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7章 兵臨柳川 文 / 不游泳之魚

    北九州，肥後國與築後國交界的築後川。

    此時已經是冬季的午後。賴洋洋的陽光照射在築後川的沙灘上。在陽光的照射下，一灘灘深紅色的液體痕跡還時不時泛起一絲紅光。

    沙灘上到處都是打鬥的痕跡，但現在除了一堆安靜躺在沙灘上的屍體，以及一群虎視眈眈地注視著俘虜們的騎兵們外，就再也看不到打鬥的場面了。

    「嗯！很好。籐七郎。你這次做得很好。」磯野員昌在剛剛聽完副將關於戰績的稟報後，顯得很高興，不時地誇獎著面前的籐七郎。

    由不得磯野員昌不高興啊。五百餘人的蒲池家救援部隊，戰死五十餘人，其中還包括此次大軍的總大將西牟田鎮興，剩餘的四百餘人也全部作了俘虜。

    至於自己這一方，除了幾個新補充進來的倒霉鬼由於緊張過度而自己摔下了馬受傷外，其餘人都什麼傷也沒有。而且羅氏家的騎兵們甚至還在不時抱怨著自己沒有動過一刀。

    實際上磯野員昌對於蒲池家這支軍隊也非常不滿。雙方都還沒有開始接觸，羅氏家的騎馬隊也只是在後面象徵性地投了一輪標槍。

    結果好了，對方竟然一下子死了五十多人，就連他們的總大將西牟田鎮興也被一槍洞穿了咽喉。沒辦法，誰讓他穿著的鎧甲在隊伍中最為顯眼呢。羅氏家騎兵訓練時的第一要則，那就是先把穿得最光鮮的射下來。於是西牟田鎮興就悲劇了。

    隨著主將的死亡，剩餘的潰兵竟然陸陸續續地投降了。就連埋伏在附近樹林裡。準備策應的羅氏家步兵也幾乎沒事可做的情況下。就全部抓了一大堆的潰兵。這樣的結果讓所有的羅氏家士兵都很不滿。他們是來打仗的。而不是來旅遊的，更加不是來當押送部隊的。

    「好了。你以後就是我的騎兵隊裡面的一員了，想加入領主大人的披風眾，就要看你自己以後的表現了。」磯野員昌最後看著籐七郎說道。

    「是。謝大人。」籐七郎高興地行禮說道。早在數個月前，在村子中聽聞肥後生活不錯後，籐七郎就偷偷地獨自一人去了肥後，成為了羅氏家偵番的一員。

    當然，偵番不是他的最終目的。在見識過國主大人那威風凜凜的披風眾後，他的目的就變成了要成為國主大人最強戰力，披風眾的一員。

    而這一次返回築後，協助羅氏家大軍攻略築後正是他立功的大好時機。而他也在今天抓住了機會，利用軍功，成為了名額只有二百人的羅氏家騎兵隊的一員。距離他的目標已經大大地走近了一步。

    除了成功成為一名羅氏家騎兵外，他還將會因為這次的功勞而獲得一塊水田以及數量不少的糧食。他已經想好了，在戰後就將家人遷移到肥後。那裡才是安居樂業的好地方。

    同樣的，跟籐七郎一樣，自羅氏家準備攻略築後以來。已經有上百個原來生活在築後的人，帶著各自的目的以及任務潛回了築後。他們將在羅氏家攻略築後的關鍵時刻。發揮各自的作用。

    「那麼，籐七郎，按照你方纔的建議，你認為應該如何攻略生津館以及蒲池城？」磯野員昌頓了頓後，隨意問道。

    「大人。」籐七郎雙眼一亮，知道再次立功的機會又出現在眼前了，於是立即說道，「我們只要依靠他就行了。」

    「他？」磯野員昌看了看已經被綁了起來，正躺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原野惠俊問道。這個原野惠俊也算幸運，由於出兵的時間倉促，他沒有來得及穿上他那最漂亮的鎧甲就跟隨大隊出行了。要是今天他真的穿的太漂亮，估計就跟著部隊大將一起倒霉了。所以他因此而撿回了一條命。

    「大人，我們只要帶著他扮作援兵，生津館定然不會懷疑的，只要城門一開，那麼……」籐七郎說道。

    「對啊！」磯野員昌一拍大腿醒悟道。他忽然想起了他們的國主大人似乎也經常用這一招的。至於原野惠俊願不願意配合，磯野員昌根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對方會配合了。

    為何磯野員昌會如此肯定？先不要說那些生不如死的刑罰，就只需要派出騎兵隊中的幾個人，原野惠俊就會答應下來了。瞧原野惠俊那眉清目秀的樣子，正合隊伍中那幾個騎兵的口味，讓他們好好招待一番原野惠俊，還怕原野惠俊不配合？

    還趴在沙灘上，內心心驚膽跳的原野惠俊猛然一個激靈，不知道為何，他突然感覺到身下的菊花傳來一陣劇痛。

    而此時的蒲池鑒盛正站在柳川城的城牆上向遠方眺望。他希望能夠從蒲池城方向傳來羅氏家退兵的好消息，更加希望蒲池分家、田尻家以及黑木家能夠應邀前來。如此形勢之下，若是蒲池家有失，他們也將會不保的。所以他們應該會來的。

    此外，他心中還有一個倚仗。在他看來，即便蒲池城、生津館被羅氏家佔據了。他只要還有柳川城，就不怕會被滅族。

    柳川城，始建於蒲池鑒盛的祖父蒲池治久所在的文龜年間，原先是作為蒲池城的支城而建造的。但是隨著蒲池家逐漸將發展重心遷移到柳川城附近，作為附近最大的城砦，柳川城也得到了極大的增築。現在它已經成為了蒲池家最堅固的一座城池了。有了它，蒲池鑒盛有信心能夠在羅氏家的攻擊下堅持一、兩年。更何況，傳聞這個肥前之鷹似乎並不擅長於攻城戰，這就更加有利於他的籠城戰了。

    是的，政良的確不願意打攻城戰，因為這寫都簡直是用人海戰術去堆的戰爭，即便最終勝利了，作為獲勝的一方，損失也會不少。

    只是，政良不願意打攻城戰，並不代表他不擅長打攻城戰。就在蒲池鑒盛臆想之際，羅氏家的大軍在同意投降的原野惠俊的配合下，假扮援兵，迅速拿下了生津館。而此前蒲池鑒盛等人在遠方看到的黑煙，不過是政良派人在生津館附近堆砌起來的一個火堆形成的罷了。既為了讓生津館中的守軍感到驚慌，也為了迷惑蒲池鑒盛等人。

    順利拿下生津館後，羅氏家大軍又在降兵幫助下，強取一片空虛的蒲池城，至此，幾乎整個築後的三瀦郡都落入到羅氏家的手中。

    在蒲池鑒盛收到生津館、蒲池城失陷的消息時，羅氏家的大軍已經兵臨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