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章 歪打正著 文 / 絮語幽蘭
「騙子,騙子在哪裡?」不知道誰也高吼了一聲,那滿腔被欺騙的恨意直衝雲霄。
「騙子在那裡。」也不知道是誰眼尖地發現了施馥和施棋兩人,頓時,應和之聲此起彼伏,當真是眾志成城,若是打戰能有這樣的架勢,鐵定只要欺負別人的份。
施馥僵硬地轉過頭,遭了,但見一大群人如排山倒海之勢衝過來,就差手拿菜刀、鐵鋤過來殺人了。
施馥轉向另一方,但見玉簪美女那邊也是蓄勢待發,就差磨刀霍霍了。
什麼叫左右為難,什麼叫左右不討好,今日果然是出師不利。
「棋棋,怎麼辦,怎麼辦?前有狼後有虎,我要死翹翹了。」施馥欲哭無淚,「還連累了你,我可憐的棋棋啊!」
正當施馥抱著施棋哭的時候,乍然聞到一股烤雞的香味,她動了動鼻子,仰頭望天,靈機一動,就帶著施棋一縱,在被包圍的關鍵邊緣,跳入了開著的窗戶裡。
「你少惹點事行不行。」施棋已經怒火沖天了。
「棋棋,不怕不怕,你放心吧,你死也不能讓我死,不對不對,是我死也不能讓你死。」施馥指天發誓。
忽然,一曲妙音一個音調不穩,竹青色華服男子笑出聲:「有意思有意思。」
施棋聽到這個聲音,已然收斂了神色,轉向竹青色華服男子時,平淡地道:「微……」
「笑什麼笑,有什麼……」施馥轉過頭,瞪著竹青色華服男子,話還沒說完,眼睛就盯到菜桌上去了,她跑到竹青色華服男子旁邊,雙眼發亮,「哇,是烤雞,棋棋,我肚子餓了。」
竹青色華服男子表情怪異地盯著施馥,白色華服男子淡淡地掃了眼施馥,就將視線移開,轉頭看向樓下,彈奏琵琶的女子沒有任何的情況,繼續撥弄。
施棋一張臉已然冷到極點了,竹青色華服男子輕笑先開口了:「施棋,回家幾天可安好,睡蓮姑娘可是提起過你哦。」
「睡蓮姑娘!?」施馥隨隨便便就坐在竹青色華服男子旁邊,順著視線望向彈奏琵琶的女子,「你就是睡美人?」
哇塞,這麼嫻靜優雅,從容不迫,僅僅坐在那裡就好像一幅畫,況且是彈奏音律,而且還這麼悅耳動聽。如果玉簪是嬌美型的,那麼睡蓮就是成熟型的,不胖不瘦的臉頰,微微敞露的雙肩,好有骨感啊!
施馥危險地瞇起眼眸,看向施棋:「棋棋,你竟然背著我偷偷私會女人,我好傷心吶。」
「你……」施棋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可精彩了。
「不過這麼漂亮就算了。」施馥呵呵一笑,抓起筷子就向烤雞下手,「既然你們認識棋棋,我就不客氣了。」
「這麼隨隨便便就吃陌生人的東西,你不怕我在裡面下毒嗎?」竹青色華服男子好笑地看著施馥的舉動。
「被這麼美味的東西毒死是一種享受,明白嗎。」施馥毫不客氣就往嘴裡送,說完之後,施馥感覺哪裡有些不對,這話怎麼就那麼熟悉呢。
竹青色華服男子饒有興味地盯著施馥的吃相:「這倒是第一次聽說。」
第一次聽說,難道她記錯了?似乎曾經的曾經,小白也這麼問過,只是當初相別匆匆,她都沒有打探過小白的家庭住址,以至於她想再次吃到小白做的菜都不可能了。如今只剩下小白拋給她的匕首,總不能期待匕首認識回家的路帶她找到小白吧。
「施棋,你也過來坐吧,反正睡蓮姑娘這邊還有位子空著。」竹青色華服男子又說了一聲。
「微……」
「都是一起當差的兄弟,何必這麼見外。」竹青色華服男子笑著截口。
「你也是宮裡的啊,棋棋,你認識的人不少嗎,還以為你是個悶葫蘆呢,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不坐下太不給面子了,看你臉色這麼差,肯定是被嚇壞了,來,多少吃一點壓壓驚。」施馥儼然主人的模樣,毫無愧色地招呼,「不過看你臉色通紅,難道是見到睡美人不好意思?」
施馥頭頂上冒出無數的問號,剎那被她抹殺掉,當先吃東西要緊。
「施棋,這位是……」竹青色華服男子看著施馥,好奇地詢問。
施棋畢恭畢敬地道:「回二公子,是家……」
「我是他哥,兩小無猜,青梅竹馬,惺惺相惜,生死與共。」施馥抽空含含糊糊地搶答。
在座之人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直。
竹青色華服男子回過神來,看著施棋:「怎麼都沒有聽你說過你還有個……哥啊。」
「我做人很低調的。」施馥替施棋回答,「話說你幹嘛要知道我,打聽人家私事非君子所為。」
「未徵得別人同意就開吃,也不是君子所為。」白色華服男子彷彿聽不下去了,才將視線轉回來,冷冷地插了一句。
「誒,七弟,不要緊的。」竹青色華服男子回勸了一句。
「聽見沒,都說不要緊了。」施馥嘴裡說得比較快,說完之後,施馥才看到對方的長相,看完之後,就算是給自己撐撐場面吧,施馥輕蔑地道,「虧你長得人模人樣,儀表堂堂,丰神俊朗,有些妖孽的潛質,居然這麼小氣。」
妖孽,竹青色華服男子看著白色華服男子慢慢品味著兩個字,好像還從來沒有人這麼說過。
只是,施馥越看對面那人,就越覺得有些不對勁,這白色華服男子,好像昨天見過的那人,可是,讓施馥目瞪口呆的是,這人有點像……
「如果你現在能拿得出二百兩,我就承認小氣。」白色華服男子挑釁地道,不過,也只有施馥是這麼認為,因為白色華服男子根本什麼神色也沒有。
「有沒有搞錯,二百兩,折合人民幣就是四萬,吃一頓就要四萬,你搶劫啊,這烤雞還沒小白做得好吃呢!」
「咳咳,咳咳……」
「七弟,沒事吧,叫你不要多喝茶不要吹風不要動氣,還是不聽。」竹青色華服男子關心道。
「你身體不好啊?早說嘛,早說就不氣你了,萬一把你氣死,我可能還要惹上官司呢。」施馥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風涼話。
「姐!」施棋站起來怒吼了一聲。
在座之人被這一聲怒吼震懾了一下,不知道施棋居然還能這麼咆哮,不過咆哮之餘,也終於理清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施馥看了眼施棋,看來氣得不輕,她縮了縮身子,靠向竹青色華服男子,遠離施棋:「棋棋,你生氣了,好嘛,別生氣,我不說就是了,氣壞身子不好,而且睡美人還在這裡,你這樣亂吼,多失風度啊,一般女人都是喜歡溫文爾雅的,你這樣一吼,搞不准就錯失一段好姻緣了。」
「那施姑娘喜歡怎樣的男子?」竹青色華服男子問著即將貼在他身上的施馥。
「這個嘛,我要求不是很高的,第一當然是要溫柔體貼,我對家庭暴力很反感的,像你這樣長得好看笑得溫和的就行,如果像溫謫仙那樣的風姿就更好了;第二當然是要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現在家庭煮男很重要,廚藝水平至少要跟小白不相上下;第三當然要偶爾浪漫一下,不能太過死板,像他和棋棋就是最失敗的例子,男人和女人在他們眼裡根本沒有什麼區別,所以他們也不會照顧女人。」
施棋理也不理施馥,對竹青色華服男子和白色華服男子躬身行禮:「家姐不懂禮數,請太子殿下和七王爺恕罪。」
「施棋,不要這麼緊張,不知者不怪。」顧然倒是不介意。
「都說不要緊張了嘛!」什麼,太子?七王爺?七王爺,不就是逸王嗎,難道這人就是……
「你就是七皇子逸王顧慕!」施馥兩眼放光,盯著顧慕看,就像方才盯著烤雞看一樣。
剛才還懷疑這人長得有點像師父,以為純屬意外,哪知這裡面還有蹊蹺,難道是師父的兒子,不過年紀方面好像小了一點,難道是師父的孫子,可是師父有女兒和兒子在皇宮裡嗎,怎麼都沒有聽過?
也怪不得這人需要隱衛,這麼弱不禁風的,喝個茶吹個風都能出問題,比當初遇到的那個書生還弱質一些。這樣也就算了,好歹人家書生還知道禮儀,這人脾氣就太臭了,其餘還勉強過得去吧。
顧然看看顧慕又看看施馥,覺得應該問施馥比較快捷:「怎麼,施姑娘認識七弟?」
「也談不上認識,就是聽人說起過,昨兒偶然相遇遙遙遠望了一下。」施馥托著下巴,打量起顧慕,又轉向顧然,「這樣看起來你們兩兄弟應該挺和睦相處的吧,照顧來照顧去,還一起逛街,一起吃飯。」
兄弟之間應該不會有什麼特別關係吧,不過也並非沒有可能,但是他們既然叫上睡美人,那就大大的不一樣了,算了,這個事情以後再慢慢觀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