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章 輕易識破 文 / 絮語幽蘭
早上睡到大概現在的**點吧,為了顧念淑女的形象,不得不打著哈欠不情不願地起來。希望那個逸王顧慕也可以遲一點起來,這樣她當個隱衛就可以偷懶偷懶。
打開房門,門外是一個丫鬟,長得挺水靈的,不過好像叫春雨。
丫鬟看到她,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轉過身,高聲大喊道:「大——小——姐——起——來——了。」
天吶,施馥捂著耳朵,這樣的分貝,只有身臨其境的人能夠意會。
頓時,四面八方湧出不少人,當頭一個當然是她的娘林雪雁。
「馥兒醒了,娘昨天看你什麼都沒有,所以找了些人給你做幾件衣服,做幾雙鞋,還有喜歡哪些首飾儘管挑,再挑些胭脂水粉。」
不用吧,這些都是身外物,可有可無,只要有好吃好喝伺候就行了,這個量下去,試下去,挑下去,何年何月。
「馥兒,娘決定了,你年紀也不小,也該找個人嫁了。」
不是吧,她才剛回來,就急著把她攆走,好歹讓她多休息幾天吧。
「娘與你分別了這麼多年,所以,娘決定不把你嫁出去,娘要找一個倒插門女婿。」
天吶,倒插門都想得到,有個爹被你欺負還不夠,要是再來一個還不嚇得飛走。
「馥兒,等衣服做好以後,娘就發出消息,讓靈城所有在十八歲到二十五歲之間的,還沒有成婚的,家中排行不是老大的,長得一定得五官端正風度翩翩的,學問一定要才華橫溢的男子來府裡讓你看看,你覺得哪個好就哪個,你覺得不好,娘就向其他城池發出消息,直到馥兒覺得滿意為止。」
「娘,你不用覺得虧欠的,其實女兒在白雲弄生活的很好。」施馥以肯定的不能再肯定的表情向林雪雁宣示。
「馥兒,你就不用為師父說好話了,娘也在白雲弄生活過,知道不能僅僅用一個『慘』字來形容。」
施馥咋舌,羞愧難當,只能趕快轉移話題道:「娘,女兒忽然覺得有些悶,想出去走走,想看看這個爹與娘一起守護的城池到底是什麼樣的。」
「好,你們照著我女兒這個樣子先做幾身衣服,把我剛才挑好的先留下,下次我再找你們。」
「是,城主夫人。」一時之間,滿園的人散得一乾二淨。
「馥兒,你等一等,我讓棋兒陪你去。」
「不用麻煩了,我不需要丫鬟的。」施馥想當然地道。
林雪雁一聽,身子一僵,悲從中來:「都怪我,都怪我讓你們姐弟分離十多年,現在你都不知道還有個弟弟,你弟弟比你小一歲,以前是十一皇子伴讀,現在是翰林院侍讀學士,剛剛有假就回來了。春雨,去叫少爺過來。」
「是,夫人。」
真是中氣十足,應該練練,興許能當個女高音。
正當施馥百無聊賴等人之時,一個身穿藍色儒衫的少年慢條斯理地踱過來,面無表情,目不斜視,臉上沒點笑意,看著像別人欠他錢一樣,而且僅僅一分鐘的路程,讓他一走,大概需要八分鐘。
「娘,叫我什麼事?」施棋雙手負後,面色沉穩,有點老氣橫秋的樣子。
「棋兒,來,她是我的寶貝女兒,你的那個可憐的姐姐,快叫一聲。」林雁招呼道。
施棋從上到下將施馥看了一遍,繃著一張嚴肅的臉,沒有感情地叫了一聲「姐」,叫得施馥寧願沒有聽到。
「棋兒,姐姐在白雲弄生活了十八年,都沒有怎麼出去逛過,你帶姐姐好好去靈城各處逛逛。」
「是,娘。」施棋應得沒有任何不情不願。
「馥兒,這些錢你先拿著,不夠的話就派個丫鬟過來跟娘說,要不先賒賬也行,報上我的名字先他們到將軍府來拿。」林雪雁給施馥塞了不少錢,施馥估摸著放在手裡的錢至少也有個百兩。
「娘,丫鬟就不用了,反正有弟弟在,不用擔心什麼的。」施馥趕忙回絕,要逛個盡興就得越少人,這是她從白雲弄溜下來玩的經驗。
在得到林雪雁的點頭之後,施馥就和施棋出去逛了。
所謂帶路人,就得一個在前一個在後。施馥跟在施棋的後面,施棋走路沒話說,烏龜走路能希望有多快呢,施馥只得在施棋後面東瞧瞧西看看,等施棋轉過頭來時又低頭跟著走,不吭一聲。
忽然,施棋停下腳步,施馥頭還沒有收回,自然眼睛更沒有看到,於是就撞上了施棋的後背,誰讓她比小一歲的他還矮上一些呢。
「我不信從白雲弄出來的人會有你這個樣子。」施棋站在施馥旁邊,低聲道。
施馥一聽,雙眸一睜,繼而挑了挑右眉,微微彎起唇角:「彼此彼此,不過我相信你雖然擺著一副跟爹一樣的脾性,其實心裡面跟從白雲弄出來的娘一樣,我們算是半斤八兩吧?」
「哼,看看你能裝淑女到什麼時候?」施棋冷哼道。
「那我也拭目以待吧。」施馥微微一笑,「棋棋,既然我們已經敞開心扉,彼此知根知底了,那就恕我直言了。」
「你想說什麼?」施棋警惕地道。
施馥一把勾住施棋的脖子,雖然勾地有些吃力,她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商量道:「棋棋,你知不知道,你比剛才可愛多了,有一個小老頭做弟弟,那會是一輩子的折磨,你應該多笑笑,搞不準能迷倒一大片少女,有張好看的臉是榮幸,不能拿來浪費的。」
「沒想到你比娘更甚。」施棋推了推施馥,一字一頓鏗鏘有力地道。
「那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欺負你和你以後的小娘子。」施馥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忽然之間又彷彿想到什麼,神秘兮兮地道,「棋棋,能不能麻煩你件事?」
這一次,施棋像是打了預防針一般,立刻回絕道:「不能。」
「別嘛,棋棋,咱們是什麼關係,那是肝膽相照。聽說你是皇宮裡當差的,能不能也帶我去逛逛,皇城應該比這裡好玩許多。」
施棋一聽,知道沒什麼好事:「我在皇宮裡有事,照應不到你,你還是老實呆在靈城陪著爹娘吧。」
「別小看人,我以後也會在皇宮裡有事的,不用你照應,你樂意呢,咱們結個伴一起去,你不樂意呢,我自己也會想辦法去,反正橫豎都是去。」
「你不要搗亂,皇宮可不是玩的地方。」施棋警告道。
「我當然知道,而且我也知道你為什麼會去皇宮?」施馥一副瞭然的樣子,睥睨一般看著施棋。
「我——不——信。」
「那可是爹告訴我的,爹始終覺得有愧於我,於是談論之間,在我微微強硬的態度之下,便對我坦誠當年有關守城的一切。」施馥一臉認真的表情,看得施棋有些懷疑。
「我不信,爹既然有愧於你,就不會告訴你一切。」
「所謂兵不厭詐,騙騙爹,也就能騙出一些東西,況且爹是真的有愧於我,所以既然是我要求,爹當然是知無不言,到了最後便是言無不盡,說著說著自然會說漏嘴。」施馥嘿嘿一笑,「棋棋,我相信你應該查到什麼,所以選擇去皇宮,皇宮裡面應該會有與十八年前軍事部署洩露出去的事情有關的人。」
「你……」施棋氣得說不出話。
「棋棋,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把你放在蛇蠍圍繞的地方,不過以後就沒關係,有姐姐罩著你,你不用怕。」施馥面向施棋,扯了扯施棋的俊臉,笑瞇瞇地道,「棋棋,來,笑一個,不要繃著臉。」
「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人。」施棋的表情已經不能用噴火來形容了。
「棋棋,我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聽說雙胞胎長得很像,雖然我們不是雙胞胎,但是我們也就差了一歲,為什麼我們的相似度竟然低於百分之二十呢?喂,棋棋,別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