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在美國 第二百三十一章 水中旖旎 文 / 蟲蟲帥
看到呂碧城眼角掛著的淚珠，劉振明不知為何，心中生出這個精靈般的女子要回到自己世界去的念頭來。
詩人都是敏感、脆弱的，李白水中逐月，陳天華跳海，海子臥軌自殺，一時的衝動？心靈的解脫？對現實的失望？太孤寂？沒有人琢磨得透，或許這是個永遠沒有答案的問題。
呂碧城一曲滿江紅之後，那一瞬間，只覺得萬念俱灰，生無可戀，內心充滿哀傷，她閉上眼睛，張開雙手，擁抱天地之中的風靈。
她，倒向湖中！
驚呼聲中，離她最近的嚴復只抓住了一片空氣。
「快救人，快救人！」
眾人一片慌亂，有人站在湖邊高喝，有人急忙去尋找東西。
韓巧兒和袁初雪一推劉振明，嬌叱連連。
真跳湖了？
劉振明已經從呂碧城的意境中走了出來，沉步上前，一把撥開慌亂的人群，連身上厚實的衣服都沒有脫，便循著流在湖面上的漣漪，『噗通』一聲跳了下去。
進入水中的劉振明便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冷，心中亦是哭笑不得，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呂碧城倒是飄逸瀟灑，一曲詞把自己給弄死了，要真死在這裡，不知世人是該歎該笑了。
極張雙目，劉振明不久便在水中間看到了那道倩影，他不由手腳並用，快速的向她游去。
呂碧城依然是坦然的張著雙手，像是在母親的懷抱中一樣。玉臉意態慵閒。
時間緊急，劉振明什麼都沒說，便一手摟上她纖幼的蠻腰，用力向上游去。
呂碧城美目睜開，見是在大廳時便想結交的男子，眼中不由帶著些許責怪的神色，似乎在責怪他下水救人般。卻沒有胡亂掙扎，任由劉振明抱著她費力向上。
嘩啦一聲水響，劉振明便帶著呂碧城冒出水面。此時岸邊已經站了著急的人群，他們看到呂才女，臉上俱露出喜色來。
「出來了。出來了，真是好險，要是呂小姐出了事，我輩的罪過就大了。」
「呂小姐這是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都怪這塊石頭不穩，呂小姐才會不小心掉下去。」
「我早說過不要在湖邊亂玩吧！」
有人連忙遞來竹竿讓劉振明抓住喘口氣，水面離岸上的地面有三尺之遠，這也是那些人一時間不敢跳下去救人的原因。
劉振明不得不抱著呂碧城往十幾米遠處的一個台階處游去，聽到岸上這些議論，劉振明不由看向懷中的佳人。因為他知道，呂碧城絕對不是因為失足落水的。
卻碰到了呂碧城的一泓秋水。
「為什麼救我？」
「為什麼跳湖？」
兩人幾乎是在同時出聲。
「我救了你麼？我救的不是那個『情空惹』的呂碧城，我救的是那個『君休訝』的女豪傑。」縱觀呂碧城的那首滿江紅，前半部分有無限的豪情，到了後半部分卻因為殘酷的現實讓她有些看不到出路。才會生出就此了去的念頭吧，故此劉振明巧妙的引用她的詞來勸她。
呂碧城蕙質蘭心，聽了就懂，狡黠一笑，回道：「我跳湖了嗎？沒聽他們說我是失足落水的嗎？」
劉振明不禁語塞，知和女人講理是沒用的。便一手摟著她的腰肢，一手深入水底，拍著她的翹臀道：「不愛惜自己性命，該打！弄濕了我這身衣服，該打！事後敢狡辯，更該打！」
在水中拍打，就算再用力，劉振明的手落到呂才女的臀部時，也變成了輕輕的撫摸。
呂才女不由狠狠的橫了他一眼，忽而嫣然道：「你不顧寒冷救蘭清，不會也是蘭清的欽慕者吧？」
劉振明知道，若是順著這位呂才女的話應答，必定會勾不出她的什麼好話來，當即目光一沉，瞄向她的胸部，不鹹不淡道：「欽慕者？太平公主而已！若不是巧兒催促，我才懶得管此閒事。」
「太平公主？」
呂才女先是不明白這個詞的特殊含義，等她順著劉振明的目光落在自己胸前時，方發現完全濕透了下的衣衫，已經不能掩蓋她若隱若現的嬌軀，甚至連那嬌美誘人的胸部輪廓都顯露了出來。
少女的嬌羞讓呂才女快速的兩手環抱胸前，惱羞道：「看哪裡哩？」
此時再一想劉振明所說的太平公主，答案馬上呼之欲出了，呂才女不由輕捶劉振明胸膛一拳，俏臉微紅道：「你這人好不正經，硬生生毀了一個歷史名人。」
劉振明淡淡一笑並不回話，彷彿剛才那些調笑不是出自他嘴中一樣，半響，呂才女又問道：「巧兒妹子是你的？」
「她是內子！」劉振明坦然回應，笑道：「還要多謝你邀請內子前來文學會，內子性格溫婉內向，我唯恐她悶出病來便讓她外頭做事，不過識了你這女中豪傑，我倒是放心不少，要是你不時不時的抒發情懷發生這樣的事就更好了。」
雖然早已經猜到了答案，但是得到劉振明的確認，呂碧城心中也有些許的『使君有婦』失落，不過她終究是呂才女，片刻就已經豁達了，盈盈笑道：「失足落水可一而不可再，蘭清同一件事從不做兩次。」
這無疑是告訴劉振明，她不會再自尋短見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游至了岸邊石階上，劉振明站到淺水中，看到岸上一雙雙男人的眼睛，雖很少有人帶有淫邪之色，不過想了想，他還是脫了自己濕漉漉的外套，蓋在了呂才女的身上，方才抱著她登上岸去。
此舉讓呂才女古井平靜的心間又起了一絲波瀾。
「快，快！」英斂之指揮著兩位美婢上前接過呂才女，更是想脫下自己的外套送給她。
也不知呂才女是什麼樣的心思，擺手制止了，而是恢復了『舉止雍容，體態嫻雅』的個性，油然道：「蘭清不幸落水，害眾位擔心了。」
盛二公子馬上叫道：「不礙事，不礙事，要我說，該怪袁大公子，若不是他翡翠園中有偌大一個湖，呂小姐也不會出這等事，下次要舉行詩會，文學會的，呂小姐只管找我借地方。」
說完之後，他又羨慕有加的看了劉振明一眼，心中暗惱自己怎麼就放棄了這麼一個大好的英雄救美行為了。
盛二公子不知道人在危急時刻，做的都是最本能的反應，他不敢下水，那是因為他怕死爾。
「呂侄女，還有這位…壯士，先回房換身衣服吧，湖水冷清，容易受寒。」嚴復勸說道。
袁初雪和韓巧兒此刻破開人群，擠了進來。
袁初雪見兩人的模樣，不由大感心疼，急聲道：「劉大哥，蘭清姐，快隨我走！」
兩人點頭答應。
不多時，劉振明便換上了一身衣服，聞著衣服上的香味，他不由皺了皺眉，這肯定是袁克定這小子的，袁克定有龍陽之癖，想到現在穿著她的衣服，劉振明就感覺一陣不自在啊。
得了，還是趕緊回去吧，想不到來了一趟翡翠園，沒有找到間諜不說，還生出如此多之事來！
好在那間諜是準備長時期潛伏的，暫時對呂碧城等人沒有危險，以後有的是時間來揪出來。
想到呂碧城，劉振明便又想到她跳湖之前眼角溢出的晶瑩淚珠，如此佳人，可不能再讓她做傻事了。
想了想，劉振明便進入了訓練基地中，然後選擇了新中國場景。
「主席！您老還沒有歇下？」劉振明恭恭敬敬的問道。
主席看了自己貼身警衛一眼，用濃重的湖南口音笑道：「人老咯，以後見馬克思的時候有時間休息。」
劉振明正色道：「主席您管著全國人民，不過俺老劉身為您的警衛，就管著您，您得聽我的吩咐去歇息。」
「你這個小娃娃倒是會說話。」主席哈哈一笑，無奈扔下了手中的毛筆。
劉振明又不好意思的說道：「主席，您那首卜算子.詠梅擺哪呢？俺覺得那寫得好，想學習學習！」
「年輕人愛學習是件好事啊，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青年人朝氣蓬勃，正在興旺時期，好像早晨**點鐘的太陽。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
「呂小姐，這是薑湯，你喝一口去去寒！」另外一間房內，美婢端過來一晚薑湯。
呂碧城裹了裹身上的被子，方感覺溫暖了一些，她接過薑湯了，忽然說道：「給那位劉先生也送一晚去。」
袁初雪叫劉振明劉大哥，被她已經記在了心上。
「呂小姐說的是那位救您的先生嗎？他已經走了，您不說我還忘了，他給您留下了這個。」那美婢從懷中掏出一張疊好的紙條來，交給了呂碧城。
呂碧城若有所失，輕輕打開一看，見上面寫著一首詞。
「卜算子.詠梅，贈太平公主呂碧城」呂碧城櫻唇輕啟，念到這裡白的皓齒將下唇咬出一個小巧的牙印，也不知是惱還是羞。
「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
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
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呂碧城一口氣念完之後，不由癡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