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 軟硬兼施 文 / 絮語幽蘭
施馥兩手空空,將看到喜歡的東西,嘗嘗覺得不錯的東西,有需要或者沒需要的東西往施棋身上一放,一身輕鬆。
「你為什麼不拿點東西?」施棋氣憤地道。
「因為娘看到我提著東西會心疼的,到時肯定責怪你沒有照應好我,我這是在給你減少麻煩。」施馥理所應當深明大義地道。
「如果給我減少麻煩,就該少買一點。」施棋咬牙切齒地道。
「棋棋,這種苦日子很快就要結束了,如果你幫著姐姐我呢,我這幾天會讓你好過一點,如果不幫呢,嘿嘿,那這幾天就先對不住你了。」施馥溫柔地威脅道。
「果然是白雲弄出來的女人。」施棋不屑地哼道。
「娘,我們回來了。」施馥揚起一張大大的笑臉,對著林雪雁道。
「馥兒、棋兒回來啦,呦,就買了這麼點東西,不夠的話明兒讓棋兒再陪你去。」林雪雁慈愛地道。
「不用了,娘,今天棋弟陪著我逛了一天,肯定很累了,明天讓他休息一下吧,而且,聽說棋弟過幾天就要回皇宮當差了,到時肯定更辛苦。」
「難得馥兒想得周到,看來今天你們姐弟倆相處地很好。」林雪雁欣慰地道。
施棋在一邊,聽得只想翻白眼,心裡暗罵虛偽的女人。
「娘,女兒跟您說件事,不知道娘答應不答應?這件事可能有點麻煩,女兒怕娘不會允許,可是女兒又不得不為,所以……」施馥猶猶豫豫,吞吞吐吐了半天,都沒有說出意圖,等得林雪雁那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想是什麼為難的事,既然是女兒不得不,她肯定不會拂逆的。
「馥兒,你說吧,娘答應你就是。」
「娘,你知道嗎,師父將白雲弄交給我了。」施馥盡量用緩和的語氣希望緩和將要洶湧的氣浪。
「什麼!?」林雪雁一時站不住,跌坐在椅子上。
「娘,師父讓女兒尋找能夠繼承白雲弄的人,所以,女兒不得不秉承師父的意願。」施馥垂著頭,一副委屈的模樣,彷彿不得不接受這樣的安排一樣,彷彿完全是被迫的一樣。
「我可憐的馥兒,你一定在白雲弄被那個陰狠的師父欺負。」
誰欺負誰還不知道呢,施棋心裡插了一句,鄙視了一眼施馥,施馥抽空朝施棋眨了眨眼。
「娘,你不用擔心,女兒決定跟棋弟到皇城看看,這樣一路上走來,一定能遇到不少人,而且,一路上有棋弟照應,娘也可以放心一點,就是不知道棋弟不答應呢還是……答應呢。」施馥看向施棋,笑中帶狠地道。
「這……馥兒,你才剛回來幾天,又要走,娘還沒有好好地看看你呢。」林雪雁一臉的傷感。
「娘∼,等女兒回來,讓你天天看,看到你厭煩了為止,怎麼樣?」施馥摟著林雪雁的脖子,撒嬌道。
「胡說,娘怎麼會厭煩呢!」林雪雁嗔怪道,轉而對施棋道,「棋兒,你要照顧好馥兒,絕對不能讓人欺負,絕對不能受傷,馥兒回來的時候不能少一根頭髮,還是要這樣開開心心地回來,知道嗎?」
她不欺負人就行了,還不能少一根頭髮,叫她不要剃了別人的頭還差不多。
施棋腹誹之後嘴上應道:「是,娘。」
「馥兒,你就要走了,娘這幾天陪你睡好不好,雖然你喜歡一個人睡,可是再讓娘好好看看你好不好。」
施馥點了點頭,都這樣請求了,她能不答應嗎,萬一她的娘反悔了,她不是還要費很大的唇舌功夫,算了,人之常情。可是她的睡姿很不好,不知道會不會嚇著娘。
「你爹回來了,先坐下來吃飯吧。」
四個人坐在一起時,施馥有種別樣的感覺,一家人,有爸爸、媽媽、弟弟,這一刻,竟然覺得有些幸福。
「從放,馥兒要跟棋兒到皇城玩幾天,你派幾個拳腳功夫好一點的人一路上保護一下。」
「皇城?皇城是個危險的地方,不能去,要玩可以去別的地方玩。」施從放把端在手中的碗放在桌上,嚴肅地道。
「我已經答應馥兒,要不是你,馥兒怎麼會十八年都呆在白雲弄,難得馥兒想要去哪裡玩,最沒資格拒絕的人就是你。」林雪雁吼道。
林雪雁一吼,施馥覺得她爹實在可憐,她娘既然唱了白臉,她只能唱紅臉了:「爹,女兒也就是去玩幾天,很快會回來的,而且女兒從師父那裡學了不少東西,偶爾可以保護自己,況且棋弟這麼能幹,爹爹不用擔心的。」
「我家馥兒這麼乖,那邊還有季德江那個挑三揀四地照應著,出不了什麼事。」林雪雁顯然不知道什麼危險不危險的。
「好吧,早去早回,路上小心些。」施從放冷著一張臉道。
「謝謝爹,謝謝娘,謝謝棋弟。」
看著施馥笑得這麼開心,施從放和林雪雁覺得很欣慰,雖然施棋心裡有點意見,但是這個時候也沒說什麼。
吃飽喝足要稍稍散步,前一世的肥胖已經徹底讓她恐懼了,她可不想再重蹈覆轍,哪怕再怎麼不願意,還是得走幾步,只是散著散著就想睡覺。
施馥回到房間,順手就想關門,忽然門外竄出一人,一身白衣飄飄,一頭黑髮飄飄,抱著一個枕頭,笑得一朵花似的:「馥兒,娘過來睡覺了。」
施馥暗自舒了一口氣,頓時面色又一僵,笑得嘴角僵硬:「娘,這麼快。」
林雪雁一進門,就躺在床上:「馥兒,來,咱們娘倆說說話。」
施馥脫了外衫,也鑽進被窩,平躺在床上,暗暗希望自己明天千萬不要睡在另外一頭了。
「馥兒,你跟娘說真話,師父對你好不好?」林雪雁語重心長地問道。
師父敢對她不好嗎?施馥得意地想到。
「娘,師父很疼女兒的,只是,娘,你不覺得女兒跟你一起叫師父,會不會覺得有些亂了輩分?」古代人應該很講究這個,師公和師父雖然一字之差,可輩分相差十萬八千里,而且,哪有娘和女兒喊一個師父的。
「沒關係,馥兒既是我的女兒,又是我的師妹,多親近啊。」
白雲弄出來的女人果然都是不一般,難怪棋棋一眼就看出她假裝,看來受娘荼毒不少。
「馥兒,你有沒有怨過娘?怪娘沒有留住你?怪娘為了靈城犧牲你?」林雪雁忽然收斂了之前玩笑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問道。
施馥恍然大悟,她的娘應該沒有釋懷吧,再怎麼若無其事,終究還是發生那樣的事:「要是讓娘再選擇一次,還是會犧牲我的,對吧。」
「馥兒,你真的有怨恨娘,是嗎?哇……」林雪雁一聽,頓時哇哇大哭。
最難消受美人哭,施馥一個頭兩個大,還要不斷安慰:「娘,女兒沒有怨你,真的沒有,女兒知道國家大義和個人利益存在衝突時,要捨棄個人利益,能換得靈城平安,女兒心甘情願。」
就算那時候她心不甘情不願,她能反抗嗎,叫一個什麼也不懂尚不知人世的嬰孩怎麼反抗。
「馥兒,你要是真的這麼想,娘真是太太太……欣慰了,師父終於教出一個懂事的弟子了,師父她也是感到安慰的吧。」
算了吧,幸好師父承受能力很強,要不然肯定早早被她氣死。
「我的馥兒又懂事,又孝順,又漂亮,以後上門求親的人一定很多。」林雪雁喃喃自語道。
嘶,還是早點離開吧,早點離開早日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