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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拒絕不了 文 / 絮語幽蘭

    交代完裡邊的事情,安頓好裡邊的兩人,施馥放心地走出蒸籠。如今形勢看來,雖然溫綾綃發狠起來有些一發不可收拾,鑽進死胡同裡不能輕易出來,但方瀲灩狠起來,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死胡同都能讓他打通,所以,溫綾綃的事情交給方瀲灩,施馥是一百二十個放心。

    顧慕跟在施馥身後出來,替方瀲灩和溫綾綃關了蒸籠的門,回頭見施馥仍然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衣,一邊走,一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完全沒有看到趙夕霞和如霜為她敞開的衣服。

    夏末如秋的夜晚,晚風有些微涼,施馥卻是毫無所覺,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當下,顧慕從趙夕霞手中接過那件厚實的披風,搭在施馥的肩上。

    「王爺夫君,可以不穿嗎,我很熱吶!」施馥看著薄毯一樣厚的披風,商量一下,剛從蒸籠裡出來,沒被烤熟已經不容易了。

    「你才從裡邊出來,當然不覺得熱,現在已經入秋,很容易著落,先穿著。」顧慕手下沒有遲疑,給施馥披上之後,在施馥脖子處打了個結,勒得施馥只能直起脖子。

    「我親愛的王爺夫君,你這手法有點生疏誒!」施馥跟只長頸鹿一樣,或者更像一隻公雞,不,是母雞,不得已之下盡量伸著脖子說話。

    顧慕聞言,微微一怔,看著施馥那憋氣的樣子,心知下手太重,只能鬆了鬆。

    「王爺夫君,一定得去碧瑤樓嗎,我已經沒事了。也沒感覺什麼不對勁?」施馥站在那裡,任由顧慕折騰,卻是打著商量的語氣。

    「不可以。」顧慕簡單果斷地拒絕,又從趙夕霞手中接過紗帽,戴在施馥頭頂上。

    「為什麼還要戴這個,很奇怪耶?」施馥才脫離了針海。現在又要戴這個。感覺整個人穿得不倫不類。籠罩在黑暗中,雖然很有神秘感,但很不舒服。

    「最近外邊有點亂。」顧慕答得沒想像中清楚,有點亂。到底是什麼亂,是天下大亂的還是劫匪猖狂的亂,沒等施馥問出個什麼亂。顧慕就已經催促,「好了,走吧。」

    這麼一攪亂。施馥就理所當然地忽略過了。

    「王爺夫君,抱抱!」施馥伸出雙臂,能佔便宜的時候自然要多佔,只要她一受傷,顧慕就特別好說話,於是,施馥很能把握時機。不錯過任何時機。

    「你不是沒事了嗎?」顧慕懷疑,前一刻還說不用去。後一刻就要抱著去,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施馥一聽,彷彿想到什麼,泫然欲泣:「王爺夫君,你這樣厚此薄彼的對我,我會傷心的。」

    「我怎麼厚此薄彼了?」顧慕想不明白,他又什麼時候厚此薄彼?

    「經過種種試探,我覺得你和灩灩對綃綃的好都是無條件的,都比對我好。而且你們都沒為我打過架,綃綃一來,你們就大打出手,眼裡早已經沒有我了,你們兩雙眼睛全掛在綃綃身上。」施馥彎起兩根手指頭,指了指眼睛,語氣裡滿是酸意,「如果我沒有猜錯,綃綃肯定不會說抱抱,肯定是你心甘情願抱著他,覺得抱著他舒服。」

    「你……」顧慕顯然沒施馥想的那麼多,想的那麼廣泛。

    「喏,看你這個表情,就知道一切都像我猜得一樣,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特別是對自己的男人。」施馥搖頭晃腦地給顧慕立下狠毒的要求,「所以,以後不許背著我私會其他女人,不然我一定會知道,我一旦知道,可就保不準什麼什麼了。」

    顧慕電光火石間,隱隱想到了什麼,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知道什麼?」施馥眨著雙眼,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地反問,也不知道顧慕指的什麼究竟是不是她知道的什麼,不過既然答應溫綾綃了,自然不能食言。

    「沒什麼,走吧,鍾暗跟上,其他人都留在王府裡,方瀲灩有什麼吩咐都照辦,王府裡照常進行。」

    聽到顧慕的命令,施馥微微疑惑:「要是綃綃想要辦什麼而灩灩不允許,這不是太為難他了嗎?」

    施馥那副什麼也不懂的樣子實在讓人抓狂,牽掛這個擔心那個,也不知道誰才是傷重之人,不得已之下,水兒出口:「我爹做事自有分寸,你就安安心心出去幾天,讓王府安靜一點。」

    施馥撇了撇嘴,顧慕倒是沒有盛氣凌人為施馥討說法,兩人走出了採蓮軒,卻不是向正門走去,而是向後門走去。

    「王爺夫君,我們去採花嗎,還走後門?」施馥滿是驚奇,這麼偷偷摸摸,很像幹壞事。

    「別亂說話,這幾天五哥盯得有點緊,所以碧瑤樓不能去得那麼明顯。」顧慕來到後門,已經停著一輛普通的馬車,沒有任何飾物,「來,上去。」

    施馥搭著顧慕的手,藉著顧慕的力氣登上馬車,等顧慕上來坐定,便問道:「五哥為什麼忽然盯著我們,我們又沒跟他過不去?」

    「這幾天出了點事,五哥想尋逸王府的把柄。」顧慕顯然不想多談,沒等施馥詢問,已經朝著車門口道,「鍾暗,出去之後小心些,別讓人發現。」

    「是,王爺。」鍾暗頭上戴著一個斗笠,催動馬車,緩緩駛出巷子。

    「王爺夫君,我想起一件事,還沒問呢,一拖就是這麼多天,差點都要忘記了。」施馥坐直了身體,等顧慕將視線重新落在她身上,她才道,「列襲言說看中什麼公主了,卻讓我來問你,心想這跟禮部應該沒什麼關係,我覺得有些奇怪,你說他到底看中誰了?」

    顧慕臉上有一些僵硬,在施馥沒有挪開視線的情況之下,一本正經地道:「說了你也不知道,父皇的幾個女兒,你認識幾個?」

    「說的也是,上次朝見禮,那麼多皇子公主,我就認識然然、徉徉他們幾個,以我的記性,能記住他們已經不容易了。」施馥覺得顧慕說的沒錯,便也不再追究了,沒有看出顧慕微微鬆了一口氣。

    「以後列襲言的事,你就不用費心了,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列襲言是什麼關係,方瀲灩和溫綾綃的事情還不夠你操心嗎?不夠的話,王府裡有的是事情。」提起列襲言,顧慕語氣有點不善,尤其是施馥提起,更加不樂意聽了。

    「我就隨便問問嘛,王府裡有奶娘和霜兒,還需要我操心嗎,而且,都說女人的直覺很準,我總覺的列襲言話裡有話,好像有點針對你,又好像針對我,我也有點理不清了。」施馥托著下巴,呈深思狀,偶然間望著顧慕沉思,顧慕索性不去看她,「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你應該有事瞞著我。」

    顧慕不知道第六感是什麼,但是忽然間對所謂的第六感有些忌憚:「有些事,我會告訴你,有些事,你不用知道。」

    「你真的有事瞞著我?」施馥驚訝地呼出聲。

    「你的第六感不是告訴你了嗎?」顧慕蹙眉,不想施馥再鍥而不捨地追問,他轉開話題,「藺落華已經知道你的身份,待會兒到了碧瑤樓,不要亂說話,還有,我答應藺落華,讓你在碧瑤樓呆五天,這五天裡,你盡量不要露面,有事找睡蓮,我讓鍾暗暗中跟著你,這次不要再隨便遣開他。」

    「等等,等等,你說我要在碧瑤樓留五天,還要不露面,不是吧?」施馥瑟縮了一下。

    「這是藺落華借暖玉床的條件,當時別無他法,她既然能借,說明她不會傷害你,只是她究竟留你做什麼,我還不清楚,我讓鍾明與鍾暗時刻保持聯繫。」

    「她肯定要壓搾我的勞動力。」施馥斷定,預測著自己將來會有怎麼悲慘的五天。

    一想起天天稿紙滿天飛,施馥郁悶:「王爺夫君,我覺得自己很吃虧,雖然暖玉床是我用,但是我還是覺得我很吃虧。」

    可能顧慕也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是他考慮不周,當下口氣一鬆:「你想怎麼樣?」

    施馥閃著一雙靈動的眼眸,眉毛一挑一挑的,像是挑逗,又像是奸計得逞:「你得答應我三件事,不管事情有多苛刻,你也得答應。」

    「苛刻?」顧慕領教過施馥稀奇古怪的想法,這個苛刻不知道有什麼樣的程度,自己未必會辦到,「有多苛刻,比如呢?」

    「王爺夫君,你太理智了,這個時候,你若愛我就應該無怨無悔的答應,而不是思前想後的考慮。」施馥噘著嘴,不滿意,很傷心。

    「你說的苛刻事情,我不一定能辦到。」顧慕如實回答。

    「我敗給你了,我答應你這三件事一定是你可以辦到的,這樣行了嗎?」施馥無力問蒼天。

    「不行,我能辦到的事情未必是可以辦的事情。」顧慕依舊坦誠地很。

    施馥在心裡哀嚎嘶吼抓狂,非得她搬出那套什麼不違背狹義的台詞嗎,為什麼啊!

    想了半天,施馥歎氣,誰叫她攤上這麼個人呢。

    於是,施馥坐直身體,雙腿盤膝,雙手交疊在腹前:「王爺夫君,我要你做的事,第一絕對不會……」

    「不用解釋了,總歸我拒絕不了你。」顧慕還是如實以待。

    施馥剛剛提起的氣就一下子散了開去,她頓時如蔫了的花一般,為什麼總是這麼突然呢,害得她好感動,施馥吸了吸鼻子,幸好隔著紗簾,不然多丟人啊!

    只是,還沒等施馥沉浸在感動中,忽然馬車一陣搖晃,漸漸停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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