報了最新的情報。
「讓開，快讓開！」實際上完全不需要黑鷹的回稟，潰敗的大內家逃兵就出現在羅氏家軍陣的不遠處了。這些逃命看到道路被阻，立即大聲呼喝起來。而且一邊逃跑，還一邊不斷回頭望。生怕被後面的追兵追近的樣子。
「弓箭手準備！」政良的手舉了起來，上百名弓箭手舉起了手中的弓胎弓，搭上了一支弓箭指向了前方快速衝過來的潰兵密集處。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齊射！」政良的吼聲響起，弓箭手開始他們的射擊，上百支弓箭「噠」的一聲射了出去。
潰兵人群中，一下子就倒下了一大堆人。
這個時候，這些潰兵才認清了形勢。原來對面的阻截在山道上的這群人也是不好惹的。一開始時，他們被逃命的念頭蒙蔽了心頭，完全沒有意識到，為何在大道中突然出現了如此一隊人馬。現在突然被一陣箭雨射擊，眾人終於清醒過來。但是當看到前面的這隊人馬完全看不到盡頭時，所有人當即嚇出了一身冷汗。眾人不禁心驚膽顫。我的媽呀！前有堵截後又追兵，這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